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噩夢
跛踏、跛踏樓梯處傳來走動的聲響,皮鞋和木板讓人發出恐懼的聲音。
這聲音使得葉慕汐在角落裏蜷縮得更小了。
那閣樓處向來沒有陽光,彷彿她一直在這黑暗之中,沒有一絲地光芒照耀進來,自始至終,都是只有她一人。
葉慕汐臉色蒼白,呢喃道:“阿澈,阿澈,不要,不要。”蘇澈的身影映入她的雙眸,一時她的瞳孔變大,精緻的五官搭配上那一抹邪狂的笑意,修長的身材慢慢地單膝跪地,輕觸她的臉龐。整個人像是毒藥,令人痴迷更是讓人覺得可怕,聲音低沉,甚是好聽:“慕汐,不要怕哦,一會就好了。”
他左手抬起葉慕汐精緻的下巴,她身體微微地顫抖,聲音低顫地回答道:“阿澈,你清醒一點,她已經死了,真真正正地死了,再也回不來了,而我不會是她的,即使我的容貌再像她,也不會是她的,而且我非常討厭她的,我討厭你把我當作她的替代品。”
他的雙眸如閃耀在黑暗中的星辰,臉上的笑容更是恣意張狂:“我知道,我什麼都明白,可是我更相信你會變成她,一步一步變成她的。”
葉慕汐淚水奪眶而出,凝眸黯淡無光,他打入麻醉,而她的意識還在他們初見的那一天,蘇澈抱起她的身軀,放置在手術床上,眼眸變得狂熱,極端,只是那一刀一刀地划落在葉慕汐的臉龐。
一日之後,葉慕汐醒來時,映入自己眼帘的純白天花板,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儘是紗布,眼淚滑落在紗布之上,苦笑道:“在你的眼中,我從來沒有地位,一直是她的替代品。”
有一位僕人進來,端着一碗補湯,那僕人想要喂她時,被葉慕汐打翻在地。
門口處的蘇澈冷漠看着這一切,對那僕人說道:“你再端一碗回來,我在這裏收拾就可以了。”
葉慕汐看着眼前的蘇澈,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他對別人從來是溫柔以待,唯獨對自己殘忍至極。
他蹲下身來,收拾那碎掉的碗片,任由那手指流血,自言自語道:“聽話,不要耍小孩子的脾氣,吃了就好了。”
葉慕汐歇斯底里地說道:“蘇澈,你是魔鬼,一個魔鬼,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他彷彿沒有聽見她的宣洩,只是接住那位僕人遞過那碗湯藥,溫柔地說道:“謝謝,這裏不需要你了,請你先離開吧。”
她將枕頭扔向蘇澈,枕頭砸在他的背部,透出櫥窗進來的一抹陽光灑落在他的臉龐,一時迷離了葉慕汐的雙眼,他輕輕地拾起那枕頭,撣去灰塵,走向她。
他把那一碗葯湯全數灌於自己的口中,然後猛烈地親吻葉慕汐。
蘇澈趁其不備,將全部葯湯灌入她的口中,然後讓葉慕汐咽下藥湯,他扣住她的手腕,僅在幾秒鐘之後,蘇澈放開了葉慕汐,葉慕汐臉色漲得通紅,憤怒地說道:“蘇澈,你無恥,我無法是她的,你一直在痴心妄想。”
他擦去自己嘴角,陽光斑駁之間,好似看見蘇澈的笑意:“沒事的,我不在乎的,我只要她能夠存在,即使她只是一個傀儡。”
蘇澈回到衛生間,洗漱自己的口中,彷彿那是很噁心的東西。葉慕汐看着陽光,卻是沒有一絲的溫暖,淚水又不爭氣地滑落下來,她知道無論自己如何努力,他連一個簡單擁抱都不會給自己的,哪怕是說一句溫暖的話語,他都不會,他始終對自己那麼吝嗇。在這七日之中,蘇澈每日都在固定的時間喂下葉慕汐葯湯,然後一聲不響地離開,葉慕汐也麻木這幾日的餵養,沒有絲毫的反抗。
七天之後,蘇澈拆掉葉慕汐身上的紗布,他呢喃道:“你準備一下,三日之後,我們結婚。”
葉慕汐猛然一驚:“蘇澈,你不會得逞的,我是不會嫁給你的,我只要你說出那句話語,哪怕你是在騙我也好。”
她雙手掩面,蘇澈嘴角動了動,還是沒有說出那句話,只是說了一句話語:“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你別無選擇。”
葉慕汐乞求般地問道:“阿澈,你是否一丁點喜歡我?哪怕你是在騙我也好。”
“葉慕汐,我對你沒有半分的喜歡,我只喜歡她。”蘇澈冷言回答。
她望着他深邃而冷漠的眼眸,沒有一絲的溫柔可言,葉慕汐正色地說道:“你走吧,我不想在結婚之前見到你。”
蘇澈冷眸看着眼前的她,突然覺得自己心裏有點不舒服,他以為只是葉慕汐變成她的彆扭感:“你最好不要有什麼愚蠢的行為,因為我不確定自己能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在那三日之中,葉慕汐在衛生間發現那些被廢棄的牙刷,苦笑道:“既然你不喜歡我,又何必做得如此呢?如果你和我說一下,我會喝下去的。”
在舉辦婚禮的那天,蘇澈西裝革履,精緻的五官搭配帥氣的髮型,修長的身材襯托出挺拔的身姿,在化妝間,人人都誇讚新娘子的容貌,葉慕汐滿是苦澀,看向窗外灑落一地的玫瑰花。今天是蘇氏集團總裁蘇澈大婚的日子,蘇氏集團在蘇澈的運籌帷幄之下,已成為全國本行業的龍頭企業,這場婚禮也是政商大佬雲集,政商人物爭相祝賀,各大媒體更是渲染婚禮的氣氛,各大媒體和報紙都是蘇澈大婚的新聞,佔據媒體的頭條。
葉慕汐坐上婚車,在馬路之上,一輛大卡車撞向那婚車。突然那輛大貨車一時覆蓋她的視線,而後葉慕汐就醒來了,旁邊的陸其琛問道:“慕汐,你又做噩夢了,你準備一下,法庭快要開場了。”
葉慕汐輕輕一笑:“其琛,讓你擔心了,我沒事的。”
她的眼前浮現他的身影,在車禍之後,她找尋當年蘇澈婚禮之後的報道,媒體都是惋惜的心態,曾經天造地設的一對,是蘇澈與顧晴,而不是蘇澈與葉慕汐。
在那場婚禮之後,蘇澈沒有任何找尋她的動作,彷彿是放她走的,而在日後的商業採訪中,他也有意地避開這一話題。
現在的她看着蘇澈徑直地走向自己,如三年前那般,身姿如此挺拔,眼眸如此寒冷,而嘴角的笑意更是恣意張狂,她努力地保持住鎮定,不想在他的面前自卑,他在耳畔低語道:“如果你好好藏就好好得藏起來,我也會不找,只要不出現就好,可是你為什麼要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