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牆頭草，風一吹就倒

“不行，誰也不準給她娘家通風報信！”

焦周氏見周圍的鄰居被君如意說的有些意動，趕緊的出聲阻止，一把坐在了地上，開始嚎啕大哭。

“我的老天爺呀，老婆子我的命咋恁艱苦？年輕時死了丈夫，孤兒寡母的把倆孩子拉扯大，這還沒有享福哩，又白髮人送黑髮人吶！

老天爺呀，你為啥不開開眼，怎麼就叫我兒娶了這禍家的婦人來，連累的我兒正當年富力壯的時候沒了命呀！

各位鄰里，我兒或者的時候對待鄰里恭肅有禮，與諸位熱情和睦，誰家有啥解決不了的事兒，我兒在府衙做事，總有幫助，難道你們忍心他孤伶伶的一個人死不瞑目？

都是君氏這個禍害才害死了我的兒，她既為我焦家婦，就該為我兒殉葬才是，沒有理由我兒子為她而死，她卻好好的活在世上！”

自古悲苦之事莫過於：幼年喪父，青年喪夫，晚年喪子了，焦周氏也凄凄慘慘的一哭，方才動搖了的人頓時就再次搖擺不定。

君氏值得同情，可這焦周氏看起來也實在可憐，更何況這焦周氏還是他們幾十年的老鄰居吶！

秋風突起，幾片蕭瑟的落葉飄過，門頭上的白燈籠搖搖欲墜。

“這焦周氏也真是不幸，好不容易把兒子拉扯大，才進了府衙做了幾年的小吏，還沒來得及享享兒孫福，這兒子就沒了。”

“要說焦周氏這話說的也有道理，焦家郎是為了君氏而死，既然夫妻感情這樣好，不如君氏殉葬了也好，也省的沒了丈夫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可憐。”

“都說好女不侍二夫，烈女不嫁二郎，焦家郎都能為了這君氏上吊，君氏也該為了焦家郎去尋死吧？”

······

君如意聽着周圍的輿論不過因為焦周氏的一番哭訴，原本覺得焦周氏可憐的人又改變了主意，心頭忍不住冷笑。

這些人，還真是牆頭草，風一吹就倒，誰哭的可憐誰就有理，心中沒有一桿秤，不是愚蠢是什麼？

這樣思索着，君如意又勉強擠下了幾滴眼淚，既然要演戲，自然要越像越好，低眉順眼的小聲道，“是，焦大嬸兒是可憐，焦正卿去了我也很同情他，可是這罪過就真的在我身上了嗎？

想來不是焦大嬸兒之意休棄我，要為他聘娶秦家羅敷，哪裏會有這樣的悲劇發生？這因果我已經說過一遍了，只是大家都同情弱者，覺得焦正卿殉了葬，我就該也再死上一回。

可是，可是你們也不想想，這休棄一回，我也曾為了他尋死，如今死過一回，先前的感情已經兩清了，哪裏就又欠着他們焦家了？

如今焦大嬸兒一面嫌棄我是休棄的婦人，又一面要逼死我殉葬，難道這樣的羞辱一次還不夠，還要來害我嗎？”

君如意不像焦周氏那樣癱坐在地上撒潑刷瘋的扮演凄慘，只是低着眉眼哀哀戚戚的訴說。

“這一回，我君如意決不殉葬！

先前已經被焦家逼的尋死了一回，如今我是君家女，不欠焦家的！”

哀哀戚戚的訴說了一番，君如意突然就強硬着語氣堅決的對着眾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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