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寶刀惹禍

劉壽一眾人等進了城之後，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郭解立刻向眾人感嘆道：“想不到這長安城如此繁華，原本小子還以為臨淄乃是天下最繁華之地，今日看來才深感見識淺薄。”韓安國道：“你也不別如此，這長安城看似繁華，實不過王侯貴胄眾多，這富貴之家自然要採買遊玩，但積貧之家卻多有餓殍，不像齊國臨淄城雖小，然則齊王施政寬厚，王太子藏富於民，百姓活者眾多。”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齊王父子已經將整個齊地百姓的心給收服了，假如齊王造反，從者必然眾多。其實文景之治雖然是休養生息的日子，但這也是對大的環境或者富貴之家，他們可以通過安定的社會環境得到更多的錢財和土地，另外府庫也會因此而只是對於普通民眾來說卻並沒有達到人人吃飽的狀態，他們依舊過着貧困的生活。這也就是為什麼後世有詩人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因為在人們的眼中豪門才是整個大漢王朝的代表。“毋要多言，我等還是先去住所為好，吾已經在長安城內備好宅院，只等諸位前去安歇。”劉壽道，在齊國或者私下中劉壽說話一般都是命令的方式，但在這種地方，他知道還是小心為妙。否則很有可能被人看出破綻。不過有一句話叫你不找麻煩，麻煩卻來找你，就在劉壽想要帶着人前去宅院休息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喊聲。“禿，那小子，把你的刀留下來給大爺看看。”一個大漢帶着幾個隨從攔住了郭解，由於劉壽不願讓人看出異常，因此他讓其他隨從通過其他方式進入長安城，並在宅院中集合，而他自己則帶着幾個人從正門而今，因此他們現在又只有七八個人，不過對方似乎不知道郭解和他們是一起的，可能是郭解剛才因為感嘆長安城的繁華，和他們站的位置的畢竟遠吧，因此對方只攔住了郭解的道路。郭解雖知對方來者不善，但他卻知道輕重緩急，知道現在不是給公子惹禍的時候，因此低姿態的問道：“不知幾位壯士攔住在下有何貴幹？”大漢也不和郭解虛與委蛇，直接道：“小子你有福氣了，我等看上了你的寶刀不錯，準備獻給太子家令晁錯大人，你欲作價幾何？”說完便直勾勾的盯着郭解的寶刀。這口刀是劉壽通過自己的鋼廠和兵工廠經過數次才打造而成，其中還鑲嵌了幾顆寶石，無論是從外觀上還是從實際使用程度上來看，這口刀的確是天下極品，即使幹將莫邪也未必有這口刀貴重，畢竟這個年代還沒有鋼製的東西，更不用說這種反覆打造的鋼刀。而幹將莫邪只是青銅器，雖名聲很大，但卻未必有這口刀實用。這刀是劉壽送給郭解的，他自然要讓郭解知道欠了自己多少情，這鋼製戰刀的情況劉壽已經通過很多方式將這口刀的價值說明白了。因此對於這口刀郭解自然是捨不得了。“諸位好漢，非郭某不怨賣刀，只因為此刀乃郭某家傳之刀。今日若賣去，對不起先祖。”為了能夠保住這口刀，郭解已經開始撒了個謊，只不過對方的表情顯然不相信是郭解家中流傳之寶。“那漢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這刀乃是獻給太子家令晁錯大夫的，現今天子監國，如若不想惹禍，還是講此刀賣於某家為好，我等還可為你向晁錯大夫多進美言，否則你可是悔之晚矣。”大漢道。他其實也不認識晁錯，只不過他哥哥是晁府之中的一個管事，因此他才想要通過進獻禮物來結交一下晁錯，順便讓自己能夠有一個更好的未來。郭解見事情不能善了，便不再服軟，“在下不願惹事，但看來此事必然要有個了解了，想不到天子腳下也有此等仗勢欺人之徒。”“看來爾等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上。”幾個大漢大喊着向郭解衝過來，在他們看來郭解只是一個少年而已，即使有一把好的兵刃也不見得能夠敵過他們其中一人，並且郭解敢不敢用刀殺人還是一個問題呢，畢竟這裏是長安城，他們之所以敢如此行事也是因為現在皇帝劉恆病重，而太子劉啟監國，他們背後的靠山是太子家令晁錯。