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買賣甲骨非生意
“少給老子裝蒜!”喬剛怒聲說道,“你信不信,老子能讓你進去一次,同樣就還能讓你再進去一次。
“你他媽的真夠孫子的啊,老子好心好意把你給撈出來了,原來你把老子在當猴耍呢!”
任心明對喬剛的話是根本找不到北,他趕忙拿出煙來給喬剛奉上。
並且還連聲祈求道:“剛子,你先坐下、先坐下嘛。
“我若是有得罪兄弟的地方,要殺要剮隨兄弟的便。
“可是你總不能讓兄弟,做個屈死鬼吧?”
有道是抬手不打笑臉人,喬剛或許也是想到了,這有可能是任心明他姐姐從中搞的鬼。
畢竟當初交易甲骨的時候,任心明還沒有出來呢。
喬剛心中的怒氣這才消減了幾分,他依然是黑喪着臉,坐回了椅子上。
經過任心明求了幾求、讓了幾讓,喬剛才終於接過了任心明腆着笑臉,遞過來的煙捲兒。
喬剛很是不耐煩地在任心明湊過的打火機上,引燃了香煙。
他深深地吸了兩口,這才稍稍有些平和地說道:“算我倒霉,把那十萬塊錢還給我吧。
“這東西你還給恁姐送回去算了,這是塊兒贗品、假的。”
“啊!”任心明大為驚愕,他問道,“你說什麼,這甲骨是假的?”
任心明趕忙將錦緞盒子中的甲骨,拿在手裏觀看。
儘管他對那甲骨也是翻來覆去地細瞧,其實,這任心明就是牽着騾子去配種——根本不識貨。
任心明說道:“剛子,你確定這就是原來的那塊兒甲骨嗎,會不會是被人給掉包兒了呀?”
喬剛又是一拍桌子怒斥道:“放你娘那出溜拐彎兒屁!
“你以為我他媽的這兩個眼珠子,都是羊屎蛋兒呀?”
任心明趕忙再笑着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
“剛子,你應該記得我給你說過的,俺姐夫他侄子就在博物館裏工作呢,人家可是甲骨方面的專家呀。
“只要這甲骨就是那塊兒甲骨,絕對不會是假的。”
看看任心明這滿臉的實誠勁兒,喬剛又撥楞着那塊兒甲骨思索了一下。
他盯着任心明這才說道:“老任,莫非你意思是說,這是你姐在耍咱們兩個呢?”
聽喬剛這麼詢問,任心明趕忙躲避喬剛的眼神。
嘿!自己怎麼能把這些話給說出來呢?任心明心裏是自責不已。
喬剛凝視着這兩眼躲躲閃閃、不敢正視自己的任心明,捉摸起了事情的緣由來。
也不是不可能有這樣的情況,喬剛自己可以保證,這就是任心明的媳婦兒,給自己的那塊兒甲骨。
當時,它僅僅是用一塊兒紅平布包裹着的。
為了使這東西顯得更上檔次一些,喬剛才特意定做了這麼個錦緞盒子來裝表甲骨。
喬剛的眼珠子是咕嚕嚕地打着轉兒,任心明心中藏着事兒,根本不敢正眼瞧喬剛。
喬剛反而笑着說道:“明哥,來來來,你也坐嘛。
“這是在你家,你站在一邊兒是幹嘛呢。”
看任心明不肯到自己身邊來,喬剛起身走過去,親自把任心明給拉着摁到了椅子上。
喬剛說道:“明哥,剛才你說什麼?
“你是說你姐姐的婆家侄子,是甲骨方面的行家。
“那也就是說,這塊兒甲骨是被那侄子鑒定過的了……”
“哎呀,我的頭好疼呀,疼死我了呀!哎呀……”
任心明雙手抱着自己的腦袋,喊叫着說道,“喬剛,我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不行、不行了,估計我又快要犯病。
“你讓我稍稍躺一下歇歇腦子,我這病根本就沒有除根兒呢。”
看到喬剛好像還不死心,任心明就更加喊叫得厲害了:“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呀……”
喬剛曾經領教過,任心明發瘋時有多麼野蠻。
此時他還瞥到,任心明家的屋門口,就放着一把劈柴用的板斧。
喬剛又發現,任心明好像還朝門口看了兩眼。
他再也坐不住了,喬剛慌忙起身說道:“中、中,你千萬別著急呀明哥。
“好、好,你先好好歇着,我明兒個再來、我明兒個再來。
“啊,明哥,你好好歇着吧,啊。”
喬剛說著,便慌裏慌張地逃出了任心明的家。
剛出他們家大門兒沒走多遠,喬剛正好遇到了,下河洗衣裳返回來的任心明媳婦兒。
這婦女對喬剛自有幾分畏懼,況且,人家還幫忙把自己的男人給撈了出來,這當然算是有恩於他們家的。
既感恩又畏懼,那自然就是敬畏之情了。
任心明媳婦兒笑盈盈地問候道:“大兄弟,你這就要回去呀?
“看這天都快晌午了,還是在家吃吃飯才回去吧。”
當初那甲骨,就是喬剛與這婦女之間交接的,喬剛還真想從這女人嘴裏,多了解一些甲骨的情況。
喬剛也很有眼色,他看到任心明媳婦兒一手拿着盆子和棒槌、一手挎着滿是濕衣服的籃子,喬剛伸手就要去接,任心明媳婦兒胳膊上挎的籃子。
籃子裏面放的,都是剛剛洗過的床單衣服什麼的,這婦女趔趄着身子也夠吃力。
可是任心明媳婦兒,哪能讓人家一個大男人幫這種忙呢。
不過,常情也經不住熱心人的知心話。
喬剛笑着說道:“嫂子,看我這身大胳膊粗的,幫你干點兒這活兒算不了啥。
“再說了,明哥我倆就像親兄弟一樣,你還見外啥哩?”
