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吵架
老宅大門被打開。
徐之驥信步走進去。
“你還知道回來?”一進門,徐江濤就皺着眉質問兒子。
他爸徐江濤也沒開口讓他坐。
嘴巴一張就是這樣難聽的話語。
徐之驥早就習慣了徐江濤這張萬年嚴肅得擠不出一個笑意的臭臉,他自顧自地在沙發上坐下,不着調地問:“把我叫回來做什麼?”
徐江濤本身最煩徐之驥的就是這股子不把他當回事的氣質,面對他這個父親的時候總是桀驁不馴不服管教,渾身上下都是刺。
徐江濤狠狠地皺起眉頭,沉聲道:“你最近又是搞出什麼事了?跟恆遠集團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他一直並不看好兒子,說話都帶着點批判的意味:“早就跟你說過了,行事要謹慎。不要老是給我弄些么蛾子。”
徐之驥冷哼一聲:“你怎麼不問陳明遠那個混子又給我搞出了什麼事?”
頓了頓他又挑了挑眉,冷着臉反問道:“還是你覺得,這天塌了,都應該是你兒子的錯。”
說完兩句話,他又自顧自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茶是苦丁茶。
入口就苦到骨子裏。
清肝火,解熱毒。
他在心裏冷笑,還真是苦得應景。
徐江濤從來都看他不順眼。從他念書再到他創辦公司,沒有一件事徐江濤對他說過一句好。
誇讚?不存在的。
能不吵起來已經算是萬幸了。
徐江濤看着他,臉拉得更長了:“跟我說話你就是這個態度?!”
“不然你想要什麼態度。”
“你再說一遍!”
“好啦!”寧瑜看不下去了,“你們兩父子,一碰面就吵吵吵,是嫌這個家不夠熱鬧是嗎?”
徐江濤身居要職,行事多為謹慎。
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早就收到了消息。
而自己的兒子,行事很有自己的主張,也有自己的想法,不然也不會將中暨集團打理得井井有條。
兩父子從來都是水火不相容。
這個兒子小時候不養在身邊,沒了親近的機會。
等長大了再想親近,那是比登天還難。
況且丈夫又是個火爆脾氣,不過三兩句就容易吵起來。
寧瑜按捺住心情,勸慰丈夫:“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不能心平氣和地說話嗎?”
妻子的話語彷彿起了些許緩和的作用。
徐江濤皺着眉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道:
“你和恆遠集團的陳明遠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搶了我一塊地。”徐之驥抿了抿唇,盡量剋制住自己的情緒,視線落到了放在角落的青花瓷花瓶上。
就知道他爸會揪着這件事一直問他。
問就算了,到最後還會歸咎於他身上。
這種情形,他從小到大經歷多了。
徐江濤又問:“怎麼說是搶?”
“不正當的手段還不是搶?”
“那他怎麼要弄你?”
“我讓人舉報了他那些不規矩的小動作。”
“你確定是小動作嗎?”徐江濤潑了他一盆冷水,說話都帶着批判的意味:“說了多少次了,別摻和恆遠那趟渾水,陳明遠背後是搞黑的那幫人,手段多着呢。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把你我搬出來都不管用。”
“我沒說要你幫忙。”徐之驥不以為然。
“你要是有什麼事,我這個做父親的,能不管嗎?”
“反正我有分寸,也不需要你管。”
徐江濤嘴炮又上來了:“分寸分寸……這麼多年你最拿手的就是擅作主張、獨斷專橫。”
徐之驥根本不想聽他說教,眼神也冷下來,耐心耗盡,火沒憋住。
他不耐煩地道:“你要這樣說的話,那我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餘地。”
話一說完便站了起來,單手撣了撣襯衫袖子上的褶皺,越過徐江濤,徑直往門外走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他不想在這天跟徐江濤吵。
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人在江湖哪有不濕身的。
這個道理,徐江濤不可能不明白。
恆遠用不幹凈的手段做生意。
徐之驥以他的脾性怎麼可能就此罷休。
他對自己這個父親的秉性也很了解,什麼都是穩妥最好,一切事情都必須為他的職位讓路,任何可能威脅到他的職位的事都不允許,哪管什麼父子情深。
所以當初他選擇從商,徐江濤是一萬個反對。
認為這容易讓人抓到把柄。
可把柄這東西,哪怕你什麼也不幹,也有人能給你安一個。
所以最重要還是得自己立起來。
要不是有徐爺爺以命要挾給他護着,他這生意,可是極可能被徐江濤搗騰得渣都不剩,哪有現在如日中天的盛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