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修正版)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古之善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
(一救皇上)
這是一個被歷史遺忘的年代,屆時,唐玄奘早就請回了佛教寶藏。
貞觀649年皇上躺在床上正打算咽最後一口氣,同時在想還有什麼可說的,擺放在書架上的佛經突然絢爛生光,光彩一閃一閃得奪人眼目,一時間整個屋子聖光盈室。皇上為了看清楚發光佛經的名目,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佝僂着身子,湊到書架之前,眯着眼睛,視線穿過萬丈彩光仔細打量着書籍。
這時候,床榻前的文武大臣,皇子皇孫一起跪倒,個個腦袋扎在地上,顫抖着聲音道:“啊~皇上啊,保重身體啊”。
聞聲回頭,皇上悵然若失,群臣跪拜床前,床榻離自己幾米遠,他納悶自己是怎樣走過來的。忽然,他恍然大悟,挺起了腰桿,腆着肚子,用手按着嘴唇,喊道:“嗚呼啊——”
在此之後,皇上越來越感覺身體輕健,一天比一天精神舒爽,他自然把功勞歸到了佛經之上。
為了感謝佛經的幫助,皇上在全國大辦寺廟,多濟僧侶,廣設法壇,這時候,天下各地都見得到有僧人普法說講。另外,佛經流傳到了全世界,並為人們所喜愛。
很多人皈依佛門,時刻謹遵佛經的教導,竟然歪打正着造出另一個盛世。為了感謝蒼天讓自己返老還童,皇上請和尚念經三百天,為了紀念,改年號為貞貞觀元年。
一個皇帝一生使用兩個年號,歷史上確有記載。
這一年,第一束激光從一個進京趕考的文生手裏發出,計算機開始走進千家萬戶的卧房中,甚至在河北籍的一名教書先生手裏,出現了0.38mm碳素筆,只是沒有受到關注。
奇怪的是,這些東西的發明者連自己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麼發明出來的。當人們不厭其煩地問他發明的來由,他們就麻煩了,敷衍說是佛經的作用。
還是貞觀649年,在皇上本該駕崩的那個晚上。皇上自覺身體強健之後,命令大臣集體跪安,只留下親近在身邊侍奉。
“皇上您請靜養,臣等告退”大臣跪在地齊聲說道。
其中有一個聲音蔫蔫巴巴,在一片文武大臣顯然是囂張跋扈慣了的聲音中,像只臭屁雷,不僅音調太低,拉的聲音還長,顯得格外刺耳。
大臣們在皇上面前不敢抬頭,也不敢左顧右盼。只有侍立一旁的太子,斜眼觀看,拽着陰陽怪調聲音的尾巴,發現了它的源頭。
原來是一個穿着官衣,身材瘦削的大臣。只是他在一群跪拜的人中埋着頭,實在難以辨別面容,只看得見長長的鬍鬚,一直垂掉在地,臉部像擋在一掛門帘里。
這個人似乎不熟悉跪安的禮儀,當所有人跪下時,他還扎着頭站着,當所有人起身時,他還坐在自己的腳上,總比別人慢半拍。除了太子,也有別人看見了,但是不會有人計較。
大臣低着頭倒退着出門時,那個長鬍子左碰右撞,有好幾個大臣不滿地發出了“嗞~嗞”的聲音。
大鬍子的腳沒有邁過皇宮裏的門檻,一下子被絆住,險些跌倒,之後氣憤地回頭看了看。白鬍子像兩道瀑布垂在嘴邊和下巴上,五官蒼老,只明顯看得出一雙烏溜溜特別精神的小圓眼睛,不停地轉像個刺蝟。
見他無奈地眯起小眼睛,不耐煩地發出一聲“嗯~?嗯”,和一般老實人一樣。太子見了,心想從沒見過辭退還帶回頭的,心情本就沉重加失望,此時對大鬍子怒目相視,但是沒有用,因為大鬍子壓根沒看他。
見大鬍子這副怪相,剛才在哭的幾個嬪妃覺得滑稽,加之對皇體轉安的喜悅,甚至笑出了聲。要知道,他們個個可是扯開嗓門氣死驢的貨色,笑聲自然挺大。
在深夜的皇宮,高牆大院處處黑影重重,月亮明亮如一盞大燈,把宮院的暗影襯托得反倒更陰森。在小巷的高牆重影里,幾個人立在那裏竊竊私語。
