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遇
就像大樹,樹葉和樹種都被伸出的枝椏連接起來。不過,不同的地方在於,樹葉和樹種是從樹上發出來的。而我們的學生時代,是被名為學校的大樹綁結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呢,和這些傢伙不知不覺就綁在了一起,夕雲望着夜空,或許是那時,在同樣的星空下。
繁星點點的深空,被一輪圓月鍍上了一層銀輝,卻蓋不住劃過天幕的流星。同樣的,月光也被地上綿延的森林擋住了,只有殘餘透過層層相疊的樹葉的縫隙鑽打到地上。所以,森林下的土地,不曾大肆親吻過月光。從山頂,山澗在森林裏硬生生擠出一道蜿蜒的縫隙,月光順着親吻下去,留下暗淡的銀痕。只有身處山澗邊才能看到這銀痕的一段。
深空,又劃過一道閃亮的痕迹。地上一處點燃的篝火前,一個小男孩發現這道流星,不由站起身,被那流星吸引到了看不見的遠方。一絲輕微的糊味飄進男孩的鼻子,一下讓男孩手足無措,不久,就非常懊惱地看着面前烤糊的魚,責怪那道吸引了他的流星。但印象中這從未有過的一幕,再來一次,他肯定還是會被吸引。
“幸好,幸好”,小男孩慌亂一陣后,發現幾條還未陣亡的烤魚。不過,當他慶幸地拿起這幾條烤魚時,發現並沒有熟,又有些小失望。將烤魚重新插在篝火邊,小男孩忍着咕咕叫的肚子,抱膝坐着,眼睛半閉着看着烤魚。
在快要被睡意佔據時,小男孩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搭在他肩膀上。瞬間,他的心臟驟停了一拍,同時腦中浮現出各種恐怖的傳說。“魚快要烤熟了”,小男孩他聽不懂,從地上一下蹦起,又跌跌撞撞向後退去,“啊!怪物,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恐懼讓小男孩本能閉上眼睛,本能胡亂揮舞着雙手。但是揮舞了一陣,他發現只能聽到篝火噼里啪啦的聲音。怪物呢,走了,還是它不吃我,小男孩疑惑而又小心翼翼睜開眼睛,這時又一道聲音響起,“我說,你的魚快要烤糊了”。在聽到那道聲音一瞬間,他又害怕得閉上眼睛,然後,忽然發現,這句話他聽得懂。於是又小心翼翼睜開眼睛,然後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穿着不合寸的大號衣服的男孩坐在他原來的位置正吃着他的烤魚。
是人,小男孩就鬆了一口氣,然後就生氣了,因為這個來歷不明的男孩正不客氣吃着他辛苦了一下午捉到的小魚,“我說你這傢伙誰啊!怎麼吃我烤魚!”。男孩一愣,抬起頭,嘴角還有些殘渣,小男孩更加生氣了,最讓他生氣的是,這個傢伙後面說的話,“呃,我看你魚快烤糊了,就幫你吃了”,然後還遞過來一條,“還剩一條,你要嗎”。
“你你你……”,小男孩氣得指着面前這個傢伙半天說不出話來。男孩以為面前這個黃頭不吃,“哦,你不吃啊,那我吃了”,說著就一口咬在了魚上,也咬在了小男孩心上。
於是,小男孩就目瞪口呆看着這個臉皮超厚的傢伙一口一口吃完他的魚。而且,小男孩還發現,這個傢伙似乎意猶未竟,連烤糊的那幾條都不放過。“你你你……”,小男孩震驚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良久,才緩口氣說道,“你是有多少天沒吃飯了啊”。
男孩停下動作,思考良久,才回道:“很久了,大概吧,我都忘了。”
“吃飯都會忘!”,小男孩驚訝道,這傢伙什麼人啊,這都能忘,怎麼活下來的。
男孩很莫名其妙看了看這個一驚一乍的黃頭,“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會死”。
呃……不吃才會死吧,小男孩無語看着面前這個傢伙,這什麼奇怪的人啊。
突然,一陣咕咕聲響起。這時,小男孩才發現自己還沒吃呢,剎那間,他的眼神就變得不善起來。而面前這個傢伙還一陣錯愕,像是不知道一樣,小男孩怒意更深了。
