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人逃不過情字，仙也是！
“你是不知道，我那婆娘那真是一個辣啊！”講的眉飛色舞的慕容止水猛的一拍大腿，賺足了愛聽故事的落二少的眼球。
“你說謊！”
霓裳冷不防的冒出一句。
“誰！是誰！是誰說我說謊！”有人膽敢打斷他講故事，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慕容止水揚起高傲的頭顱，用鼻孔藐視一切，他仙人的板板，我看是誰不想活了！
“是我。”霓裳滿臉幽怨的說道，慕容止水這傢伙一臉傲嬌，心裏肯定沒想什麼好事！
收回指着蒼天的頭顱，低聲笑道，“哎呀！是霓裳妹子啊！你為什麼要說慕容哥哥說謊呢？這可是一個很不好的行為啊！你一定要給你慕容哥哥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啊！你在慕容哥哥心目中的形象就只剩下這麼點了哦！”慕容止水捏着手指，中間留着很小的縫隙，示意霓裳誤會他的後果會很嚴重的！
他大放厥詞了半天才發現落塵和霓裳也在一旁聽他講故事，講的太投入了，一時間竟然沒有意識到二人的動作。
“葉爺爺說過，你從傳承占星術開始就再也沒出過望闕樓，你口中年輕貌美的姑娘又是從何而來？”霓裳抱起雙臂，哼的一聲將頭扭到一邊，成天就會吹牛講大話！說說自己也就算了，居然還拿其他人開玩笑！
“不是！”慕容止水撐着雙手跳到霓裳的面前，尷尬的解釋道：“雖然我從未出過望闕樓半步，但是我之前是有貼身婢女的。”
“婢女？”霓裳有些懷疑的瞥了慕容止水一眼，的確，像他這種連最簡單的生火做飯、洗衣疊被都不會的嬌嫩公子哥是應該有一個貼身婢女。
“對啊！”慕容止水窘迫的笑了笑。
“我怎麼沒聽葉爺爺說過？”霓裳質疑的問道。
“你當然沒有聽過……”慕容止水突然神情黯淡，低着頭背靠在亭子的柱子上，聲音略微顫抖的說道：“她早就身死道消了……”
“我……對不起！”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霓裳趕忙道歉。
“不關你的事。”慕容止水擺了擺手，沉聲笑道：“師傅不告訴你，是因為晴雨是壓在師傅身上的一塊心病，如果不是因為她，師傅也不會刻苦鑽研醫術。師傅前些日子還跟我說，如果他早些發現晴雨身上有隱疾的話，說不定能夠治好她的病……”
“我笑了笑說，就算您救得了她又能如何？占星師有三百年的壽命，她只有短短几十年，痛也痛了，哭也哭了，讓她早些離去或許就不用再受那些非人的折磨了……”
霓裳看到慕容止水的喉頭動了動，想必是強行將快要失控的淚水壓了下去，看來慕容止水是真的動了情！
“師傅當時就給了我一巴掌！他說，晴雨心中有你，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卻從來不曾畏懼，大膽的向你示愛，你為她做過什麼？躲在愧疚的背後做個沒用勇氣的懦夫？”慕容止水轉了個身趴在圍欄之上，雙眼看着湖水中倒映的自己，自嘲的笑了笑，道：“那也是我第一次跟師傅頂嘴，我指着師傅的鼻子說道，你根本就不懂愛！愛不是佔有！而是看着她好我就開心，看着她難過我就傷心，我是不想再看到她為我受苦！”
“臭小子！你既然愛她，又為何要讓她恨你！”葉老爺子氣的吹鬍子瞪眼睛，他從來都沒見過像慕容止水這樣的人，油水不進固執的跟茅房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我沒有！”年輕俊美的慕容止水攥着拳頭，毫不示弱的反駁道。
“你沒有！你沒有為什麼在她離世的時候不去見他！非要跑來我這塔中世界折騰？你小子就是在逃避！就是不敢面對！”葉老爺子戳着慕容止水的胸口，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沒有逃避！我沒有！”慕容止水猛然伸出雙掌，一個玄奧的陣紋出現在其掌心處，打了葉老爺子一個仄歪差點摔在地上。
“好小子！你敢打師傅！”葉老爺子氣的滿臉通紅，擼起袖子，雙眼就像餓狼看到了獵物一般專註兇狠，看準時機猛的撲了上去。
“臭小子！你敢揪我鬍子，我插你眼睛！”
“老不羞你插我眼睛！我揪你耳朵！”
於是塔中世界就出現了這樣一幕：慕容止水拽着葉老爺子的鬍子不放手，葉老爺子揪住慕容止水的耳朵大喊大叫。
“你先放！”葉老爺子做出讓步。
“我不要！你先放！”慕容止水一口回絕。
“你這臭小子別不識好歹！”
“我就是不識好歹了，你能拿我怎麼滴！”
“你！”葉老爺子無語凝噎，心道小兔崽子嘴巴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於是再退了一步，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那我們一起放！”
“好！我數三聲！”慕容止水說道。
“行！你數吧。”
“一！”
二人同時從彼此身上離開。
“二！”
手上的力氣卸了去。
“三！”
二人同時放開手，而就在慕容止水的手離開葉老爺子鬍子的那一刻，葉老爺子眼角浮現一抹精光，抓住慕容止水的衣袖就是一個瀟洒利索的過肩摔，下一刻慕容止水就一臉懵圈的趴在了地上。
葉老爺子跨步而上，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慕容止水的背上，趴在其耳邊得意的說道：“怎麼樣？這下知道姜還是老的辣了吧？”
