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欲為諸佛龍象,先做眾生牛馬

第二十章 欲為諸佛龍象,先做眾生牛馬

第二十章欲為諸佛龍象,先做眾生牛馬

向來被罵立馬還口,被打立馬還手的趙志遠這次在徐文宇手裏吃了個不大不小的鱉,連帶上西瓜頭尹平安倆人一起被光頭紫罌粟給足足虐了一個鐘頭,趙致遠微微嘆了口氣,抹了把嘴角的殘血,強硬的挺直了腰桿,逞一時口舌之快,早預料徐文宇會為火車上的梁子來找他說事,只是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個亘古不變的真理此時確確實實的體現在了趙致遠的身上,火車上的一味低姿態歸根到底還是沒有消除這個太子爺的恨之入骨,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就算跪着也要挺直腰桿的趙致遠第一時間想到了張大膽跟趙三金,接着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看着徐文宇笑道:“你是第一時間找到這裏的?”

徐文宇看着此時雖是一臉笑容卻愈發猙獰的趙致遠,突然心中有了一股報仇雪恨的快感,伸出右手從褲兜里拿出一包利群,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江浙人他一向只抽利群,抽出一根點燃,冷眼看着趙致遠淡淡的回應道:“想要在杭州在一畝三分地找出你們哥仨對我來說並不是難事,只是我對你的怨氣比他們兩個更重,所以你也不用套我的話擔心去找過他們,實話告訴你,我今天就是專門來踩人,針對你趙致遠來的。”

聽到這番話讓着實擔心的趙致遠像吃了一片定心丸一樣,本來擔心張大膽的魯莽會在徐文宇手裏栽了跟頭,不過此時聽徐文宇的一番話,只是衝著自己而來,趙致遠沒理由的一陣輕鬆。無奈的露出一個苦笑,道:“徐大公子,既然來踩我的,就跟我朋友無關,我的朋友可以走了吧?”

說完眼神示意尹平安跟李文學離開這裏,只是倆人一個裝作看不見的神態顫顫巍巍的趁着閑暇功夫從兜里拿出自己的一包玉溪給趙致遠遞上一根,倆人相繼點燃,狠狠的抽上一口,另外一個則是猶豫不決,一副愁眉苦臉的苦相。趙致遠看到這幅情景,也是拿着手中的香煙,狠狠的抽上兩口,仍在地上踩滅,不等徐文宇發話,就看着那個依舊笑容不斷的尹平安說道:“成,我趙致遠認你這兄弟。”

尹平安聽見趙致遠的話沒有臉上沒有任何錶情變換,依舊是那個頂着無比風騷西瓜頭一臉看似憨厚卻永遠帶着一副猥瑣模樣的表情,作為一個從小就被灌輸一大堆陰謀論的他獨自一人背着家裏來到浙大,恐怕家中那位彪悍到敢跟軍區副司令叫板卻從未叫過他一聲哥的尹平淡看見尹平安此時的狼狽模樣,指不定就開着坦克過來滅了徐文宇一家。從小就學會換位思考的他一直記得老爺子說過的一句話,所以才會不是一時衝動的魯莽替趙致遠出頭。

“將心比心,便是佛心。”

尹平安沒有給趙致遠回答,兩人也同時沒有給徐文宇回答的機會,默契的同時凜冽的衝到紫罌粟的面前,一個攻其下盤,一個攻其頭部,一迎一和,像極了配合多年的組合。音樂中帶着點心有靈犀的默契,看着倆人看似魯莽卻不失章法的攻擊,紫罌粟嘴角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手中的匕首輕輕握住,露出刀刃對着趙致遠的右肩膀處猛然劃去,趙致遠看見攻擊順勢一躲,攻其不備的突然身子附在地上,兩隻手同時握住紫罌粟的雙腳,牙關緊要,看着趙致遠那頗有拚命三郎架勢的打法,紫罌粟冷笑一聲,一刀扎向趙致遠的右手,趙致遠趕緊鬆開右手,卻不及紫罌粟的速度,西瓜頭趁着紫罌粟放鬆的空當,一腳向紫罌粟的小腹處踢去,紫罌粟似乎料到尹平安的攻擊,剛被趙致遠鬆開的右腳一腳向尹平安的胸口猛烈踹去,尹平安明顯躲不開這一腳,被紫罌粟快速閃電的一腳踢中胸口,瞬間倒仰,向身後的草叢飛去,趴在地上起不來身。

看見尹平安被一腳踢飛的情景,趙致遠也不與其肉搏,鬆開紫罌粟的左腳,就勢向後方滾去,雙手撐地站起身來,紫罌粟不給趙致遠起身的機會,快速衝到趙致遠的身前,一隻手掐在趙致遠的脖子上,把趙致遠從地上拽起,另外一隻手依舊緊握手中的匕首,作為一個職業殺手或者打手,隨時保持高度警惕是必備條件。

徐文宇一臉玩味的走到趙致遠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被掐到差點窒息的趙致遠笑道:“趙公子,這是不是就叫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想當時在火車上我不也向一條狗一樣被你這麼折騰着?”

