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世起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這片紅光明明只佔天邊一角，卻讓整個大陸都看見了。
紅光出現的十幾息后，同樣的地方再次出現一片墨色。紅墨對半而開，相互爭鋒，如巍巍不可名的存在間的戰鬥，不相偏讓。
紅光出現前，天下一道一儒一帝一文一武皆有所感應，望向羽晉皇朝與幽穆王朝的某處邊境。
九十九息過後，異象前後消失。
李父面色凝重：“有人證聖了？還是兩位。”
公孫大娘陪在其一旁，柔聲道：“恭之，不用擔心，此象如此之遠，不會牽涉到我們。”
恭之，是李父的字。
李父搖頭否定：“自從七年前惑星降世，天下亂局已起，遠的不說，王朝內諸王並不安分，兩千里之外，更有人起百萬之師欲滅國。眾生皆在這亂局之中，誰又不被牽連。今日雙聖證道，不過是讓局勢加快了幾分。”
“所幸我們會中郡地處王朝邊境，又有天險為屏障，可暫得一份安寧。”
說話中瞥見一臉沉思的李重華，眼不見心不煩，趕其離開：“環兒，帶着少爺回房休息。”
第一次成為父親的快樂，本來是很大的，誰知道孩子痴癲，要是一直痴傻也還好，誰也不想逗孩子逗的正開心，然後孩子一副見鬼樣凝視自己。
人都快嚇個半死。
要不是有人確定不是奪舍轉世，李輔征都快就地消滅李重華了。周乾大陸雖有奪舍轉世，但原身的親人好友誰會允許另一個人披着自己相識人的殼，通常一經發現，就地格殺。
遍尋名醫，也不得其病。後來總算有一奇醫解釋，說李重華乃是胎中之迷，等長大到一定年齡后自會痊癒。
李父也只好聽之任之了。
公孫兩母見此也無意見，李重華一副大人似的模樣，明顯又犯病了。
“好的，老爺。”環兒應聲答道。
李重華倒是沒發覺什麼，他也想獨自待會兒弄清楚信仰之力到底怎麼用。不過要是他知道李父李母如何看他的，必然高呼：“我沒病，我好了。”
卧室屋裏，李重華坐在床沿，晃着兩隻小短腿，應道：“開始吸收吧。”
等腦海中英靈碑的聲音響起：“吸收完畢。”
李重華舉起玉佩細細觀察，外觀並無變化，只是給人少了一份靈性的感覺，不再那般厚重。
天道空間，李重華看到英靈碑上多的那一行。
信仰之力：四千三百五十一
“喂喂，這什麼意思？ˋ︿ˊ﹀”
“字面意思，這玉佩中的信仰之力只有這麼多。(￣▽￣)~*”
“那能幹什麼？”李重華聽了李父一番話后，心中也是有些緊張，想在這亂世之中獲得一份自己的力量，以求自保。
“目前來說你什麼也做不了，要是你以後召喚出帶有兵種的武將名將，就能用這些零散信仰之力召喚軍隊了。”
“凸(艹皿艹)，你是打定決心讓我走稱王稱霸這條路。”
“這條路是最佳選擇。”─_─
“那我現在怎麼辦？”
“儘快尋找帶有信仰之力的物件，進行收集，然後召喚英靈。”
“廢話。”李重華離開天道空間。
在房間內一番搜索，毫無收穫，在李重華意料之中，要是那麼好收集，完全無敵，一路碾壓通關。
走出門，環兒跟在身後：“公子，你想去哪？”
李重華尋思片刻，開口道：“去父親書房看看。”
……
李重華看了眼牆上的一副百鳥畫，又踮起腳瞥到桌上的一方硯台。這會兒他已發現探測蘊含信仰之力物件的距離，只要在他四周大約一米以內，就會有所提示。
李重華抬頭望着畫，身子貼牆，努力伸手觸碰畫卷。他能怎麼辦？環兒又不肯進書房，還不只有自己加油攢信仰。
“吸收。”李重華使出吃奶的勁，心中大吼。
“吸收失敗。”
李重華癱坐地上，小胳膊小腿遭不住啊，些許過後才反應過來。
“你說啥？”
“吸收失敗。”英靈碑語調一如既往性冷淡般。
李重華小臉皺成一團，事情似乎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為什麼？”
“這幅畫不屬於你，我吸收不了。”
聽完解釋后李重華明白了，如果是家公司，他恰比採購，英靈碑是生產；只有屬於自己的原材料（信仰之力）才能經過採購進入生產，再由生產部製造出成品（英靈），投入市場（召喚）。
你總不能拿別人企業的材料來進行生產吧。
“你最好不要偷竊，那樣東西雖然看似屬於你，但法理上卻不歸你。即便能吸收信仰之力，召喚英靈，但很可能被天道發現毀滅，從而導致其他英靈承受災難。”
“你這是把路堵的只剩一條了啊。”
天下莫非王土，只要成為天下主人，什麼不是自己的。
……
北原荒涼，天狼山下，一名披甲持槍的青年武將對峙着身前從黑洞中鑽出的獸袍青年。
黑洞是突如其來的出現在空中，獸袍青年落地，黑洞又毫無徵兆的一瞬消失。
“你是何人？想在我北燕做什麼？”青年武將槍尖對準獸袍青年，槍芒突出半寸，如臨大敵，冷聲責問道。
獸袍青年抖了抖身子，聽到武將的話，斷斷續續道：“北…燕？我…我們…是…是歸…鄉人。”
中庭南陽候境內，一輛馬車行走在大道上，滿臉病態的少年郎卧在車內，似在熟睡。
忽然少年郎坐立起來，如一場大夢驚醒，患得患失。直到趕車的王伯說道：“少爺，前面有座茶肆，我們要不要歇一會兒？”
少年郎笑了。
“王伯，我們趁早到南陽城吧，母親一定想早點見我。”
那家茶肆的茶可是難喝至極，曾害的他病上加病。
“好咧！”王伯加快了馬車的速度。
母親、父親、煙兒，這一世我絕不會再讓你們受難。
中庭鄭水伯境內，無名山脈，一個受傷的少年武者被同伴扔進山洞之中。
望着一箱箱堆砌的丹藥，以及望不到邊界的武甲陣列，即使掩藏兩千年也隱有烏光乍現，武者忍不住揚天大笑，笑聲在洞中縈繞許久。
羽晉皇朝，葉家後山，著名的葉家廢公子葉皓如一灘死泥躺在地上，了無生息。值當響午之際，葉皓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
面容猙獰，如陰間惡鬼脫離冥土重回人世，目光幽幽：“於祝，我回來了，我勢滅你於家九族三代。”
在其離開的的最後一刻，把脖上的戒指扯掉扔在地上。丟下一句話，似對山中孤魂而說。
“抱歉，與其讓別人幫忙，我更想自己報仇。”
……
深夜，李重華身邊擺放着十幾個物件，意識沉浸在天道空間。
“召喚。”
“召喚成功。”
“道祖李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