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
今晚註定是不眠夜，追夢少年的宿舍樓，所有參賽者都在關注着節目的首播。
每個宿舍只能拿回一隻手機，蘇寒懶得擠，默默聽着莫離三人從激動到失落，最後索然無味的嘆着氣。
拿過手機看了看排名，靠前的明顯有公司有團隊，素人的票數往往只有可憐的幾十票。
一看自己，噫，才103票，穩了！
把手機丟了回去，蘇寒安逸的躺在床上，終於快要離開，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轉頭看了看隊友，莫離一臉沉默，趙子良閉眼假寐，魏驍耷拉着腦袋，肩膀微微聳動，全然沒有往日的精氣神。
他們三人，票數比自己還低。
和蘇寒不同，莫離三人最近瘋狂上課，每個導師的課都不落下，不斷充實着自己。
可惜，很多事不是努力就有回報的。
要不公演換一首國語歌，最後幫他們一把？
念頭一起，就被蘇寒自己否決。
不行不行，萬一火了呢，最後關頭還是穩健一點。
夢想，往往只是一場夢啊，給他們希望，也不一定是好事……
……
……
會議室，節目組也在關注着首播的數據。
“看這情況，播放量最後應該有一千萬吧，勉強合格。”
導演高島有些不滿意，首播只有一千萬播放量，之後多半也就兩三千萬的水平了。
“小高，這才第一期節目，又是初評級，人多鏡頭少，不要太心急。”
趙儀琛一臉淡定，說實話，這麼多選手，他連名字都沒記全，也就對蘇寒印象比較深刻。
雖然這小子居然一節課都沒來上過。
等回到學校，哼哼！
rap導師菠蘿安慰道：“之後幾期還會發選手日常片段，大家熟悉了選手，興趣也會慢慢提起來吧？”
說到這個，導演卻是臉色一黑。
蘇璃一臉壞笑，道：“某人根本沒來上課，日常沒法拍。”
四位導師會心一笑，這幾天看導演和選手鬥智斗勇，想想還挺好玩的。
高島都已經習慣了，道：“微博的宣傳可以開始了，幾位早點休息，我就不送了。”
又看了會後台數據，高島腦海中再次出現那張英俊帥氣的鹹魚嘴臉。
我還不信治不了你了！
他冷哼一聲，似乎想到了對策。
……
……
一雙大長腿邁進保姆車，隨着車門關閉，蔣靜姝靠在座椅上，陷入昏暗中。
小助理姜綠蘿捧着手機，小心翼翼地問道：“靜姝姐，你看微博這樣發，行嗎？”
蔣靜姝瞥了一眼，點點頭，想了想，忽然說道：“把蘇寒的《lemon》，還有初評級的片段，發到那些島國留學生的論壇里。”
話語一頓，繼續說道：“或者找點水軍，直接在島國市場安利這首歌，效果會更好。”
姜綠蘿有點沒反應過來，愣了愣，突然一拍手，激動的說道：“不愧是靜姝姐，推廣節目的思路都和別人不一樣。”
節目熱度不夠？那就擴大目標群眾！
蔣靜姝不置可否，道：“記住，不要告訴別人。”
姜綠蘿一臉興奮，“我懂我懂，萬一被人發現，還以為是節目黑幕呢！”
蔣靜姝：……
“靜姝姐，你是不是看上蘇寒了？”
“咳咳——”蔣靜姝剛喝了口水，差點嗆到，“你說什麼？”
“我也覺得這人挺有才華，挺特別的，咱們是要簽他嗎？”
蔣靜姝沉默片刻，道：“再說吧。”
姜綠蘿暗中觀察着蔣靜姝的側臉，心中浮想聯翩。
靜姝姐剛剛晉級一線，如果再捧出一個唱作人，絕對能穩住一線地位。
而且蘇寒如果火了，節目熱度也會提升，對靜姝姐的名氣也有幫助！
不愧是靜姝姐，我要學的還很多。
“加油靜姝姐，我們的目標是超一線天後！”
蔣靜姝：？
姜綠蘿開心地哼着歌，開始聯繫水軍。
……
……
