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論失憶。

第20章 20。 論失憶。

一彎明月掛樹梢,繁星走哪瞧?

漁家燈火夜如螢,風寒催人心。

明月蘆花的夜給大地姑娘搽了張墨黛的花黃,貼身的丫鬟細心地給自己這位嬌艷欲滴的小主額間輕描了一點紅梅妝,那是月的光亮。

泊青湖是西湖的子湖,吳地的漁民們撒網捕魚靠水吃水,而到了夜裏他們又會掛上一盞爚光曳曳的油燈,燈火熒熒。

而在燈下,在船頭,又會放上一碟用箬竹包的醪糟糯米粽子。據說這樣,湖裏的龍王就會庇佑他們闔家安康、平安幸福。

而在吳地一隅,一個種滿了桂花楸樹的地方,一個藏滿了花鳥蟲蛇的地方,一條曲徑通幽的磴道,直達丹墀,兩座並排的矮房。

那個屋子的主人態度橫拗從未拜覲過龍王,也不買它的賬。

屋子近處,蠹蟲在祟祟啃噬着樹皮,一隻鳥兒歪着腦袋勾着樹枝好整以暇地看着它。

夜鶯深情的吟詠把李白吵醒了,睜開了朦朧的眼,面前是閉上眼瞼后的世界,暗斂無光。

他發覺自己躺在膈應人的木板床上,身子被五花大綁的捆着,難怪那麼不舒服。他抱怨着嘟囔了幾句。

適才他做了個夢,莫名其妙的夢。夢裏夢見自己變成被切成一塊一塊的糕點,他香噴噴的身子骨兒進入一個潮濕陰森又烏漆麻黑的大洞中,稍後又被那個洞嫌惡地吐了出來......

真是詭異啊,他泛嘔地心想。

李白聳了聳鼻子,鼻腔里滿是馥郁又沁心的香氣。野菊花,他聞出來了。

“為什麼我會單單聞出菊花的香味?”李白疑惑着自問自答,“難道...我與菊花有什麼不解之緣?”

“因為,你叫阿菊。”一個穿着衣不擇採的古稀老人端着個銅盤推開門走了進來,聞聲回道。

暴怒的光芒肆虐屋內,黑暗似受驚的兔子撒腿而散。

銅盤裏立着根蠟燭,蠟油黏在盤面,已燃良久,那根蠟燭僅剩下半截。

“你誰啊?為什麼捆着我?我為什麼會叫阿菊?”李白嗅了嗅,隔着老遠都能聞到這個老人身上飄着的各種各樣的不知其名的氣味。

你又不是個姑娘家家。李白撇撇嘴。

“老夫姓秦,名緩,表字越人。但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為扁鵲。”老人說這話時,眼角下垂顯得十分倨傲,彷彿這個名字有什麼非比尋常的過人之處。

他廢了些氣力才把蠟燭揪了出來,火芒隨着他蹣跚的步履走晃,最後停佇在一個殘舊的木桌上。

老人拉出一個搖椅,坐了下去。又從布衣袋囊中掏出一根用草紙裹着些顯黃色藥草的紙煙,靠近外焰,火絨率先燃了起來。

老人吸了口,似乎很愜意的樣子,整個身子癱軟在了搖椅內。

“老頭,你還沒回答我餘下的問題呢!”李白驚訝地看着,扭了扭被綁住的身子,焦躁地說道。

自稱扁鵲的老人輕闔雙眼,側目而視。“膩膩歪歪,年輕人着急個什麼?”

“你總得告訴我,我為什麼叫阿菊吧!”李白灼灼地瞪着老人,這個問題很嚴肅。

因為他忘了自己的過去,和名字,所以很需要一個篤定的答案。

扁鵲老人想了片刻,后盯着李白揶揄地說:“當我看見你時,你正撅着屁股趴在菊花田裏蠕動,我不忍看到六月菊被你這般糟蹋,就走了過去喊醒你。

孰知!你非但不醒,還死拽着老夫的胳膊肘說什麼不要走,不要走。

噁心的老頭子我差點沒把隔夜飯給吐了出來。

再後來,你半夢半醒間。老夫問你你可有姓氏字號,你說無,我就自作主張給你取了個名。怎麼?可曾記起自己姓甚名誰了來?”

李白眯着眼,仰頭看了看四下、屋頂,恍惚着平躺下,躺在了木床上。“我若知道,孰會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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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好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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