趙致遠想要說話,可是被掐着呼吸不到空氣的趙致遠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使勁的想要掙脫,卻掙脫不了。作為一個從小被老爺子訓練,體質從不屬於任何人的他,在紫罌粟面前徹底沒有一絲作用,就連平時從不間隔的太極拳在此時也做不到一丁點無招勝有招,四兩撥千斤更是沒有可能,天曉得這傢伙的力氣究竟有多大,至少,現在的趙致遠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遠處的尹平安掙扎着想要站起身來,但似乎老天要折騰他們一樣,剛站起的尹平安身子瞬間倒在地上,一聲重咳竟然刻出一絲血絲,吐出口中的血痰,尹平安繼續掙紮起身,遠處一直觀戰的李文學趕緊走到尹平安的身前攙扶着看起來似乎再也不堪一擊的西瓜頭,此時的西瓜頭沒有了憨厚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正色,嘴角掛着血絲,尹平安想要試圖抹去,卻無奈的發現胳膊竟然連抬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可見紫罌粟的恐怖所在。一直對自己有着足夠自信的尹平安突然意識到那句人外有人的真理所在,一個可以跟特種兵過上幾招的他,竟然在紫罌粟手裏毫無還手之力,這個光頭的武力值究竟彪悍到哪種地步,讓尹平安顧不上深思,因為還有一個馬上就要窒息了的趙致遠。

徐文宇笑容滿面的看着因為窒息而臉色漲紅的趙致遠,不由得感慨萬分,當時的他在火車上丟失的豈止眼前這個快要被自己玩死的男人所能理解的。徐文宇把臉湊到趙致遠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然後抬起頭來,煙癮此時頗大的他又拿出一根利群叼在口中點燃,揮揮手示意光頭鬆開趙致遠。

被鬆開之後,趙致遠大口呼吸着難得的空氣。經歷了差點窒息死去的趙致遠此時腦中竟然無比清醒,回想起徐文宇的那句話,趙致遠想起了被很多人經常念叨的那句話。活着,多好。

趙致遠此時很想站起身來,脫下腳上那雙不上五十塊錢的雜牌鞋子拍在光頭的臉上,奈何實力不夠,只得作罷。想到自己顧慮不周而惹起的禍事,趙致遠心裏嘟囔道:活該。

就在徐文宇想要開口繼續說話的時候,突然一輛紅色保安Z4從校園裏橫衝直撞的朝着操場衝來,徐文宇看着那熟悉的車牌,頓時臉色發青,冷哼一聲,直愣愣的看着車子衝到他的身前,猛然停下。

打開車門,一個熟悉的面容出現在眾人面前。

徐子恆。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氣息,因為看到趙致遠脖子上的掐痕以及遠處坐在地上卻咬牙切齒站不起身的尹平安之後,身上的懶散氣息猛然消失,替代的是因為怒火而提高嗓門的語氣怒聲道:“徐文宇,我他娘的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以後我出現的地方不要讓我看見你,你當我是放屁還是你在裝聾作啞。”

剛才一臉囂張的徐文宇瞬間沒了脾氣,任由徐子恆在哪裏大聲辱罵,一聲不吭。等徐子恆罵完,紫罌粟安靜的走到徐文宇的面前,恭敬的說道:“少爺。”

說完退後三步,站到徐子恆的身後,一言不發。

徐文宇雖然臉色鐵青,終究是城府深厚的腹黑貨色,硬是從臉上擠出一副生硬的笑臉,低聲道:“我這就走。”

沒等徐文宇走開,徐子恆眉頭微皺,看着徐文宇的背影大聲道:“你他娘的記住,以後我都不想看見你,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遠處的徐文宇依舊一言不發,雙手緊握,長長的指甲掐進手心,直到掐出血也沒有停止,反而握的更緊,一聲不吭的向前方走去。

“紫罌粟,我不管你是怎麼跟着那傢伙出來的,你先回去,回到家裏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不介意告訴老爺子。”

紫罌粟聽見徐子恆的話也是一眼不發的跟隨着徐文宇的腳步向前方走去,只是依舊矯健,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徐子恆走到跟前攙扶趙致遠起身,帶着同樣攙扶着西瓜頭的李文學向宿舍走去。期間,徐子恆沒有多問到底怎麼回事,趙致遠跟西瓜頭也是默契的沒有問徐子恆跟徐文宇的關係。兩個人都有着同樣執拗的心理,喜歡一切順其自然,等到了時候,自然徐子恆會說的。

回到宿舍,李文學跟徐子恆把倆人放在床上,徐子恆帶着李文學到校醫處給倆人拿葯,已經渾身一點力氣沒有的倆人躺在床上再也無法動彈,渾身像撕裂般疼痛,不由得想起了那個胸前紋着紫色罌粟花的奇怪男人。

趙致遠躺在床上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腦中不斷反覆的回想着徐文宇趴在耳邊說的那句話,一時間陷入深思。

“欲為諸佛龍象,先做眾生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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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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