第一次公演的錄製如期而至。
據說從第二次公演開始將會全程直播，堪比演唱會，這讓蘇寒一陣后怕。
節目後期可以修音，可一旦直播，個人缺陷會被無限放大。
最關鍵的是，觀眾會！更！多！
還好就要淘汰走人了。
這幾天，有的選手走路都帶飄的，有的卻難掩失望，沉悶了許多。
只有蘇寒與眾不同，票數越低，越是活躍。
可惜蘇寒並不知道，因為某個島國人的分析，因為某些人的推動，他的排名正在不斷攀升。
公演是對選手的終極考驗，第一次公演只能算是模擬練習，沒有直播，觀眾只有五百人，舉着燈牌，揮舞着應援棒。
蘇寒探出腦袋看了一眼，手心直冒汗，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好在這次多了三個隊友，心裏多少輕鬆了一點。
忽然，蘇寒視線落在了觀眾席某一處。
幾個女生有些不適的坐着，二十多歲的年紀，在周圍十七八歲的女孩中顯得格格不入。
她們把小小的燈牌抱在懷中，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舉起來，依稀能看到上邊的名字。
莫離，趙子良，魏驍。
想必她們就是莫離口中的粉絲，多年來默默支持着他們，買演出票，買專輯，買握手券。
在幾百個熱鬧的女孩子中，她們顯得格外渺小無助，一如莫離三人，在眾多選手中毫不起眼，堅持着螢火一般的夢想。
蘇寒想起前世的自己，心裏很不是滋味。
前身有天賦，讀的又是音樂學院，可自己最害怕拋頭露面，算是白費了這麼好的底子。
有夢想的時候，沒能力；有能力的時候，沒夢想……
啪——
莫離在蘇寒肩膀拍了一掌，只見上一組選手已經回到後台，輕飄飄的瞥了四人一眼，徑直離開。
蘇寒很熟悉這種眼神，沒有惡意，純粹的無視。
就像路邊幾根雜草，沒有人會特意關注。
莫離三人很淡定，就連魏驍也只是垂下眼瞼，看來這段時間，三人都經歷了不少。
“走吧，接下來就是我們了。”莫離笑着說道。
蘇寒深吸一口氣，顧不上這些細膩的心思，一腳跨進舞台，彷彿來到另一個世界。
燈光耀眼，場地寬廣，一台台攝影機，一雙雙眼睛。
他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聽到了下邊五百觀眾的呼吸聲。
後邊巨大的屏幕，跟蹤拍攝着四人的特寫，同時，歌曲標題在屏幕右邊出現。
《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
蘇寒最開始選的是《鬼滅之刃》的主題曲《紅蓮華》，但為了凸顯三個隊友樂器伴奏的實力，又改成火影最有名的op《青鳥》。
可是最終，蘇寒還是選擇了這首《新世紀福音戰士》的主題曲。
2011年獲得了JASRAC賞的第一名金獎，2014年RB卡拉OK榜中排名第二。
這首95年的老歌已經不僅僅是普通的動畫歌曲，早已成為了EVA的一種符號。
其中的一些宗教和哲學用語，配合著動畫中巨大機體戰鬥帶來的視覺衝擊，堪稱經典。
這也是蘇寒對莫離三人最後的幫助，比起前兩首，這首更適合分part，而不是蘇寒一枝獨秀。
為此，莫離三人突擊學會了整首歌的日語。
緊張到極致，就變成了麻木。
蘇寒聽着耳返中導演的指示，下意識張嘴，神秘而又莊嚴的高音，響徹整個舞台。
“殘酷な天使のように
宛如殘酷的天使一般
少年よ神話になれ
少年啊成為神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