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酒樓前大擂台搭

第6章 酒樓前大擂台搭

城門可能馬上要關閉,已經沒有多少時間,扈將軍趴在地上無計可施。這時候,行屍群里鑽出來了一個人,一手握着扈將軍的手,一手扶着扈將軍的肩膀,扈將軍見過他,他的臉總是朦朦朧朧好像隱在霧裏看不清楚,此時和扈將軍正面相對,扈將軍嚇了一跳。他的臉上黑乎乎的,而且有很多粘液不停地滴下來,在沒有粘液的空隙里露出了白慘慘的骨頭,原來是一個沒有臉皮的人。

握了手算短暫的寒暄,之後,那個沒有臉皮的人轉而攻擊那些行屍。他的手掌非常有力,雖然算不上什麼高手,但是看得出有練功的底子,每一拳打過去某個行屍就慘叫一聲,或者胳膊乾脆地斷掉,是整個從肩膀上掉下來,就像折一根樹枝,或者打在頭上,頭就像沙袋一樣破裂,腦漿四濺。打得人多了,沒臉皮的人的手開始磨損,剩下只有一個手掌,那些手指都掉落了,他和行屍一樣,就像是泥塑的。

眼看要脫離困境了,沒臉皮的人拚命了,拳頭實在打不動了,他就張開嘴咬那些人,有些人感到疼痛就放手了,有些人死活不放手,沒臉皮的人就抱住他們的腦袋啃。雖然是泥塑的人,但是腦袋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堅硬,實在難啃,急得他打哆嗦,打着哆嗦還是不鬆口。傷了幾個人之後,沒臉皮的人牙齒一顆顆脫落了,臉上的血流的更加疾速。

總之,這些行屍對扈將軍的攻擊毫無反應,這個沒臉皮的人盡了最大的力對他們造成了傷害。

沒有了牙齒,沒臉皮的人就用柔軟的牙床去嗑行屍們的頭,弄得他們滿頭是血和口水,但是毫無殺傷力。扈將軍於心不忍,但是還是沒有脫離險境,恐怕自身難保。更加悲慘的事情來了,正在沒臉皮竭力用僅剩的手肘砸行屍,用柔軟的牙床嗑行屍,突然旁邊雲漿里游過來四個小腦袋,個個臉上獰笑着,嘴裏發著尖聲的“嘿嘿”聲,正是四大高手。

四大高手游過來的話,沒臉皮的人必死無疑,而且扈將軍也註定逃不掉。沈冰催促扈將軍把皇髓腦交出來,袁天師沒有說話,但是也是想讓扈將軍認命算了。扈將軍統統沒有理睬,而是提醒沒臉皮的人,說:“兄弟,您的大恩大德,我牢記在心,請快走吧。”

那個沒臉皮的人嘴張開了,從不明顯的面部構造里發出了一聲冷笑,說道:“哼哼,不可能!”

“兄弟,請報姓名,如果再有機會,天堂地府,我要報如此大恩。”

沒臉皮的人臉上留下了兩股清泉,順着面部艱難流淌。他淡淡地說:“你可記得斷歸山谷的野俠兄弟,白大蟲率眾兄弟,白旋風是也。”

扈將軍恍然大悟,可是他什麼也說不出,只聽白旋風長嘯一聲,喊道:“請記住,還有一個在外面,如此大仇,請代為伸報。”轉眼他用頭狠狠撞擊行屍的頭,眼看着一塊一塊的東西同時從他們頭上剝落。

四大高手游到了扈將軍身邊,白旋風出了雲端的部分比較多,利用此優勢一把攬過四個腦袋,塞到懷裏,然後向下一紮猛子,幾個人一塊沉下去了。

可是無數個行屍又衝過來了,扈將軍難以脫身。千鈞一髮之際,平時總是沉着臉,非常冷漠的守城將士過來了,他們目睹了一切,揮舞着長矛喊道:“這也太欺負人了,哼哼”甚至帶着哭腔。別人從不知道他們有如此神力,長矛劃過之處形成一條光線,所到之處無不有石頭破碎的聲音,一轉眼行屍們紛紛從扈將軍身上脫落,其他的遠遠看着不敢靠近,真是一物降一物。

