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天籟
一開始，只是感興趣而已。
沒看過那樣的女孩，明明擺出一副正義使者的模樣跳出來指責本大爺對那個叫“橘杏”的女孩子的逗弄，神情卻似乎有一絲掙扎和無奈……她在無奈什麼？
而當青學和不動峰的小子出現之後，她似乎鬆一口氣的樣子，再然後……她居然就直接把本大爺無視過去了。
真的……很有意思。
忍足那傢伙常說，當你開始對一個女孩子感興趣時，就說明你開始動心了……夠了，本大爺又不是他那隨時發情的色狼，對她，真的，只是覺得有趣而已。
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單純感到有趣的心情已經悄然改變了呢？
從什麼時候開始，想見她的心情變得熱切，看到她會莫名地覺得高興；明明每次見面都被她氣得半死，卻還是不可抑制想見她的念頭；想看她笑，卻又不想看到她對別人笑了呢？
為什麼，在飛奔的車子裏會一眼就看到在路上的她？為什麼，看到她跟別的男生牽扯在一起，心頭會有一把無名火起？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動心？
這種詭異莫名的情緒，在跟手冢的比賽過後，突然變得明朗無比。看到她在手冢的懷中，從未有過的糾結難安已經說明真相了。
呵……動心就動心了吧！本大爺從不否認事實，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更是會不遺餘力地爭取！
既然她和慈郎是相熟的朋友，事情就更好辦了。輕易地從慈郎口中套到他們所謂的“約會”，輕易地讓他幫我把她拐到校園祭來……雖然她撲倒在鳳身上的那一幕讓我火冒三丈，但是接下來的發展卻跟本大爺預想中一樣。呵！我就是算準了她不會當場拒絕，而令人喜出望外的是她的舞居然跳得很好，跟本大爺配合得天衣無縫，彷彿生來便該與我共舞一般……
只是沒想到，中途居然被她逃了……可是，你逃得掉嗎？我的灰姑娘。
才沒過多久，就被本大爺找到了機會。手冢的電話來得正是時候，友誼賽嗎？沒問題，就讓你的小經理親自來一趟吧！
聽到她清朗的聲音極富感情地喚出我的名字，我的心跳竟漏跳一拍……她對本大爺，已經能產生這樣的魔力了嗎？只是沒想到，她邊叫着本大爺的名字，卻是邊向法蘭西斯撲了過去……這丫頭，永遠都有逼瘋聖人意志的功力！
在飯桌上，她跟鳳的熱絡讓我不自覺地鬱悶起來……哼！其實，不就是一個女孩子嗎？就算承認本大爺對她有那麼一點動心，也不代表什麼！對女生千依百順的那是忍足，本大爺才不屑呢！於是，用餐過後，本大爺有意無視她，先去進行了大強度的訓練。運動果然是排解苦悶的最佳良方，出完一身汗后，心情舒爽了很多。於是，便讓樺地去叫她過來。
只是，沒想到，向日岳人這個禍根子，居然在泳池橫衝直撞的把她撞到水裏去了。耳邊傳來鳳的驚呼，說她最怕的就是水！心頭猛然一緊，我根本無法多想地跳到泳池裏去。
將她從水中抱出，緊閉的雙眸和慘白的臉色幾乎讓我失控！但是，我知道，越是這個時候，我越要保持冷靜。將她小心放平，腦中回憶起人工呼吸和心肺復蘇的方法，我毫不猶豫地深吸一口氣貼上她的唇。心跳紊亂得好像快要蹦出來一樣，我從未試過有這樣的感覺，心頭居然瀰漫著一股無法抑制的恐懼！是的，恐懼！本大爺是跡部家的大少爺，跡部財團的繼承人，從出生以來，本大爺要什麼有什麼，哪怕說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也不過分。可是此刻，我卻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害怕……我怕，她再也無法睜開明亮的眼睛，展現明媚的笑容……
