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齊部先祖
“嘰-嘰-”草叢裏的蟲兒發出響亮有力的鳴叫聲，緩坡上的樹木筆直地衝天而起，凱特琳站立在青石上，手中托着巴雷特紋絲不動，雪白的脖頸微微偏着，透過瞄準鏡觀察着遠處山腳下的齊部營盤。
和昨天一樣，一隊隊齊部青壯在飛鷹部落戰士的帶領下，扛着鋤鏟離開營盤，分別去往不同的方向。
他們究竟在挖什麼？凱特琳疑惑不解，難道是在尋找鐵礦？數年前部落不知在何處學會了煉鐵術，可惜的是飛鷹部落屬地之中並沒有大鐵礦，只發現了一座小鐵礦，而且品質很差，如果真的尋找到了一座大鐵礦，部落的實力無疑會得到大幅度地提升。
馬卡斯竟然也來了，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就是下一任右祭司了，他出現在這裏，必然將有大事發生。
凱特琳將視野緩緩移到齊部營盤中央大帳，突然，凱特琳眉頭猛地一皺：但見到一隊飛鷹部落的戰士押着兩人走向中央大帳，那兩人一般的穿着黑色布衣，帶着青銅面具。
霎時間，凱特琳只覺得腦海之中“嗡”地一聲低鳴——那個人到底是誰？難道不是莫利斯？而是另有其人？
凱特琳震驚之時，突然一道聲音自身後不遠處傳來。
“那兩個人沒有問題吧？（蠻語）”
凱特琳大驚，猛然轉過身來，手中端着巴雷特，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十餘丈外，那裏不知何時竟站着三人，竟然也是穿着黑色布衣，帶着一模一樣的青銅面具。
“放心吧，絕對滴水不漏！（蠻語）”一人說道。
“馬卡斯那個老狐狸，我聽說過他，那老傢伙疑心很重，做的太明顯的話，反而會讓他起疑。（蠻語）”說話之人聽起來年齡並不大。
“呵呵···在千年寶藏面前，沒有人會經得住誘惑，稍後便會見分曉。（蠻語）”
“嗯，你那邊準備好了嗎？（蠻語）”中間那人對另一人說道。
“準備好了，只要他們有所動作，立刻動手。（蠻語）”
“很好——埋藏千年的寶藏，真想立刻看看究竟是什麼，來自大明王朝的東西，想來很珍貴吧！不知道會不會和傳說中的南帝有關係。（蠻語）”
然而在三人的視線里，前方十餘丈凱特琳所在之處，除了林木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上前去看看。（蠻語）”面前的灌木叢遮擋住了視線，一人說道。
眼見着三人向自己一步步走來，凱特琳端着巴雷特，手指搭在扳機上，雙方相距不足兩丈，三人停住腳步，黑洞洞的槍口直指中間那人眉心，凱特琳屏住了呼吸。
“嘶-嘶-”忽然，一人使勁嗅了嗅，疑惑道：“什麼味道？（蠻語）”
“嗯？”
“你們沒有聞到嗎？好像是女人的味道。（蠻語）”
“哈哈哈，我看你是想女人了吧？等這次任務結束，去莫頓城好好耍耍。（蠻語）”
“···”
不多時，三人離去，凱特琳緩緩舒了一口氣，轉身望了齊部營盤一眼，方才盤坐下來，手掌騰挪翻轉結成一道奇異印結，一縷縷靈氣匯聚而來。
···
齊部營盤大帳，幾名部落戰士押着兩名身受重傷的神秘人走來。
“祭司大人，有人暗中監視我們，抓了兩個活口——跪下！（蠻語）”一名部落戰士滿臉鮮血，怒氣沖沖將手中一人按在地上。
馬卡斯放下手中的獸皮，抬眼便望見下方兩名神秘人——那兩張青銅面具，馬卡斯心頭一緊，急道：“快去將莫利斯叫來。（蠻語）”
“是！（蠻語）”
不多時，莫利斯匆匆趕來，不等馬卡斯說話，莫利斯早已發現那兩人，當即驚道：“父親，就是他們，當初卡塞爾部落那些人伏擊的就是他們。（蠻語）”說著，莫利斯上前將一人的面具揭下來，果然，那人臉上紋着一柄小劍。
馬卡斯當即說道：“羅慕，去帳外守着，任何人不準進來。（蠻語）”
“是！（蠻語）”馬卡斯身旁一人提着大刀應聲而去。
“你們是什麼人！（蠻語）”馬卡斯目光陰沉着問道。
一人冷笑道：“憑你也配向我發問？我勸你放我們離開，否則定讓你整個部落雞犬不留。（蠻語）”
“放肆，竟敢對祭司大人這樣說話！”身旁那名戰士一腳將其跺翻在地，那人不禁吐出一口血來，那名戰士憤憤說道：“祭司大人，這伙兒人及其強橫，殺了我們十幾人，他們另外三個同夥被我們殺了，請大人下令，立即將他們碎骨剝皮。（蠻語）”
“寶藏——你們是為寶藏而來？（蠻語）”馬卡斯說道。
“不用白費心機了，在我們這裏你什麼都得不到，那張藏寶圖落在你們手裏了吧？如果你聰明的話，把藏寶圖交出來，馬上離開這裏，否則你們別想從這裏活着離開！”地上那人說道。
“把他的皮剝下來！（蠻語）”馬卡斯面不改色地說道。
“是！”那名部落戰士早已怒氣沖沖，立即拔出匕首，一刀劃開了那人的頭皮，霎時間，慘絕人寰的叫聲不絕於耳，鮮血灑落遍地，那名部落戰士卻是連眼都不眨，手握匕首，一刀一刀地割開人皮。
“嘔——”站在旁邊的莫利斯只覺得心驚肉跳、頭皮發麻，終於臉色慘白地嘔吐了出來。
果然，那人的頭皮尚未完全剝去，便已斷了氣。
馬卡斯望了另一人一眼，那人尚帶着面具，不過此時卻癱軟在地。馬卡斯說道：“寶藏在哪裏？！（蠻語）”
“寶藏~寶藏就在齊部營盤裏。（蠻語）”那人心驚膽顫地說道。
