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秘密前往
如此蝕骨之寒，於軒還是頭一次遇到。
冰火兩重交加着！
肆虐的寒流和狂躁的火氣，在經脈中狂亂的爭奪着，一時間難分伯仲，全身巨大疼痛的於軒是如此的無助，只能要咬緊牙關忍受着。
不知是霧水還是汗水，於軒的衣衫早已濕個盡透。
突然識海周邊白芒大作，一股寒流又侵襲全身。
於軒沒有辦法，只好將剩下的大半壇龍烈酒一飲而盡。
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甚是煎熬，忍受也是無濟於事，臉孔扭曲的於軒突然盤坐，便練起了龍相古經，他想給龍烈酒的火氣再助一臂之力，因為初練龍相古經的煉血的經歷如烙心底。
凝氣、聚氣、浴血！
這次的煉血難度超乎想像，經脈如同被一座大山阻擋着，狂躁火熱的火氣每進一寸，寒氣便逼進一寸，此消彼長，隨着真氣的下一次衝擊，才方可再進一分。
於軒能清晰的感覺到，每一寸經脈因冰冷寒氣的逼進而凝裂，燥熱火氣的推進而癒合，如此反覆着，隨着真氣每次的衝擊，而一分一分的修復着。
可是這洗伐經脈的痛楚，又有誰人知，唯有於軒超乎極限忍受着！
時值深夜，蟲鳴於耳。
這段時間裏，於軒也不知道將凝聚的真氣衝擊了幾萬次，當將冷氣推至到識海邊緣時，凝聚的真氣如往常一樣，被吞噬，直到化解無形，但是於軒沒有放棄，一次又一次洗伐着經脈，將真氣推至這無形的邊緣。
衣衫被滲出的血液染的殷紅，伴着陣陣惡臭，在於軒固執的堅持下，冷氣壓制住了，最終還是以失敗而告終，無形的枷鎖依然沒有一絲破裂或鬆動。
於軒明顯感覺到：血液的澎湃，經脈的柔韌，還有筋脈富有規律而又強勁的律動。根據身體發生的異狀，參合着龍相古經，於軒知道他已經從煉血境初期邁進了第二境界的——強筋境。
“雖然身心俱疲，想不到竟因禍得福，可是這身上依然燥熱啊！”於軒低聲嘟囔着便向萬靈湖走去。
煙雨城護送過來的蘭靈花草，已有幾日。
距孤山之事，已有一月有餘，也不知道敖凌柏對此事密謀着什麼，從那天青塵說起，再也沒有提過此事。
青塵收了以往的痞子習性，每天專研和實踐着煉藥之術，反而對煉丹沒有什麼興趣。
於軒倒也清閑，反覆練習着星雲渡和劈星斬月劍法，及龍相古經的強筋之術。期間，也去了水月門探望一下於澤，想不到於澤在修者一途有如此的造詣，短短數月竟修鍊至靈魂境中期，欣喜的同時令於軒實在羨慕不已。
不過於軒最常去的還是天機峰，最愜意的就是陪着珠算子喝茶，最美好的是同蘇天語欣賞山間的雲捲雲舒，夕陽西下……
天機峰，古典的茶亭下，珠算子、蘇天語，於軒圍桌而坐，天已經轉冷，但滾燙的沁人芬香的茗茶滋染着三人的內心。
突然，一句“朱師伯，你可知冰心之淚？”打破了寧靜而又溫馨的氣氛。懷着一個多月來的疑惑和焦慮，這天上午，於軒還是開出了口。
“冰心之淚？”
珠算子看着茶具一陣失神，心中直嘆：多麼一段令人羨慕、嚮往的姻緣，到頭來卻是一樁孽緣。十四年前發生的一切，真是歷歷在目，令人痛惜。
“老朽不知道，你也不需要知道，總之帶着它能守護你……”珠算子一臉嚴厲的說道。
一項和藹可親的珠算子，現在的於軒感到是如此的陌生，明知道他在刻意掩蓋着什麼，可是再沒有勇氣去問。就這樣，三人默默的喝着茶，也許是各有各的心事或打算。
下午，於軒在藥房裏，心不在焉的梳理着各種藥草。“成……成了！”還沒見人，門外就傳來了青塵的激動的聲音。
“聚魂丹煉成了？”於軒同樣激動的問着，雖然這東西對他沒用，但他還是莫名的高興。
從青塵嘰里呱啦的話語中，得知青塵高興的是從煉丹的過程中悟出了如何煉成那種葯，至於什麼葯，青塵也沒有說。
“對了，師傅讓我通知你，明天一早出發，你該準備的準備下，去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再去爭取下。”心情平復下來的青塵毫無頭緒的說著。
於軒更納悶了，幾斤幾兩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再說去了也是負擔呀。
天已經入冬，一個多月後就是萬峰堂弟子比試了。
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漫山竟是霧氣。震寰廣場已經聚集了七人，有男有女。
“天還沒亮，這是去哪？昨晚的丹藥大半宿才吸收完，連個囫圇覺都睡不好！”楚江夜打着哈欠說道。
“楚師弟，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哈。”一來自虹雲峰的女弟子說話了。他們都知道，他們都得到了一顆甚是寶貴的“聚魂丹”，看各自的修為，或多或少都提升了境界。
青塵陪着於軒來了，於軒也不知道他跟師傅說了什麼，竟也會讓他來，更震驚的是蘇天語也來了。