“走吧,我們斷後”守城將士仗義地說。

混混沌沌,窈窈冥冥,扈將軍三人在漆黑一片中飄蕩了多時,忽然天地間光芒萬丈,三個人都本能地閉上了眼睛。就在轉眼之間,扈將軍感覺腳下不空了,以前在城中或者在雲端,一切像夢一樣,腳下綿綿軟軟,此時終於感覺到真實的支撐力。

扈將軍試探着張開眼睛,很久才適應了外面的光明。原來外面是風箱山,空氣清新,視野清楚,全不像城裏即使僅隔幾步,看起來也是模模糊糊,如雲似霧。這裏雖然身處峽谷,但是相比來說光度也是非常充足,在這裏整個人都變得精神百倍。看了看四周沒有多大變化,扈將軍問道:“叔父袁天師大人,請問我們進去了多長時間?”

袁天師斜乜一眼,扈將軍覺得意味深長。沈冰也看見了,覺得這個老頭自來對他不爽,更覺得眼神寒意刺骨,自找話題說:“啊~外面真好,我得把這些事告訴別人,原來真的有地獄,嘿嘿。”

趁着沈冰說話,袁天師把扈將軍叫到了一邊,低聲說道:“一定要防範此人!”

扈將軍覺得不能理解,只能順從地點着頭,忽然又問:“叔父天師大人,不知現在是何年何月,我們進去幾時?”

袁天師默默退了兩步,離他們兩個遠了一點,悠悠地說道:“爾等凡夫,反覆也,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地下一天,地上合一萬八千年,不多行善事,進地獄就是無盡受苦與折磨啊,縱使知道了也沒用。”原來他們進去的時間,在人間算也不過半個時辰,地府時間維度這麼鬆散,實際就相當於沒有時間。

但是扈將軍不理解袁天師最後說的,所以天真地問:“為什麼縱使——”話未問完,忽然感覺腳下又開始發飄,搖搖晃晃,最後整個人仰面栽倒。沈冰也是一樣,歪歪斜斜地砸在地上。

過了很久,天空放亮,峽谷里投進來一道細長的光線,落在兩邊的崖壁上。扈將軍終於醒來,發現自己趴在一塊大石頭上,旁邊爬着沈冰還是比他醒的晚,在夢裏吃東西啃着石頭。對於為什麼睡在這裏,經歷了什麼,扈將軍一點記不起來。忽然他一陣心慌,趕緊摸索胸前,還好寶貝還在。細一看發現這個東西重新包裹過,扈將軍非常不解。他記得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是具體情節模模糊糊,只記得一些印象深的話,例如:一定要防範此人。但是此人指的是誰,是誰說的,他都有些糊塗。

沈冰被叫醒了,猛地坐了起來,吧唧着嘴,左瞅右瞅像在找東西,嘴裏哼哼着,嘟囔着:“別,別打我,我全說,全說。”清醒后,看見扈將軍色眯眯看着他,他感覺很尷尬,說:“哦~哦,五大高手呢?”

“我也很迷惑,也許他們還在斷歸山”扈將軍說,想了想又說,“不知道兄弟欲往何處,有何打算?”

沈冰忽然拱手單膝拜倒,說:“我情願跟隨大哥,請不要扔下我,倘若有不便,願拜您為師父。”

扈將軍趕緊扶着沈冰的胳膊站起來,說道:“不敢當不敢當,拜師之事還是以後再說吧,我有公事上京城,如果兄弟願意,就相互作伴也好。”

沈冰滿口答應着。

“為今之計,還是先回錦華城暫作休息,甩開了五大高手再說”扈將軍說。

“言之有理”沈冰答道。

“一定要防範遇到的人”扈將軍對沈冰說。所以,為了保護自己,兩個人在頭上蒙上了黑紗,黑紗的透光度也不好,兩個人就跌跌撞撞地走着。進城的第一家客棧,兩個人急急趕進去,像有仇似地朝賬房先生吼道:“一間套房,飯菜端上來,快點!”

