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無賴的墨風

石忠烈說道：“那可未必！”

這句話說出來，墨風心中的怒氣更加是疼然升起，就連一旁的鐵浪都有些看不過去了，也怒視着石忠烈。

突然，墨風伸出一掌朝着石忠烈擊來，速度如疾風閃電般快速，只眨眼間墨風一手便已抓住了石忠烈的手臂。

鐵浪一驚，馬上想要伸手攔住墨風，可是這時石忠烈卻已拔出了鋒利的橫刀，旋即一揮，如果是一般人，那手臂肯定早已落地了。

‘刺啦’一聲，石忠烈手臂上的衣服被墨風抓破了，一條布條還在墨風的手中。

石忠烈頓時大驚，因為墨風在他揮刀的時候，突然身影瞬間撤出了他的攻擊範圍，他的刀很快，而且從來沒有失過手，可是自從遇見墨風之後，他總是屢屢失手。

雖然只是衣服破了，但是，石忠烈終究還是輸了，他心裏很是生氣，一個字也不說，揮刀就要砍向墨風，這時鐵浪一把拉住了他。

鐵浪說道：“大人，現在如果你要是殺死了墨風，可是犯了王法的，我照樣可以將你抓捕歸案。”

石忠烈雖然心裏很生氣，但是，也沒有辦法，畢竟墨風只是抓破了他的衣服，如果這樣也要殺人的話，那天子腳下的京師不就亂套了嗎？隨後石忠烈強壓着心中的怒火收起了橫刀。

墨風笑了說道：“石大人，不好意思，我剛才也是一時情急，情緒也難以自控，所以才魯莽出手了，對不起了。”

石忠烈見墨風已經向自己道歉了，心中的怒氣一時間平復了不少，說道：“我剛才說話也有失妥當，還請墨風兄弟見諒，不過，我說的話是認真的，希望你心裏有數！”

石忠烈走了，鐵浪也因為要給賀中原收屍，也去了別處，墨風望着石忠烈的背影呵呵冷笑着，隨後他也去了風語樓。

賀中原死掉了，這個消息馬上傳到了風語樓，大早上，原本冷冷清清的風語樓，突然之間熱鬧的像是炸開了鍋。

賀中原失手了？沒有見到賀中原屍首的人，第一反應很吃驚，他們當然不會相信，因為賀中原在風語樓搶紅花榜是最多的，而且從未失手過。

不過什麼都有列外，再厲害的高手也有失手的時候，既然是風語樓的賞金殺手，那麼失手的後果只能是死，這一點是沒有列外的，即便是墨風也不會列外。

墨風拿着紅花榜來到風語樓，眾人見狀很是驚訝，都以為墨風真的瘋掉了。

“賀中原都已經死掉了，這個墨風是怎麼了？還想去送死？”

“昨天跟賀中原搶紅花榜，今天賀中原死了，他墨風立即就接了紅花榜，這個墨風當真是為了那十萬金，連命都不要了。”

“······”

周圍的人一時間是議論紛紛，但是，墨風也不管別人怎麼說，因為他也管不了，有時候向別人解釋一件事的真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周圍所有人都說是，偏僻你一個人說不是，那你無論再怎麼解釋都是徒勞。

古大富依然在櫃枱上算着帳，見到墨風拿着紅花榜前來，知道賀中原出事是真的了，但是，他依然還是沒有忘記墨風還欠着他們風語樓的帳。

古大富說道：“墨風，你還欠······”

“等我完成了這紅花榜的任務，有十萬金，有多少帳是抹不掉的？”墨風沒等古大富說完話，就一臉怒色的盯着他說道。

古大富也不再說話了，也不再提墨風欠賬的事情了，他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了，也知道墨風和賀中原的關係，賀中原現在死掉了，當然可以理解墨風現在的心情。

墨風見古大富不再說話，便轉身朝樓上走去，這時古大富突然說道：“墨風，你不是從來不搶紅花榜的嗎？”

墨風聽到后馬上也停住了腳步，是的，墨風是從來都不會搶奪風語樓的紅花榜的，可是今天他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朋友。

‘吧嗒吧嗒’的響聲，古大富手中的算珠一直在響個不停，墨風沒有回答古大富的問題，愣了一下之後，徑直朝着樓上走去。

樓上的林風語正坐在梳妝枱上梳妝打扮，一旁的小紅兒正在伺候着，林風語坐在鏡子前，面無表情，賀中原的事情她也早知道了，也是她最擔心的事情，賀中原死了，就是她敗了，風語樓可能真的危險了。