“你個老不羞！你耍賴！”慕容止水捶着地咆哮，結果卻換來葉老爺子無情鄙視。
“臭小子！”一個腦瓜崩印在慕容止水的額頭，葉老爺子像一個常勝將軍一般輕蔑的看着身下的慕容止水，不屑的笑道：“臭小子你可要給我記好嘮！我老頭子走過的路比你喝過的水都多，你以後最好給我放尊重一點！”
“切！走再多路你不也是一個卑鄙、下流、無恥的死老頭！”慕容止水絲毫不留情面的罵道。
“唉！還真被你小子說中了，老爺子我當年還真就是靠這六個字縱橫仙界九州大地的！”
“吹什麼吹！你說你厲害你就厲害！你厲害怎麼一直都是一個人！”慕容止水給了葉老爺子一個白眼。
“唉～”葉老發出一聲長嘆，抬腿從慕容止水身上離開，盤腿坐在地上幽幽的嘆息，“魔道不好走啊！感情之事更是說不清道不盡啊！青春就只有一次，能留在心中的人也只有一個，看到你們這些小年輕不珍惜相處的時光，老夫就想起了自己，想起了杜鵑……”
“杜鵑？”慕容止水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盤腿坐在葉老身旁，方才的嬉戲打鬧已經全部都忘的一乾二淨，疑惑的問道：“杜鵑是誰？我師娘嗎？”
“可以說算是吧……”葉老目光閃爍的看着頭頂上不是天空的天空，低下頭滿含憂傷的說道：“這盞‘七彩琉璃盞’就是她煉製的，也是她最後的遺作……”
“遺作？”慕容止水低下頭，眼眶之中儲滿了淚水，他實在是搞不懂，搞不懂為什麼上蒼總是在刁難那些有情人！
“她是我的同門師妹，也是仙界第一匠師，精通陣法、附靈、辟形……匠師所有的法門她幾乎都是信手拈來，而且人也生的格外嬌嫩美艷，是仙界所有青年翹楚心儀的對象，可是站在仙界頂端的她卻喜歡上了對劍格外痴迷的人……”
對劍格外痴迷的人？這不是在說師傅自己嗎？慕容止水無意間抽了抽嘴角，沒想到仗劍一世的師傅居然會講愛情故事！
“年少輕狂的我仗着毫無破綻的劍法一時名聲大噪，名聲有了，榮譽和金錢隨之而來，按常理說那時的我應該在酒肉池林中放縱。可是我總感覺我手中的劍還差幾分重量，於是就遇到了瓶頸，閉關苦修多年無解的我終究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怎麼？前面聽着像自誇，後面聽着怎麼越來越跑偏，慕容止水甩開亂做一團的思緒，靜下心繼續聽葉老講。
“我渴望！渴望我手中的劍能斬斷一切！我發了瘋！在洞中不顧一切的亂砍亂劈，終於有一天，一道影子出現在我面前，他的劍法幾乎達到了極致，招招克制我的劍法，我心中大喜！與他鬥了七天七夜，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的劍法也因此得意精進！”
“可是魔性也在我身體裏生了根，我漸漸迷失了自己……”
慕容止水點了點頭，原來這就是師傅以劍入魔的原因。
“道影一偏，魔性難除。為追求極致，我到處找劍道高手應戰，結果無人能夠在我手下撐過三合之數，因此不滿的我就殘忍的砍下他們握劍的手，讓他們此生再也不能握劍！”
砍手？慕容止水下意識看了看右掌，十指是連着心府的，就這麼硬生生的砍下多疼啊！
“我的肆意妄為終於引發了來自仙界各地的怒火，他們派出久居深山的長老意圖將我圍殺！就在我中了他們的奸計走投無路的時候，一道倩影出現在我的身前，揮袖將我收入七彩琉璃盞之中，再用空間陣法將琉璃盞藏在空間節點之上，我因此得以偷生。”
“後來呢？”慕容止水看着惆悵的葉老，他想聽到的是兩人都安然無恙。
“後來我就一直待在盞中療傷，在我傷勢痊癒出來以後才知道，仙界出了付流雲這號人物，他引發仙界大戰，天道隕落、仙尊戰死，我師妹杜鵑就在其中……怒火中燒的我提劍而上結果卻是欣然落敗，最後還是靠這琉璃盞保了一條命。”
“啊？！”慕容止水很不滿意這個結果。
“小子！”葉老目光閃爍，輕聲勸慰到：“人世間的情和愛沒人能看的透，講的懂。”
“相愛的人之間最痛苦不是不能陪伴，而是你在的時候我剛好不在，你不在的時候我卻傻傻的守在原地等你回來。”慕容止水沉聲道。
一縷微風吹動慕容止水的長發，落塵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彷彿此刻的慕容止水就是葉老。
“是嗎？”
霓裳悄悄握住落塵的手，細細的感受着他手上傳來的溫暖，甜蜜一笑，還好她的他還在……
“好凄慘的愛情故事，嗚嗚嗚嗚……”落雲突然蹲在地上，抱着慕容止水的大腿痛哭流涕，將鼻子眼淚什麼的都一股腦抹在了慕容止水的衣服上。
“你幹嘛啊！你給我放開！”慕容止水嫌棄的踢着如同狗皮膏藥一般貼在他身上的落雲。
“劈啪！”
天空中一道閃電劃過。
四人同時看向天空，只見天空之中突然出現四根閃着白光的靈力鏈，四人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霓裳就被靈力鏈纏住了手腳下一刻被拉到了半空之中！
“落塵！”
霓裳掙扎着呼喊着落塵的名字。
“霓裳！”
落塵右腳一踏瞬間出現在霓裳身側，抽劍劈向霓裳身後的靈力鏈，可惜劍還沒有落在靈力鏈之上，他就被靈力鏈一個甩尾擊中噴出一口鮮血向地面上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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