賬房先生退到了櫃枱最裏面,招呼了一聲,出來了幾個打手,把兩個人打到了街上。扈將軍到底是有功夫在身,受不了這個氣。在打手揍他時,他看中了打手攻擊的部位,施展開了“道功”廣容門的功夫。道功,尤其是廣容門的功夫是以吸吐為主,把對手攻擊的部位,例如三門,匯於一處,或者吸到離自己很近,然後雙手輕輕一推,非黑也非白,把人扔出去。

可是功夫好像生疏了,扈將軍犯了最低級的習武者的錯誤,竟然忘了招術,而他自己也知道沒有到無招治敵的境界,於是功到一半他就混打一場。居然忘了先把對手“攻器”給匯於一處,再把它們吸納到離自己很近,而是直接引導對手把手伸到了胸前。

那些打手還稀里糊塗得,心想剛開始扈將軍那幾招還有點摸樣,沒想到越打越亂。更令他們心裏疑惑的是:就算打一個普通人,也是自己出招,自己用力去打,沒想到這個人還引導自己去打,主動把自己的拳腳引到他空虛薄弱的位置。

幾個打手還很得意,打得別提多痛快了,從沒有人被他們修理成這個樣,很少有人把他們當高手看待。扈將軍被他了幾下,就癱倒在地,加上肚子裏面沒東西,吃喝嫖賭又鏤空了精血,所以身體非常虛弱。沈冰更差,本身就沒有多少功夫,現在躺在地上動不了,一邊還說:“別打了,我全說。”

賬房先生站在旁邊可耀武揚威了,撲扇着小摺扇,問:“你說什麼,你說?”

沈冰想了想,是沒什麼可說,就裝作特別難受,然後打手就全部轉而教訓扈將軍。

打手把面紗撕下來,揉成團喂扈將軍吃,也是餓得太久,扈將軍吃得津津有味。沈冰見狀,也別麻煩別人了,自己摘下面紗撕成條,一條一條吸溜着吃,心想這樣有創意。

打手打着,賬房叫着:“哼,給我狠狠地打,大白天的,拿死人票子來住店,我還沒見過哪個地方用紙來當錢的,呸,晦氣。”

扈將軍倒是有幾分骨氣,被揍到說不出話來也沒有說句軟話,沈冰確實有幾分姦猾,雖然說了無數句好話,但是還說得出話來。這一對cp挨打生生挨到幾個打手輪流打都打累了。幾個打手不約而同,興沖沖地去找老闆,說:“老闆,您看,這是個好玩意兒啊,留着這個以後要是手癢~癢~了——”

趁着功夫,扈將軍兩個人急忙逃走了。剛走沒幾步,耳聽得後面吼道:“兒子!站住,慢~慢”。兩個人哪裏敢耽擱,繼續往前逃走,可是一隻大手孔武有力,按在他們肩上。他們拖着那隻手掌,就像背上拉着一袋麵粉,吃力地跑着,後面那個人就站着,手扶着他們倆的肩膀,像坐雪橇一樣平穩前行。

“嗯~嗯。兒子跑什麼?”後面的人說。

“不跑?不跑還——”扈將軍說了一半,聽出了後面的聲音不是打手。他慌忙回頭,面前站着一個老頭子,一把長須也不知道留了多久。

老頭子見他終於看向自己,就嘿嘿笑,說:“我說,兒子——”

見到是個老者,沈冰可來威風了,先是用手撇開老頭子的手,然後叉着腰準備大罵。扈將軍及時攔住了他,又對老頭子說:“唉~看您雖然年長許多,但是也不可這樣玩笑啊。”

這時候,老頭子才明白了什麼,哼唧着轉身了。扈將軍感覺這個老頭子似曾相識,但是實在想不起是誰,但是他確認這不是他親生父親,也不是養父。想着這個,扈將軍兩人也轉身要走,忽然身後噗通一聲。

老頭子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哎呦,兩個人不自控地齊齊跪倒在地,哀嚎着:“沒吃,沒吃,哈”。

