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咋這麼多大人物?(一)
“不知裴縣令對我家倪……”
“額,不談這個,吃酒,吃酒!”
裴異直接岔開話題,如果不是因為眼前的男人是刺史而且還是倪校尉的爹的話,他早就……算了,算了。
“裴……”
看着故意岔開話題的裴異,倪刺史張開嘴,正準備再說點什麼,但下一秒,他那原本笑呵呵的臉色就變了。變得無比嚴肅。
“裴縣令,突然有些公事,賬我會幫你結的,我就先走一步。”
“啊?不吃嗎?那再見吧。”裴異也沒有挽留的意思,他現在可巴不得倪刺史早點離開。幫自己女兒提親這誰定的住啊,他裴大人可還不想這麼早就進墳墓。
雖然裴異和倪校尉關係確實很好,但也還沒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吧?就是倪校尉自己也曾和他說過,她在六十歲之前是不考慮婚姻。
超凡者的壽命比普通人要長不少,普通的顯鋒境壽命比凡人也長不了多少,只是巔峰期比凡人長一些,到七十歲時,他們的身體素質才會開始衰退,容貌開始衰老。
壽命的話,煉體未完成的顯鋒也就能活個九十到一百歲的樣子。顯鋒境的武者開始衰老后,他們的身體衰弱速度是極快的,那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短短二十年內,就會從一個氣血渾厚、身體強壯的武者變成一枚風中殘燭,只需輕輕一吹便會熄滅。
而實際上,大多數顯鋒境未大成的武者,他們其實是活不到自己的極限壽命的。
衰老帶來的不只是身體上的衰老,它同時也會帶來精神上的巨大壓力,讓武者變得更容易墮落和異化。
畢竟,異化后就能重返青春,這樣的誘惑就算自己心裏知道絕不能被引誘,但……衰老的武者是很難定住心猿,停下意馬的。
而當顯鋒境的武者煉體大成,也即是到達了裴異這個水平的時候,他們的壽命就會比較長了,顯鋒境大成武者一百三十歲才會開始衰老,身體素質衰退,但這個過程是很漫長的,足足有七十年之久。顯鋒大成者,褪去凡胎,可活兩百年。
這就是為啥顯鋒的下一境界被叫做‘褪凡’了,這便是褪凡:褪去凡胎,正式踏上通往超凡之路。
直至真的超凡之前,武者壽命在褪凡之後的幾個境界裏,是不會提升太多壽命的,崩山境比起褪凡境了不起也就是多活個二三十年,不過崩山境的巔峰期要稍微長一些,大概長個十幾二十年吧。
只有在到達了超凡,也就是踏入這個世界的武道高階以後,他們的壽命才能再次迎來大幅度的增長。
‘踏入超凡,步入聖途者,享壽三百載’
整個超凡大境,武者的壽命同樣也不會有太多的增長,就如同崩山比之褪凡,一品冠絕,也就是憾天境的武者,比之超凡也不過就是能多活個三十四十來年。
高階之威,撼天動地,動地在前,憾天在後。
一品冠絕之上就是人間聖者,也叫陸地真仙了。這個境界的武者沒必要介紹太多,因為那距離此時的裴異實在是太過遙遠。甚至都不是此時的桃白白能碰瓷的。
雖說晚飯最好是不要吃太飽,但裴異仍然吃了共計四十多斤肉類蔬菜,這些肉都是倪刺史請裴異吃飯時自帶的超凡食材,給裴異提供了一大截進化能量。
但因為沒有進度條,所以裴異也不清楚這波食材所提供的進化能量能將他的進化進度條充到多少。
但是沒關係,倪刺史和他說了,以後想吃就找他,作為他救了倪校尉一名的報答,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當然,前提是倪刺史負擔得起。
倪泓是個很幽默且沒有架子的人,而且精通人情世故,一點兒也不像個代皇帝巡查天下的廉政反腐專員。
不過裴異倒是不討厭。
“嗝……”
騎着珍珠,走在回家的路上,裴異在馬上打了個響亮的飽嗝。他看着身下披着厚厚馬鎧的珍珠,笑着拍了拍她的脖子,“珍珠啊,你老爺我這回可是立了大功,說不定馬上就能連升三級,啊不,四級,五級,直接走上人生巔峰辣!”
