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互相憎惡
“我休息室。”
“啊？”
趁着楚晏愣神，陸恃已經推開了自己休息室的門，“進來。”
楚晏慢吞吞地走進去，覺得周遭的空氣都熱了起來。
今天又進了崽崽的休息室！
陸恃走到自己的實木柜子前，拉開抽屜，裏面的東西差點閃瞎楚晏的雙眼。
幾十個品牌不一的手機。
“選一個。”
楚晏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卻答非所問，“哥哥你怎麼這麼多手機呀？”
陸恃難得好脾氣地和她解釋，“為了防私生，還有些是代言商送的。”
楚晏知道私生飯的惡劣行為，有些心疼地抿了抿唇，從那些手機中拿出了一個陸恃最新代言的手機，訕訕地笑了笑，“這個吧。我用華為很久了，比較順手。”
楚晏挑完了手機，陸恃這才給小白回撥過去，待那邊接起，他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小白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高姐給你接了個節目，一言難盡，你快去辦公室和她商量一下。”
陸恃相比他就淡定多了，“嗯。”
接着，他給鄭清打了電話，讓他過來接一下楚晏。
等鄭清到了之後陸恃給他們兩個安排了司機，將他們送到門口后和鄭清道謝，“鄭叔麻煩了。”
“哈哈。”鄭清爽朗地笑了笑，“說的什麼話，不麻煩。”
早已經鑽進車裏的楚晏對陸恃擺了擺手，“哥哥再見。”
“再見。”
-
他趕到高妮的工作室，小白在旁邊像個犯錯了被罰站的孩子一樣低着頭。
高妮的臉黑的嚇人，一看就知道沒什麼搞事情。
陸恃倒也不慌，不緊不慢地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
“你去哪了不和我說一聲？你還知不知道你自己是個公眾人物？”
“和謝羽吃飯去了，飯館私人的。”
他的語氣像是在說今天吃了什麼一樣平靜。
高妮知道陸恃也是個祖宗不好惹，深吸了一口氣，沒說什麼，挑明正事，“給你接了個綜藝。”
她把本子推到他眼前，陸恃隨意地翻了翻。
《驚心動魄》
這是娛藝TV新策劃的綜藝節目，投資商力量很大，影響力估計不小，但這種懸疑風格的綜藝畢竟是第一次嘗試，所以自然有點拿不準。陸恃身為今年的流量王，娛藝第一個想到的自然就是他。
不過……這款節目走的是類似於挑戰極限的路線。
第一期鬼屋，第二次遊樂園挑戰……
陸恃沒再看下去，淡淡地將本子放在桌面上，問她，“定下來了？”
不出他所料，高妮淡淡地“嗯”了一聲。
陸恃扯着唇角冷笑了一聲。
這就是他噁心樂娛的地方，藝人在他們這裏的地位堪比一條狗。
連個選擇都沒有。
小白在陸恃來之前趁着高妮不在看過這個本子，也知道陸恃怕黑，有些心急，導致下一秒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高姐，這個本子不能接。”
“我做什麼決定和你有關係嗎？”
她說話一點都不客氣，咄咄逼人。
陸恃臉色一沉，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子，待高妮看過來才漫不經心地開口，“就因為這事兒你讓小白給你打十幾個電話？”
“我不是知道你怕黑和恐高。”她笑的假惺惺的，一副為陸恃着想的語氣，“想和你商量來着。可你一直不接電話，我就給你定下來了唄。”
嘖。
陸恃眉間增添一抹煩躁，擰緊了眉，“還有事嗎？”
“暫時沒有了。”
陸恃一句話都沒說，起身就推門離開。
小白看了眼陸恃又看了眼高妮，聲音低低地，“高姐再見。”隨即一溜煙兒地溜了出去。
-
楚晏回酒店洗了個澡，出了衛生間，聞了聞香噴噴的自己，很是滿意。
她把自己衣兜里的電話卡掏出來，想把電話卡插進新手機裏面，才發現裏面有一個電話卡。
她怔住了。
這是……崽崽的手機？
想了想，她想着一會兒陸恃發現了她拿的是他的手機，就會讓小白會聯繫她，還是把自己的電話卡換上了。
她看着未讀消息為99+的微信，糾結了一番，還是沒有點開。
算了，知道的太多容易被滅口。
楚晏抿了抿唇，她的記性還可以，一來二去地記住了小白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喂，你好。”
“小白。”
那邊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問，“楚姐？”
“嗯。”她應道，“哥哥有點東西落在我這邊了，應該挺重要的，讓他給我回個電話。”