兩個人跪倒后自己都懵了,別說圍觀的人了。他們趕緊站起來來不及拍衣服就紅着臉走了。

看來縱是大腦沒了記憶,身體還是很誠實。這也解釋了,人們有些連自己也莫名其妙產生的習慣是有出處的。

為了免生禍端,本來不想進城裏,但是現在是無奈必須進城裏,首要任務是找點錢。沿着熱鬧的錦華城街道,兩個人直着往前走,不一會兒來到了另一家酒樓門口。

但是想通過這裏並非易事,因為酒樓門口熱熱鬧鬧擠滿了人。錦華城街道非常寬闊,在酒樓這塊地方又是交叉街口,所以尤為寬闊,在平時這裏暢通無阻,可以容十幾匹馬通過。就是這樣的地方都堵得水泄不通,前面立着一個擂台,可想多受歡迎,有多大。

擂台很普通,就是特別大,從地上鋪着十來層台階,上面鋪的是木板,與木板垂直立着的有一個屏風樣的架子,上面掛着一大塊布垂到地上。布上有一攤攤血跡,還有簡單的字:比武勝者賞銀千兩。

看到了這些扈將軍兩個人沒有心動,對自己失去了信心,但是布上偏下方還有一行小字:即是敗者賞銀也足。實際上這是鼓勵人們上台的,這兩個卻往心裏去了,心說這個可以來,對勝利沒有信心,對失敗還是蠻有把握。

很多人看見擂台那麼高,就算失敗了,打急眼了或者一不小心摔下來,不摔個吐血身亡才怪。沒有幾個人敢上台比武,扈將軍兩個人卻顧不了那麼多,擠進了離擂台很近的地方。

“我來”一個粗聲響起在腦後,搶先了扈將軍他們。

他們回頭一看,原來是剛剛免費揍過他們的打手之一,後悔不及,早知道這家酒店揍人還給錢就來這耍了。那些打手也是鬼迷心竅,自從打了扈將軍兩個人,回到酒店就不幹活了,而且還要求老闆加薪水。坐在自己的宿舍,他們仔細端詳着自己的拳頭,有的還學運氣,真的感覺氣流衝上了手掌,他們還從沒有見過它威力這麼大,能把看起來練過武功的人給干趴下,尤其是扈將軍開始幾招真是很有威風,越這樣打手們越以為自己打敗的是高手。聽說街上有擂台,打手們很自信地趕來了。

“請”擺擂台的讓了一下說。

“唉”打手都是粗大漢,不知怎麼回了一句。

粗大漢沒門沒派,也沒有什麼招術,上去就是對付扈將軍的套路,伸拳直打擂主胸膛,還以為能直達要害,在半路卻被攔住了,恍然不知道怎麼應付了。擂主看起來也不高明,一個手攥住粗大漢的胳膊,也不會推也不會拉,另一隻手直擊粗大漢的胸膛,不出意料被粗大漢的手攥住了。兩個人的手攥在一起,忽然有抻開了,誰也不放,誰也不敢放,彼此還用着大力,像小孩子摔跤拉扯起來了。

在台下扈將軍看不下去了,如果身體狀況允許,這兩個慫包一起上也不是他對手。雖然身體不好,但是畢竟有功在身,也正經學過,他深諳武術之道絕不是比誰的勁大,而是擊人虛處,施展巧勁,看這兩個貨真是如同兒戲,就這樣他們還不停誇獎對方:“你好厲害”“你也好厲害。”

糾纏了半天,兩個人才終於分開了,他們都聲稱要歇息片刻。於是做到擂台兩側馬扎,有人給他們遞毛巾和水桶。打手對兄弟們說:“壞了,碰見高手了”。

第二回合開始,兩個人都盡量不離得太近,以免又抱在一起。粗大漢一個不注意,轉頭的工夫,擂主在台上轉了一圈,突然身體一彎,頭扎着向粗大漢衝來。粗大漢及時轉回頭,看見擂主的雙拳和腦袋有前有后,像三個分別射出的箭朝他衝來,從沒有見過這個架勢,粗大漢像傻子似的站在那裏。

