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一氣呵成
水明溪不在意的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從口袋裏掏出索靈圖,五彩斑斕的靈光亮起,勾勒出了周圍的環境。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藉著石桌和自身的掩護,隱蔽而又熟練,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顯然水明溪不是一兩次這麼幹了。
水明溪過年回崑崙學院后,遇上楚飛揚這樣去過神隕之地邊界的人,大老遠的就會動用索靈圖,每次出府邸都當成歷練,從來沒有放鬆過戒備。
按理來說,索靈圖是能夠檢查出詛咒的存在,然而事實卻是次次落空。
無外乎兩種情況,他們沒將詛咒帶在身上,或者詛咒被封印等手段隱藏了起來,躲過了索靈圖的搜查。
不是索靈圖浪得仙器之名,而是她這個是使用者太菜了,詛咒女王是半仙,修為上一點水分都沒有她們實力相差太多了。
水明溪想到這些,忍住了嘆氣的衝動,看向索靈圖的目光陡然一變。
一股黑氣融入了果汁,黑氣中有什麼東西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水明溪莫名有種不寒而慄的詭異。
最重要的是這杯果汁是夥計端給她的,楚飛揚又剛好從旁邊擦身而過。
這也就一瞬間的事,水明溪再想要看清楚果汁邊有什麼,卻什麼都看不見了,怎麼集中精神都不管用,彷彿那就是一杯普通的果汁,剛剛的那一切都只是她的錯覺。
“國寶,你有沒有在果汁里看到什麼?”
水明溪視線看向靠近不斷自己的果子,傳音詢問附着在鳳翎釵上上的國寶。
“沒有啊,我沒注意,難道……”
國寶有些莫名其妙的聲音,頓了一下變得興奮。
“難道那杯果汁有問題?楚飛揚那傢伙終於想到動手了?”
瞧瞧,視覺疲勞對國寶這位曾經的仙君奏效了,但是一旦識破了,就不值一提了。
“我覺得我應該把你供起來,早晚三炷香,你說什麼中什麼,今天就狗急跳牆了,這才幾個月呀,耐心怎麼這麼差。”
水明溪驚奇的看了一眼預言家金虹,身影在金虹驚愕的目光當中陡然消失在涼亭。
她雖然沒有從國寶那裏得到確認,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該動手的時候絕不拖泥帶水。
用靈力拖住果汁,皮膚接觸詛咒就會中招,就算是隔着杯子,水明溪也沒有用手拿。
又原地消失,水明溪下一瞬間出現在楚飛揚的面前,對上幽深平靜,又帶着點高高在上的眼眸。
水明溪明白和自己對視的人與其說是楚飛揚,還不如說是詛咒女王。
她感覺到了危險,即便是通過別人的眼眸,也讓她感覺比杯子裏的東西還要危險,但她並沒有害怕,反而有些難以抑制的興奮。
半仙又怎麼樣,鞭長莫及,結果只會被隔空打臉。
水明溪如閃電般伸手掐住楚飛揚的脖子,明明他的修為並不遜色於水明溪,可惜是丹藥堆出來的花架子,他別說腦袋動不了,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控制他的腦袋微微抬起,果汁倒入口腔,確保全部吞下,還晃了晃他的腦袋。
水明溪用的是瞬移,一氣呵成的動作也就用了兩三秒鐘,又發生得突然,楚飛揚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捲縮着,發出發出慘絕人寰的哀嚎,周圍的眾人才反應過來。
“飛揚,你怎麼了?你的各個器官都發生了病變衰竭,是,是疾病詛咒,你堅持一下,我們先用治療符穩住情況,還有很多丹藥,你堅持住……”
相較於震驚之餘的作壁上觀吃瓜群眾,林天賜可謂是重情重義,不斷迅速拿出治療符治療,還不斷的言語鼓勵。
絲絲縷縷的詭異黑氣楚飛揚體內冒出,依稀可見黑氣中有一張張猙獰恐怖的臉,似乎是各種死前的凄慘模樣,
這就是陰險歹毒的疾病詛咒,此前經歷各種疾病的集中折磨,久聞盛名如今終於得見,但這等恐怖的場景,就算是最膽大的吃瓜群眾也站得遠遠的。
水明溪早就辦完事就回涼亭了,並沒有什麼痛快的感覺,只有心有餘悸,她要是一個大意中招了,也就比楚飛揚堅持得久一點。
什麼穿越者,什麼混沌體質,又不是不死之身。
楚飛揚痛得從始至終根本連句話都說不出來,哀嚎越來越小,很快就沒有了聲音,從中招到死去也就一分多鐘。
墳場一般的寂靜,林天賜猶如遲暮的老者緩慢起身,茫然的看向水明溪,悲傷的目光中有着無法掩飾的怨恨。
對上水明細淡然的目光,林天賜頓時渾身一哆嗦,眼眸徹底變得清明,誠惶誠恐,那種自身罪惡醜陋無所遁形的感覺,終於讓他意識到了對方的身份和自己背負的使命。
“飛揚被詛咒女王所控制,竟然妄圖謀害水小姐,死了,死了也是活該,但這和天刀門並無關係,我們無計可施,也是受害者。”
林天賜遠遠的對着水明溪彎腰行禮,情真意切,聲音還帶着壓抑的哽咽。
短几句話就將打落牙齒豁血吞,委曲求全的人設牢牢的站住了,收穫了不少同情,也給水明溪招來了很多責備。
水明溪皺了一下眉頭,這就是傳說中的他弱他有理,利用輿論恃弱凌強。
“全天下都知道楚飛揚想害我,別跟我說你們天刀門不知道,也不必你們捆着楚飛揚,但凡你們天刀門有人通知我一聲,哪怕是假裝的,走個過場,我今天或許就能忍着噁心,陪你完成這場和諧友好,不計前嫌的大戲。”
聽到周圍的議論聲,鬨笑聲,林天賜顏色瞬間蒼白如紙,站都有些站不住了。
“這天刀門的算盤打得精啊,雖然是得罪了五行世家,卻是一家,討好了其他四家。”
“順水推舟,還可以堂而皇之的說自己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是被逼的。”
“水家不大管水明溪,一個門派就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說不定還真能成功,那能得到的好處,嘖嘖。”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無可厚非,不過既然當了,又想立,別說水明溪噁心,我瞧着都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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