第二章 災難初臨
天空的深紅色越來越明顯,李清的臉色也越來越差。夢中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他總覺得事情應該在往一個糟糕的方向發展。
“清子,清子!你發什麼呆啊,不就是天氣不好嗎,怕啥啊,我說你一米八的大男人,不會怕打雷吧,真要怕你可以躲我懷裏求抱抱,哈哈哈哈哈哈。”王胖子賤賤的聲音突然打斷了李清的思維,“你給老子滾蛋。”李清罵了王胖子一句,眼睛卻是一點沒離開窗外。
風聲漸起,窗戶被風刮的‘轟轟’做響,窗外學校空地去年剛種的樹,被風吹的瘋狂搖擺,在深紅的背景下,略顯妖異,樹葉被搖的掉下來很多,鋪在了地面上,淡綠色的樹葉在深紅色的光照射下,泛着紫色。
紅色的霧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出現在空氣里,景色開始模糊不清,連遠處的燈光都開始能被霧氣掩蓋,能見度極低,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萬醒也不講課了,他看着手機,希望得到一點跟現在情況有關的信息。
李清看了一眼樓下馬路邊的路燈,光線昏暗,突然‘砰’的一聲,一隻巨大的烏鴉撞到窗外的鐵護欄,正好在李清坐的窗邊,他看見了烏鴉紅色的眼睛,烏鴉發瘋似的撞擊着,鐵制的護欄不停的發出轟響,班上的女同學再也忍不住了,開始低聲的哭,哭聲逐漸擴散,整個學校也開始亂做一團。
王胖子已經不再笑嘻嘻的,他坐在凳子上,肥碩的身體團成一團,肥肉在顫抖着,“清子,不會是世界末日來了吧?為什麼我這麼倒霉啊,什麼事都能讓我碰見。”李清也搞不懂現在的狀況,只能小聲安慰:“胖子你怕啥,就算世界末日,你家的商場啥都有,你就躲進去,沒準你就能一直活到老死,死也是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啊。”
也許是胖子被激勵,或者是想到了自己家厚實的家底,突然就不怎麼慌了:“清子,真要是世界末日,你就跟着我混,咱們倆往商場一藏,快快樂樂把這輩子混過去。”
李清樂了,“你就這點出息啊,除了想混日子,你還想幹嘛啊。”
胖子也笑道:“再帶幾個好看的妹子,造幾個小人啊,我總不能當一輩子處男吧。”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講葷段子,似乎都不是那麼緊張了。
萬醒一邊安慰着女同學,一邊焦頭爛額地維持着紀律:“同學們,咱們越是緊急的時候,越是不能慌張,要保持冷靜。”
突然,地面開始震顫,電燈也開始一閃一閃,教學樓開始搖晃,書架的書散落一地。
“趴到桌子下!”萬醒一聲吼了出來,沒想到平時說話細軟的他,也能發出那麼大的聲音,震顫還在加劇,李清的教室在二樓,樓上的吊頂突然開始下落,尖叫聲,哭喊聲,物體砸落的聲音混雜在一起,過了一分鐘,震動開始減小,“一個一個按順序下樓,去空曠的地方。”這時候的萬醒依舊很冷靜,指揮這學生們撤離。
“胖子,胖子!別趴着了,下樓了,不然待會再地震說不定就埋這裏了,快起來!”李清看着趴在地上顫抖的王胖子,急的要死,拖又拖不動,“清子你走吧,別管我了,我站不起來。”這是李清才看到胖子的腳被吊頂的鐵片劃破了一大塊,血不停地在流。
這時候萬醒看到了這邊,跑了過來,“怎麼了這是,為什麼還沒走?”
“他的腳受傷了,走不了。”萬醒讓李清幫忙,一起架着胖子,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胖子架起來,慢慢地走到外面的空地,“你tm該減肥了啊,再重點今天你肯定出不來。”
將王胖子放在地面上,李清氣喘吁吁地罵了王胖子幾句,萬醒雖然壯碩,但也在喘着粗氣,三個人狼狽的坐在地上,李清問道:“其他同學都去哪了啊?”
“應該按着安排一起去了操場了,我們三歇一下去跟他們匯合。”
李清看着深紅色的天空,他知道,以前的日子應該是回不來了,這個世界發生了某種改變。
‘吱吱’的聲音從花壇那傳來,還有東西在灌木里穿行的聲音。萬醒和李清突然緊張起來看着那片灌木,一隻流浪貓跑了出來,他們鬆了口氣,但是突然一隻體型巨大的動物跑了出來,一口咬在貓的背上,‘喵嗚’的一聲慘叫傳來。
李清和萬醒定睛一看,一條像鞭子一樣的尾巴,油光鋥亮的灰色短毛,幾根長長的鬍子和兩顆門牙,竟然是一隻巨大化的老鼠,像豬一樣的體型,在那裏啃食一隻貓。他們雞皮疙瘩驟起,看的頭皮發麻,也許是聞到了胖子腳上的血腥味,巨大化的老鼠抬頭看了一看他們。
深紅色的眼睛,空洞的盯着他們三個,李清隨手抄起腳邊的一根樹枝站了起來,驚恐的看着它,但是那隻老鼠似乎沒把他們放在眼裏,啃了幾口流浪貓,用兩隻爪子抹了抹嘴巴,掉頭跑進了灌木里。
一直等到老鼠走了好幾分鐘,李清和萬醒才敢放鬆下來,這時候李清才注意到,背後已經全部汗濕。
“剛剛我差點以為我們死定了,我這輩子第一次見這麼大的老鼠。”胖子驚魂不定的說道。
“別說你這十幾年沒見過,我活了四十年,也是第一次見。”萬醒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吧,我們和大部隊匯合去。”
三個人架着胖子,一瘸一拐地走到操場,操場上,哭聲,咒罵聲嘈雜一片,他們找到自己班級的位置,班上的女生看到萬醒就好像看到了主心骨,鎮定了不少。
李清靠着胖子,不停的想着家裏的情況,腦袋昏昏沉沉,竟然漸漸睡著了。
李清睜開眼睛,還是一片深紅,但是遠方的高山和高聳入雲的樹告訴他,他在夢裏,他又來到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