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收徒考核·下
我命由我......
於軒收起身心的一切，抹去嘴角的血跡，對着身邊緊張的蘇天語會心一笑道：“走吧，看看這所謂的萬林崗又是什麼滋味。”
緊握着於軒左手的蘇天語，望着那淡淡的笑意，尤其是那雙她從未見過的清澈而又如晨起的朝陽般的眼睛一陣失神。
隨後，蘇天語這丫頭，笑的雙眼成了月牙，頭點的如小雞啄米一般。
於軒望着前方有所減少的人，便和蘇天語泰然自若的向考核的第二關萬林崗走去。
萬林崗之上高低不同的石峰如竹筍一般，恍若迷宮，一眼望不到盡頭。
兩人剛踏進去，一股沉重的威壓如泰山壓頂般襲來，雙腿跟灌鉛一樣，連呼吸都很困難。
這股威壓便是來自沉穩厚重的大地領域，威壓的大小視修為的高低而定，所以說，其他人的感受也好不到哪去。
邁着沉重的的步伐，於軒感到蘇天語的手握的越來越緊，並且有些許汗珠冒了出來，看向蘇天語的於軒，想要說些什麼，得到的卻是這丫頭甜甜的一笑，接着又倔強的看向前方。
第一次見到於軒的時候，蘇天語好奇於軒空洞的眼睛，憂鬱的臉，不知道這個比她略大的少年經歷了什麼，更是好奇這個少年的命運，這丫頭竟然拿絕食讓爺爺妥協，參加了萬峰堂的收徒考核。
“可是……”
於軒望着呼吸加重，眼眶紅紅的，甚至連小腳也抬不起來的蘇天語，微笑着蹲下身來，給丫頭一個篤定的眼神。
“哎呀，這小子，徒身穿過都很難，別說再背個人了，厲害呀！”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哎……”
“嗯，我怎麼看不出這小子的修為？難怪，年少有為呵！”
聽着身後的議論聲，感受着於軒後背傳來的體溫，蘇天語心裏莫名的安穩：原來除了爺爺，這個不算寬廣的脊背，也可以依靠。
“呵！”
大口喘着粗氣的於軒，看着前面近在咫尺的幾人，一聲暴喝，提力向幾人移去。
被打斷的幾人，從面對的巨石齊刷刷的轉身，惡狠狠的盯着於軒兩人，心裏直罵，其中一人彎腰撿起被驚嚇掉的石頭，憤怒的表情，就差點把手中的石頭塞上於軒的嘴裏。
於軒放下蘇天語，抬腳向幾人走去，撓了撓頭，歉意一笑，原來有塊巨石擋住了唯一向前的路。
於軒看到這平凡無奇的石頭上，有着許多巢孔，巢孔之間有着看不懂的紋路縱橫交錯銜接着，巨石旁邊有一碗狀石台，上面盛着不少淡黃色的清透的石頭，於軒思索了一下，總感覺在哪裏見過。
於軒回頭看向幾人，那疑惑而又白痴的表情，好像在說：不就是塊大點的石頭嘛，你們修為不錯，砸開不就是了……
其中一人無奈的抬了抬已經止血的虎口，然後又心痛的看了下地上的斷劍，直搖頭。
“這石頭上刻有陣衍，愈強則強，以我們目前的修為強行破開，難！唯一辦法只有這晶石。”手拿晶石的男子藐視的說道。
於軒哦了一聲，便在石台上拿起一顆晶石，看着巢孔中已經鑲嵌的幾顆晶石，一臉迷茫。
“哼，真是無知的毛頭小子！”
“有點意思，看這小子皮糙肉厚的，被反擊一下，應該沒大問題……吧”
於軒抬手，正準備外向巢孔里塞晶石，一直在後面沉默的蘇天語卻開口喊道：“於軒哥哥，靠着末端已經鑲嵌晶石的巢孔的左上……
”
正準備笑看於軒吃癟的幾人，詫異的看向提示的小丫頭，又瞅了瞅笨手笨腳的於軒，原來這小子還有個聰明伶俐的小丫頭。
隨着最後一顆晶石的嵌入，在泛着黃光銜接晶石紋路的牽引下，伴着一陣沉悶的似機括的“咔咔”聲響，巨石從中間一分為二，向兩邊的石峰隱去，幾人透着縫隙向前望去，倒吸一口涼氣，本以為巨石之後就是天道壁了，地上藍光點點，空中不知道懸着多少把發著寒光的劍，並且有規律的旋轉着……
前面竟還有一腳踏錯心中恨的無限陣道，還有防不勝防的凌厲劍陣。
沉重的威壓都頂過來了，管它那，幾人硬着頭皮還是走向前去。好吧，這威壓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重……
“……”幾人看着前面拉着小丫頭走着的於軒，直嘆：這小子是狗熊轉世么，不知道累似的。
近了，再踏一步就是泛着藍光紋路的陣道，於軒幾人停頓了下來，你看我，我看你，緊張的沒人先踏出第一步。
各有所思的幾人，只見於軒拉着蘇天語，時有向左，後退，向右，從容自若的在陣紋上前進着，有點不可思議。
“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了。”