“感謝道長神功,保我皇萬壽無疆”一個女子的聲音。
“唉~哪裏那裏,區區小技,只不過皇上看見了光體,自己有了信心,自然而然病就好了,不是小道的功勞”在圍牆的影子邊緣,一綹黑影飄來盪去,像條繩子,像把鬍鬚。
“這是小小心意,請道長笑納,另外的許諾一定不日就兌現。”
“唉~名利於我,都是扯淡。能夠用這玩意兒救人,倒是貧道樂意而為”說著,他舉起了手中一個東西,一時失誤撥亮了開關,一下子整個甬道亮起彩光。
一群黑影在月光下慌亂起來,小聲吶喊唏噓,一個女人說:“大師,手下留情,請慎重,保重!”。然後幾團黑影,快速穿進門裏,消失不見。
許多人離開之後,一個人跳到了月光里,正是殿上那個大鬍子,還在慌忙搖着手裏發光之物,都忘了道別離去的人。
見他又搖又咬,手裏的東西就是不停地發光,光彩像飛蛾一樣爬到了宮牆的頂。
宮院的圍牆高得出奇,尤其是在科技突然發達的那個時代,在宮牆的頂端立着許多金絲線,據說碰不得,一碰就會中邪,抽搐不止口吐白沫。這時候,五彩的光映在金線上,熠熠生輝顯得尤為絢爛。
不一會,彩光引起了別人注意,驚動了禁宮侍衛。
“有刺客,抓住他”禁衛在牆外面的時候就開始喊。
聞聲一驚,大鬍子把發光的東西往眼睛裏一塞,飛旋而升,腳踏金絲,頓時感覺一股叫不上名字的氣在身上傳播開,這在他練功時似曾相識。這股氣實在難以壓制,大鬍子無奈閉氣求保命,身體如石頭墜落。
一陣腳步聲后,禁衛趕到小巷,這裏仍舊被神光籠罩,而且一閃閃地。幾個人壯起膽子上盡頭處查看,忽然光彩驟滅,那裏沒有一個人。
侍衛們面面相覷,忽然有人跪倒在地,其他人也趕緊跟隨。像所有愚昧的人,他們把剛才的光當神跡祭拜着。
片刻之後,幾個膘肥體壯的侍衛狼狽而逃,其中還有一個人身小體瘦,迥異於壯漢,他緊緊跟隨人後,為了隱藏長長的鬍鬚,硬是把它們塞進了衣領子,好在這身侍衛的衣服比較寬鬆。
在貞貞觀元年,除了佛經被恭維極甚,另一個就是關於長須老道的傳說,在民間流傳甚廣。
在宣傳方面,宮裏當初請道長“作法”挽救病危的皇上的那些皇后嬪妃,做了相當大的努力,當初她們許諾過成事之後會讓道長名利雙收。甚至,皇上被救不是佛經顯靈,而是道長法術的消息也大有人傳播。傳來傳去,其實誰也沒有見過那個神仙一樣的道長,全是道聽途說,甚至連姓甚名誰都少人知道,可能因為長鬍子,有人叫他須道長,人云亦云就叫開了。
皇帝病癒康健之後,下令減免天下賦稅,不論工農商,一律平等,而且有眾多鼓勵政策,一時之間出現了工農商平等的現象,這在重農抑商的古代實屬罕見。
(二酒樓里抽筋)
在錦華城中,名聲顯赫的醉雲樓里,滿面紅光的老闆樂滋滋地站在賬房後面,身體本來就肥胖,紮起的鬍鬚把臉龐輪廓擴展得更大,眼睛瞧着樓上樓下的顧客,冒着賊光,從耳朵眼裏往外留着油。當小夥計送來賬單和錢時,他的手指就輕巧地在計算機上彈跳,沒有事情時他就用計算機奏一曲《兩隻殘老虎》。
“賬房!把這個端上去”后廚的人朝外面喊道。
“好嘞,來了”一個身材瘦弱的高個子撩開門帘進去,從廚房裏拖着兩個托盤跑出來了。他要把菜送到二樓,還沒上樓,他先抓了一把吃了。
醉雲樓臨山而建,一共三層樓,每一層都有十來個大桌子。這裏生意經常很好,座位坐滿時候,跑堂夥計都忙不過來,只能連賬房先生也用上了,而老闆要親自算賬了。
“大爺,這個真不可以,我們真沒有這樣做過”一個小夥計捂着左臉,可憐巴巴地解釋着。
在他面前是一個文生模樣的人,長相斯文,沒想到脾氣刁鑽古怪。他讓小夥計把豆腐腦去掉豆腐,只留下腦兒,聲稱因為受了風寒,而豆腐是陰涼性的。
“大爺,我真不知道怎麼辦”小夥計想跑掉,文生死死抓住他的衣領,口裏罵著,但是又不像是跟他對話。
文生喊道:“快給我腦,誰敢奪我的腦,哼哼,看好了”說著,他在頭上束的髮髻里抽東西,每抽一寸就有一寸光亮,並且伴着銅鈴響聲,等他展臂揮舞,儼然手握一把四尺寶劍,細長無比。