直到醫生說她沒事，本大爺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這才發現，本大爺居然也是全身濕透……呵！從小到大，這還是本大爺第一次這麼狼狽呢！
去把衣服換下，吩咐廚房熬了稀飯和薑湯，我卻遲遲不敢再走進她的房間，心跳雖然平復了下來，但是心頭的那股驚悸的感覺卻仍未能消退。腦中全是她蒼白的小臉和失去血色的唇瓣……原來，不僅僅是一點點動心而已，她在我心中，已經佔據了那麼大的位置，我知道，我是徹底淪陷了，再也無法承受任何失去她的可能。
艱難地平靜下來，走到她的房間門口，卻聽到她輕柔的聲音，放在門把上的手不自覺地停住，隔着一扇門，我聽着她慢慢地講述她的過往。難怪她那麼怕水，原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么？聽着她用淡淡的語氣講着那可怕的經歷，我的心又沒有來地抽痛起來……無法掙扎地陷入一片汪洋之中，到底是怎樣的滋味？今天因為我的緣故卻又讓她重溫那恐怖的噩夢了嗎？突然，向來自信的我第一次產生了自我厭惡……
可是，她為什麼要對鳳說？難道因為她更相信鳳嗎？死死地盯着門板半晌，我最終還是舉步離去。心頭，只留下難以言喻的惆悵。
直至入夜，大家都各自回房以後，我終究是忍不住，腳步不由自主地就走到了她的房間。她的一聲“長太郎”將我的心打進谷底，平時再多的自信，來到她面前好像一下子都沒了，輕嘆一聲，我最後還是選擇靜靜地陪她入睡，只希望她不要再被噩夢所纏繞——以前曾經不屑忍足的愛情言論，當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我才發現，原來不管是什麼人，哪怕是高高在上的跡部大少爺，在愛情面前，都無比的卑微。呵！是的，卑微，一個曾經認為永遠不會跟本大爺扯得上關係的詞。
王子能夠將灰姑娘變成公主。可是她，不是灰姑娘，她，是我的公主。直到這一刻，我才終於明了，原來我，才是仰首期盼的那一個。只有當公主站到了我的身旁，我才能成為真正的王子。
從出生到現在，身為跡部家的獨子，本大爺從來不需要去為什麼事情費心，唯一上心的，也只有冰帝的網球部。可是，為了一份小小的生日禮物，本大爺卻費盡了心思，只為找到最好最適合的。
祖母綠，幸運與幸福的象徵，獻給愛神維納斯的禮物。清澈，明凈，沒有一絲雜質或瑕疵，如同那雙勾人心魄的墨綠色眸瞳一般。
哥倫比亞的祖母綠，Mr.Chesoue親自打造，只有這樣的禮物，才配得起我的公主。
只是，沒想到，最後，居然犯了這麼個致命的錯誤！本大爺的一世英名……
但是，當我第二天看到那朵小巧別緻的蘭花掛在她白皙的頸項上時，心頭忽然湧上一股別樣的滋味，明明沒有吃甜品，卻覺得甜到了心裏去。從來都可以輕易地得到想要的東西，本大爺多久沒試過這種雀躍的滋味了？
然而才過了不到一天，一切美好的感覺都被偶然撞到的那幕打破！那個切原赤也竟然……他竟然……
從來沒有事情能讓本大爺這麼火大，我完全無法控制自己！引以為傲的冷靜全部離我而去，只剩下一把熊熊烈火在心頭燃燒！沒有別的想法，全副注意力就只放在她剛被切原那混賬親過的櫻唇上，不再作多想，我吻上了她的唇瓣……
本來是應該是懲罰的吻，卻在貼上她柔軟的唇時不由自主地被另一種感情所主宰，開始變得輕柔起來。那溫熱的觸感，突然觸發起以前曾經嘗試過的感覺，但那時一心只想着救醒她，並沒作多想，此刻，連同記憶一併勾起的感情忽然如洪水般宣洩，讓我幾乎深陷期中無法自拔。
就在我深深地沉醉在這華麗的感覺時，臉上忽然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我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剛剛扇了我一巴掌的女孩。