男孩錯愕一陣,才猛然拍了拍頭,“哦,不好意思啊,忘了你還沒吃呢,等等啊”,說完,男孩就渾身上下摸着,像是要拿什麼東西出來。結果摸索了半天,他都沒摸索出什麼東西來。於是,他眉頭逐漸皺了起來,並四處張望着。在看到不遠處那條河流時,男孩像是想到什麼,“你等等啊,我吃了你六條魚,這就去抓還給你”,說著就在小男孩沒反應過來時,一下衝到了河邊。
“喂……”,小男孩先是錯愕,隨後就明白這傢伙想要幹什麼,連忙出聲提醒,“你深更半夜抓什麼魚……啊”,這話出來同時,男孩已經噗通一聲跳入了河中。
小男孩愣了半晌,才匆匆沖向河邊,大聲喊道:“喂!你這傢伙沒事吧。”
但等了幾分鐘,卻沒發現男孩的身影。剎那間,小男孩就知道出事了,慌忙折回篝火處,抄起一根木柴折返回來,藉著微亮的火光,邊呼喊,邊搜索着男孩的身影。但搜尋了接近十多分鐘,還是沒能發現那傢伙的身影。他心中一個咯噔,這傢伙不會掛了吧。
就在這時,他在所處下游不遠處,發現了一段可疑得漂浮物。藉著微暗的火光,他越覺得像是這個傢伙身上所穿的衣服。在細細觀察了一下,他越是確定,不過,這傢伙似乎沒有動靜了,該不會死了吧。想到這點,他戰戰兢兢走了過去,越近他越是害怕,要是死了的話,會不會變成鬼啊。而越想,他越覺得周圍涼颼颼的。
不過十米的距離,小男孩磨蹭了大概十多分鐘,途中還掰了一跟木棍當作防身。“喂”,小男孩輕輕戳過去,剛碰到男孩的身體就飛速收回了木棍。等了一會兒,小男孩發現對方還是沒有反應,又壯着膽子戳了戳,“喂,吱個聲啊”。
但男孩還是沒動靜,小男孩便又壯着膽子靠近了一步。而就在這時,男孩的頭突然轉了過來。他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拉我一把”,小男孩聽見男孩這麼說,卻沒敢動,“你你……是人是鬼”。
這時,男孩卻沒了動靜。小男孩心中又是一緊,撿起掉落的火把,往前看了看,發現男孩面色帶着不正常的酡紅。這傢伙沒死,但是,小男孩摸了摸男孩的額頭,這傢伙也真弱的可以。
把男孩扛到火堆邊,小男孩又添了一些木柴。不時,他的肚子又叫了起來,轉頭看了男孩一眼,不由咬了咬牙。
隨着時間推移,夜空更加深邃,而篝火發出的光也漸漸暗淡。小男孩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衣服,烤乾了,而摸額頭,卻又更加燙了。把這傢伙扔這裏?小男孩一臉糾結。
“啊!我為什麼要管這厚臉皮傢伙的死活啊”,小男孩背着男孩,一淺一深走在漆黑的樹林裏。時不時探出的樹枝,也惹得男孩遷怒一陣。
出來森林,路終於好走一些。凌晨的路上,只剩下遠處的零星燈光和面前的月光。前面,凌亂的房屋分割凌亂的小巷,也擋住了月光。漆黑的小巷裏,路也並不好走。小男孩時不時撞上電杆,牌子,垃圾筒。“啊!”,他一聲驚叫,剛才他踩到了臭水灘。胡亂甩了甩腳,小男孩擠進一個更加窄小的巷子裏,從這裏穿過,就能看到家了。
天光刺醒了小男孩,惺忪的眼睛看了看窗外,確實天亮了。昨晚因為多了一個傢伙,他沒怎麼睡好。“這傢伙還沒醒”。
一陣開門,關門聲將男孩吵醒。他睜開眼睛,發現在一個小房間內,“這是哪?”。
嘶,小男孩一邊揉着青腫的臉,一邊罵罵咧咧着開門。同時,一道香氣鋪面而來。“好香”,小男孩聳動了一下鼻子向屋裏看去,卻見男孩端着一碗面吃着,而他座位對面放着同樣一碗面。
“黃頭,你回來啦”,“黃頭?說我?”,“嗯”,“我不叫黃頭,鳴人,我的名字”。“不不不”,小男孩忽然感覺不對,瘋狂搖了搖頭,然後,一陣怒吼嘯破長天,“啊!你這傢伙!怎麼吃我拉麵!”。
“哦”,面對鳴人的歇斯底里,男孩只是平淡回應一聲,然後吸溜了一夾面,“我只找到這麼一點材料,還有,冰箱裏過期的牛奶我倒掉了”。
什麼,這傢伙剛才說什麼,鳴人一愣,隨後瘋了一樣衝進廚房。撿起空盒,裏面殘留了一些,洗碗缸,能夠聞到牛奶味道。
難以置信,鳴人難以置信。“都倒了?”,“過期了,不倒掉幹嘛”。“啊!”,鳴人捂着頭,半跪在地上,“我半個月的早餐啊!”