‘吱’的一聲，門開了，墨風也不敲門就徑直走了進來。

小紅兒大喝一聲道：“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不懂得敲門嗎？這裏可是小姐的閨房，快出去！”

墨風鐵青着臉，怒視着林風語，如果是往常小紅兒這麼跟他說話，他肯定會一臉無賴的嬉皮笑臉樣子亂說一通，可是今天的墨風卻沒有說一個字，而且還是怒氣沖沖的，臉上還充滿了殺氣。

小紅兒見墨風一直也不說話，便又大聲喊道：“跟你說話呢，沒聽到嗎？”

林風語說道：“小紅兒，你先出去。”

小紅兒頓時一愣，眼睛滴溜溜一轉，愣了一下，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不過她沒有去問，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到今天的小姐跟平常不一樣，這個墨風也好像變了一個人，所以小紅兒很識趣的走了出去。

林風語說道：“你真的要去？”

墨風答非所問的說道：“我來這裏是想要借你一樣東西的。”

林風語繼續問道：“可不可以不去？”

墨風說道：“你知道我要借什麼，我需要。”

墨風說話的口氣很冷，近乎於絕情，跟昨天的墨風簡直是判若兩人，因為賀中原死了，他說過，如果賀中原死了，他是不會原諒林風語的，但是，這跟林風語有什麼關係呢？人家做的是生意，有人要搶單，自然是要給人的，這是規矩啊。

林風語昨日的高傲似乎在現在被墨風完全消磨了下去，說話的口氣是那麼的溫柔，讓人聽了都會心生憐憫的，或許她是在乞求墨風，因為她不想墨風去送死，但是，她知道她是攔不住的。

終於林風語說話了，不過瞬間沒有了溫柔，瞬間冷的像冰。

“如果我不借呢？”

墨風依然冰冷說道：“那我就搶。”

‘嗖’的一下，林風語將一件物件扔給了墨風，而墨風也伸出手來一把接住了。

免死金牌，這就是墨風前來風語樓要借走的東西，有了免死金牌就可以做很多事情，甚至可以直接見到當今的皇帝，當然墨風要見皇帝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謝了。”墨風說完兩個字之後轉身就走了，沒有一絲的眷戀，甚至絕情。

林風語直至墨風走掉都一直坐在那裏，雖然她的身體一動也沒動，但是，鏡中的影像卻看到她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一個女人可以很堅強，可是有時候卻也很脆弱，她是風語樓的樓主，在江湖俠客面前她總是冷酷無情，可是這一刻她感覺墨風即將要去送死了，一下子心裏感覺天要塌了，這種無助的感覺瞬間將她偽裝的盔甲擊碎。

墨風不是賀中原，不會毫無準備的就去送命的，況且他可不是要去送命的，走出風語樓的墨風沒有去找皇帝，更加沒有直接去找尋紅花榜上被人擄走的什麼貴妃，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一個到處是死人的地方。

墨風一出門便輕身飛掠而去，看樣子很着急，不消片刻他來到了城郊義莊，而去他還看到了鐵浪。

鐵浪僱人用馬車把賀中原的屍體拉到了這裏，而且也是剛剛到，見墨風匆匆趕來，不禁問道：“怎麼趕這麼急，有事？”

墨風說道：“有事有事，還得請你幫忙呢。”

鐵浪說道：“說吧，什麼事？”

墨風說道：“請你把賀中原和那個小叫花子的屍首拉到神醫府上。”

“神醫的府上？”一聽到神醫的府上，鐵浪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鐵浪如此驚訝並不是因為墨風要他做的事情，而是因為這個神醫，確切的說應給是個怪醫，而且還是一個殘忍的人，一個只認得錢的神醫。

世人都說醫者父母心，可是就有這麼一種人，只要你不給錢，就算你死在他家門口，他照樣不會醫，京師的人都說他殘暴不仁，但是，他卻是個神醫，世上沒有什麼病是他醫不好的。

墨風見鐵浪吃驚的表情，知道他有些為難，不光是鐵浪為難，這件事擱誰身上誰都為難，因為這個神醫要的診費奇高，只要你進入了他的家門，只要是看病，先付診費一百兩，所以作為城防軍頭領的鐵浪，京師中大大小小的地方他幾乎都去過，可是唯獨神醫府他從未去過，不是他從不生病，而是看不起病。