不過事情往往和人們想的不一樣，就在幾個壯漢和旁邊一些圍觀的百姓都認為郭解會吃苦頭的時候，只見郭解一人向前猛跨三步，將幾名壯漢給擋住，並且順勢絆倒一個，另一個也讓郭解一腳給踹到了身上，向後猛退幾步。這時候人們才知道這個年齡不大的少年竟然是一個高手，看來這一次這幾個惡霸估計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了。當然了大家也不認為這個少年能夠有什麼好結果，畢竟這幾個人是有靠山的，而且靠山還不小。這個時候李息偷偷的向劉壽問道：“公子我們上嗎？”他知道劉壽這一次進京沒有得到劉恆或者劉啟的命令，而且現在又是一個比較混亂的事情，皇帝陛下病重太子監國，如果讓人們知道了他在長安，那麼京城內的人非要以謀反罪將劉壽殺了不可。因此他並沒有衝動的去救郭解，而是先向劉壽問道。還沒等劉壽說話韓安國就插嘴道：“還是先等等吧，郭解這小子可不僅僅是這麼點本事，而且他剛才不讓我們去幫忙，估計也是怕泄露了公子的身份，公子與太子家令晁錯有仇，今日又是晁錯的僕人，若是讓人晁錯得知公子的身份，估計又是一場大的風波。”“嗯，看來只有如此了，這樣李息你馬上帶幾個人蒙上面準備殺掉這幾個人，他們知道了郭解的寶刀，如果不斬草除根估計危害更大，順便領着郭解出城去，這兩天京城要大搜捕了，郭解不宜在此。”劉壽說完就將自己手中的一個令牌給了李息。“屬下遵命”李息拿起令牌就向後面退去，他雖然不清楚錦衣衛的軍士都在哪裏，但他清楚錦衣衛的各種標記，沒多長時間他就找到了錦衣衛的總領。這個總領是齊王劉將閭的心腹，因此劉壽才會將自己手下最精銳的部隊交給他。“康總領，公子讓在下帶幾個人前去營救郭兄弟。”“李壯士請”康總領一轉身就把李息給帶到院內，李息一進去就嚇了一大跳，他剛才只是在外面看這個府邸感覺十分的怪異，想不到裏邊竟然各種軍用設施齊全，而且這裏的地方寬廣，別說他們二百餘人，李息估計這個院子能夠藏得下三千多人，如果想要謀反這個院子是一個很大的優勢。“莫急，我等稍後一起衝出去，殺死那幾個小人之後，帶着郭兄弟衝出長安，只是這過程不可着急。”李息道，他知道朝廷雖然不會因為這幾個人大動干戈，但晁錯一定會借勢發揮的，如若他們不逃出京城，恐怕到時候整個長安城都要亂，到那時劉壽的身份也就沒有辦法隱瞞了，因此他當劉壽安排的時候他才沒有詢問為什麼。康總領連忙說道，“嗯，爾等皆聽李壯士吩咐。”“是”被挑出來的十來個人應道，他們和李息等人不同，利息等人相對來說應該是劉壽的客卿或者說門客，而這些人確實劉壽的下屬，他們地位不同，當然待遇也是不同的，這些人的家眷都已經在桓台落戶了。大街那邊郭解正在和幾個人對峙，畢竟他們現在人多而且四處也都是讓前來觀看的人給圍起來了，郭解想要脫身也沒有辦法，於是只能夠和這幾個人對峙，並且想辦法伺機逃跑。不過逃跑也不是那麼容易，對方雖然打不過郭解，但他們根本就不怕在這裏拖時間，反而想辦法從四周圍住郭解。就在人們覺得郭解要跑的時候，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一群蒙面人，這些人乾淨利落的將那幾個人給殺了。這下人群整個亂了，不過這群人並沒有亂，他們在其中一個首領的帶領下，很快就拉上郭解向城門方向跑去，郭解也沒有任何遲疑，雖然他不知道劉壽為什麼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殺掉那些人，但是他可以確定這些人就是劉壽派來的，因為他這一段時間和這些人朝夕相處，自然能夠認清楚誰是誰。很快他們就跑到了城門這邊，其實這裏並沒有什麼問題，第一方面是因為文帝對待來往京城的人都比較寬鬆，另外劉壽已經派人掩護了，所以整個過程並沒有什麼危險發生，他們很順利的就出了城門。深夜，長安一座普通宅院“公子，他們已經出城了。”“好，今夜風雨欲來，準備行動，此次務必將其殺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