“你們來了多少人？齊部營盤哪裏？（蠻語）”
“不知道，我不知道，真的~真的不知道，別——”那人驚叫道。
“拉出去，給我一張完整的人皮。（蠻語）”馬卡斯說道。
“是！”仍然是那名部落戰士，拽着那神秘人的頭髮將其拖了出去。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蠻語）”
馬卡斯瞥了莫利斯一眼，說道：“想要成大事，決不能心慈手軟，這一點跟你的兩個哥哥相比，你差遠了，去，把所有人都召集回來。（蠻語）”
凄厲的慘叫聲自賬外傳來。
“是，父親。（蠻語）”莫利斯臉色慘白，惶然退下。
···
夜幕降臨，馬蹄聲傳來，數名部落戰士護着三位鬚髮斑白的老者，策馬闖入齊部營盤，直到中央大帳方才停下。不作絲毫停留，兩名部落戰士駕着老人進入大帳。
一路奔波，三位年邁的老人幾乎只剩下半條命，卻不得不連忙拜倒在地——“小的拜見大人！（蠻語）”
馬卡斯笑了笑，說道：“給你們安排的屬地還滿意吧？（蠻語）”
“滿意！滿意！小的代齊部上下拜謝大人！（蠻語）”
“早就聽過傳聞，說很久以前有一位大人物埋葬在你們的營盤裏，老夫途徑此處，應當前去祭拜一番，這裏畢竟是你們的祖地，以後也好安排你的族人前來祭拜！（蠻語）”馬卡斯說道。
“這——”三位老人交換了目光，都在對方的目光里發現了擔憂。
“嗯？”馬卡斯收斂了笑容。
果然，一名老人慌忙說道：“山野小部，怎麼敢勞動大人祭拜？（蠻語）”
“你的意思是說老夫不配了？（蠻語）”
望着大帳中那一大灘乾涸的血跡，一位老人慌忙說道：“小的不敢，大人想要知道，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蠻語）”
“瓦恩，你敢！（蠻語）”一名老人兩眼一瞪，怒視那名老人。
馬卡斯笑了笑，望着那叫作瓦恩的老者，說道：“看來你們的祖地好像有些故事啊？（蠻語）”
瓦恩面露難色，望了望身旁兩名族人，說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們齊部雖然現在很弱小，但是在很久以前也曾輝煌過，有數萬屬民，後來慢慢沒落了，傳說我們齊部的祖上有一位祖先，很強大。”
旁邊兩名老人聽到這裏，不由得暗嘆了一口氣。
瓦恩接著說道：“傳說那位祖先給自己修建了一座陵墓，很多強大的部落都想得到陵墓里的陪葬品，相傳為了那位祖先的陵墓，我們的部落陷入了數百年的戰爭，再後來，那座陵墓也就成為了傳說，再後來，連傳說也都忘記了，到現在，也只有我們齊部幾個老人還知道這個傳說，至於真假，我們也不知道。（蠻語）”
聞言，馬卡斯說道：“那麼現在的那座祖祠，是你們後來建造的？（蠻語）”
“大人英明，那座祖祠是兩百多年前建造的，兩百多年前一股盜匪襲擊了我們的部落，祖祠被燒毀，現在的祖祠是在原來祖祠的地基上建造的。（蠻語）”
馬卡斯沉吟着，將目光轉向桌案上一塊一尺寬的獸皮上，那是下午從那兩名神秘人身上發現的，上面所畫的正是齊部營盤，在東南山麓上赫然有一個紅色標記。
瓦恩抬頭望了望馬卡斯，接著說道：“大人是想知道我們那位祖先的墓葬在哪裏是嗎？（蠻語）”
“瓦恩，你這個畜生，你給我住口——（蠻語）”旁邊一位老人猛地站起身來，一腳踏向瓦恩的頭顱，卻被瓦恩躲避開來。
旁邊早有一名戰士將那老人按住，馬卡斯揚了揚下巴，那名戰士會意，從腰間拔出匕首，將老人老了出去。
“瓦恩，你這個畜生，你把祖宗都給賣了，畜生——畜生——啊~”
慘叫聲傳來，讓人不寒而慄。
馬卡斯似笑非笑地望着瓦恩，說道：“你知道在哪裏？（蠻語）”
聽着賬外的慘叫聲，瓦恩掙扎了良久，終於狠下心來，說道：“不瞞大人，我等自從知道陵墓傳說之後，就一直尋找祖祖輩輩留下來的痕迹，希望能找到傳說中的祖先陵墓，取出祖先的陪葬品，帶領我們的部落重鑄輝煌，現在大人教我們種植，給我們土地，讓我們活命，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那種奢望了。（蠻語）”
“在哪裏？（蠻語）”馬卡斯雙眼泛紅，站起身來，盯着瓦恩。
大帳外的慘叫聲停止，帳中的兩名老者相視一眼，瓦恩說道：“據我們推測，祖先的陵墓可能在東南山麓。（蠻語）”
聞言，馬卡斯面露驚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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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聖經·九洲志·東勝洲志·蠻域紀實》曰：聖元前1561年，大明王朝南征大軍退走，連年戰火，蠻域一片狼藉，人口銳減，十去其四，自此，蠻族元氣大傷，各部紛紛南遷，以避大明王朝鋒芒，此後百餘年間，蠻族各部彼此兼并，征伐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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