本大爺，跡部景吾，從出生至今，別說呼巴掌了，連敢大聲對我說話的人都沒有，她竟然……
但所有的怒火在看到她崴到腳摔下的一刻全部散盡，變成了心疼，只是沒等我上去，不二周助已經搶先把她抱走……什麼“青學的人”！他分明是在給本大爺下戰貼！而且，一個不二還不夠，第二天還看到手冢抱着她出來，這群人，是存心氣死本大爺的是不？
不行！本大爺怎麼可以自亂陣腳！身為冰帝網球部的部長，身為跡部財團的未來繼承人，本大爺做事不是向來都講求快、狠、準的嗎？怎麼這次屢屢失卻冷靜了呢？自小的接受的精英教育不是說過孫子兵法嗎？不是說過商場準則嗎？不是說過管理技能嗎？不是說過危機處理嗎？哼！本大爺就一一貫徹實行，龍崎天籟，絕不會讓你有機會逃開的！
重新理清思路，將衝動按壓下去，理智回籠，本大爺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為商之道第一條，做好完全的準備。將各種飲料都備妥，讓她怎麼也挑不出毛病來，無話可說。
為商之道第二條，以不變應萬變。任她說什麼做什麼，本大爺都堅持自己的做法，不被激怒，不被惹毛，看着她咬牙切齒地說“變態”、“神經病”的可愛模樣，本大爺居然還感到了莫名的愉悅。
為商之道第三條，善用一切機遇。難得她有求於本大爺，當然要好好把握機會。越前那小子的橫衝直撞，倒是幫了本大爺一個大忙。
為商之道終極版，看準時機，一舉擊破！沒有一個女孩子能夠抵擋得住華麗的玫瑰攻勢，只是，經驗之談說，本大爺現在面對的那個，可不是一般的女生，當然不可輕忽以待。但是，本大爺對這次完美的策略，還是很有信心的……
只是，不知為何，所有的自信，在我站到了她面前的時候，卻一下子不翼而飛。維持着表面的冷靜和微笑，心內卻浮現出“誠惶誠恐”四個字！惶恐是弱者的權利，可是什麼時候開始，本大爺變得這麼弱小？每每只要到了她的面前，便變得跟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沒什麼兩樣？
而她，果然是個破壞氣氛的高手，高手中的高手，這麼一場浪漫唯美的告白戲，愣是讓她演得完全走調。
天籟，我該拿你怎麼才好呢！
她卻還是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偏着頭，不大確定地問：“你就真那麼喜歡我？”
笑意浮上嘴角，這一刻，我根本不需要去否認早已存在的事實——本大爺，已經愛上你了。
聽到她親口說出“跡部景吾，我們交往吧！”的話時，喜悅一下子盈滿心頭。我這才發現，原來剛才，我一直都在屏息以待。直到聽到她應允的答案，才重新獲得呼吸的能力……原來，本大爺也有不華麗的時候啊！不過，只要對象是你，那本大爺也就認了……
忍足那傢伙說，每個女孩都希望能夠成為公主，所以，只要將她們視作公主般對待，她們就會乖乖地獃著你身邊了。他的理論也許真的沒錯，畢竟，他在情場上的表現可謂無敵手了。只是……唉！本大爺這一位，可不是一般的公主啊！
我承認，當初就是喜歡她的個性，可是……有個性也同樣意味着她不可能受本大爺掌控。不過是叫她轉到冰帝來而已，她卻一臉堅定地說：“我已經立志要誓死追隨部長的步伐了！”該死的手冢，你到底給她灌了些什麼迷湯……還有不二周助，連同桃城海堂那堆，老是以阻撓本大爺為樂趣！本大爺的情敵，也太多了點吧！
高中三年很快過去，按照一早訂好的計劃，我即將要去美國普林斯頓念大學。本大爺美國之行的計劃，早在三年前，便已加上了一個她。一切都準備得很完美，只是，千算萬算，算漏的一點是，我之前從沒問過她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
