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禮物
他抬手拍了拍坐在他前排的鄭清的肩膀，然後把手中的樂高汽車遞給他，“鄭叔，把這個給楚姐。”
他們先去賓館放好了行李才匆忙趕到演播廳。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很足，照在大樓擦的潔凈的窗戶上，折射出零零碎碎的耀眼的光芒。
演播廳外面人山人海，有不少hbmm來蹲點為了看陸恃，手中扯着銀色的應援條幅，一大片密集的人群連成了銀色的星河。
陸恃腳步一頓，上挑的眼角輕輕地跳了跳。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剛出道那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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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InLove男團的時候，他資源不好，高妮認為他沒有火的潛質再加上傅銳明不喜歡他，所以跳舞的位置一直都是最邊上的。
當InLove已經火到了韓國的時候，還是有不少粉絲提到陸恃這個名字的時候只是覺得耳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她們始終都不知道，一直以來為其他隊員扒舞的，都是他。
所以他自始自終都不是他們口中的花瓶。
那天他們去錄MV，下了車往機場趕。
機場外人山人海，各色的應援條幅五彩斑斕的，倒也是挺好看的。
陸恃裝作不經意地抬頭，想去尋找萬花叢中的一點銀。
粗略地看了一圈。
沒有。
他心中泛起一抹苦澀，明知道沒可能了卻還是執拗地抬頭再尋找了一遍。
然後他看到了，有一雙小手，努力地扯着寫着“陸恃”兩個字的銀色應援條幅，應該是在踮着腳，因為人太多，他沒看清她的臉。
很簡單，因為那個女孩子，他又一次告訴自己“不能輸”也不能讓她們失望。
在那段黑暗無光的生活里，讓他唯一堅持下去的，是零零散散的hbmm。
所以，他喜歡叫她們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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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熙攘，楚晏被擠的生無可戀。
以前她去採訪其他藝人的時候也是這樣，楚晏喜靜，所以每一次被粉絲擠來擠去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災難。
她回頭，看見了大片大片的銀色應援條幅，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楚晏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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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中是在D市上的，一個二線城市。
那時候InLove的所有成員是一個綜藝節目的常駐嘉賓，楚晏每天的期盼就是這個節目可以來D市錄。
結果，就真的實現了。
知道InLove要來D市的前一天她激動的幾乎沒怎麼睡着，給自己買來的應援手幅粘上了Q版的陸恃貼紙，傻兮兮的。
第二天她獻殷勤般的打掃好了屋子，楚媽媽也是再三叮囑她注意安全才鬆了口。
儘管楚晏提前了半個小時，可她到的時候還是晚了，機場裏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可是只有她一個舉着銀色的應援手幅。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陸恃。
楚晏什麼都沒想，努力踮腳地希望他能看見自己的應援手幅，似乎想要把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他，儘管知道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而楚晏不知道的是，她的希望，再一次的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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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演播廳，陸恃禮貌地和兩個主持人打了招呼，小白又買了礦泉水給了工作人員。
這檔搞笑綜藝節目很火，楚晏在周六有時間的時候也會追。
而陸恃這次上這檔綜藝節目是為了宣傳最近上映的一部青春電視劇《淅瀝》。
他飾演的是男二號校霸。
hbmm光是看了宣傳照就開始流鼻血，直呼hold不住！同時也有不少路人因為宣傳照對他路轉粉。
宣傳照的陸恃在唇邊眼角出化上了傷痕，禁慾又清冷。
然而，這部劇最大的敗筆是男一號是傅銳明。
傅銳明身為InLove的隊長，一直走的是唱跳路線，兩年前參演了一部劇的男三號，尷尬的演技險些被全網嘲，還是高妮花錢給他壓了下來。
知道傅銳明要飾演男一號的時候，路人開始冷嘲熱諷，導致一些低齡化心態不成熟的hbmm一下子就坐不住了，和剪刀（傅銳明粉絲名）們撕的不可開交。