聽他手揮之處,風聲驟起,期間伴有清脆鈴聲。在他揮刀之際,面前桌子已經被削砍成了八角形,桌面只有四個點連着桌腿,成了一道一道的,只在中心地方還彼此相連。然而期間只聽見呼呼風聲,並沒有桌子斷裂的聲音,可見刀法之快實在嘆為觀止。
小夥計的耳朵嗡嗡直響,眼睛早已經花了,如果不是被人提着,早就跪在地上了。二樓的人全都驚呆了,拿筷子的不敢放下,怕弄出聲音,扭着頭看的不敢直視,所以扭着頭斜着眼看自己的桌子或朋友。
恰巧賬房先生在二樓,目睹了小夥計被人提起來,並沒見識到文生的劍法,因為他忙着上菜,而且劍法實在太快。
賬房先生見桌子木茬散了一地,又看小夥計的慫樣,心說終於到了展示自己的時候,因為往常老闆總說他一無是處,而且賬也算不好。
他急忙忙放下最後一道菜,說:“您的大蔥醬牛尾,請慢用”,然後,笑呵呵地抖了抖身子,撅着屁股走到小夥計面前,期間還塞了塞袖口,宛然要寫字的姿態。
他瞥了小夥計一眼,嘟囔道:“下去,沒用的東西”。
走到文生面前,文生默不做聲,先生笑臉相迎,頗有些緊張,於是習慣性地又去碰袖管,不料一拳飛來,直撞鼻樑,不僅力道猛,把鼻樑打斷裂,而且拳法後勁兒綿長,一下把他推倒在地。
“怎麼,你還想較量較量?”文生見他擼袖管,以為他要動手。江湖確實有一號人物,笑臉迎人,趁人不備給人一招,一招致命。
賬房先生倒在地上已經說不出話,捂着臉,“啊~啊”着叫,聽不出是笑是哭。
文生向前邁了一步,又問:“你就是店老闆?”
看他往前逼近,賬房先生嚇得差點站了起來,忙忙擺手說:“不,不,不是這麼回事”。
“那,老闆呢?”
賬房先生鼻酸流淚實在說不出話,強挺着扭了扭頭,示意老闆在樓下。文生探身看了看樓下,穿過盤旋樓梯,正好看到賬房後面的老闆。因為樓下很熱鬧,而且樓上打鬥並不激烈,時斷時續,老闆根本沒有在意,以為是人們在來回走動而已。
看了看老闆膀大腰圓,文生把身子縮了回來,朝躺在地板上,雞肋一樣的賬房先生說:“你走吧,不要多說話,要不然還揍你”然後撒了點散碎銀子。
文生安安穩穩地坐回自己的座位,桌子上的盤碗竟然一個也沒有掉落。
過了會兒,人們又熱鬧起來,客人們各式各樣,又開始互相說笑交流。人們議論紛紛,有感嘆,有讚揚,有憤懣,但是不論什麼語氣,說的不過是:“唉,都是一群窩囊廢,我看那個也不行,若是有須道長在,哪個也不是敵手。”
“唉,身手都不錯,看來沒準和須道長有點關係呢。”
當人群里有人走動,起立或入座時,文生就吟詩,呼喊,大概說的是:“我的腦兒,誰能動兮,誰能動兮,切勿動”。
過了一會兒,樓下突然安靜異常,樓上也安靜異常,只有二樓還有許多客人在吃喝談笑,被襯托得很詭異。這時候,樓梯響起了鏗鏘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很沉重很有力道,把木板做的樓梯震得嘲哳作響。所有人目光朝向樓梯口,視線里出現了一個大胖子,光着膀子,雙臂纏着繩索。
他的後面跟的是瘦高挑的賬房先生,顯然沒有被散碎銀兩收買。賬房先生向眾人作揖,道:“諸位,不好意思,今天有事處理,各位請了。”
眾人都戀戀不捨,讓出了空地,但是不想離開。
賬房先生狡黠地笑了,又對人們道:“如果各位不想離開的,想看看我們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也行。”
很多人躲到了樓梯處,遠遠看着坐在窗邊的文生,而坐在樓梯處的客人乾脆沒有挪動。再看樓梯上和門口,一個出去的人也沒有,小夥計們早把過道堵嚴實了,連樓下窗外也站了人。
看看四周圍堵,文生心生膽怯,但是故作鎮靜,坐在那裏任店老闆問什麼也不回答。
“這位,請起身”店老闆喊了幾遍,文生不理他,氣急敗壞之下,店老闆抬手把桌子掀翻了。
文生一旋身,離開了原地,換了一個位置,依然保持坐姿,屁股下面卻沒有座椅。
店老闆飛拳砸來,打在桌子上,桌子立刻出現斷裂。見他這般莽撞,文生更加心慌,飛到一邊擺手叫停:“慢着,你看”然後他故技重施,從髮髻上抽出丈余長的寶劍,說,“你可認得此物?”
