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靈門鏢局5
吳老慢慢踱步走了過來,他的身材精瘦,渾濁的雙眼中不時地閃過一道精光。
見吳老身上穿着陰陽師的衣服,而且剛剛在議事廳的時候對吳老也有點印象,李媒婆這回是把心放到肚子裏了。
經常有陰陽師偷偷接私活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既然已經定好人員,省的夜長夢多,幾個人也不再多停留,決定即刻就出發。
對於夏琳音他們幾個人急哄哄的樣子,李媒婆也沒有覺得奇怪,畢竟幾個人是接了私活,而且也說了這一票大的幹完后就不留在靈門鏢局了,自然是想快點離開,省的被林鏢頭髮現。
她自己也是想快點把這件事情辦妥。
李媒婆雇了一輛板車后,一行人便匆匆的離開了城,幾個玩家心中都惦記着任務這事情,對於周圍這古色古香的景象也沒有心思欣賞。
李媒婆將裝着千年女僵的棺材放在了城外的一處涼亭中,棺材上面蓋着一塊大紅布,將整具棺材蓋得嚴嚴實實的。
棺材很重,幾個人花了大力氣后才將棺材抬到了板車上。
等到幾個人氣喘吁吁地將棺材抬上板車后,胖子才姍姍來遲的過來了。
王明不滿道:“喂!胖子你到底幹嘛去了,你快說你是不是故意,想故意不搬這棺材,就找個理由遁了,你知不知道這棺材有多重啊!要不是吳老施了點法術,抬斷手也抬不下來。”
“怎麼,沒有我胖爺在,一個棺材都搬不動了。”胖子重重的拍了下王明的肩膀。
李媒婆這回兒正在給棺材貼符紙,吳老湊近胖子動了動鼻子后說:“你殺人了?”
夏琳音離得近自然也聽到了吳老的話,剛剛搬棺材搬的手臂有些酸痛,她放緩了甩手腕的動作,轉頭看向胖子。
胖子一點也沒有被戳破殺人事實的慌亂,他渾然不在意的擺了下手,“我把那個勞什子林鏢頭殺了,誰叫胖爺我看他不爽。”
吳老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王明不僅沒覺得胖子這句話有什麼不對,還對胖子豎起了大拇指,“胖子你太厲害了。”
看到三人談論殺人就像是談論喝水吃飯一樣的態度,夏琳音的心裏面有些不舒服,在他們眼中一條人命究竟是什麼?
為什麼會對殺人這麼的習以為常,難道他們三人都是嗜殺成性的人嗎?
夏琳音不想用質問的語氣去惹惱一個隨時可能殺人的人,她咬着唇瓣,聲音柔柔的,清麗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三人談話內容嚇到的小白兔。
“胖子,你怎麼能夠隨便殺人?”
“他是個NPC啊!”胖子理所當然道,他拍着胸脯保證,“小音妹子,你放心,胖爺我不會亂殺玩家的!”
見夏琳音還糾結着眉頭,王明湊近她,“小音妹子,你知道啥是NPC不,就是哪怕他看上去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但他也是和咱不一樣的,說不定等咱一離開這個遊戲,這個遊戲構建的世界就抹除掉了。”
“說不定連人都不是,丫的就是一串數據。”胖子的聲音有些大,正在貼符紙的李媒婆疑惑的朝他看過來,胖子打着哈哈的笑了笑。
“小音妹子啊,瞧你這雙小手嫩的,還沒沾過人血吧。”王明想摸夏琳音纖細白皙的雙手,但是被夏琳音躲開了去。
王明伸手摸了個空,他不在意的笑笑,搓着雙手道:“遊戲裏面所有的NPC對於玩家來說,只有倆種作用,一個就是提供給玩家線索推動劇情發展,一個就是被玩家殺死讓玩家完成任務,被利用和被殺,所以對於NPC,我們作為玩家不需要投入感情,小音妹子,你說對嗎?”
在大酒店中,有些玩家會選擇用鬼幣換取別人的庇護,也有玩家選擇用自己的身體交易。
王明瞧着夏琳音這一幅溫室里養大的小花朵模樣,而且手中的鬼器也明顯用鬼幣增強過,便認定夏琳音能夠活到現在肯定是用身體和別人交易了。
而且夏琳音的模樣確實有這個資本。
“小音妹子,你不用害怕,王哥不僅不會傷害你,還會保護你的。”王明笑的一臉蕩漾,他舔着厚厚的嘴唇,如同電影中的那些變態痴漢。
“小音,別理他!他要是敢欺負一下你,你就和劉姐說!”劉姐一把將夏琳音拽到了自己的身邊,警告意味十足的瞪了王明一眼。
正好這時候李媒婆已經貼好符紙,聘聘裊裊的走了過來,“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跟在板車的後面,夏琳音不由得轉頭看了一眼,然後又收回目光。
她到底在看什麼?
離落不在的話不是更好嗎?
不用再去依賴任何人。
夏琳音釋然的微笑了下,看樣子這次就是他們這五個玩家了。
一路風餐露宿的,終於在三日後,他們看到一家客棧。
但是倆匹馬卻不走了,不安的踏着蹄子,噴着響鼻,任憑他們打、踹、拉的也不往前一步,就好像前面有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這家客棧不對勁啊。”吳老捋着唇上的倆撇小鬍子說道。
“算了算了。”李媒婆揮舞着手中的香帕,“看樣子武侯墓也快到了,是時候吹鑼打鼓了。”
“把棺材搬下來吧。”李媒婆一邊說著一邊從袋子中掏出了一疊紙人,一陣念念有詞后那些紙人竟然從她的手中跳下,變成了和常人一般大小。
而且這些紙人手中都拿着用紙做的銅鑼和嗩吶。
她又掏出一張紅紙疊吧疊吧,然後咬破食指將鮮血滴在紅紙上。
似乎有一道紅光閃現,李媒婆將疊好的紅紙扔到地上后,一頂精緻喜慶的轎子出現在了夏琳音他們眼中。
這會兒,夏琳音他們已經將棺材從板車上抬了下來,有了胖子的加入,果然是輕鬆了不少。
李媒婆撕掉了貼在棺材上的符紙,打開棺材蓋后,她搖動着手中做工精緻的銅鈴。
清脆的搖鈴聲中,一具額頭上貼着符紙的女屍直立起了上半身,雙手筆直的伸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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