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都得死
這是誰?
他是哪裏來的?
他為什麼要幫我們?
這三個問題從戰鬥開始,就縈繞在這在場所有人腦海當中。
這個帶着斗笠的劍客,他是如此的強大,面對那個承受住了他們一輪又一輪攻擊的怪物,這個劍客也毫不遜色。
他所施展的攻擊聲勢浩蕩,就如同最古老傳說當中,執掌火焰的神祗,對歷史有研究的人,已經在腦海中浮現出那一個個名字,祝融,赫准斯托斯,拉,洛基。
這人對火焰的操縱,遠遠超過了這裏所有人的想像,他把所有的火焰,都凝成一條線,讓擠壓凝實的烈火,貫穿了牧蛇三寸的無盡虛無。
這個可怕的怪物,不僅能行走暗空間,無視現實當中的距離,還能蛇化變成速度與力量並存的可怕存在。
牧蛇三寸手中的薄刃,能夠輕易割開青羊觀持刀人的脖子,讓持刀人在片刻之間,便昏死過去,他強大生命力量,毫無作用之力。
可就是這樣一個可怕的存在,竟然被這個突然闖入的劍客,一劍將整個人都焚燒殆盡。
他是多麼強大,“恆定”級抑或是已經到達了“漫遊”級的絕世高手,在場的所有人都說不清楚。
在一雙雙迷茫的眼睛當中,只有剛剛才恢復行動能力的沐芷榆,才知道這劍客,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是她和這個劍客的第二次見面,第一次她看見他的時候,他的手裏還沒有劍,還是借的她的粉白光劍,施展的那一式天道劍術。
可這一次,他的手中卻突然多了一把劍,那把劍跟他們在蛇童記憶當中,看到的那把劍,是如此的相似。
莫非這一次,他又是借劍而來?
用不同劍,能施展不同的可怕劍招,這人,真是.......
沐芷榆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心中的這份震撼,按照常理,一個劍客要將一種劍招融會貫通,就已經是極難的事情了。
可這人卻將兩種甚至更多的劍招都練到了如此的境界,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那個稱他是朋友的陳老闆,他背後是該有多麼大的能量。
在眾人震撼間,那個在火雨當中的男人,將赤紅長劍重新插回劍鞘,向著他們這邊走過來。
他的腳步輕快,在走到的時候,專門來到沐芷榆的旁邊,說道:
“哪個是王子冬啊。”
沐芷榆讓出了一條路,在他身後,青羊觀的醫療人員正在給王子冬分析毒藥特性,以便能夠快速的找到能解讀的解藥。
“他就是。”
“既然見到人了,那就沒問題了,說說你們想幹嘛,我這邊有個人收了錢,我得辦事。”陳穩開始他的經典表演。
“這事,還是等他醒了,再跟你說吧。”
沐芷榆這時,才有時間認真打量起這個男人,他的身高並不算太高,一米八左右,斗笠之下是一頭長發,帶着的那張鬼臉面具,像是從路邊攤淘到的廉價貨,可卻傳遞出莫名的詭譎氣息,讓人不自主的恐懼。
這人真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
莫名的,沐芷榆覺得對這個人有一些好奇,這種好奇其實從她第一次被打暈的時候,就開始發酵。
也沒過多久,王子冬就醒了過來,他強大的免疫細胞在此刻發揮了作用,配上醫療人員精心配比的藥液,毒藥的效力很快就從他的身體當中驅除。
醒過的第一件事,王子冬就是對着天罵了一句,“剛才是哪個王八蛋嚇我。”
他左顧右盼,才發現那四個戴着鬼臉面具的人,竟然還不停往後躲,他立馬叫住了這四個人。
“哎,往哪跑,就是你們,過來!”
這四人老老實實的把面具摘了跑過來,王子冬讓他們扶着起身,然後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別怕,我知道,你們心中有怨氣,我把你們四個晾在樹上,沒去救你們,要是有意見,都可以說嘛,敞開心扉。”
四人都同時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沒有意見。”
然後,王子冬又跟他們推心置腹的講了一番激動人心的話,最後做出的決定是把他們的行動經費扣掉3000元,以示懲戒。
陳穩一直在旁邊等王子冬訓完人走過來,他看着這四個倒霉蛋,實屬是全程憋笑,沒想到這王某人這麼大一個持刀人,還帶記仇的。
“你是陳老闆找過來的那個幫手?”王子冬說道。
“是。”
“還要加錢嗎?”
看着陳穩剛才搞出來的大陣勢,為了表示尊重,王子冬上來就說的最實際的話。
“暫時不用了。”
“好,這事謝謝你了。”
在跟陳穩聊完這一切以後,王子冬幹練的作風又上來了,他立馬讓三十二人,在這被火焰和更烈的火焰清洗了一遍又一遍的土地上,重新聚集在一起。
而他自己,則撐開了虛擬屏幕,開始了新一輪的計劃演說,王子冬針對這個神祗銀蛇的各個方面包括新添加的暗空間這個變數,都囊括了進去。
無論他本人遭受了多大的傷害,只要還能說話,還能走,王子冬就要推進這個弒神計劃的完整實施。
慵懶是給日常的,當戰鬥開始,就只剩下死拼到底這一條路。
這一輪計劃,王子冬終於是做出了明確的部署,比如說哪個跟哪個一起,去做什麼,具體到人頭,並且他跟這些人都講清楚了他們大概要做到的目標,如果失敗了又該怎樣做等等。
這個計劃書有王子冬一向的風格,在事無巨細將所有可能性考慮到以後,給予了所有人很大的自由空間。
陳穩則站在一旁等待着王子冬的演說完畢,他將斗笠劍客的模式調成了待機模式,這樣能剩下更多的電量來迎接最終的戰鬥。
當然,他的目光也並不是一直都放在王子冬的身上,更多的時候,他是看向一旁正在認真做事的柳元鎮,這個男孩保持着他特有的專註,哪怕外面都打的天翻地覆了,他都在有序而穩定的做着他的工作。
重置記憶,恢復記憶,這簡單而瑣碎的工作,面向的是一個個蛇童,可柳元鎮卻在這項工作中找到了他的滿足感,從他嚴肅的臉上,偶爾泛起的笑容當中,可以看出來這一點。
如果,能讓我多這樣平靜的看一會,就好了。
陳穩抬起頭,看着在這片已經被焚燒乾凈的灰燼平原,在這一馬平川的盡頭,那裏有一個瞭望燈柱,之前四隻蛇控人被懸挂在那裏恐嚇王子冬。
現在,巨大瞭望燈柱上的畫面,換成一片漆黑,從這漆黑中流淌出三個血紅的字。
“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