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爭鋒相對
駐邊軍營地今天很熱鬧,曹家軍當代主事人要和駐邊軍的幾位少將軍比試射箭的消息在有心人的操作下早就人盡皆知。
接近晌午,曹奮才帶着許剛慢慢悠悠的到來。
“曹縣男,諸位將軍已在賬內等候多時了。”等着曹奮的正是昨日前往曹家軍營地傳信的士兵,看來是頗受重用什麼事都安排他做,這已經是曹奮第二次見到他了。
“帶路吧。”曹奮對士兵說道。
天氣早已轉涼,來時曹奮已經披上了大襖,被帶領着進入到營地中最大的營帳的那一刻,較大的溫差讓曹奮的鼻尖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子。
看來這些少爺兵及時是在塞北苦寒之地也絲毫不會委屈了自己,火爐中燒的是京中貴人們常用的金絲碳出煙少又耐燒。
不過這也倒是提醒了曹奮,這北地不同其他地方,天氣漸漸的變冷了,自己的營帳是保暖物品一應俱全,回去了要記得給軍士們添置些過冬的物資。
“曹縣男到了啊,歡迎歡迎。”帳中本來坐着的幾位在曹奮進來的時候都起身站了起來。
照理來說曹奮只是一個小小的縣男也沒有實職是不值得他們這麼以禮相待的,所謂的重整曹家軍也由於曹家軍的特殊是沒有軍銜的,帳中這幾個大多是開國功臣的嫡子,出生的時候身上就掛着恩賞的爵位了,每一個都不比他曹奮的低。
論軍銜的話人家更是兵部正正經經序列中的,可也正是因為曹家軍的特殊,它基本上算曹家的私軍,別說漢唐朝就是縱觀歷史除了皇家誰敢持有這樣一支武裝。
這也是現場這幾位如此慎重看待曹奮的原因了吧。
曹奮還禮之後走到帳中唯一沒人落座的位置坐下,想來這就是留給自己的,其他人見他坐下了也就一起跟着落座了。
“不知道曹縣男身後這位將軍是?”坐在曹奮對面的一個眉毛狹長的青年將領,從曹奮二人入帳后除了一開始看了眼曹奮,接着目光就一直鎖定在許剛身上,好像對他挺感興趣的。
“這是我曹家軍近衛首領許剛許三多,不知道閣下是?”
“在下侯平。”對於曹奮的反問,侯平只是單單報了自己的名字,他覺得都是混一個勛貴圈子的曹奮應該是知道自己的大名的。
其實什麼近衛首領都是曹奮瞎扯的,目前總共才3000人建制的曹家軍張跋等人都嫌自己的手上的兵少,哪裏還擠得出人來組建什麼近衛軍,要按張跋的意思我獨立團上萬人平安縣城都能打下來,你們跟在後面撿撿戰利品就行了,放心好了我們獨立團吃肉肯定有你們一口湯喝,曹家軍內部也沒少為這事友情交流。
曹奮說者無意,後面站着的許剛可聽進去了,眼露精光尋思着這是少主打算組建個近衛軍讓自己當頭的意思啊,不枉自己競爭上崗陪着少主前來,要知道其他幾人也要求跟着來,最後還是通過拳頭決定的,要知道自己的腰腹處被張跋那混蛋的一拳打的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曹縣男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裏,本來是該盡地主之誼的,不過比斗的事情橫在中間,大家難免心頭有梗,不如賭鬥就此作罷,一切恢復如常怎麼樣,咱們也可盡興的在這營帳中一醉方休。”
這時坐在首位的青年開口說話了,他相貌俊朗看上去也彬彬有禮,說話更是直擊主題。不過他言語中恢復如常肯定不是指的現狀就是了。
曹奮猜測主位這人應該就是長孫沖,論資歷他較為年長,論後台人家老子是趙國公長孫無忌,姑母是當今皇后,父親既是開國功臣還是皇親國戚,他坐主位無可厚非其他幾人看上去也唯他馬首是瞻的樣子。
“可是長孫兄當面?”
“正是在下。”
“既然長孫兄開口了,小弟自無不可,那就在此謝過長孫兄美意了,曹家軍可能要擴充建制,正是需要這批糧餉的時候。”
長孫沖皺了皺眉頭,這曹奮在他面前揣着明白裝糊塗,自己說的恢復如常當然是指他曹奮還沒到這來,糧餉被他們均分的時候。
“曹縣男,你曹家軍多年未經戰事,朔方乃邊塞重鎮,我等駐邊軍在前線奮勇殺敵,難道這糧餉不該用在需要的地方嗎。”
坐在侯平身邊的侯亮插話說到,再配合上他的表情就只有一個意思,你們曹家軍現在就是在吃乾飯,好意思拿這份糧餉嗎。
“特批給曹家軍的糧餉是朝廷兵部的決定,各位也沒必要和我說這個,我漢唐開國之初正是兵鋒強盛的時候,自然也輪不到曹家軍出來做點什麼,至於你們如果覺得軍餉不夠,自然可以上摺子說明,依着在座各位的身份,想來只要要求合理兵部那邊不會通不過的。”
早前就說過了,這次約戰的輸贏曹奮是真的沒放在心上,可是從侯亮口中說出的話字裏行間透露着對現今曹家軍的不屑。
這一點讓一向淡泊的曹奮心裏有了點火氣,說話也不是太客氣,說實話歷史方面雖然不是太了解,但是曹奮也知道華夏自古文武對立持續了數千年,自己當初就是以一個文人身份入得曹家軍。
這個軍隊給自己的感覺很好,這種感覺很微妙人人都把他當自己人,不是裝出來的那種,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可曹家軍所有人在他曹奮入營的那一刻就認定了以他為主,沒有人說出口過,可是實打實的就是這麼做的。
曹奮雖然不太能理解這支軍隊的這種行為,可是這並不妨礙大半年的相處下來自己徹底喜歡上了他們,否則自己費那些心思去強化曹家軍又是為了什麼,擁兵自重?這麼麻煩的事情想想都頭疼。
“行了,曹縣男、候兄不要傷了和氣,飯桌上就先不說這些了,反正也約戰了享用完膳食再看吧。”
從曹奮入帳之後一直沒有開過口的李辰這會兒站出來當和事佬。
不過也就是聽上去是為了緩和氣氛,從稱呼上就能分的出來親疏有別,一個稱呼爵位另一個稱兄道弟,無形之中又將話題重新拉回到了比箭上也不談商量了。
挺陰的一個人謀定而後動,不愧是李績的兒子,他老子可不單單是名將還經常客串軍師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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