砰!鳴人重重關上門。然而,把這傢伙趕出去還不解氣,而且,肚子也餓了。於是,他的目光移到那碗還散發著熱氣的面上。試着嘗了一口,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錯,“這傢伙也不賴嘛”。
鳴人吃完面,心中的氣也消了一些。還是讓那傢伙進來吧,要是被當作姦細抓起來就不好了,他一邊想着一邊走到門前。一開門,卻沒見到人影,“那傢伙,哪去了?”。
中午的太陽,肆意散發著自己的光和熱。而在它眼皮底下,一條河流從某座山上的某個小水灘,延伸下來,滋潤着周邊的一切,也散發著與炎熱相反的涼意。不過,沒有風的幫助下,這一絲涼意連登陸都不能。所以,沿着河堤,只能看到稀疏的人。往下走,人就更加少了。但卻也存在想要擁抱寧靜的人,呆在這寥寥幾個人匆匆而過的河段。
一條梯道,一頭聯結着堤面,一頭延伸斜下,連到一個檯子上面,檯子上面一個男孩坐着望着面前的河流,他的身邊,擺着一個午餐盒。
突然,一陣疾步聲傳來,男孩下意識側頭看去,就只看見一道身影飛速掠過,然後噗通一聲就跳入河中。他錯愕看着還未消失的漣漪,跳河?
幾分鐘過後,這道身影再次浮上來,接着又潛了下去。然後,男孩就看見河中這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沉沉浮浮幾次,臉上更加錯愕,這人在幹嘛。
河中男孩再次浮上來時,手中抱了一條大魚。男孩臉上錯愕變成了疑惑,這人在抓魚?不過,河中男孩好像一時沒抓住,被懷中的魚溜了,又潛了下去。不多時,他就帶着魚浮上來了,不過,沉沉浮浮的,似乎狀況不好。
果不其然,河中男孩艱難浮出頭,四處張望,看到男孩那一瞬間大喊道:“救我!我腳抽筋了。”說完,就沉了下去,只在河面上留下一竄氣泡。
該死,男孩暗罵一聲,縱身跳入河中。費儘力氣,將這傢伙救上來,卻發現這傢伙還死死抱着魚,男孩臉上又浮現出疑惑的神色,這人抓魚抓得差點被淹死?
這邊,鳴人發現男孩沒了蹤影,匆匆鎖上了門。一路詢問下來,鳴人找到了河邊,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人。他怎麼在這裏,鳴人有些錯愕。而更讓他錯愕的是,對方腳邊的不就是那傢伙嗎。
“喂!你這傢伙怎麼跑這來了”,一道呼喊從堤上傳來,男孩循聲望去,頓時有些錯愕,這傢伙怎麼來了。
走到近處,鳴人才發現兩人全身都濕透了,而那傢伙躺在地上也沒有動靜。“佐助,這傢伙怎麼了”,他有些頭疼問道。
“你認識?”,佐助疑惑道。“嗯”,鳴人一邊回應,一邊蹲下身檢查着,“這傢伙幹了什麼,剛退下燒又上來了”。
“他是誰”,佐助再次問道,他感覺事情有些不簡單。
“不知道,這傢伙突然就出現了”,鳴人回道,同時掰開男孩的手,而對方另一隻手還死死勒着掙扎的魚,他就沒辦法了。“佐助你先別問這麼多,幫我一把”,鳴人說道,他發現自己現在沒辦法把這傢伙背在背上。
“喂,鳴人!”,佐助想提醒。卻被鳴人打斷,“先幫我,這傢伙正發著燒呢”。“出了事我可不管”,見此,佐助也只得這麼說。
佐助幫鳴人把這來歷不明的男孩扶上鳴人的背上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河邊到鳴人家的距離不近,而為了不被發現,他們也只能避着人多的地方走。然而,在經過一段路時,“欸?佐助!你怎麼在這裏啊”,一道聲音傳來。
佐助循聲望去,心中一緊,怎麼碰見這粘人的女孩了。偶遇佐助,女孩有些高興,走過卻發現不只佐助一個人,還有鳴人,和一個不認識的男孩。而佐助,見女孩剛要說話,趕緊上前捂住了女孩的嘴巴,“別出聲”。最終,為了保險,女孩也跟了上來。
拐過複雜的路角,經過陰暗,發著霉味,充斥着各種垃圾的小巷,幾人才終於來到鳴人的家。一路上,女孩都很安靜。而佐助,則是不斷地皺着眉,這裏的味道,第一次來的人都很不適應,也包括他。