“怕你怎的?”店老闆二話不多說,揮拳又打來。
文生急忙躲開鐵拳,蹲在地上撿起地上一個木板,舉起來給店老闆看,說:“你看,這可是用我的劍劈出來的,看這個切口,你可認得出刀法如何?”
地上的木板每一塊都稜角分明,切痕處光滑無比,若非極快極妙的劍法,絕對砍不出這樣的痕迹。
哪知道,那個店老闆是個楞貨,見文生蹲在地上,以為是力虛,回答道:“我師父只教我拳腳,看招吧”揮拳朝地上打來,文生閃身躲避,鐵拳撞在撲了大理石的地面,擊出尖聲刺耳欲穿。
店老闆的拳又快又猛,一拳比一拳緊,文生根本只有躲閃的能力。他每次跳到一邊就說一通,企圖讓店老闆住手和他說話,可是店老闆不管那個,只顧着打個痛快,彷彿地板,桌子都和他有仇。畢竟在他的生平中,沒有幾個人把他當高手對待,而面前的人明顯慫了。
“慢着,請問高姓大名”文生躲到一邊時又說。
“你是誰?”
“哦,小弟姓沈,叫做沈冰,本就是——”
“我姓魯,你再不和我打,我逮着你就打個稀爛”魯老闆根本不等沈冰說完,就又飛拳打過來。
這時,躲在人群后的賬房先生從後面推了沈冰一下,他跌跌絆絆栽到了魯老闆面前。魯老闆笑了笑,掄起雙臂直摜沈冰的雙耳,沈冰急忙躲開,否則這一下管教他腦漿迸裂。
“唉,你這無名無號,用的都什麼招式——”
只這一句話的工夫,魯老闆果然不再理睬他,迅速展開雙臂,沈冰邊說話邊躲閃臂展,哪知道雙臂平穩劃過他的面前,只是虛招,腳下早有一隻腳閃電般飛來。
沈冰正想,姓魯的雙臂展開,胸膛空虛,正好可以擊之,不料腹下正中一腳。這一腳實在陰險,只是位置偏差一些,否則踢中要害,縱是神人也不能救。沈冰挺身撞飛在牆上,一股腥味的血水從喉嚨湧出,隨即口中腥臭,口渴難耐。
魯老闆走到沈冰面前,伸手把他拎了起來。
這時候,人群終於安靜下來,叫好的聲音停止了,有人開始可憐沈冰。又是一巴掌,沈冰被扇倒在旁邊的桌子上,已經沒有招架之力,虛弱地坐在了地上。魯老闆還要上前去打,人群里終於有人躍躍欲試,要伸手了。
“且慢,這位大哥,他已經這樣了,就送交官府算了,何必不饒人呢,致他於死地呢?”人群里有壯漢,有武者,有僧人道士,沒想到出來幫說話的是一個文生模樣的人。
這一位衣着樸素,不像沈冰那一身白衫,精美髮箍,而且也不那麼過分白嫩,體態和五官都透着勞動者出身的壯健,是個標準的俊俏後生。
“管你怎的,看拳”魯老闆二話不說,飛拳打來,只朝文生面門,和沈冰打賬房先生的拳招一樣。
鐵拳眼看到了面前,文生仍然站立不動,腳下手上看不出一點要出招的跡象。
人群們都驚呆了,暗暗稱讚,沈冰倚在一個桌子上也暗暗叫好:“看來這位拔刀相助的俠士,一定有大本事”。
拳速極快,拳風充實,在幾步遠處就吹人毛髮。面對這些,文生只微微眯起眼睛,一動不動。人群讚揚聲一片,就差拍手叫好了。
一滴汗珠從文生額頭滾落,順着鼻樑往下流,魯老闆的拳正鑿在汗滴上,距離文生的臉只有一滴之隔,忽然一道黑影閃過,魯老闆的拳竟然捶在了欄杆上。拳打了別處,但是文生還是被拳風颳倒,仰面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魯老闆定下神來,原來已經面朝樓梯,被人調轉了身體,他趕緊回身查看。
一個中年大漢正蹲在地上喂兩個文生吃東西,之後還把手把在文生的手腕上毫不用力,說:“你這功夫還敢動手?”