喬剛幫任心明媳婦兒,把衣服籃子挎進了院子。
趁她晾晒衣服之機,喬剛問道:“嫂子,當初你給我的那塊兒甲骨,是你姐親手交給你的吧?”
任心明媳婦兒停住了手裏的活兒,她看着喬剛有些警惕地反問道:“你問這……是什麼個意思呀?”
喬剛趕忙笑着說道:“嫂子,你不要想太多了,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是想問問,若是我再出高價錢,你能不能從你姐那裏再給我弄兩塊兒來呢?”
任心明媳婦兒聽完喬剛的話,又接着晾曬起衣服來。
她一邊兒忙活着、一邊兒說道:“大兄弟,那肯定是我姐親手給我的了。
“她把那樣一塊兒王八殼,看得像寶貝似的,不是她親手給我,誰會能拿出來呢?
“大兄弟,你是不知道,心明他姐因為這事兒,可是恨死俺們了。
“說什麼俺家連累她啦,讓她虧了幾十萬啦,若不是看在同一個娘的場子上,她是肯定不會拿出來的啦……
“難聽話那是說了幾大車。
“唉!誰叫咱虧欠了人家來?”
任心明媳婦兒說著說著,好像想到了什麼。
她轉口問道:“哎,大兄弟,心明他姐一直在埋怨俺,說俺們讓她吃大虧了。
“那塊兒王八殼就真的恁值錢嗎,你是不是賺了不少呀?”
喬剛湊近任心明媳婦兒,小聲問道:“嫂子,那你給我說說,俺明哥他姐手裏,到底還有沒有甲骨了呀?”
“嗯……”任心明媳婦兒思忖着說道,“聽她那話,好像只有這麼一塊兒吧。
“我估計,她家可能不會還有了。”
喬剛對於這甲骨之事,心中有了一些眉目。
他笑着說道:“嫂子,那你先忙,我就不打攪你了。
“我還有事兒,這就回去了。”
看到喬剛真的要走,任心明媳婦兒趕忙說道:“哎,大兄弟,這天都晌午了,哪有到了飯時,不吃飯就走的道理。”
“嫂子,我就不給你添忙了,有機會一定要嘗嘗嫂子的好手藝。”
喬剛說著就要走,臨了,他還衝着任心明媳婦兒擠弄了兩下眼睛,隨口又誇讚上一句:“嫂子,明哥可真有艷福呀。
“真是難遇的好嫂子,讓人看着就眼饞,呵呵呵。”
工作的時候,徐靜總是不自覺地就會往張淼鑫的身邊湊,而另一雙眼睛,對此已經產生了極其的憤怒。
那人就是甲骨文研究小組的副組長——侯釋懷。
侯釋懷早就喜歡徐靜,其實,他也是反覆掂量了之後才這樣決定的。
徐靜算不上是能打十分的美女,她的漂亮僅僅算中上等水平。
不過,由於她現在還很年輕,滿身的青春之氣,為她增添了不少的可愛元素。
侯釋懷很有自知之明,他從心底承認,自己若是與張淼鑫相比,至少要遜色兩籌。
論個頭兒,他既沒有張淼鑫高大挺拔,也沒有張淼鑫那堅實的體魄更能顯示男性魅力;
論相貌,人家張淼鑫就是把祖輩的優良基因,篩選着直接給展現了出來。
或許有一些好基因,在他爹娘身上還是隱性的呢,可是到了張淼鑫這兒,好東西卻一股腦兒地全都表露了出來。
以前,侯釋懷還在出身上,相對於張淼鑫感到過幾分優越。
因為他是城裏生、城裏長,地地道道的城市人。
誰知道張淼鑫這個土包子,不但在學校里學到了優質文化,人家在農民家庭熏陶出來的那淳樸、善良、謙虛、禮貌等等素質,還在他這個憑仗真才實幹混資質的圈子裏,成了無以倫比高尚情操。
侯釋懷曾經還認為,爸爸媽媽給自己準備了兩套房子呢,這總可以在張淼鑫的面前炫耀一下了吧?
可是這個土老帽兒啊,我算日了他啦!
僅僅這幾年他拿到的獎金,在這安祥市買兩套房子那都綽綽有餘。
不比了,就讓你張淼鑫當個第一,你侯大爺我屈居第二算了。
那一次,侯釋懷跟着張淼鑫一起去北京參加研討會,侯釋懷實在忍不住,就藉著酒勁兒遮面,對張淼鑫說起了掏心窩子的言語。
侯釋懷端起酒杯與張淼鑫碰過之後一飲而盡,他說道:“組長,你要是把我侯釋懷當兄弟,就給我說句實話,你到底喜不喜歡靜兒呀?”
聽到自己的搭檔,突如其來地這麼一句,讓張淼鑫感覺還真是難以招架。
張淼鑫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幾分羞澀,他並沒有立即做出回答。
侯釋懷的疑問當然是有意圖的,他不依不饒地再問道:“組長,就咱倆這關係,你還不好意思說嗎?
“食色,性也,又沒有清規戒律約束你,這有什麼呀?
“我求你了淼鑫,就讓我心裏有個底兒吧。”
張淼鑫這才微微一笑說道:“嘿嘿,釋懷,其實我也不知道。”
唭!連愛的感覺都不知道,真他媽的比土老帽兒還土呢。
就算是一個傻蛋,也能意識到每當看見公雞壓蛋兒、狗走窩子的時候,自己身上產生的異樣感覺吧?莫非這傢伙是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