其中一個人說著，也踏入陣紋，還沒走上幾步就有變調的聲音傳來。
“哎喲喂，我的腰哎，趕快拉我一把。”
“……”
“這陣紋不會是這小子家刻的吧！”被拉來的這人手扶着腰，臉頰抽搐道。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跟上那小子，”
看着蘇天語好奇的看着他，其實此時的於軒也很好奇，他也不知道，只是循着腦海中的意識行走而已。
幾人跟着於軒有驚無險的走過密密麻麻的陣紋，心中直捏冷汗。
頭上斜上方的寒劍旋轉着，時不時還發出嗡嗡聲。當看到於軒一臉茫然的表情時，一人把握劍的手一緊，一副大不了在床上多趟幾天的表情，一道劍氣直撲劍陣而去，劍氣至，猶如石沉大海。
“這該死的狗屁威壓，三層的威力我都使不出，若不然，我定將它斬個稀巴爛。”揮劍的男子一陣直罵。
幾人對着劍陣一番狂轟亂炸，正當無奈時，卻聽到於軒一聲輕哼，嘴角上挑，直接走向劍陣。
幾人見狀，手扶額頭，真是不怕死的小子，隨他去吧……
“……”
劍陣依舊，沒有一絲劍意波動。
幾人不可思議的看看沒有發動攻擊的劍陣，又看向如跟屁蟲一樣的小丫頭前面的於軒：什麼鬼情況？這劍陣中看不中用啊……
這劍陣看似凌厲無比，殺伐無限，其實它一點攻擊也不具有，它只是考驗一個人的氣魄膽識和對事物一貫看法，就像緊閉的一扇門，不去大膽的推一下，怎麼知道它鎖與沒鎖。
於軒回頭看了看如此相信自己的丫頭，一陣失神，隨後憨憨的一笑。
剩下的幾多劍陣，雖然費了其他幾人的九牛二虎之力，但還是破陣過了這第二道考核。
跨出萬林崗，在沒有大地威壓的壓迫下，幾人長長的鬆了口氣，隨後來到了一座山峰前。
山峰腳下，沒有飛瀑跌宕，青山如黛的詩情畫意，唯有一劍斬下的石壁。
石壁之上無數粗細不同，直來直去的溝痕相互交錯，大小不等，深淺不一的洞點斑駁。若不是那赤紅的“天道壁”三個大字，幾人還以為仍在萬林崗之中。
這可是無數強者在此悟道，證道的天道壁啊！
幾人激動的撫摸着溝痕和洞點，看了一陣天道壁，然後打坐冥想了起來。
蘇天語看后也同樣的坐下，冥想了起來。看后毫無頭緒的於軒搖了搖頭，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不覺竟打死了盹來，至於後面到來的有幾人也不知道。
“時辰到，都出來吧。”一聲渾厚嘹亮的聲音傳來。
被驚醒的於軒“啊”一聲，揉着惺忪的雙眼，眉毛一挑：時辰到？這天道壁就是終點？那天道壁的考核又是什麼？
觀看台前站着寥寥數十人，相對參加考核之前的幾百人來說，還真是有着很大的差距。
穿着星雲長袍的老者看着眾人，滿臉含笑，最後將如炬的目光落在挨着於軒站着的蘇天語身上說道：
“天道壁考核現在開始！”
“……”
站台前的眾人一陣唏噓。
“請說出你們在天道壁前的所看和所悟想”剛說話的老者捋着雪白而又長長的鬍子接着問道。
“我看到了，縱橫交錯的溝痕似萬千奔騰不息的河流。作為一個劍修，沒有退讓，只有一往無前，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決心。”其中一人向前跨出一步說道。
“我看到了無數的陣紋，強弱不等的能量，沿着特定紋路匯聚成無數陣道，陣道呼應成陣型，一座法陣的強大，並不是陣道越多越好，而是陣紋與陣道之間的如何呼應銜接。”
“……”
坐枱上的各峰主聽完幾人一番話，頷首微笑的盯着各自看好的人。
當蘇天語踏出時，不光是這星雲長袍老人，連坐枱上的峰主、長老，賓客們都停止了交談，看這不受卧龍橋影響，巨石前陣道推衍不凡的小女孩，在天道壁前能有什麼所悟。
“我看到的洞點好像蒼穹繁星，不同的溝痕好像不同的人，被萬千星輝灑照着，明暗不定……”
眾人聽後有不解，有點頭，尤其是天劍峰的蕭然和七星峰的慕天盯着身穿星雲長袍的天珠子，那鄙視的眼神好像再說：老鬼，你們是不是私下商量好的。
天珠子直接無視兩人，很欣慰的看向退後的蘇天語。
最後於軒說撓着腦袋說道：“葉子，呃……被蟲子咬了很多洞的葉子。”
“……”
青塵噗嗤一笑：這小子，越來越像我了，連眼光都這麼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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