墨風說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鐵浪連連擺手道：“神醫府吳琦我是聽說過的，可是我沒見過，而且我也去不了那地方。”

墨風說道：“為什麼？”

鐵浪說道：“沒有錢，哎，你要把死人的屍首送過去，你自己怎麼不去？”

墨風說道：“我也沒錢啊。”

鐵浪說道：“你想做什麼我不知道，反正送去神醫府這件事我是做不到的。”說完就要走。

墨風見鐵浪要走了，也着急了說道：“哎···我是沒錢，但是，我只是缺少一個趕車的車夫而已，只要你把趕車的車費給了就可以了，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鐵浪也是無奈了，雖然他不知道墨風有什麼辦法，能進去只認錢不認人的神醫府的，他也不想知道，但是，朋友一場見他如此窘迫的樣子，最後還是無奈的從兜里掏出了幾兩銀子給了他。

中午時分的時候，墨風帶着賀中原和小叫花子的屍體來到了神醫吳琦的府上，馬車就在神醫府的大門口停着，墨風告訴車夫先等一會兒。

中午了家家戶戶都已經開始做飯了，大街上不時飄來炒菜的香味，墨風這時才想起來，他已經好久沒吃飯了，突然感覺飢腸轆轆的，聞到街上的菜香，嘴角的口水都流了下來了。

神醫府雖說是個醫館，但是，平時卻是很冷清的，因為要的診費實在是太貴了，一般的人還真是負擔不起，但是，京師是不缺乏有錢人的，而有錢人看病都是要找好大夫的，所以儘管神醫府冷清的很，吳琦卻也比那些個熱熱鬧鬧的醫館掙錢掙得多。

神醫府的大門好像一直都是關着的，墨風也不敲門，直接一個縱身飛了進去，進去之後，發現偌大的神醫府竟然空蕩蕩的，看不到一個人影，也難怪，現在是吃飯的時候，關鍵是吳琦這個人不僅貪財，而且還是個守財奴，那麼大的莊園，連幾個傭人都不捨得雇傭，就是心疼那個錢。

再貪財的守財奴也是要吃飯的，吳琦的午餐簡單，也很豐盛，幾碟小菜一隻燒雞，一碗米飯一壺酒，而且還是好酒。

吳琦坐在桌前，他的一個徒弟卻站在一旁，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直流口水，卻不敢言語。

正當吳琦要動筷子的時候，突然，門外‘啪’的一聲掉落一片瓦，頓時吳琦一驚，隨後感覺好奇的很，而後看向徒弟，說道：“還不快去看看怎麼回事！”

“哦，是，師父。”徒弟緊忙快爬出去。

可是這徒弟出去之後，卻好一會兒不見回來，這一下令吳琦好生奇怪，一時間連吃飯都覺得不安穩了，隨後他親自走出去了。

走出去的吳琦什麼也沒看到，而且連他那徒弟也看不見了，這令他疑惑不解，自言自語道：“哎，這是怎麼回事？人呢？”隨即吳琦又回到了房間準備吃飯。

“啊！你！”回到房門的時候，吳琦看到了墨風，不禁大吃一驚，而且心裏很是生氣，氣的說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墨風把他的燒雞已經吃了大半，一壺酒也早已喝完了。

滿臉滿手都是油漬的墨風見到吳琦進來了，呵呵笑道說道：“你這個人啊，那麼多錢，卻還是很摳門，真不知道那些錢留着幹嘛用？”

吳琦說道：“墨風，你怎麼又來了？”

墨風笑着說道：“怎麼了，很奇怪嗎？別人都不敢來，可是我可不怕，反正我又不找你看病，而且身上還沒有錢。”

吳琦頓時氣的壓根痒痒，卻又對墨風無可奈何，只得氣沖沖的說道：“墨風，你這個無賴，你給我出去！”

墨風說道：“好，我走，但是，你別後悔哦。”此時墨風手中的燒雞已經吃的差不多了，肚皮早已撐得漲了起來了。

吳琦說道：“快走！滾得越遠越好！”

墨風真的走了，而且是滿臉愉悅的走了，可是墨風還沒有走出房門，卻又聽到吳琦大喊道：“你回來！”

“怎麼？這麼快就後悔了？”

吳琦不是後悔了而是不得不後悔，此時他整個人被氣的癱坐在椅子上，臉色都被氣的快綠了，此時他很想墨風馬上消失，卻又不能讓他消失，而且還得好好的說話，如果現在要是惹惱了墨風，那他肯定會後悔不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