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君自珍重
俞白說“先生”這個稱呼他擔不起,但還是有人叫他先生。可見是他謙虛了。
花如是心中想着。
小哥把手上的餐遞給花如是,然後鞠了個躬:“祝您用餐愉快,請給個五星好評。”
花如是聽不太懂。
於是就只說了一聲“謝謝”。
想這種通用的話語肯定是不會錯的。
合上門,花如是準備去叫小花吃飯。
剛拿上外賣,房間裏面的座機就響了。
花如是連忙跑去接電話。她是不太會用這種東西的,但好歹俞白教過。
拿起電話。
“我是花如是。”
花如是不敢叫夫子,萬一是別人打來的呢?
下一刻,俞白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小花,你拿到飯沒有?”
花如是下意識的看了看她左手上拿着的外賣,然後點頭說道:“我拿到了。”
“好。我這邊還有事情,就不跟你說了。你好好吃飯。”
“我知道了夫子。”
倆人沒說太多。
畢竟俞白也忙着上課的事情。
掛了電話之後花如是就把橘貓叫醒。
開飯了。
餐桌上擺的幾碗小菜。
一碗肉沫茄子,一碗肥牛卷,一碗魚湯。兩碗米飯。
俞白也是隨便點的。
小花聞到魚湯的香味,一下子就撲騰到餐桌上。興奮得“喵喵”直叫。
花如是把小花的餐盤拿來。
一碗米飯倒上去,又勻了一些魚湯。
這頓飯花如是吃的慢條斯理。
飽餐一頓之後,小花又搖搖晃晃的走到窗子那邊午睡。
花如是痛心疾首的教訓:“你才剛睡醒,又睡!”
小花艱難抬起頭,為自己爭辯:“喵~”還不是太無聊了。
花如是在收拾外賣盒,一邊收拾一邊說道:“無聊就去閉關。一萬年一千年隨你選。”
小花:“……”
好不容易這邊沒對手了可以隨便玩,怎麼又要它閉關?
看着橘貓可憐兮兮的模樣,花如是撫額無奈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你,你睡。等會走的時候我叫你。”
有了花如是的命令,橘貓就一頭紮下去,靠在窗邊睡的十分安詳。
花如是:“……”
花如是無奈地搖搖頭,然後進廚房把小花的餐盤給洗了。
她昨天晚上的換下來的衣裳早就被俞白洗了晾了。
花如是到陽台那邊摸了一下,幹了個七七八八。能穿了。
重新換上衣服之後,花如是把她換下來的睡衣也洗了一下。晾在了陽台那邊。
畢竟要走了。
一些會給人留下好印象的事還是要做好。
花如是走到鏡子前給自己綰了一個好看的髮髻,再插上諸多首飾。
昨晚那支被她拿來當工具簪的簪子就留在了桌子上。
桌上還有她留的紙條,是一手好看的簪花小楷。
“妾去,君自珍重。”
君自珍重。
是她留給俞白的話。
花如是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顏色明麗。
嗯,她從來都是長的好看的。
花如是走出浴室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
現在是一點半,時間差不多了,也該走了。
因着小花在睡覺的緣故,花如是一直沒開窗帘。
現在要走了,窗帘自然也該開了。
花如是猛地把窗帘往兩邊一扒,金色陽光透了進來,頓時陰暗的房間有了生氣。
今天是艷陽天。
陽光照在橘貓的背上,照得小花毛皮發亮。
小花慵慵懶懶的睜開眼睛,又覺太困,眼皮又合上了。
花如是透過窗戶往下面一看,下面是來來往往的行人。車鳴聲,叫賣聲,歡笑聲,絡繹不絕。
這裏是個好地方。
如果她能分得清路的話。
“小花。”
“花花。”
花如是蹲下叫了兩聲,橘貓沒反應。
最後花如是只得一把把貓摟在懷裏。再到門口處換上她的繡花鞋。
臨走的時候花如是還稍上了垃圾。
電梯花如是不會坐,她只會上來的不會下去的。
不過沒關係,花如是會一個傳統藝能,跟着人走。
花如是站在電梯前等了好一會,最終是跟隨着人流擠上了電梯。
小花還在她懷裏睡覺。
花如是抬眸看着電梯的情況,那些人各自按了自己要去的樓層之後,有人回頭問躲在角落裏的擼貓的花如是:“小姑娘去幾樓?”
花如是:“……”
她都躲在最裏面了還有人找她搭話。
花如是看了那邊的數字按鍵。
俞白教了她看鐘,數字一到數字十二她是認識的。
那就說一個最小的吧。
“一樓。”
有人幫花如是按了。
花如是擠出一個微笑,低頭致謝。
電梯穩穩噹噹地停在了一樓。
所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花如是意識到她也該走了。
事實證明花如是的策略是沒有錯的。
這裏是就是昨天晚上俞白帶她坐電梯的地方。
花如是忍不住揪了揪懷裏的貓:“別睡了!”
懷裏的貓頗為幽怨的叫了一聲,幹什麼呀。
花如是捏小花的臉:“你現在不醒,等會我打架的時候難道還要我抱着你嗎?”
小花:“……”
叫醒了小花之後花如是就開始尋找她的目標。
她記得之前曾在這附近看見過一伙人。
那一伙人就是她的目標。
找人對花如是來說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站在原地,花如是神識放出。
片刻之後。
花如是猛地睜眸。
找到了!
再次出現的時候,花如是正抱着貓站在不遠處。從她的這個角度看,能看見那邊坐在台階上蹲着飯碗吃麵條的三個男人。
中間的頭髮上帶一點枯槁的黃色,就叫他黃毛吧。
黃毛大口的吃面,時不時就拿着筷子對他的兩個小弟指點江山。
“聽我說,跟大哥混,保證你們吃香的喝辣的。”黃毛拿着筷子拍胸脯保證。
兩個小弟生薑大蒜好一陣奉承。
橘貓窩在花如是懷裏懶懶的打一個哈欠。
“喵~”你說的打架就是找這幾人?
“下去你自己玩會。”
花如是說著就把小花給放下去。
小花幽怨的叫了一聲,然後撲騰一下就從花如是的懷裏離開了。
薄情寡義的女人。
花如是的目光一直在盯着最中間的黃毛,嘴角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
一個不成型的計劃已然在心中慢慢浮現。
端着步子走到黃毛的面前,花如是笑眯眯的問道:“面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