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只須吃瓜
雁北雲婷是雁北府的嫡女,生母早逝,被後母虐待不已,在那段黑不見指的日子裏,周青汗馬青衫駕馬而來,他成了她唯一的光。
“我……我是收到了太子殿下的信件,才去池塘的,卻被人推進了池裏,定是有人設計陷害我!”
雁北雲婷半羞半怒地說。
陳楚楚半眯着眼晴,她中途離開了一會兒,劇情才進展到這裏,也進度也太慢了點。
“哎,小姐!”綠意跑上來拉住了陳楚楚的袖子,將她拉到一旁,“你不能這個樣子跑出去啊!”
陳楚楚一想也是,乖乖地站在那裏,“這麼麻煩,早知道就不拆頭髮了。”
綠意欲哭無淚,她就知道小姐肯定還想要去那邊看熱鬧。
當即,綠意就掏出一條藍色的髮帶,將陳楚楚及腰的頭髮給綁了起來,夜風很涼爽,頭髮半濕半干,倒也不像之前那般難受了。
陳老爺已經讓人備好了馬車,這會兒見到陳楚楚,那嚴肅的神色頓時柔和了幾分,“楚楚!”
陳楚楚眨巴了一下眼晴,看着他一步步走過來。
等他行至跟前,陳楚楚鼓了鼓勇氣,朝他喊了一聲:“爹!”
“哎!”陳老爺被喊很通體舒暢,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楚楚啊,馬車已經備好了。”
陳老爺的言下之意就是讓她回去,陳楚楚只能乖乖應下。
不過……
陳楚楚轉了轉眼晴,朝兩個丫環吩咐道:“綠意、黃鶯,你們兩個去周圍看着,不許讓人過來,我跟爹說幾句話!”
“是!”綠意和黃鶯對視了一眼,行禮退下。
“楚楚?”
“爹,女兒有話要跟你說!”
陳楚楚目不轉睛地盯着陳老爺身後的待從,待從只感覺頭皮發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陳老爺擺了擺手,待從如臨大赦,快步下去。
陳楚楚這才說道:“爹,待會兒宴席到一半時會有刺客,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陳老爺的氣差點沒喘過來,他驚訝地看着陳楚楚,“此話當真?”
陳楚楚點了點頭。
不料,陳老爺大義凌然,“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爹,你不怕死嗎?”陳楚楚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陳老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他一把老骨頭,在這裏摻和什麼?
反正,最後刺客總歸是解決掉了,也用不到他出力!
差三歲就有代溝,更別提差那麼多歲了,陳老爺在想什麼,陳楚楚一點也不知道,就算是知道,她也實在是想不明白。
“好了,楚楚,你先回去!”
陳老爺的表情嚴肅了許多。
陳楚楚撇了撇嘴,“行吧,那爹你等會兒自己小心點!”
該提醒的,她也提醒了,他要做些什麼或怎麼做,她管不了。
陳楚楚無所謂地離開,綠意和黃鶯自然跟了上去,不久又有待從追了上來,帶她們出府。
“喂!陳楚楚,你去哪兒?”
裳紅衣叫住了她。
陳楚楚頓住腳步。
去哪?跑路啊!
她本來就是個小龍套,早該死了,現在要是留下來,恐怕凶多吉少,她可不想領盒飯。
領盒飯就是死翹翹了!
陳楚楚看着裳紅衣,她身着華服,旁邊還跟着待女。
“裳小姐倒是有空,本小姐在哪都能被你逮到!”
裳紅衣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閑得蛋疼來找她麻煩?
陳楚楚在心裏不斷吐槽。
裳紅衣勾了勾嘴角,覺得陳楚楚話裏有話,“陳楚楚,才半個時辰沒見,你倒是越發伶牙俐齒了!”
“不敢當,本小姐可沒裳小姐那般會說話,”陳楚楚皮笑肉不笑,“對了,聽說雲婷小姐落水了,裳小姐與雲婷小姐是閨中密友,不過去看看嗎?至少噓寒問暖一番,好彰顯裳小姐的姐妹情深呢!”
“陳楚楚,你……”
裳紅衣被氣得不清。
誰跟雁北雲婷那賤人情深!
陳楚楚的態度冷了下來,“裳小姐,有些事,不該你問的別問,不該你管的也別管,要惹怒了本小姐,可沒你好果子吃!”
作為一個跑龍套,陳楚楚只想安安分分地吃着草包大小姐下線之後領的那份盒飯,她可不想摻進劇情裏面去,當無謂的犧牲品。
前後兩副面孔,裳紅衣被陳楚楚的反差狠狠地威脅了一把。
等她從心悸中回過神來,想要罵陳楚楚時,又有人過來了。
“裳紅衣,跟我們走一趟吧!”
來人穿着太子府的待衛服,腰上佩劍,鐵面無情。
裳紅衣一驚,她對上陳楚楚那戲謔的雙眼,有種不好的預感。
“裳小姐,祝你好運!”
陳楚楚面上真誠無比。
要不是被她威脅了一把,裳紅衣還真不敢相信,這個草包居然是個白切黑,藏得夠深的啊!
幾乎是咬牙切齒,裳紅衣心裏冒火,不情不願地跟着待衛走了。
“小姐?”綠意試探地開口,“你這樣說她,她會不會報復回來?”
陳楚楚搖了搖頭,腳步不停,“她蹦躂不了多久,自會有人收拾她,我們只須吃瓜就好。”
“吃什麼瓜?”黃鶯突然開口,“小姐,聽說東籬國前幾日貢了一包瓜種過來,叫青門綠玉房。”
綠意哪裏會不懂她,當即就說:“那青門綠玉房哪裏是你能吃得到的,小姐都沒見過!”
陳楚楚無語,她還不知道這兩個丫環對吃的那麼感興趣。
吃瓜一詞,不過是她脫口而出的一個現代詞彙罷了。
哪裏有什麼瓜吃?
不過,今日的四皇子府可是分外熱鬧呢!
雁北雲婷遭裳紅衣設計到池塘一事,還牽扯出了她二弟裳寧,那傢伙前不久在酒樓打死了人,如今又讓人仿照太子的筆跡寫了一封信件,太子查出來,直接判他入獄了。
而裳紅衣,只是小罰小過就翻篇了,不過,按雁北雲婷那性子,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美人蠱,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中毒者會在三個時辰后毀容,臉上長滿一條又一條的白色蠕蟲,它們依靠吸收臉上的養分而活,只有中毒者身死,才會消失。
裳紅衣這輩子算是毀了,除非她肯低下身段去求雁北雲婷,不過,她那麼蠢,應該想不到這會是雁北雲婷做的。
陳楚楚洗了個熱水澡后,穿着白色的中衣坐在窗戶旁。
她一隻蔥白的手托着腮,看着外面的景色,腦海里突然湧起一張冷冰冰的臉。
墨贏之……
“我在想什麼呢!”
陳楚楚拍了拍自己的臉。
那白皙的臉蛋頓時就被拍紅了。
綠意在一旁詫異,她總覺得小姐有些變了,但又不知哪裏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