根據穿着，於軒發現他們來自各個峰頭，在於軒眼中看來，他們各個都是精英，這是個不小的陣勢。可是天語這丫頭過來幹嘛？最後於軒將疑惑的眼神落在了蘇天語身上。
“喲，草包也來了呀，嘖嘖，真是雞飛枝頭變鳳凰哈！”楚江夜扯着嗓子說道，其他人也鄙視的起鬨着。
刻薄的言語，楚江夜繼續說著，於軒拳頭緊握，若不是蘇天語拉着，早就衝上去了。正當楚江夜繼續說時，咳咳的咳嗽聲打斷了他。
凌炎來了，站在前面，維持了下秩序，然後掃視幾人，開口說道“今日前去的是荒蕪禁地，有一定的危險，現在退出還來的急。”
楚江夜等人興奮不已摩拳擦掌，雀雀欲試，沒有一人退出。
凌炎載着蘇天語，於軒依舊和青塵同行，十人浩蕩的向禁地御行而去。
枯木林立，沒有一絲綠意。突然，一聲刺耳的叫聲，劃破天際，緊接着無數共鳴。
“不好，快快去林地，是屍鷹！”凌炎大喊一聲，掩護着幾人快速飛下。
屍鷹，以屍肉為食，群集而行，雖然攻擊不強，但是速度極快，正因如此，不少人淪為其腹中肉。
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在腐爛而又潮濕的枯葉上走着，剛才的屍鷹着實讓楚江夜感到有驚無險，甚是乏味。尤其是看着於軒，心中就一肚子的火。
趁他們不注意時，楚江夜摸出一粒灰褐色藥丸，輕輕的捏了個粉碎。
“咚，咚！”
還沒一盞茶的時間，像是重物捶打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向他們奔來，連地面都在顫抖。
近了，兩隻體型巨大，身附火紅岩漿石，一雙發著黑芒的銅鈴大眼，一副金燦燦的精鋼石般的鋒利大角，鼻孔噴着火氣，被噴到的枯木瞬間化為灰燼，甚是嚇人。
“火石牛，而且還是兩頭實力與玄魂境修者相當！”凌炎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直罵：出師不利啊，先是屍鷹，又是火石牛的。還有你個朱老不死的，你家小愛徒，也不是我點名要的，是掌門說她能推演，你這麼能掐會算，也不提個醒。萬一哪個有個三長較短的，教我怎麼交代。
牢騷歸發牢騷，凌炎昨晚吃了三顆聚靈丹才猛升至玄魂境初期，魂力使用起來難免有些生疏。
“聚星劍訣第一式——星起於野！”凌炎大吼一聲，魂力附長劍，並快速刻畫著，七把晶瑩剔透，泛着黃光的劍支向兩頭火石牛刺去，當劍支快要觸及的一剎那，火石牛一個鼻息火焰，被燒的粉碎。
“第二式——星照九州！”
無數支劍支，方圓十米，如流星滑落般，將兩頭火石牛困於其中，只見兩頭火石牛昂首朝天，兩隻前蹄彎曲，狠狠的往地上一踏如石破天驚，無數劍支瞬間化為烏有，然而踏地的波動並沒有終止，如漣漪般向幾人層層擴散而來。
幾人一陣踉蹌，頭暈目眩。若不是青塵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於軒和蘇天語，他們兩個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聯手對付一頭！”凌炎一看情勢不妙，便發出了指令，然後對着靠的稍近的一頭髮起了第三輪攻勢：第三式——眾星雲集！
楚江夜等人聯手聚陣，凌厲劍氣洶湧而上。青塵無形之中，已佈下了困獸之界。
“哞！哞！”
兩聲狂吼，兩頭火石牛，牛首微沉，前蹄下弓，卯足了勁，一個野蠻衝撞，一切在其面前，竟是如此渺小。
衝鋒，火力全開的無限衝鋒！
當其中一頭，衝鋒至離凌炎十步之遙時，一支接着一支的劍支，沿着相同的軌跡，接憧而至的，極快的射向火石牛的眉心。
“鏘，鏘，鏘……”
一聲比一聲尖銳，力度一次比一次大，在離凌炎一步之遙時，火石牛停下了，砰的一聲倒地，凌炎捏了一把冷汗。
待看向另一頭時，凌炎的心都快跳到嗓子裏了，撞誰不好，非要撞蘇天語，待要出手已經來不及了。
說時遲那時快，於軒一個步法護到蘇天語身前，只聽到“嗆”的一聲出劍聲，包括凌炎在內，沒人看到發生了什麼，砰的一聲撞擊聲，只看到於軒的斷劍斜橫胸前，口吐鮮血，而火石牛卻倒在了地上。
“呸！臭不要臉的，就你這草包，竟會撿漏，這畜生是本少爺弄死的。”楚江夜手擦着額頭憤怒的說道。
於軒沒有說話，只是轉身看向了蘇天語，眼神是如此的堅定。其實不止是他們，於軒也捏了把冷汗。
“大家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凌炎開口了。
楚江夜自討沒趣，內心便嘀咕着：明明捏碎的是低級誘獸丹，怎麼冒出兩頭玄級火石牛，想着就一陣后怕……
“沙沙，沙沙……”
青塵聽到了從地下傳來無數的驚悚的沙沙聲，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團，開口大喊了一聲。
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