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和容鳶的婚約就是一場交易
正這麼想着,殷冥殃推門進來。
殷月馬上噼里啪啦的數落着他的不是,“哥,你和容鳶的婚約就是一場交易,你不必花太多時間在她的身上,等爺爺穩定了,你們趕緊離婚,把沫沫姐娶進家門!”
顏沫試圖去阻止殷月的發言,但是殷月推開了她的手:
“沫沫姐!你就是太善良了,什麼都為我哥考慮,什麼要求都不提,如果你能學來容鳶那個賤人半點兒的無恥!五年前你就該和我哥結婚了!”
如果顏沫像容鳶一樣,利用捐獻骨髓這件事來威脅殷家,殷家肯定願意讓這個兒媳婦進門的。
顏沫沒說話,委屈的垂眼。
殷月從小沒吃過什麼苦,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看到她這樣,只能嘆氣,“哥,我走了,你看着沫沫姐吧。”
殷冥殃不善言辭,大多時候都沉默的像塊石頭。
這會兒他坐下,看到顏沫還輸着液,“我會找到欺負你的幾個人。”
顏沫搖頭,睫毛顫了顫,“他們只是喝多了酒,冥殃,算了,我不想把事情鬧大。”
殷冥殃的字典里,絕對不會有“算了”這兩個字。
不一會兒,就有保鏢進來,說是已經抓到了那幾個混混。
殷冥殃看了顏沫一眼,目光變得柔和,“你好好休息,我會派人過來照顧你。”
顏沫跟在殷冥殃的身邊五年,好不容易快要捂熱這個男人的心,但偏偏在這個時候,容鳶回來了。
她不甘心的咬牙,皮笑肉不笑的點頭,“冥殃,你這幾天也一直在加班,殷爺爺又出了那樣的事,你要多休息。”
殷冥殃的目光更軟,彎身在她的額頭留下一吻,“嗯,不早了,好好睡一覺。”
顏沫的眼裏瞬間染了幾分甜蜜,緩緩躺了下去。
而醫院的外面,幾個混混已經被提前教訓了一頓。
面對訓練有素的保鏢,他們壓根不是對手。
“分明是那個女人主動勾引我們的!她自己先解開了第一顆扣子!”
“她主動窩進我的懷裏,我還以為自己撿了便宜,沒想到是仙人跳!”
幾個混混罵得難聽,臉上立即重重的挨了一拳,掉落一顆牙齒。
殷冥殃冷冷的站在一邊,哪怕面前的場面十分血腥,他卻總是保持着一種隔岸觀火的涼薄與冷醒。
等到幾個混混終於昏迷不醒,他才淡淡的拿出火柴,修長的指尖輕輕一劃,將煙點燃,“帶回去,潑醒,繼續。”
保鏢點頭,將幾個人像死狗一樣拖進了車裏。
殷冥殃站在原地,左手把玩着專門定製的全黑火柴盒,右手夾着煙,吞雲吐霧中,盡顯犀利,神秘。
一根煙抽完,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兩點了。
他坐進車裏,淡淡揉着眉心,“去山曉。”
*
到了別墅外,看到抱着雙腿已經睡熟的女人,他的嘴角冷冷抿緊。
容鳶聽到他的腳步聲,緩緩抬起頭,起身立在一旁,等他開門。
他本以為她會哭鬧,可是她的臉上太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殷冥殃冷笑,拿過鑰匙開了門。
容鳶安靜的在玄關處換鞋,打開鞋櫃,卻發現裏面有好幾雙女士的拖鞋。
拖鞋是可愛溫柔的那一款,很符合顏沫的性格。
容鳶的心頭瞬間一刺,從一旁的柜子裏翻出新的拖鞋,穿在自己的腳上。
樓上有人走了下來,看到殷冥殃,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殷先生,你和顏小姐回來的這麼晚,吃飯了么?我為你們做點兒夜宵。”
說話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應該是保姆。
殷冥殃扯了扯領帶,逕自往二樓走去,“不用,我拿點兒資料就走。”
張嬸這才注意到,站在殷冥殃身後的並不是顏沫。
她的臉上瞬間沉了下去,等殷冥殃去了書房,才冷冷開口:
“不明白你們這些小姑娘,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為什麼要來當小三,破壞別人的感情,這棟別墅是殷先生買給顏沫小姐的,她才是殷先生捧在心尖上的人。”
原來這棟別墅早就送給顏沫了么?
那他讓自己來這裏等着,就是故意讓她難堪?
想清楚了這一點,容鳶只覺得一股涼意從尾椎骨緩緩攀了上來。
彷彿四肢百骸都被凍住,動彈不得。
不一會兒,殷冥殃就拿着文件夾從樓上走下來了,容鳶步履沉重的跟在他的身後。
她又累又餓,從昨天到今天什麼都沒吃,這會兒渾身軟綿綿的。
可他的步子邁得很大,壓根沒有要等她的意思。
等上了車,車裏亮着微黃的光,他翻開文件看了看。
容鳶下意識的坐得離他近了一些,可他的目光如刀一般割了下來,“離我遠點!”
最遠的座位離他這裏大概一米,他是一刻都不想看到她。
容鳶白着一張臉,剛打算邁動腳步,司機卻在這個時候踩了油門。
她的身子不穩,直直的朝他的懷裏摔去。
殷冥殃的整張臉瞬間黑了,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將她抱在了懷裏。
一直憋着的炸彈終於被點燃,他毫不留情的把人推開,“容鳶,你這套省省,現在的你就是脫光了站我面前,我對你也沒有任何興趣!”
容鳶被他推到地上,依舊沒有哭,她好像已經忘了哭是什麼感覺。
“為什麼是山曉......”
這五年,他的公司發展迅速,已經成為了江城頂尖的集團。
他名下產業無數,四年前就開始霸榜各大首富排行榜,山曉只是他眾多房產里,微不足道的一棟小別墅,一點兒都不襯他的身份。
可為什麼,他要把山曉送出去呢?
她平靜的聲音裏帶了一絲顫音,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終於崩潰。
殷冥殃的目的終於達到了。
他將兩人過去的誓言,變成一把刀,毫不留情的刺進她的胸口。
他承諾她,不會讓其他女人踏進這棟別墅。
可他也要她親眼看着,這棟別墅已經屬於別人,裏面處處都是另一個女人的生活足跡。
五年前,殷冥殃只是江城的一個新貴,他掙的第一桶金,就為自己的女朋友買了婚房。
這棟房子,對他們兩人來說,意義重大。
他現在富可敵國,完全可以用任何一套位於江城市中心的別墅去博美人一笑,可他偏偏送出了這一套。
容鳶的眼淚流了下來,不受控制。
殷冥殃很少看到她哭,哪怕那個大雪夜,他去求她回頭,她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她的心腸太硬了,他一度以為自己就是捂熱她的人,沒想到她會走得那麼決絕。
可是她有什麼臉哭?
當初說狠話的是她,拋棄他的是她,現在回頭的也是她。
她呀,可真搞笑。
殷冥殃捏住了她的下巴,惡狠狠的擦着她的眼淚,“我說過,遊戲開始,就不會結束,你最好祈禱你能活久一點兒,不然之後的事情,你更會承受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