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揭曉
我班也不上,直接奔向王曉斌的家去。
可是哪那麼容易能見上王曉斌的父母呢?
一個大院門口的保衛通傳,王首長和他夫人都不在!至於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不清楚!
我就這樣被擋在院門外,不得而進。
我在門口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太陽落山天色已晚,也不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但是,我能得到王曉斌音訊的也只有這個方法。
我第二天下班依然來問,……
第三天下班依然來等,……
我不相信我會這輩子都見不着!
就此,磨了足足一個星期。
這天剛來,還沒開口,保衛倒先問我,“你是不是叫林美茜?”
我愕然,說,“我是。”
“你等一下,……你過來,……來,你跟我來。”他向我招手。
這個門衛把我徑直帶到王曉斌家門口,和站在家門口的一個保衛人員耳語了一會兒,那個保衛揮揮手讓我進去。
我奔進門,一如進入一個冰窟,一陣寒氣襲來,這個房子一如既往的給我高不可攀的感覺。如果以前還有一些人氣的話,今天卻像墓穴一樣死寂。
但是馬上引入眼帘的卻見一個人端坐在我第一次來時王曉斌爸爸坐的那張沙發上。
這個人既不是王首長,也不是他媽媽,更不是王曉斌!
這個人以前在這個家或有或無的話,那麼現在則是與這個家如同連體嬰一般融為一體。
長長的波浪捲髮飄落胸前,刺眼的玫紅色簡潔艷麗的套裝,女王一般的姿態端坐着!
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娜娜!
她見了我,一點也不覺奇怪。她的姿態已經說明,是她召見的我。
只見她嘴角牽了一牽,揚了揚手,說了聲,“坐吧。”像君主對着卑微的臣民一樣給我賜座。
我見着她,有那麼幾秒我就傻傻的呆立在我衝進來的地方,一點都不能動彈。像被誰念了緊箍咒一樣。
煎熬了一個星期,本來以為能見着我想見的人了,我帶着這種巨大的期望。與我現在居然見的是我最不想見的人的巨大落差,把我帶進一個漩渦里,把我的腦袋搞亂了什麼都思考不過來。
我覺得我的腦袋有點缺氧了,心跳也變得強烈而急促,喘不過氣來了,身體也變得有點浮了。我趕緊抓住身邊沙發的扶手支撐着,努力的平復着自己。
她在這裏幹什麼?!王曉斌他人呢?!
她為什麼在這裏?!王曉斌的爸媽呢?!
怎麼這個家裏只有她了?!怎麼她在這裏倒像主人家一樣了?!
這些問題像重鎚一樣敲擊着我的腦袋,我的頭有一絲絲隱痛,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浮現出來。
“我早告訴過你,王曉斌是我的!誰也別想搶!”
“想和我爭?!……你爭不過的!”
“自不量力!”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可是在我聽來卻是這麼的尖銳和刺耳!
我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麼的,我終於清醒了一點。
我盯着她,“王曉斌人呢?我要見他!”
“哼”,娜娜欣賞着自己剛弄的玫紅色指甲,眼角挑了挑,很不屑的一笑,“你是他什麼人,你說要見就能見?!”
“你知道我是他什麼人!你叫王曉斌出來!什麼事兒大家當面說清楚!”我挺着胸脯說。
也只能背水一戰了,怎麼樣都應該有個說法,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就過了!
“曉斌他不在!沒個三五個月他是不會回來的!回來了也不會見你!也不能見你了!”最後一句話,音調忽然高上去,讓人覺得她的這句話很奇怪。王曉斌又不是死了,為什麼就不能見了?
