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
見此，屋內陳母開口就怨起了青墨：“這樣的東西，你帶回來也就算了，還給喜做甚？光看那劍影，聽那聲音，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喜還小，沒個輕重，拿在手裏要是傷了自己還是哪個，就有你悔的！”
青墨也是懊悔不及，不過喜早不見了蹤影。只得連連呼喚。連叫了好幾聲，才見喜悄悄站在門外，將頭探出望着青墨說道：“大爸，你喚我有事？”身子卻藏在牆后，沒有顯露出來。
青墨見此，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叫道：“進來說話！我不要你的劍，別人也不要你的劍。我送給你了，我還能再要回來不成？”
喜看了看屋內的眾人，想了想，還是站在門外安全!口中不由嘀咕道：“你是不會要我的劍，但這劍要是脫了我身，便是再也回不來了，哪還輪得到我手！”
“胡亂說些什麼哩！再不進來，我便要生氣了哈！”見青墨生氣，喜才不情不願的慢吞吞進了屋。還手裏把着劍藏在背後，不願讓眾人瞧見。
見喜進了屋，青墨這才放緩語氣，對着喜說道：“這劍你也看到了，不用我多說。雖說沒有開刃，但也是勢沉力猛。又有符刻加速，很是兇險。一不小心就會傷着人，所以你以後不得在眾人面前耍它。尤其是不能在小七面前！他不懂事，要是撲到你面前，收勢不及便會傷了他。哪怕是傷了你自己，那也不是好事！當然，別人面前也不能耍。要玩就一個人尋個沒人的地悄悄玩。另外也要小心保管，莫讓他人拿了去耍，要是傷了人，就說不清楚了。聽清白沒？”
“聽清楚了，我一定不會在有人的時候耍它！我會把它掛在我房間窗戶上面的那口釘上，誰也拿不走。上學的時候就放書包裏帶去學舍看着。定不會讓他人拿了去！”見青墨說的嚴重。喜也是一臉正色，不敢怠慢的答應青墨。
青墨見喜如此慎重，也是稍稍放心。可隨即一想，還是覺得不太妥當。於是右手一探，便從左袖袖袋抓出一把劍來。看那模樣，分明和原先送給喜的那把一個樣子！
喜見青墨眨眼間便拿出把一模一樣的劍，心中大駭。他是略知大爸本事的，忙把手拿到前面，舉在臉前，看到劍還在手裏，這才鬆了口氣。不過還是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青墨。眼盯盯的望着青墨手上的那把劍。
見喜看了過來，青墨拿着劍對喜說道：“這柄劍和你手中的是一模一樣的，不同的是這柄劍的手柄上刻有我的名字。這是我剛進山時用的。”說完，也不等探頭過來的喜細看，右手把着劍，左手抓住劍鞘往外一推，劍身便露了出來。露出來的劍果真和喜手中的劍一個模樣，長短大小尺寸皆同，連樣式也是一樣。只是劍身顏色更深沉些。偏黑，整體發亮。整個劍身裹着一層淡淡的光華。隱約間可見神彩顯現，端得不凡！一時間引得房中諸人皆注目相看。連小七也不說話，怔怔地看着青墨手中的寶劍出神。
青墨手擎着木劍，見喜看着自己的雙手。這才對着喜說道：“有沒有發現和你的有什麼不同？”喜連連點頭，不怕人比人，就怕貨比貨。說是一樣的，結果卻相差如此明顯，只要不瞎都能看見！原覺得自己的劍已是極好，但一看到青墨手中拿的那劍，直想把手中劍扔了，換得大爸的那柄。心中已是暗叫：大爸拿手上的才是好劍！
“知道為什麼嗎？”青墨問喜，見着喜搖了搖頭。青墨又問道：“有見過街上武館裏的武師拿砂石摩擦刀或劍么？”
聽得青墨這樣問，喜點了點頭。芸也在一旁幫腔說道：“見過，我和哥哥好幾次在街上有看到那武師拿石頭磨劍。嘶啦嘶拉的，有時還有火光冒出來哩！”
不過喜還是沒想明白用石頭磨劍和眼前這劍有什麼干係，一時沒有開腔，而是繼續看着青墨。見此，青墨也不等喜想明白。解釋道：“武器都需要保養和維護！越是精細越是需要精心保養和維護。鐵劍都需要保養，這小劍更是如此！這柄劍看起來和你的不同，差別甚大，就是因為我一直都有對它進行保養。”
喜到底年紀長了些，也開了蒙。聽懂了青墨的話語，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有些疑惑，不由的問道：“大爸，那我這劍需要怎麼保養？總不至於也用石頭磨吧，那是鐵劍，這可是木頭做的！”估計自己也覺得這樣不對，說話最後，人已經笑出聲來。
青墨也啞然失笑。不過還是搖頭說道：“用石頭磨？那定然是不成的。這木劍比鐵劍珍貴多了。保養更要用心、細緻！我這劍是用南山精製的專門用來養劍的劍油擦拭的。”
喜一聽，頓時傻眼，急問道：“南山專用的劍油？我可沒有！那如何是好？莫不是大爸你勻給我一些？”喜滿臉期盼，目光熱切的望着自己大爸。
誰知青墨又搖頭，道：“勻你一些？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你在家裏頭，每隔一些時日便用桐油擦拭劍身，也能保住木劍不壞。雖說效果差些，但時間久了，自然也會有些光華！知道怎麼擦拭么？”
喜歪着頭想了下，說道：“莫不是和圩里那補鞋的一般，拿布帶嗦嗦嗦，擦靴子般一樣？”喜邊說還邊用手演示擦鞋的動作。
見喜明白了，青墨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多，不過要麻煩些。擦拭木劍動作要稍慢些，輕柔些。擦拭時還要注意劍身的紋理，不能逆着擦。這個可清白？”
青墨說得詳細，喜卻神色有些黯然。說著簡單，做起來那就不是自己一個虛歲才七歲的小孩子能做到的細緻活！看來這把劍是保不住了！想到這，喜不禁有些氣妥。垂頭應道：“我曉得了。”
滿臉苦色的喜看了一眼房中眾人，霜打過一樣耷拉着腦袋。突然心思轉動，眼神驟亮，心一橫就走到陳母面前，把手中劍遞到陳母面前。對着祖母乞求道：“奶奶，這劍我先放你這，你幫我好好存着。莫使他人得了去。得閑時幫我擦點油！行不？”
正疑惑的陳母聽得此話，心中大喜。忙不迭接過木劍，笑道：“行，婆婆這便幫你尋一見不着的地方藏了去！”話未說完，便捧了劍出門而去，頃刻間便不見了人影。喜見陳母拿了劍離去，心中滿是不舍，一臉痛惜，卻也強忍着沒有出聲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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