終於,到了鳴人家門口。佐助環視一周,其他門佈滿飛塵,欄杆也是銹跡斑斑。他將視線重新投到鳴人身上,這傢伙。
“小櫻,我挪不開手,幫我開一下門”,鳴人騰出一隻手摸出鑰匙說道。
“哦”,小櫻愣愣接過鑰匙,一路上她也明白了,她好像牽連進什麼事裏來了。
開門進屋,鳴人將男孩扛進卧室,把魚從他手裏取出來,又跑進廚房放在洗碗缸里。做完這一切,他才回到客廳里。這時,兩人都坐在餐桌前面,見鳴人出來,都看向了他。
而鳴人沒有立即解釋,而是先把桌上的碗收進廚房,才搬了一根凳子,坐在中間說起了那傢伙的事。鳴人講完,氣氛頓時沉寂下來。他們三人都被牽連了進來,而且一路跟着鳴人過來,佐助也猜得到,他們或許早就被發現了,但一時之間,他們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
良久,佐助才開口說道:“要不處理掉,要不把這傢伙交出去。”說完,他看向鳴人,如果鳴人不同意的話,他會馬上實施。
此刻,鳴人也很糾結,這傢伙是他撿回來的,出了事他頭一個沒跑,這是肯定的。而且,連佐助和小櫻兩人也牽扯進來了。但是,放着不管吧,這傢伙又生着病。思來想去,他也覺得還是把這傢伙交給村子處理。剛要開口同意,一陣咳嗽聲從卧室傳出。那傢伙醒了,三人一愣,皆起身往卧室跑去。
同時,醒來的男孩聽到動靜向門口望去,一眼就發現了鳴人,“鳴人,魚呢”。見男孩一開口就是這個,鳴人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傢伙給我添了多大麻煩!知道嗎!”。
男孩一愣,隨後道歉道:“抱歉,抱歉,我只想還你拉麵,又沒有錢……”說著,他四處張望了一陣,又問道,“對了,魚呢?”。
“廚房裏放着呢”,鳴人氣得口不擇言了。佐助見狀,單刀直入問道:“你是誰?怎麼出現在這裏的?”
“名字嘛,就叫夕雲好了”,男孩思考了一下,回道,“至於怎麼出現在這裏的”,說著指了指天花板,“天上來的”。
三人皆是一愣,然後面面相覷看着對方。而此刻,夕雲已經下了床,徑直往廚房走去。“喂,你的病……”,鳴人發現夕雲的動作,趕緊跟了上去。
大概半個小時后,一陣香味從廚房裏飄了出來。鳴人,佐助,小櫻,他們仨坐到桌子面前還是愣愣的。又過了少許時間,夕雲端着一大盆鮮魚面出來,放在了桌子上。“請”,夕雲說著擺了三幅碗筷到他們三人面前。
鳴人看着桌上的盆看了半晌,才抬頭問道:“魚倒是沒什麼,面哪來的?”
夕雲指了指卧室,鳴人頓時站起身沖向了卧室。不久,裏面傳出一陣嚎叫,“啊!我一個月的口糧,又沒了三頓!夕雲你……啊!”。
果然應該被處理掉,鳴人此刻心裏這樣想着,我親自動手。才來一天啊,半個月早餐,五頓的拉麵就這麼沒了。
客廳,佐助和小櫻面面相覷,吃還是不吃,聽鳴人叫得挺慘的。而夕雲卻沒這麼客氣,拿着一個勺子,先盛了一些湯喝着。頓時,佐助和小櫻都猶疑不定起來,這香味在他們面前飄啊,飄啊,兩人忍得很艱難的。
卧室里,嚎啕的鳴人聽到外面的動靜,趕忙沖了出去。“等等……”,鳴人剛想說什麼,然後就見到這麼一幕,“你們都吃起來了!”。
小櫻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說道:“真的……挺好吃的。”
鳴人目光隨即從小櫻身上轉移到佐助身上,然後就見佐助低下了頭,猛喝着碗裏的湯,不去看鳴人的視線。再把目光移到夕雲身上,這傢伙還跟他打招呼,“鳴人,快來,要不沒了”。
頓時,鳴人猛捂着胸口,深深吸了好幾口氣,走到佐助身邊,“佐助,我們還是把這傢伙幹掉吧”。但佐助並沒有表示什麼。“小櫻?”,小櫻低下了頭。“啊!”,瞬間鳴人雙手捂住了頭。
半個小時后,湯足飯飽的四人一刻不想動,就這麼坐在椅子上。夕雲挑了一根合適的魚刺,剔着牙齒,說道:“鳴人,你知不知道這裏和其他地方的大概情況。”
話一出,三人皆投過來一絲疑惑的眼色。鳴人問道:“你問這幹嘛。”