“曉斌和你,就是玩玩!你不要再纏着他了!”她滿臉玩味似的微笑,像貓在捉弄一隻毫無放抗能力的老鼠。
“我和王曉斌的事兒你也管不着!我要見王曉斌!大家當面說清楚!”我大聲的說,希望如果王曉斌真的在這個房子的話,他能聽到,他能出來見我。
“哎呦,你真的給臉不要臉!”她惡狠狠的盯着我,“我跟你說,曉斌真的不在這,你再大聲喊,他也聽不到的!還有,你和曉斌的事兒,我百分百有權利管!”她故意停了一下,“你知道為什麼嗎?”她挑釁的問我。
我不回答。
“那好,我告訴你吧。王曉斌不管現在在還是不在,不管他在什麼地方,他都已經是……”娜娜故意看了我一眼,“他都已經是一個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她的臉上充滿張狂和得意的笑容。
“而他的老婆,”她的眼珠此時漆黑得像一個深坑。
“此時此刻,就站在你的面前!”
“所以,你說,我有沒有權利管?!”娜娜的話像一個驚雷,讓我的腦袋一下子蒙了,轉不過彎來,心臟也少跳了幾拍。
“所以,你不會做個下三濫,不要臉的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吧?!”她譏諷着。
“怎麼可能?!你在撒謊!”我難以置信的盯着她,她說的每一句話一定都是假的!
“怎麼不可能?!再過個大半年,我們的孩子就會出生了!”她耀武揚威似的撫了撫自己的腹部。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緊抓着沙發扶手,手指關節都變白了。
“哈哈哈”,她仰頭大笑起來,嘲笑我的天真和無知。
“我和你直說了吧,我和王曉斌已經領證啦!你聽到了沒有?!”她一字一頓的說的非常清楚。
“等他出差回來,也不過是補辦個婚禮!”她一手撐着沙發扶手,一手扶着腰,站了起來。
她盯着我說到,眼神透着凌厲和狡詐。像看着一隻已經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獵物一樣,兇狠的給它最後的致命一擊。
“林美茜,你和我爭,你真的爭不過的!你以為勾引了曉斌,你就好進這個家?!你好好照照鏡子吧!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貨色?!在這個家裏,真的沒你什麼事兒!”
“小王!小王!”她高聲喊了起來。
門外的保衛人員應聲而到。
“把她趕出去!”她輕蔑的說。
我不知道當時我的臉色到底是紅,是白,還是紫。因為被背叛、被羞辱,氣憤和委屈使我胸口像被一塊大石緊緊壓住,我只覺得重重的呼氣,才使我不至於倒下。
那個保衛就站在我的正前方,作了個請的手勢。
我的眼眶裏開始有了些霧氣。
再怎麼樣也不能在這裏掉眼淚。我一扭頭,轉身向門口快步走去。
一直衝,一直衝,直出了這個區大門,我的眼淚像決了堤的河水一樣,再也控制不住了。
我伏在路邊的石凳上,傷心的痛哭了起來。
我的世界,被徹底的顛覆了,因為他。和他在一起快樂的時光再也不會有了。
我和他之間,不但隔着他的父母、家庭,現在還隔着懷着他孩子的娜娜!前兩天,他還是我的男朋友啊!可是現在,他卻是娜娜的丈夫了!
這不是一道鴻溝,而是一道深淵!將我們永遠的分隔開來。
他是另一個不屬於我的世界的人,他的出現帶給我快樂和光明,現在他把我丟在這裏,回到那個我永遠觸摸不到的世界,留給我的只有無盡的痛苦和黑暗。
王曉斌你在哪兒啊?!什麼都不說,就這樣把我丟在這裏?!我和你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結束了?!
哭了好一會兒,聽到許多人快步的跑了起來。我抬頭用手背擦了一把眼淚,環視一下周圍。
原來下雨了。
可是,雨打在我身上,我卻沒有任何感覺。只覺得頭很痛,像要炸裂開來一樣。
我呆立在路邊,淋着雨,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正面見過他,也沒有見過他的父母,甚至乎連娜娜也見不到了。
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後,我才從別人的嘴裏知曉,在王曉斌工程順利收尾的慶功宴上,王曉斌太高興了喝了好多推不掉的敬的酒,臨了走路也走不穩了。大家要散的時候,娜娜執意要送已經酩酊大醉的王曉斌回家。她說,上回就是她送的,她知道他家在哪兒,挺順路、挺方便的。她一個人也沒問題。其他人聽了,都趕着回家,便沒再異議了。
可是那一次,我記得很清楚,王曉斌是第二天早上才回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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