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騷豬肉
深吸一口氣,陸無傷又問道:“四爺爺,還有其他心愿嗎?比如說,那個賣豬肉的屠夫。”
老大爺聞言身體一抖,先是欲言又止,而後連連擺手:
“沒了...沒了...”
陸無傷嘆了口氣,起身走進了陸家村。
沿着村中的一條泥窪路,一路往前,不時和熟人打幾聲招呼,最後停在了一家偏僻的小院前,小院內住着一位獨居的老人,老人姓方,人稱方老頭,是陸家村的教書先生,也是為數不多的外姓人,陸無傷的字就是跟他學的。
算是整個陸家村,唯一有點見識的人。
老人已經年近七十,白髮蒼蒼,留着長長的鬍鬚,卻打理的很乾凈。
天色已近正午。
老人正孤零零地坐在小院的一張方桌前,吃着麵條,陸無傷伸手推開了籬笆門,揉了揉乾癟的肚皮,一步步走了過去,坐下,伸手將袖裏劍拍在了方桌上:
“一碗面,換一顆人頭,換不換?”
老人愣了愣,隨後將碗筷放下,默默走進了廚房,片刻后,老人端着一大碗麵條走了回來,麵條上盛滿了臘肉。
老人將碗推到陸無傷身前,出聲道:
“放心吃,肉不騷。”
陸無傷點頭,吃的狼吞虎咽,將最後一口湯喝下,拿起劍走出了院門。
小院內,老人愣了好一會。
最後掩面【嗚嗚】痛哭了起來,像是壓抑了很久很久...
老人曾經有一個孫子,很孝順,也很聽話,那一年孫子大婚,滿院子喜慶氣,但是在新婚之夜,新娘卻被人擄走了,新郎去要人,結果,雙雙被人活活打死了,屍體扔進了枯井裏,至今都沒能入土。
老人要報官,卻根本走不到臨山城,老人想託人帶信,整個村子卻沒人敢應下。
因為作惡的是一位屠夫。
不殺豬,只殺人。
老人為了等這一天,等了整整十年。
......
陸家村。
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村子,
但是在這個村子裏,卻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村子裏從不養豬,卻有吃不完的豬肉,但是又很貴,貴的讓他們手都哆嗦,卻又不敢不買,而且肉還很騷,難以下咽,除非真的要餓死了,不然很少有人會吃下去。
大多都是將豬肉熬成燈油。
用來點燈。
豬肉來自一個從不殺豬的屠夫,屠夫以前姓劉,後來自己改姓為朱,名叫朱八,十多年前帶着兩個兄弟進了陸家村,領着村民,一起將肆虐的黑獸趕進了後山,還不等村人感激,搖身一變,成了村裏的惡霸。
強買強賣,奸yin婦女,殺人誅心。
簡直無惡不作。
而他的兩個兄弟,一個當了村長,一個成了路保,村長將村民收拾的欲仙欲死,路保攔住了唯一一條進城的路,三個外姓人,壓的整個陸家村幾百人,十幾年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能如此?
沒其他原因,拳頭大而已。
天色已經黑了。
陸無傷提着燈籠,來到了一座院門外,紅牆朱漆,高門深院,這是陸家村最氣派的一座院子,是整個陸家村幾百人,被逼着辛辛苦苦幾個月才建成的,前身也曾出過一分力,為此還死掉了十幾人,就算比起臨山城的一些大戶,恐怕也不見得差上多少。
整個院子有前後兩進,燈火通明。
前院住着朱八的兩個兄弟,後院住着朱八和他搶來的女人。
陸無傷將燈籠掛在院門外,深吸一口氣,口中混元息隨之沉入腰腹,雙腳猛然一踏地面,整個人縱身躍起,在牆面上連續借力兩次,躍上高牆,目光一掃,發現牆頭插滿了鋒利的竹籤。
陸無傷神色不變,伸手輕拍一側的院門樓。
稍稍借力。
身體又是一翻,直接越過了牆頭。
“汪汪~”
院牆內,兩隻惡犬仰頭咆哮,陸無傷瞬息落地,雙手探出,一把扣住了惡犬的脖子。
“咔嚓~”
咬牙,用力一扭,兩隻惡犬隨之倒地。
“誰??”
房間內響起一聲驚呼。
陸無傷腳下生風,落地無聲,迅速向房門靠近。
“吱呀~”
一位男子披着一件單衣,打開了房門,陸無傷已到院門外,袖裏劍隨之出鞘,寒光微閃,直接刺入了那人的心口,那人瞪大了雙眼,想要呼喊,陸無傷左手探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嗚嗚~”
男子掙扎了幾下,身軀漸漸倒了下去。
陸無傷抽出袖裏劍,吐了口氣,心口砰砰直跳,沒有什麼噁心,反而有一種在生死間遊離的刺激感。
“三哥,怎麼了?”
內間,響起了一聲呼喊。
陸無傷深吸了口氣,輕手輕腳來到了房門外,用力一推,直接推開了房門。
房間內。
有一位中年男子正要披衣起身,望見陸無傷愣了一下,顯然認出了他,接着張口怒罵道:“好你個小畜生,竟然還沒死,算你命大。”說著伸手摸向床上的一把長刀。
這人正是打了前身悶棍的傢伙。
陸無傷眼睛一眯,隔着五米多遠,抬手甩出了染血的袖裏劍,袖裏劍呼嘯如風,中年人聽到聲音連忙回頭。
“噗嗤!”
短劍正中眉心。
“你...你...”
男子抬了抬手臂,瞬間倒在了床榻上。
“你打我一棍,我還你一劍,咱們也算扯平了。”
陸無傷走了過去,咧了咧嘴,伸手拔出袖裏劍,在男子身上擦了擦,轉身向後院走去,通過十字海棠形拱門,順利進入了後院,後院比前院明顯大上很多,因為這裏生活着一個男人和八個女人。
四周安靜極了。
陸無傷心中也漸漸平靜,放輕了腳步,默默向前,一切還算順利,他先是來到了最邊上的一間廂房外,用袖裏劍挑開了房門,成功潛入了房間,廂房內有一個穿着瀆衣,撅着屁股睡覺的女人,陸無傷沒有叨擾。
各房之間都是聯通的。
他通過廂房的側門,輕手輕腳,進入了旁邊的廂房,其中同樣有一個女人,蓋着一層薄紗。
前後經過了三處偏房。
陸無傷終於入了正房。
正房的大床上蓋着一件大紅色薄被,被子下面很明顯躺着兩個人,而且還在抖動着,他來到床前,眯了眯眼睛,收回了剛要刺出的袖裏劍,左手一把抓住被子的邊緣,猛然一掀,兩個抱在一起,全身赤裸的人呈現在眼前。
白花花一片。
全是女人,都在瑟瑟發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