“當然是我要離開了啊”,夕雲回著,又似是想起什麼,說道,“哦,對了,昨晚那幾條魚我現在還不了,將來再還”。
“你要離開?”,鳴人跟不上夕雲的思路,只得這麼問道。
“是啊,我習慣了居無定所,四海為家”,夕雲回道。
“你以前就這麼過的嗎?”,鳴人皺了皺眉,夕雲的年齡和他相當,這傢伙是怎麼過來的。
“是啊,遇水飲水,遇山吃山,遇路而行,遇林搭床”,夕雲說道,“我以前就這麼過來的”。
頓時,三人就沉默下來。夕雲所描繪的場景是他們想像不到的,而他們,長這麼大還沒出過村子呢。所以,包括問話的鳴人,一時也不知道怎麼接話。
過了一會兒,佐助開口說道:“恐怕不行,你走不出這個村子的。”
“怎麼”,夕雲有些疑惑,“這村子很大嗎”。
呃……佐助被夕雲問得一時無語,這人是怎麼聯想到這方面來的。他呼出一口氣后,回答道:“不是,這個村子得守備力量是不會放你出去的,像你這種來歷不明的人,被村子知道,不,或許已經知道了。只有一種結果,那就是被處理掉。”
“佐助……”,佐助這話說的太直接了,小櫻不由提醒了一下。而鳴人沒有說話,來歷不明,意味着可能是敵對村子的間諜,這是上課時老師講到的。
夕雲有些乍舌,就一個村子而已,能用得着守備力量四個字。於是想不明白的夕雲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村子,這麼厲害”
“呃……木葉村”,鳴人回道。
“呃……貌似沒聽過”,夕雲說著思考了一番,“確實,我從沒聽過這個名字”。
呃……鳴人感覺夕雲和他們不在一個頻道上,或者說這傢伙好像什麼都不懂,那他到底走了些什麼地方啊。但凡有些見聞的人,這些基本知識也應該知道啊,就算是道聽途說也應該聽過吧。然而,他到底看了什麼樣的村子,碰到了連這些他們都不知道的情況。
現在這樣,已經沒辦法聊天了,小櫻也只得給夕雲科普了一下。聽了半天,夕雲終於搞明白,難怪呢,他們這村子原來相當於國家軍事駐地啊。搞清楚狀況的夕雲也覺得麻煩了,就算不是來歷不明的人,闖進軍事駐地也得控制住調查一陣子。
“那你們不也麻煩了嗎”,夕雲說道。
“所以我們才不讓你走”,佐助回應道。
這句話一出,小櫻呼吸瞬間緊張了。鳴人還是沒有說話,他也認可佐助所說的話。而夕雲卻是一笑,說道:“那我就先留下來吧。”
“呃……夕雲?”,小櫻疑惑看向夕雲,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夕雲你不知道嗎,你所面臨的是什麼情況。
“夕雲你不會不知道你的狀況吧”,鳴人直接問了出來。
夕雲一愣,疑惑道:“鳴人,是你們說我不能離開,你又勸我幹嘛,難道希望我離開。”
“不是……只是……這個”,鳴人不知道說什麼好,連帶着腦子都有一些混亂,“啊!我想說什麼啊!”。
他最熟的鳴人腦子混亂了,夕雲只得把視線移到他第二熟的佐助身上。佐助沉默了一陣,轉頭對鳴人說道:“鳴人,我們先通知一下伊魯卡老師吧。”
鳴人一愣,說道:“那不是也把伊魯卡老師牽扯進來了嗎。”
這時,小櫻鄙視着說道:“鳴人你真笨,我們都是伊魯卡老師的學生欸,他早就被牽扯進來了好吧。”
“還有”,佐助說著臉色變得有些冷厲,“鳴人,以我們在村子裏的狀況,一旦被扣上最大的帽子,將會更加麻煩。”
是啊,鳴人聞言沉默了下來。就連小櫻也沉默下來,她知道村裡人對鳴人的態度,如果……她真的不敢想像。
這時,夕雲打破了沉默,“於是,你們決定就這麼辦了吧”,說著,他站起身,“那就這麼定了”,同時往門口走去,自語道,“都過了一天了,該反應的也該反應過來了吧”。說完,三人就見夕雲突然打開了門。下一刻,屋裏三人皆是瞳孔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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