身下的珍珠打了個響鼻,用輕快的步子向裴異表達了她此時的心境:那是和裴異一樣的快樂。
珍珠,聽得懂人話,了解人類社會的人情世故,她當然知曉裴異的陞官會給她帶來什麼。兩人相處這麼久,她已經可以算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裴異的雌性了。
這個世界生活着諸多智慧生物,妖魔鬼怪人,人是其中之一。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常見的智慧物種,與之對應的還有個妖。
至於魔和鬼怪,則要具體是什麼樣的了,后三者中有不少都是由前兩者轉換而來,智慧其實很少。
不,準確點來說應該是,雖也有智慧,但大都是無法交流的。
哪怕是和人對應,智慧和理智都沒啥問題的妖里,都還有以人類為食的“妖怪”呢。
那東西是與“人魔”相對應的生物,近乎於怪異,卻又有別與怪異。
郴縣是沒有妖怪的,一個都沒有。不過裴異以前沒在衍州的時候在他所待的第一個小縣城裏見過妖怪,可惜那是個男妖怪。
他是當地的屠戶,以殺豬為生,本妖是個虎妖,有一出落得玲瓏標緻的女兒,是縣裏不少男性的夢中對象。
說起來,他也想讓裴異當女婿來着。
其實裴異並不是那種能讓人感到驚為天人的帥哥,只是比普通的六分男高一個檔次,大概七分以上,八分未滿吧。
不過,裴異氣質獨特,是的,又是氣質。這真是一個很奇妙,奇妙到不行的東西。
這是一種在與這個文明相似又相異的文明當中養成的獨特氣質,是極為迷人的。
至少在這個世界如此。
說起來裴異真應該慶幸,沒有穿越到一個會把他這樣氣質迥異的穿越客當做怪物捕殺的異界文明中去。
裴異今天回去的時間比昨天更晚一些,另外,他從明天開始jiu放假了。倪刺史給他放了一個星期的假,縣衙里的事情暫時就由倪刺史為其代勞。
這當然不是倪刺史打壓裴異,而是裴異自己稍微暗示了一下,說自己這幾天很累,一直沒好好休息過之後。倪刺史立刻心領神會,當即大肆誇讚了一番裴異,然後就給裴異放假了。
就是一個星期有點少,但裴異倒也知足了,他不貪。
他明天的打算是去看看倪校尉,然後再去看看黃軍候,再走黃軍候那邊的路子訂一套甲胄來。
在當了官后,裴異如今能有的愛好也不多了,平日裏也就是吃吃喝喝、看看話本畫本戲曲,再玩玩盔甲馬鎧馬鞍了。
甲胄馬鎧是其中最燒錢的項目。吃如果不吃超凡食材是花不了幾個錢的,馬鞍雖然鑲金帶銀漆彩雕紋但也還好;畫本話本戲曲更是小意思。
唯獨盔甲這一塊,那是真的燒錢。當官當了五年了,裴異目前也就一套甲,外加一件馬鎧。
甲這個東西,一分錢一分貨。咱們老衍州人玩甲啊,嘿,那可叫一個講究!
防禦力,那得行!甲嘛,首先得擋得住!
設計,那得好!不合身的甲那不就是大頭兵的量產甲么?設計不至臻至善,那穿起來得多隔應,多影響行動靈活啊!
藝術性,那得足!蝕刻得有吧?編法得講究吧?怎麼疊得說道說道吧?獸吞怎麼設計,彩繪怎麼畫,銘文怎麼……
裴異牽着珍珠回到自家的院子,院子裏正站着一人,背對着他,看着院子裏的樹。
他身着一件圓領金鸞賜服,系一條紫金雲紋黑腰帶,腳蹬伏鴆翹頭彩繪靴,頭戴衝天鵬羽青玉冠。想都不用想,這又是一個大人物。
“裴縣令。”
那人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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