……果然又碰釘子了吧！她真是從來不會按照本大爺的劇本走呢！
很想不顧一切地把她綁在自己身邊，可是，每每迎上她三分撒嬌七分懇求的眼神，就先行卸甲投降了。終究，還是捨不得難為她！
也罷也罷，習慣了就好了。美國跟日本，不就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么？本大爺寧願多坐幾次飛機，也不願勉強她做不願意的事。
只是，不在她身邊的這段日子，防蠅措施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樺地的確可以嚇跑一些人，但最好還是有個一勞永逸的方法比較好……呵！慈郎那傢伙……以前曾經是她“男朋友”不是？
安排好一切，到走的時候，卻發現，原來再多的心理準備，還是不夠啊！
看到了她，心底以為已經壓下去的不舍又重新湧起。喜歡抱着她，喜歡牽着她的手，喜歡看到她的笑臉，喜歡聽到她的聲音……平時才剛剛分開就忍不住打電話給她，每天訓練一結束都迫不及待地想去見她……這樣的我，要怎麼忍受得了即將到來的離別？！
將很早以前就準備好的戒指套到了她手上，只希望，能夠套住她的心，套住她的人。
很奇怪為什麼忍足總是可以一個接一個地換女朋友，對於她，我喜愛的心情從來沒有減輕半點，反而越來越無法割捨……以前她總是不願相信，本大爺能用一輩子的真心去對待她。是的，也許我們還年少，但是我很確定，如果愛情真的是有保質期的話，那麼，本大爺這份感情的保質期，會是一生一世！
“……我真的很喜歡你！”又是一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女人莫名其妙地跑過來說這種話，這種事在冰帝的時候就三不五時地發生，到了美國情況也還一樣！雖然說無法抵擋本大爺華麗的魅力也是很正常的事，但還是覺得頗為厭煩。
那個女生前面都說了些什麼我沒認真聽，好不容易看她講完了，我堅定地說：“可是本大爺不喜歡你！”以前本大爺這麼拒絕別人的時候忍足還說過我不知道憐香惜玉的來着，好笑了，她又不是我的誰，幹嘛要憐惜她？！想到這裏，腦中浮起一張笑顏，我的心情頓時平和了很多，嘴角也不自覺地勾起。
不過，事實證明，本大爺華麗的笑容實在不適宜在別人面前過多地展現，這個剛剛才一臉被打擊到的女人又開始臉色泛紅，顫巍巍地說：“可是……”
“沒有可是，本大爺已經有女朋友了！”有些不耐地打斷她，我提腳就想走。
“我不介意的！我可以一直做你身後的女人的！我已經仰望了你很久了！”後面傳來她歇斯底里的喊叫聲，我的腳步卻絲毫不打算停下。哼！這算什麼？身後的女人？有這種想法的人還指望本大爺看上她嗎？本大爺從來不缺人來仰望，從來，本大爺便是身處至上位之人！備受矚目，萬眾仰望，所以，我要的女人，決不會是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後，而是能跟我並肩而行的人！
那張明媚的笑臉再次浮現……是的，只有她，才有資格站在我的身旁。有主見，有原則，有才幹，機敏聰慧，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堅定地前行，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我跡部景吾！
可是……去她的主見原則！去她的理想追求！也正因為她是這麼卓越的一個女子，所以更加不能掌控……環球旅行……明明學的是法律專業，卻又跑去給人家寫什麼遊記……
一想到她又要離開我身邊不知道要上什麼地方去，我的心情就五味雜陳。
這個小丫頭，雖然追求夢想是好，可是這麼毫不猶豫地把本大爺丟下，也實在太沒良心了！定下了兩年的約定，這，是本大爺的底線。兩年後，哪怕真的是要用綁的，也要把她死死綁在自己身邊了。