-
陸恃一般只有在九點到十點這段時間睡下才能勉強地睡着，過了這個時間段就會失眠，翻來覆去的一整晚都睡不好。
他看了看休息室上的鐘錶的指針，指向十。
陸恃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拉開柜子的抽屜，想去摸索出一個手機。
摸了半天都沒找到，陸恃有些疑惑，剛想再摸一遍的時候門被敲了兩下，然後小白進來了。
小白：“陸哥，楚姐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你有個東西在她那，挺重要的。”
他將前後兩件事聯繫在一起。
楚晏拿走了一個手機，他平常聯繫圈內人的手機就沒了。
很容易就梳理清楚了。
有點頭疼。
“嗯，我知道了。”
小白看出來他的心煩，正打算退出去就聽見陸恃忽然出聲，“楚晏電話號碼多少？”
小白愣了下，他當了這麼多年助理，業務能力自然不用說，滾瓜爛熟地就背出來了，“159xxxxxxxx。”
“嗯。”
小白很識趣地離開了。
他拿過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抱着不確定給楚晏撥了電話過去。
楚晏正在鏡子前做着護膚，聽見手機響了三步兩步就跑到床邊，接起來，“喂？”
“是我，陸恃。”
楚晏呼吸一屏，將手機撤離耳邊，反覆看了幾遍電話號碼。
崽崽的電話號碼！
那邊的陸恃沒聽到回答，又問了一遍，“楚晏？”
楚晏這才緩過神來，“誒，我在。”
“我手機是不是在你那裏？”
楚晏“嗯”了一聲。
“那你明天給我送過來吧。”
楚晏因為這事兒有點愧疚，本來明天陸恃可以難得休息一天，現在又因為她休息不成了。
她聲音弱弱的，“哥哥……”
“嗯。”
“對不起。”
陸恃被她的道歉整的莫名其妙，反應過來她道什麼歉之後有點想笑，“怎麼了？”
“就……因為……這事兒……明天你又休息不成了……”
也真是難為她一個文科生了，這麼簡單的一件事被她說的磕磕巴巴的。
陸恃難得有心情和她開玩笑，“那明天也會難為你了。明天六點你起得來嗎？我上午想補覺。”
楚晏斬鐵截釘地說道，“能！”
為了能讓崽崽多睡一會兒，別說六點了，五點她都能爬起來了。
陸恃：“好，那六點在樂娛門口。”
通話結束。
楚晏抱着手機愣了好一陣，然後甩掉自己的粉色兔耳朵拖鞋在床上打了幾個滾，無聲地尖叫着。
或許是因為今天發生一系列幸運的事，楚晏今天晚上睡的很甜。
奇怪的，陸恃今天也睡的很好。
-
清晨五點，外面一片灰暗，霧蒙蒙的，世間萬物好像都還在沉睡，沒有蘇醒。
陸恃睜開眼睛，他的生物鐘向來很准。
今天早上醒來難得沒有頭疼的感覺，他驚訝了一瞬，起身，穿着拖鞋去衛生間洗漱。
他在家隨意地吃了點三明治和牛奶就出門了，整個人精神狀態都不錯。
五點四十五，陸恃從地下車庫走進了公司。
楚晏坐在一樓大廳的椅子上等他，頭靠在旁邊的牆上，裹着厚重的白色棉襖，戴着帽子窩在裏面補眠。她今天沒化妝，一張素凈的小臉上白白凈凈的，看着格外舒服。
陸恃在她面前站定，沉聲叫道，“楚晏。”
楚晏睡的不沉，聽到他聲音后立馬睜開眼睛，微微眯着眼睛，似醒非醒的。
陸恃在她面前搖了搖手，“去我休息室？”
剛醒的楚晏一副特別好騙的樣子，不知道有沒有聽清他說什麼就愣愣地點了點頭，起身跟着他走。
等來到他休息室的時候楚晏已經醒過來了，在門口站定，把手機從包里翻出來，遞給陸恃，“哥哥，手機。”
陸恃腳步一頓，轉過身，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喜歡？”
楚晏“啊”了一聲，沒反應過來。
陸恃接過她手中的手機，開機，點擊進入設置，點擊恢復出廠設置，然後遞給她，一連動作行如流水，楚晏都沒太看得清。
“這裏面的照片我都有備份，你不用擔心，你喜歡就給你了。”
楚晏愣住，支支吾吾的，“哥哥，這個……不用……”
陸恃似乎沒那麼多耐心，把手機往她一塞，“既然說了給你就是你的了。”
“哦。”
楚晏愣愣地看着自己手裏的手機，強忍着沒笑出聲來。
我的媽呀崽崽的手機。
坐他的巴士算什麼！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楚晏從衣兜里拿出電話卡遞給陸恃，“哥哥，這是你的電話卡。”
陸恃接過，沒太注意到她的小表情，想把她留下來吃飯可奈何一會兒還有事情，“我送你回去？”
楚晏連忙搖頭，”不用不用。我坐公交車回去就行。”
他把楚晏送到門口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