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番外一:宋延之②
宋延之怕雪兒的身份說不清楚,便按住宋秦的手,說道:“父親,您如此貿然前去,此姑娘定是慌張,咱們是勛貴之家,不能仗勢欺人。”
宋秦一聽,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兒子有點軸,這不偶爾“仗勢欺人”,怎麼搞到兒媳婦?!
“那你說,該怎麼辦?你這心中心儀的女子,到底想不想娶?”宋秦問道。
宋延之很想問,能不娶嗎?
他斬斷了情根,沒有想到在人間還得娶妻!
早知道羽化歸去算了!
但他又放不下漓兒和漓兒那個寶貝孩子!
這小傾羽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普通的神,他得仔細盯着,不然遲早出大事。
想到這,宋延之唯有違心地點頭道:“想娶!”
“你想娶就行!不過,你若是礙於臉面,為父替你出面,不需要你見,倒是若那姑娘惱,你便說是為父的錯!”
“父親!”宋延之拉住宋秦,道,“這姑娘也不是如此不講道理之人,只是父親您的身份恐嚇着了她,還是孩兒去請來吧。”
“你去?”宋秦帶着狐疑的目光看着宋延之,“你若是今日請不來,明日,為父便親自去!”
“是。”宋延之鬆開了宋秦的手,心頭的石頭落了地。
宋延之坐馬車出了府,楊楓駕着馬車問道:“公子,這姑娘住在何處啊?”
宋延之隨便指了條巷子,讓楊楓把馬車停在外頭,他自己走進巷子裏,七拐八拐,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將小黑兔放了出來。
雪兒化作人形,站在宋延之面前。
“神官大人,您今日怎麼把我放出來啦?”雪兒雀躍地問。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宋延之說道:“如今,本尊有個任務給你。”
“什麼任務呀?是不是給您找個女子?”雪兒問。
她冰雪聰明,方才宋秦和宋延之的對話,她全都聽到了!
“不是。”宋延之搖搖頭,“你來扮這個女子。”
聽到這話,雪兒有些訝異。
“你莫要誤會,本尊早已斬斷情根,不會對任何人動情。只是人間法則,需要娶妻,本尊無可奈何,你便是最好的人選,一來你離不開本尊,若是本尊尋了個人間女子做妻子,免不得受懷疑,也徒增麻煩;二來,你我本不屬於凡間,你是最合適的人選。除非,你不願意與我演這一齣戲,若是如此,本尊自是不強求的。”
雪兒聽了,思考了片刻,問道:“神官大人,那若是成了親,豈不是要洞房?!”
說起這個詞,雪兒的臉刷的紅了。
她要是把神官大人睡了,豈不是賺翻了?!
宋延之見她想的還挺多,便說道:“你放心,雙修於你有益,便權當本尊給你的報酬。”
報酬?雪兒咧開嘴笑,這工作還挺好嘛!傻子才不同意!
“行行行,神官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雪兒高興地踮起腳尖,“那,神官大人給雪兒一個什麼身份呢?”
“叫花子。”宋延之嘴裏飄出這三個字。
雪兒從興奮瞬間降到冰點。
叫花子?!什麼身份不好,非要叫花子?!
她看起來像叫花子嗎?!她可是膚白貌美天生麗質的美少女啊!
“唯有叫花子,才能無父無母,居無定所,如何?”
“……”雪兒扯了扯嘴角,她能說如何?
“可……可這身份,會不會與您的身份不襯啊……您可是宋大學士……可是陛下身邊最得力的文臣……”雪兒支支吾吾地問。
好歹給她弄個什麼商賈之女吧?!
“其他身份,得追及九族,本尊懶得編造了,很麻煩。”宋延之解釋道。
“唔……”雪兒委屈巴巴地看着宋延之,好吧好吧,誰讓您是神官大人呢?叫花子就叫花子吧……
“怎麼了?你有什麼思量或難處?”宋延之見雪兒似是十分委屈,便問道,他得知道她在想什麼。
雪兒抿唇,說道:“沒什麼。”
為了不給神官大人添麻煩,讓她做叫花子就做吧!
就這樣,宋延之將雪兒領回了宋府。
宋府的人嚴陣以待,宋延之的弟弟宋沛也攜妻子陳香芝等候在膳廳。
“這大伯看上的,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女子。”陳香芝小聲問道。
她原以為宋延之是個斷袖,這府里大小事宜都是她來操持,如今竟聽說宋延之要議親了,便在心裏將他議親的對象當做敵人了。
畢竟,她管家管習慣了,這要是來了個厲害的,她還能有一席之地嗎?
宋沛勾唇笑了笑,道:“聽聞,無父無母,可憐得很。”
“無父無母?”陳香芝笑了,這就好,她好歹還有外家撐腰呢。
過了一會兒,宋延之便領着雪兒來到膳廳,陳香芝見雪兒只穿着一襲簡樸的襦裙,但面容嬌俏,膚白貌美,看起來,不像是落魄之人。
在這樣貌上,陳香芝明顯被比了下去。
宋沛站起來,對宋延之拱手道:“大哥,這就是未來的嫂嫂吧?”
說話之間,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雪兒,這女子長得真好看呀!
雪兒挑了挑眉,道:“我沒說要嫁給他。”
宋延之給她的劇本是:沒規矩。
那她自然是要演好這個角色的。
這話一出,宋沛和陳香芝都愣住了,這什麼女子啊,如此不識抬舉?!
“這位姑娘,你說不嫁給我大伯,那為何又與我大伯回來了?”陳香芝走上前,拉起雪兒的手問道。
“我看看你們宋府的聘禮多不多,若是多,我才考慮嫁。”雪兒推開陳香芝的手,一屁股坐了下來。
陳香芝愕然,這女子,竟然坐下了?
這家裏地位最高的宋秦還沒來呢,她就坐下了?!當真是沒有規矩啊!
“宋大學士,你說對不對呀?你說這裏有吃有喝,我才跟來的。”雪兒抬頭,看向同樣愕然的宋延之。
宋延之正欲說話,宋秦便進來了。
陳香芝忙走上前說道:“老爺,您看,這姑娘沒什麼規矩……”
宋秦瞥了陳香芝一眼,道:“延之與我說過了,這姑娘無父無母,很是可憐,自然無人教導規矩。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舒心自在,這規矩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