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

陳晚有個比自己大七歲的哥哥，陳晚初三的時候哥哥參加完高考去了省外讀大學了，今年已經大二了，哥哥從小跟隨着奶奶長大而陳晚則是跟隨父母長大的，所以兩人並不是很親近，平常只有到了節假日陳晚才會主動發消息慰問一下。前段時間母親給自己發信息吐槽說陳晚她爹在外面做事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四月份進的廠國慶就要跳槽現在近年關了乾脆啥事也不幹天天在家吃白飯，陳晚知道自己父親是個什麼德行，一邊寬慰母親一邊勸母親換個地方做事不要在和自己那個無能的爹在一塊了。陳晚看向正在打電話的奶奶，奶奶個子不高窗檯都快到老太太的脖子了。

奶奶翻動着老舊的電話簿對照上面的數字一個個的按下老年機的數字，嘴裏還重複着剛剛輸入的數字，“1、5、3、...."

“喂，孫孫啊，吃了沒？”

“奶奶剛吃完，今年北方冷的很你記得要多加幾件衣服。”

“哎呀。我還是老樣子，啥毛病都沒有，誒我知道啦，你就別操心我了。”

“孫孫啊，過年回家嗎？”

“不回啊，哎，那你一個人在外面好好的，過年記得吃好點。”

“...”

老太太落寞的看着被掛斷的電話把剛剛拿出來的電話簿放回了抽屜里，陳晚走到奶奶身邊俯拍着奶奶的背，老人轉首看向她眼裏滿是失望，“你哥今年又不回來。”

“不回來就不回來唄，他那麼大個人了奶奶就別操心他了。”

“你爸媽呢?今年又不回來？”

陳晚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過了一會才回答奶奶的話，“爸媽他們今年工作忙老闆不讓他們走。”

“誒，算了算了，不回就不回吧，咋倆過，照樣大魚大肉，哼這些小兔崽子出家門了就不想回家了。”說完后老太太打開電視機看起了晚間新聞，陳晚也回了自己房間。

吃晚飯的時候這對祖孫倆面對面坐着，一般這時候奶奶都會向陳晚說一些平常自己出去遛彎的時候和其他老頭老太太聊得八卦，陳晚安靜的聽着偶爾插一兩句話。

“晚晚啊，明天臘月二十三了你陪我去買一些年貨可以嗎？”

“沒問題奶奶，你早上起床叫我就行，叫不醒拿鞋底抽我屁股。”陳晚扒完最後一口飯開始幫奶奶收碗筷。

老太太聽到自己孫女這麼說樂的嘴巴都合不攏，晚飯後兩人在沙發上聊了會天，奶奶睡得早陳晚便早早回了房間。

第二天早上七點不到陳晚就被奶奶叫了起來，在家洗漱完祖孫倆在樓下早餐店吃完早飯便搭車去了縣城的步行街。

奶奶給陳晚分了一個竹背簍，“晚晚，我去隔壁菜市場挑只雞，你去幫我去街角那家小吃店買點涼拌菜。”

陳晚走向奶奶說的那家小吃店，店門口擠滿了背着背簍買年貨的人，店門口掛了塊牌子上面寫着：年前特價，所有菜品滿兩斤送半斤。

“別擠！別擠！大家都有份，排好隊排好隊！"一名看上去四十左右身材清瘦的婦人正在維持秩序，小吃店一共有兩個窗口此時的人群被分成了兩半。

陳晚選了其中一個窗口開始排隊，突然她瞧見店裏一個忙碌的身影好像有點眼熟。

“小妹買點啥？”窗口是一個圍着圍裙拿着大勺中年男人。

陳晚用手點了奶奶平常買的菜品，“老闆再要點海白菜。”

“海白菜有的，不過在後廚小妹你稍等一下。”中年男人說完后便朝裏面大聲喊道：”小楚啊！再拿一盤海白菜過來！“

“好勒，海白菜！”陳晚終於知道為什麼眼熟了，現在站在面前戴着黑色圍裙的人不就是自己的同桌余楚嗎？

陳晚抬頭看了看店名，好傢夥，余家小吃店。

“...”

“喲，陳晚你今天也出來買年貨啊！”余楚率先打了招呼對陳晚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對，對和奶奶一起出門的...”陳晚回了他一個微笑快速的付了錢迅速的離開了，因為緊張她甚至沒發現自己講話結巴了。

“完了完了完了...”陳晚看看此時的自己，半個月沒洗的黑色舊棉衣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污漬，腳上穿的是奶奶買的布棉鞋，背後還背着一個竹背簍。幾分鐘后陳晚嘴裏才蹦出倆字。

“好醜...”

經過今天的事後，陳晚發誓這個寒假自己再也不出門了，否則自己追的小說全部斷更:)

家裏就陳晚和奶奶兩個人過年的時候家裏顯得格外冷清，祖孫倆吃完晚飯就支起了暖爐坐在沙發上看春晚。陳晚覺得春晚越來越無聊了，整個晚上大部分時間都在手機上刷着段子。奶奶在沙發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著了，陳晚到房間找了一條毯子給奶奶披上便回了房間。

家裏沒什麼可走動的親戚，於是整個正月里陳晚都沒怎麼出門直到開學。

元宵節過後各地的中小學陸續都開學了，陳晚還是和以前一樣自己拿着材料跑到財務室繳費。

學校里除了過年吃胖的大家好像什麼都沒變，除了余楚和周雅。

令陳晚沒想的是，經歷了一個假期，余楚和周雅居然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