扈將軍“啊”了一聲,一眼認出了這個招術,這就是“佛功”旁系功夫三門穿心,那麼這個人就是酒樓老闆。扈將軍恍然大悟,這是他的手下敗將啊。

三門穿心到處,粗大漢已經摔下擂台,還好有另外幾個打手接着。

“還有誰?!”魯關山又恢復了幾分自信。

扈將軍等不及了,看向沈冰,他正打哆嗦,臉上淌滿了汗水。扈將軍又恍然大悟,沈冰是魯關山的手下敗將。扈將軍的想法是,輸給自己的手下敗將,算一勝一敗扯平了,比輸給陌生人好一些。

扈將軍一步一步邁上擂台,由於身體虛弱差點滑倒,魯關山無比傲嬌,都不看人了,扭着頭放下茶碗,說:“請”。然後緩緩起身,看着面前這個大鬍子瘦削的臉頰,莫名感到熟悉。這一次,他打算直接施展三門穿心,早早擺好了架勢。

扈將軍心知肚明,首先衝來的肯定是三門穿心,憑他現在的情況,他都不打算還手,就單單為了“即是敗者賞銀也足”幾個字而來。但是開始之前,扈將軍想表明一下自己曾經是勝者的身份,問道:“昔日在酒樓匆忙一戰,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聞聲上下打量扈將軍,魯關山噗通跪倒在地,膝行向前拱着猴爪說:“師父,師父,你就收下我吧。”

地上幾個打手看着打敗他們的人朝着他們的手下敗將下跪,口口聲聲要拜師,精神上一時接受不了,罵著街就走了。

扈將軍生平只會恍然大悟和一時頭懵,摸不着頭腦,現在正是呆若木雞,還在琢磨面對的是什麼招術。料無惡意之後,他趕緊把魯關山扶了起來,魯關山一五一十地把真相說明了。

原來自從醉雲樓一別,魯關山一直想尋找扈將軍,並且拜師學藝,後來看到自己兄弟陳屍峽谷,卻無法報血海深仇,明知敵人是兇悍武功高強的,所以更加深了拜師學藝的決心。近日已經大擺擂台多日,就是為了吸引扈將軍前來比武,可是別說扈將軍,就是能打敗魯關山的人都沒有,倒不是高手不存在,而是真正的高手也不屑和他動手。

“我姓魯,名叫關山,諢名莽漢子。敢問前輩尊姓大名,今日萬萬請收下我這雙膝蓋”說著,魯關山卻把頭扎在地上。

扈將軍“哦~”一聲,恍然大悟,連忙說道:“不敢當,不敢當,請起來,拜師之事改日再說。”

“不,你不答應——你不答應,那我就先起來”魯關山站起來了,拍了拍腦門,因為他發現了危險。

“嗯~?你吃了嗎?”扈將軍剛說完,明顯得到的老頭子的真傳,只見一隻旗子綁在竹竿上快速飛來,直朝着扈將軍的腦門,扈將軍閃躲不及,一閉眼睛心說完了。

嘩啦啦一陣雜響,扈將軍睜眼看,原來那隻旗杆尾端被魯關山緊緊抓住,竹竿都被攥裂了。雖然抓住了旗杆,但是旗子仍舊在無風招展,而且旗杆晃動不已,似乎這旗杆上蘊含著多大的能量,衝破欲出。

“快走”魯關山大喊道。

扈將軍急急跳到一邊,只見魯關山手上無力,一鬆開,旗杆照原定方向仍然飛馳而去,似乎速度更快了。魯關山伸出手掌,滿是血痕,一道道溝壑火燒般疼痛,更有無數條細刺扎進爆開的肉里。

台下的觀眾一陣混亂,台上兩人更加緊張。魯關山在剛才就覺察到人群中有騷動,發現又可疑人物混在其中,所以早早有了提放。沈冰在擂台底下躲得嚴嚴實實,然後又迂迴到擂台邊緣,挨近扈將軍他們說:“看,那個地方。”

