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閑談
翠綠色的原野上，一輛深紅色的列車噴吐着衝天的蒸汽，沿着鐵軌飛馳，就像一匹剛剛掙脫牢籠的野馬。
列車尾部的一節車廂里，氣質出眾的少年捧着書，卻沒把視線投在書本上，而是漫不經心地說著什麼，看他眼珠轉動的模樣，顯然是想到哪說到哪。
在他對面，三個小女孩聽得全神貫注，時不時發出一聲驚嘆。
“聽說霍格沃茨接學生的方式是用夜騏馬車。在布斯巴頓，則是一種和夜騏併名的神奇生物——神符馬。它也是飛馬的一種，只喝純麥芽威士忌。眼神火紅，金銀相間的毛髮漂亮極了。有多大？嗯……大概和大象差不多。大象你們知道嗎？就是麻瓜世界的一種動物……”
“我知道！”
赫敏跟課堂上回答問題一樣下意識地舉起手來，看到尤利西斯詫異的視線后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放下手，小聲說道，
“我在倫敦動物園看到過，還上去摸了摸……”
尤利西斯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接著說道，“布斯巴頓是也是歐洲三大魔法學校之一，其他兩所除了霍格沃茨之外還有位於北歐的德姆斯特朗。”
“我聽說過這個學校！媽媽說那裏盛產黑巫師，名聲不是很好。”
金妮興沖沖地開口道。她是個很活潑的小姑娘，或許只有在她崇拜的哈利·波特面前才會展現出羞澀的一面。
“或許吧，我沒去過，就不發表意見了。”
尤利西斯說道。他信奉實踐出真知，沒有親身經歷就不會評價。
“布斯巴頓坐落在法國的比利牛斯山，有着一座神奇的宏偉莊園，四周環繞着魔法變出來的廣袤草坪和群山美景。校園裏有一座巨大的噴泉，有修復和美化環境的作用。學校的城堡和土地有一部分是由大鍊金術師尼克·勒梅和他的妻子佩雷納爾·勒梅年輕時資助的，因此噴泉以他們的名字命名，來表達對他們的感謝。”
尤利西斯接著說道，眼中也泛起了淡淡的回憶。他在那所學校待了兩年，離開后還是有點捨不得。
赫敏聽得喜上眉梢，她也知道尼克·勒梅是誰，上學期他們成功守衛了魔法石，而魔法石就是由尼克·勒梅提供的。
這種知道對方說話內容的感覺真好。
“布斯巴頓有彎角鼾獸嗎？”
盧娜安靜地聽着，突然出聲問道，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期待。
“彎角鼾獸？抱歉，我沒有聽說過這種生物。”
“那是一種可愛的生物，渾身長滿了白色絨毛，還有彎彎的柔軟的角。”
盧娜神色認真。
“沒見過。當然，我在布斯巴頓才兩年，你說的彎角鼾獸或許生活在我沒去過的地方。”
尤利西斯想起盧娜好像是個相信虛擬生物存在的女孩，便沒有把話說得太絕對。
“太可惜了。爸爸已經想要去瑞典找它們了，如果它們在布斯巴頓的話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盧娜遺憾地說道，臉上浮現幾分失望。
“那麼萊斯特蘭奇先生，你為什麼要轉學到霍格沃茨來呢？”
赫敏右手拖着下巴，舉止輕鬆。經過短暫的接觸，她判斷出尤利西斯是個很和善的人，沒有了剛進車廂時的拘謹。
“霍格沃茨是英國最好的魔法學校，我對這裏心馳神往。”
尤利西斯微笑着說道，沒有把真正的目的說出來。
這話當然是胡扯，英國只有霍格沃茨這一所魔法學校，
反過來說，也可以是英國最差的魔法學校。
可惜三個小姑娘涉世未深，被人稱讚自己的學校，三個小姑娘都不自覺地挺起了胸膛，驕傲壞了。
“轉學的話困難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轉學到霍格沃茨呢。”
金妮好奇地問道。他們韋斯萊一家都在霍格沃茨上學，學校里的事情哥哥們都會告訴她，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
“困難？不算多困難，年級第一總是有點用的。”
尤利西斯笑着，心說那些學生和馬克西姆夫人怕是巴不得自己早點走吧？
“你也是年級第一？”
赫敏驚訝地喊出聲。
“也？”
尤利西斯帶着笑意重複了一遍。
“赫敏是一年級的第一！而且二年級、三年級，直到畢業她都會是第一！”
金妮拍了拍赫敏的瘦小肩膀，大聲說道。
“了不起。那我該慶幸沒有和赫敏同一個年級。”
赫敏臉紅了起來，小幅度擺了擺手說道：
“我只會死記硬背，魔法實力遠遠比不上萊斯特蘭奇先生。”
“不要妄自菲薄。我比你大一屆，慢慢來，不着急。”
尤利西斯安慰性地說道。
赫敏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盧娜輕飄飄的聲音響了起來：
“看，天空。”
外面是急馳而過的原野和森林。幾人往天空望去，發現了雲層里一輛時隱時現的青綠色的福特安格利亞車。
“噢，麻瓜物品和魔法的結合嗎，有意思……”
尤利西斯輕聲讚歎，他對這方面很有興趣。扭過頭時，卻看到了金妮和赫敏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金妮，那是不是……”
赫敏愣了一會兒，指着窗外的天空。
“如果我們沒看錯的話，是的。”
金妮的語氣有點慌亂，“羅恩那個蠢貨，他知不知道如果那輛車被人看到了，會給爸爸帶來多大的麻煩！”
“難怪哈利和羅恩沒在火車上……”
赫敏喃喃說道。她和金妮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慌張和擔憂。
“那天看到的兩個男孩子在那輛車上吧？放心吧，如果他們會開的話，應該不會出什麼事。而且這種經歷很有意思，不是嗎？”
尤利西斯收回目光，開口說道。確實不會出什麼事，也就是撞到打人柳然後被教授逮住罷了。
“希望沒事。到了學校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
赫敏一直看着天上，生怕它突然掉下來，氣鼓鼓地說道。
“我要寫信給媽媽！”金妮也揮了揮拳頭，“沒想到剛入學第一天就要寄信回去。”
列車依舊疾馳着，帶着車廂里女孩們的擔憂和怒氣，呼嘯着沖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