他又把手指搭在沈冰手腕上,稍微用了些力,說:“我看,你也是憑一把寶劍吧?”施展完了搭脈斷武絕學,又問他們傷勢怎麼樣,並教他們運氣。
見他們蹲在地上像在談心,魯老闆氣不打一處來,心想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聊天吃東西。
他揮拳朝那個中年人打來,中年人一回頭,他連退了三步。隱約間,魯老闆感覺中年人眼裏有道光,灼灼逼人。
中年人用手捋捋絡腮鬍子,說:“我看,今天就這樣吧,兩方都有得失,這位小兄弟傷得也不輕”他側身指了指沈冰。只在這轉頭之際,魯老闆認準中年人的空虛部位,終於用了一着稱得上名字的招術“三門穿心”,即雙手和頭同時撞向前方,但是前後相隨,高下相盈,使得對手顧此失彼,防不勝防。
沈冰喊道:“壯士,注意!”
實際上,中年男人早就提防着,在余光中看清了對方的招式,微微一笑,用了“道功”里極其玄妙的,類似武當的功夫,雙手畫圓,輕輕一掃就把魯老闆的三門匯於一點,然後一推,把魯老闆順着樓梯推下樓去。
“道門橐龠之功,就是他,他就是扈老賊”一聲吶喊,人群里跳出來幾個穿着深紫色的衣服,在袖口和褲口都有緊縮口的武士。
那個中年男人聞聲一驚,看清武士的樣子,然後用了一套鷂子鑽天橫飛出樓,然後平沙落雁逃之夭夭。
當沈冰扒着窗戶眺望,中年男人早已到了街盡頭。他試着運了運氣,沒想到吃了中年男人的東西,體力恢復極快,輕輕一點腳竟然飛出窗外,一步能行幾丈有餘,於是趕緊追隨着中年恩人。
五個武士輕功也不差,隨後跳出窗戶,到了對面樓頂,飛檐走壁緊追而去。
人群馬上散去,一邊議論着:“他媽的,打來打去,一個也沒死,哪怕摔死一個讓看看,一個個像跳蚤似的,要是須道長在,一定讓那些逞強耍橫的曝屍街頭。”
“唉,執古之道,御今之有,行道為人的規律到底該是什麼?如果有道法高深的須道長來傳傳道就好了”。
在散去的人群其中有一個老者,穿的不太講究,頭髮也很凌亂,手裏提着酒壺,嘴裏不閑着,老是哼哼唧唧,像在嘟囔什麼。
下台階的時候,他虛弱無力一樣,碰得旁邊的人斜眼看他,他把長鬍子一撩,連忙道歉。
此時,酒樓里只剩下那個文生模樣的人,自忖等老闆醒來不是對手,混在人群里趕緊往外溜,因為躲在人群最後,所以很顯眼。
“師父,師父,今生不拜您,死不甘心”魯老闆臉朝下趴在地上,這才坐了起來,很爽的樣子,還哈哈大笑,然後捋着鬍鬚上樓去了。
趁魯老闆還未發現人去樓空,書生趕緊跑了出去。沒想到剛到窗戶下,魯老闆就在樓上喊住了他,咆哮道:“唉!小子別跑,你是誰?你叫什麼?”
街上人很多,還有剛走出酒樓的人馬上又聚到了一起看熱鬧。
“老子啊,我叫申可為,有本事找我來”申可為囂張地說,本以為可以逃走。沒料到,樓外面有酒樓的小夥計們和打手,竟然把申可為攔住了。
跟剛才一樣,申可為又嚇得抽筋了,一動也不能動,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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