其實，我從很早之前就知道的，她嚮往的是無拘無束的自由，去做她自己喜歡的事。雖然確信她是愛我的，可是她的理智從來都在情感前……她，對於我來說，就像風箏一樣，渴望能夠看見她高飛，但眼看着她越飛越高，就會開始擔心她會飛出我的視線範圍之外，只能緊緊地攥緊手中的線，可又怕扯得太緊，線會綳斷……
於是，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收放着手中的線，讓她在自己的天空盡情地飛翔，只求，她不會斷線而去。
呵！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真是太不華麗了。算了，為了她，多少不華麗的事情都做盡了，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但是，所有的不華麗，都比不上我知道她懷孕這一刻來得丟臉！我的腦袋好像一下子化成了漿糊，無法正常地思考！沒想到，沒想到，我竟然就要做爸爸了！
過了神經兮兮的7個月，終於迎來了她生產的一刻。雖然大家都知道生孩子是很痛的，但是究竟有多痛，我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只是，看到她因劇烈的疼痛而流下的汗水和痛苦的神情，我的心也揪得生疼……不過，一定沒她來得痛吧！
“跡部景吾你這個混蛋！”響徹雲霄的咒罵聲響起，我只是無比心痛地捉緊她的手，是是是，我是混蛋！都是我的錯！她才躺在這裏受苦……
看到她昏厥過去，我積聚的緊張終於爆發，一把揪過旁邊的護士就大聲喝問！還有醫生過來解釋說她是勞累過度才昏過去的。但是我依然無法放下心來，哪怕是護士將小嬰兒捧到我面前的時候，我都沒心情去看他一眼，全副心神只能放在她身上。直到她睜開眼睛，虛弱地對我微笑時，我一直提起的心才放了下來。
放下心后，我才有時間看我們的兒子，真是個漂亮的小傢伙（凌：女王殿，您絕對是產生錯覺了……）。就算他緊緊地閉着眼，我也能想像出他若有她那墨綠色的眼珠子會是多麼的漂亮……
當她軟軟地靠着我，問孩子要娶什麼名字時。我幾乎沒有思索多久，就情不自禁地開口道：“就叫……翔吧！跡部翔。”
我知道的，天籟，你有你的天空，你一直都那麼自由地飛翔着。是為了我，你才停靠了下來。所以，謝謝你，留在我身邊，謝謝你，帶給我這份生命的驚喜。以後，就讓我們的孩子，將你的夢想延續下去吧！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一次放假從美國回去的時候，我緊張兮兮地追問她有沒有煩人的蒼蠅。她笑眯眯地說：“Ne，跡部大爺，您這是怎麼了？平時不是驕傲得跟什麼似的嗎？通常這樣的人該覺得很有安全感才是啊！怎麼現在一點自信心都沒有了呢？”
那時，我對她說：“在你面前，我永遠怕自己還不夠好。”
是的，再怎麼自傲，到了她面前，還是變回了一個普通的男人，一個深愛着她的男人，所以會害怕，怕自己做得不夠。也正因為如此，一直以來，我已經潛意識地，把自己當成了那個放風箏的人，只能站在地面，遠遠地仰望着她。
可是現在，我不想再做那個放風箏的人了，所以天籟，如果你還要飛，就請帶着我一起飛吧！不管你去哪裏，請讓我，跡部景吾，成為你最卑微的侍從。
12年前，有個女孩，不知不覺地虜獲了我的心。從此，高高在上的跡部景吾，不再是那個自以為天下第一的天之驕子。
學會了憤怒，學會了心疼，學會了嫉妒，學會了害怕，學會了珍惜，學會了去討好一個人，去為她做盡一切，學會了喜歡一樣東西，不一定要鎖在自己的收藏匣里……學會了愛。
天籟，你是我一生的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