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邪氣撲上心明身
任心明當然也看出了喬剛的心思,他盡量用懇切的語調說道:“剛子,這就是我們辛辛苦苦挖出來的,全部在這裏了。
“剛子,我約莫着,這三座墳墓必定都是假的。
“要不然,怎麼會連個戒指、耳墜兒的都沒有發現呢?
“甚至,連一塊兒人的骨頭,或者是棺材片子都沒有挖到。
“嘿……!真是倒霉透了。
“沒有打住黃鼠狼,反而惹了一身臊。”
看喬剛還沒有要離去的意思,任心明就又祈求道:“韋莊住院了,鐵拓還在醫院守着他呢,這裏的工程都停住了。
“剛子,俺們幾個已經夠倒霉的了,你可千萬別再為難人呀。
“挖出來的東西都在這兒呢,你想要什麼就隨便挑吧。”
“呵呵呵”喬剛笑着說道:“都是兄弟,我怎麼可能會對你們落井下石呢?
“中,我還有事兒,那你忙吧,我就先走了。”
韋莊雖然看着是傷得不輕,可那都是皮肉之傷,擦點碘酒、紅汞,或者抹點兒什麼藥水兒,也就沒多大問題了。
可是任心明身上,卻發生了一些奇怪的現象。
開始的兩天他夜裏老是說夢話,後來就更厲害了。
半夜三更任心明會從床上一躍而起,並且還大喊大叫着要為自己的“孫夫”索命。
作為任心明的老婆,與這樣的人同室而眠、同床而卧,也太讓人心裏不安了吧?
看到如此邪里邪氣的病症,很自然地就會想到驅邪除魔的。
無奈何,任心明媳婦兒只好來向自己的大姑子任心良求助。
張家老太剛剛做成了一單業務,正在接受人家感激呢。
這代人來感謝張家老太的人,正是張淼鑫的同學殷雨婷。
原來是殷雨婷的舅舅,在這城裏開了一家店鋪,請張家老太去給做了風水設計。
殷雨婷特意來感謝張家老太,不過她並沒有請老太太去餐館吃飯,而是魚蝦蔬菜的買了幾大袋子,找上門來親自給老太太做着吃呢。
在孫子事先說,自己的同學要請張家老太幫忙的時候,張家老太對這個可人的姑娘,就已經喜歡得不得了啦。
老太太心中暗喜,看來自己佈下的開發桃花鴻運局,是越來越顯效用了。
管他呢,先把好姑娘們都扒拉到自己大孫子身邊再說。
這種事兒呀,反正是少的要比沒有好,那多的更比少的強。
看這姑娘不但身材勻稱,臉蛋兒漂亮,還有這麼一手兒好廚藝,張家老太那是高興到了心底兒。
如果能讓自己的大孫子一輩子嘴不吃虧,作為奶奶的還有啥不放心的呢?
張家老太看着殷雨婷那有模有樣的做菜架勢,就忍不住想誇讚一番。
她走過去說道:“好閨女,你的手兒這麼巧,都是跟你奶奶學的吧?”
“不是的奶奶。”
殷雨婷一邊忙活着、一邊對張家老太說道:“我是跟我媽學的,我奶奶沒有和我們住在一起。
“我可沒有像淼鑫這樣的好福氣呀。”
張家老太當然聽得出,這最後的一句就是在誇自己呢。
她又微笑着說道:“好閨女,你媽也這麼巧,那你爸爸可就有福了。”
張家老太馬上就把話轉到了正題上,她接著說道,“若是俺們家小鑫兒,能娶上這樣好手藝兒的好媳婦兒,那就是我這老婆子燒高香了。”
張淼鑫知道奶奶的用意,他趕忙端着一盤菜說道:“奶奶,來咱們先坐下,等我把菜都給你擺上了,咱們就可以開吃。”
把奶奶哄到餐桌上,免得她在那裏光說讓人感覺尷尬的言語。
三個人剛剛吃完飯,祿老太就涉急八慌地趕來了。
她一進門就說道:“不好了、不好了,老姐姐。我們修建帝辛宮的工地上出事兒了,工程都停下好幾天啦。”
“啊!這是為啥呀?”張家老太驚詫地問道。
祿老太嘆息一聲說道:“嘿!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們剛剛乾了兩三天,就傷着了一個人。
“那個人還沒有出院,又聽說你的那個表侄子,好像中了什麼邪。
“接二連三的麻煩事兒,這帝辛宮可怎麼蓋呀。
“工程老是這麼耽擱着,什麼時候才能修好呢?
“老姐姐,我真是愁死了。”
祿老太的話音還沒落,老二媳婦兒任心良,帶着自己的弟媳婦兒也趕來了。
任心良看到婆婆就哭訴了起來:“娘,俺娘家可就這個弟弟有本事呢,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俺娘家可咋過哩呀。”
張家老太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她很不耐煩地說道:“好好的人也能被你給哭死的,你要是巴望着自己的兄弟早點兒死呀,就到他家好好哭去吧。”
看張家老太發了火,任心明的媳婦兒趕忙說道:“大母,你侄子可是我們家的頂樑柱呀,他因為蓋帝辛宮中了邪。
“大母,看在親戚的份兒上,你可一定得救救心明啊,我求你了大母。”
張淼鑫安慰着任心良說道:“二嬸兒,你先別著急呢,奶奶的本事你還不清楚嗎,就沒有奶奶治不好的邪病。
“你不把話給奶奶說清楚,奶奶可怎麼給心明舅幫忙呀?”