來之前楚晏做足了工作，聽說這次的嘉賓有號稱這個綜藝親兒子的沈妄，男一號傅銳明，還有女一號林簡簡。
演播室的門忽然被推開，風猛地灌進來，冷的讓楚晏打了個顫。
沈妄一邊走一邊和助理囑咐道，“你一會兒一定要提醒我別得意忘形了，我怕我見到陸哥激動的找不着北，還有……”
他一扭頭，看見已經到達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陸恃，聲音戛然而止。
woc活的陸哥！
楚晏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沈妄一個箭步衝到陸恃面前，“恃哥，你能給我簽個名嗎？我可是忠實的滑板弟弟！”
陸恃：“……”
楚晏：“……”
導演：“……”
這他媽怎麼還有個粉絲。
氣的肺疼。
助理難為情地拍了拍沈妄，“妄哥，你收斂一點。”
陸恃：“等綵排完節目。”
旁邊的導演走過來，瞪了眼沈妄，“你這次要不正經一點，就不讓小恃給你簽名了。”
沈妄：“……”
嚶。
妄妄委屈。
楚晏輕輕地笑了笑，隨即拿出手機刷微博。
昨天晚上她那條評論倒是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晏晏是hbmm！實錘了！］
［晏晏總給有關於哥哥的微博點贊我就說是吧555你們居然還不相信。］
［那你以後採訪陸恃也麻煩咯，畢竟沒有團隊願意接受一個記者粉絲的採訪。］
［？？？樓上你說話注意一點，不是所有人都和ncf一樣。］
……
楚晏刷着，忽然想起來了包里的樂高汽車。
趁着工作人員還在調燈光和機器的角度，楚晏偷偷溜到陸恃的身旁，這裏比較暗，燈光打不到，所以她也不擔心會被發現。
陸恃看着像只兔子一樣悄無聲息溜到他身邊的人，皺了皺眉，似乎有些驚訝。
楚晏快他一步問道，“哥哥，你為什麼要送我那個汽車呀？”
陸恃也是第一次送別人東西，聽她這麼問還以為她不喜歡，彆扭地說道，“你要是不喜歡就扔了。”
楚晏瞬間不淡定了。
這怎麼能扔！
這可是崽崽親手拼了好幾個小時的！
楚晏搖搖頭，“不是的，我只是有點，驚訝。”
換成誰被自己愛豆送東西都會驚訝的吧。
況且……
她好像也沒做什麼吧。
陸恃垂下眸，眼底沒什麼情緒波動，“你就當做，一物換一物吧。”
楚晏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就聽見門又被推開。
走進來的是傅銳明，他一臉躁意，渾身散發著陰鬱的氣息，臉色足以和平底鍋相媲美。
助理解釋，“被私生飯堵住了，來晚了點。”
導演也是很通情達理，“沒事，我們也還沒開始。”
楚晏知道他和陸恃認識，但她一直對他沒什麼感覺。
就是……
說不出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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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簡簡到達之後綵排很快就開始了，楚晏抱着自己的包坐在台底下，不時地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記錄。
開場為了活躍氣氛，讓四個人合唱《淅瀝》這部電視劇里的一個插曲了。
主持人謝飛很有名氣，主持了二十多年，是這個節目的扛把子，區區一個開場語就說的聲情並茂。
表演結束后，四個演員加上兩個主持人換上了統一的白色隊服站在舞台的兩側。
謝飛：“七個人分成四個隊，每個人到箱子前來抽取小球，顏色相同的歸為一隊。”說到這兒，他故意賣了個關子，露出一副看戲的微笑，“會有一個很倒霉的人是一個人一隊哦。”
沈妄以為自己的耳麥沒有打開，小聲嘀咕，“謝叔為啥那麼興奮，那個人也有可能是他啊。”
謝飛：“……”
其餘三個演員：“……”
導演：“……”
見到偶像高興過頭了這是？
陸恃別開自己的耳麥，壓低了聲音提醒了他一句，“謝老師不參與，他是主持人。”
沈妄明顯的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被所有人都聽見了，“哦哦這樣，謝謝陸哥。”
謝飛堅強地掛着笑容，“那麼，就看誰的運氣好了。”
陸恃第一個抽，抽到的是白色球。
謝飛：“下一個，沈妄。”
沈妄覺得第二個人和第一個人抽到相同顏色的幾率太小，搖了搖頭，大眼睛眨啊眨，“抱歉謝老師，我能第三個抽嗎。”
謝飛完全不吃他賣萌這一套，一點餘地都不留，斬鐵截釘地拒絕，“不行！”
導演在耳麥里提醒，“你再不上去我讓保安架你上去了。”
嚶嚶嚶？
我要回家找媽媽。
沈妄見實在是沒轍了，乾脆十指相扣，迷信地拜了拜，“保佑，我想和陸哥一組。”
“……”
你忘了你是五四好青年了嗎！
你這幅樣子讓國家看到了怎麼想！
他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走上前，緩緩地拿出了一個球。
慢慢地攤開掌心……
白色的！
媽媽我做到了！！！
沈妄差點一蹦三尺高，還沒來得及興奮，這股熱情就被導演的一句話給澆滅了，“換箱子。”
沈妄：“？”
合著這箱子裏就有兩個白球是吧。
他說怎麼剛才導演非讓他第二個上，怎麼剛才他摸的時候覺着空蕩蕩的。
他看了眼周圍的幾個人，全部都淡然自若，明顯是知道了這個套路。
沈妄看了眼台下的助理，眼神犀利，就差把“你怎麼不告訴我”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助理很委屈。
我說了，可你沉浸於遊戲不能怪我呀。
珍愛面子，遠離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