魯關山綽號莽漢子,不管不顧,拾起地上一些竹竿,劈頭蓋臉扔向觀眾,也根本不考慮自己會不會仍飛鏢。台下觀眾散了一片,個個臉部刺痛難忍,又不敢用手去摸,否則更加疼痛。魯關山扔得方向很准,那一片的觀眾全受傷了,獨獨沒有受傷的就是,他打算害的人,可見他有多麼草包。

事到如今,他也只好暗暗佩服,說:“不得了,碰到高手了。”他扭頭看自己的師父,倒是經驗老道得多,人家站在那兒已經嘟囔了半天了:“碰到高手了,碰到高手了,不得了啊,不得了。”

這來來回回不過一口水的工夫,突然一個人飛身躍上了擂台。魯關山怒髮衝冠,一時竟然控制不住,把拳頭砸在擂台上,擂台應聲裂了一個小縫。原來擂台上的人就是五大高手之一“絆”,現在只剩他一個人了,仍舊是一身紫衣,腰間蹀躞環繞,足蹬尖底兒牛皮小朝靴,紫色滾邊兒乾淨順展,彷彿沒有穿過一樣的,儼然五官的高貴穿扮。和別人不同,“絆”的腿特別細,雖然有褲子遮擋,風起時候猶能看見兩條竹竿樣的腿骨的輪廓。

看他穿戴整齊,頭髮梳得平順,髮髻金冠玉簪,地下人們頗為看好,說:“這是個好手,這個行,嗯~”。“絆”裝模做樣地向台下施禮,想賺取支持,拉選票一樣。

魯關山忍不住了,衝到人前,喊道:“哼哼,你可別想好了,就你一個?哈哈,今天我師父在。”

“扈將軍,好久不見?”“絆”客客氣氣地說。

扈將軍“哼”了一聲,沒有答話,心裏叫道:“好徒兒,好徒兒,你可太看得起你師父了。”

魯關山提起他師父那是多麼的驕傲,撇着大嘴,揮着手臂,喋喋不休地就吹開了:“我師父——我師——父,唉”扈將軍實在聽不下去了,趕緊叫住:“行了,行了,行”。

“師父,你放心,我給你叫人去”魯關山說著,就跑下台把扈將軍扔台上了。魯關山一走,“絆”就更無所顧忌,鑒於斷歸山一戰,他對魯關山本有幾分懼怕,如今看來功夫和人品都很草包。

扈將軍一步也不敢挪,現在他走道都費勁,心想就為了一口飯怎麼就這麼難呢。魯關山確實下去叫人了,他嫌圍觀的人散了不少,跑到台下,把人家行路的,吃飯的,不想摻合的全拉過來看熱鬧,一邊拉人一邊說:“那個,那個,是我師父,嘿嘿嘿”。

“這徒弟行,拜師第一天就把師父埋了,真二”扈將軍暗暗叫苦。

“嘿,你幹嘛呢?”魯關山跑到小飯攤上問一個陌生人。

“我,我等豆腐腦兒呢”那個人挺老實,委屈地說。

“今天沒豆腐,只有腦兒,走吧你”說著,魯關山拉着人就走。

飯攤主人當然不幹,一個小瘦個子蹦了出來,企圖攔住魯關山。魯關山一脅夾一個,說:“你也走吧,你”。

還有接上的有生意的攤販,門店的老闆,魯關山仗着有把力氣,全不是他對手,見誰拉誰,整個地區都凈了街了。看見衣服破破爛爛的,又老又弱,樣子像乞丐的,魯關山都不放過,上去就拍。

“嗯~?嗯,幹什麼玩意兒?”這一位哼哼唧唧倒比魯關山嘴快。

“什麼?!看熱鬧~鬧,殺人還是放火,劫道嗎?哦~只是打架啊啊,磨蹭什麼,還不快帶啊路~”魯關山還沒碰見過這樣的,比他還着急,往前面走着讓他都跟不上了。

第七章

錦華城甲魚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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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今道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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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酒樓前大擂台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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