一看這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了的,張家老太只好對祿老太寬慰了一通,就先把她給打發走了。
張家老太將二媳婦兒和她弟妹,叫到了自己的屋裏問明因由。
張淼鑫一看這情形,便提議陪殷雨婷出去隨便走走。
殷雨婷說道:“想不到奶奶的業務還真忙,是不是天天都有人來求奶奶幫忙呀?”
張淼鑫笑了笑說道:“大家都是圖個心安吧,沒想到你也這麼崇尚傳統文化。”
殷雨婷說道:“就像你說的一樣,大家都是圖心安嘛,文化的妙用好像就在這裏。
“其實,我對這些比較玄妙的東西也僅僅是不排斥而已,要說我舅舅那才是崇尚呢。
“經奶奶對我舅舅的新店鋪那麼一指點,我看出來了,舅舅對於自己的事業那可是信心滿滿。
“這當然應該算是給人輸入的正能量了。”
“正能量?”張淼鑫不覺兩眼一亮,他看着殷雨婷微笑着說道,“雨婷,你竟然用了這麼時尚的字眼兒來誇讚奶奶,我向你表示感謝。
“其實,我也感覺應該這麼看待傳統文化才是。
“雨婷,你真的不認為這算是迷信活動嗎?”
殷雨婷思索了一陣子才說道:“迷信是一種心理,與文化本身沒有必然關係。
“對於任何一種文化膚淺地認識、盲目地相信,都可以稱為迷信。
“文化的作用,在於你對它的了解與接受上。
“我記得趙樹理在他的《求雨》中,就表明了這樣一個道理。
“《求雨》中說:每遇到連月乾旱,於天佑就會煽動並且組織大家,向龍王爺長跪求雨。
“但是,他看到於長水將水渠挖通,引過來河水之後,為了灌溉自己家那二畝穀子地,於天佑還不是果斷地將龍王爺就給撂到一邊兒去了。
“這是多麼具有諷刺意義的例子,在挖水渠與跪着求雨之間,兩者相權選擇偷懶,這才是那些人的本性呢。
“沒有誰是真正迷信的,只是像於天佑那樣的人,感覺暫時還能得過且過,用信仰的理由來掩飾自己的懶惰和僥倖心理罷了。”
張淼鑫說道:“你的觀點與我不謀而合,不過,奶奶的做法,會不會讓你舅舅也培養出,得過且過的性情來呢?”
“咯咯咯,當然不會。”
殷雨婷一笑說道:“《求雨》中還說,就是那些努力開挖水渠的人,在上工下工路過龍王廟前的時候,他們也會順便給龍王爺磕上幾個頭。
“我感覺舅舅就是這樣的心態。
“假如龍王爺還能保佑安全地早日挖通水渠,那給龍王爺磕兩個頭又有何妨?”
“嘿嘿嘿”張淼鑫會心地笑了,他說道:“從表面上看,奶奶好像是在傳播迷信,其實,奶奶可是激勵人奮進的高手兒呢。
“如若不然,奶奶也不會讓那麼多的人,求財的就能得財、高考的就會中榜了。”
張淼鑫送着殷雨婷,兩個人說說笑笑着緩步前行,一個人老遠就注意到了他們。
那人對張淼鑫他們兩個的情況,仔細觀察過一陣子之後,才大大方方地走了過來。
張淼鑫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就緊走了兩步迎上去打招呼:“秦館長,你好,你怎麼一個人?”
“啊是小張呀,我在這兒約見一個朋友。嗯……我想起來了,你家就在附近吧?”秦典也滿面笑容地說道。
張淼鑫回答道:“是的秦館長,我家就在這邊的含章園住。秦館長有空去坐坐?”
秦典的眼睛一直在殷雨婷身上游移,他隨口說道:“今天有些忙,還是改日吧。
“小張呀,這位是……”
張淼鑫趕忙說道:“這是我的同學。”
殷雨婷也不得不說了句:“秦館長,你好。”
“你好、你好,原來只是同學呀。”秦典看着殷雨婷說道,“姑娘,你這個張淼鑫同學,可是非常優秀的小夥子,他沒少給我們單位爭光呀。
“好了,我還有事兒。
“小張,把你平時鑽研工作的那股子幹勁兒拿出來一些,萬事都需要積極嘛。”
秦典還向張淼鑫使了眼色,他說著便離開了。
秦典當然是故意要與張淼鑫碰個照面的,因為他身邊出現了一個如此窈窕般配的女孩兒,讓秦典感到了些意料之外。
他看殷雨婷不但風姿綽約,並且還矜持而不失大方。
以秦典的直覺,這個姑娘比起胡碩文家的那個閨女,與張淼鑫更是般配。
其實,秦典還注意到,張淼鑫與殷雨婷兩個人的親熱勁兒,要遠超越於一般同學加朋友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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