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九婆支招

“對對對，三弟妹說的對，吉人自有天相！”陳氏和季氏居然都有致一同的這樣答道。

“我……我沒事，老大不是去喊郎中了嗎？娘子，莫哭……”楊阿土還是能講講話的，但是見石氏哭的那麼傷心，真像他已經歸西了，他心裏雖然有怨言，可也知道石氏對他是真心實意的，是以，他開口勸慰石氏道。

“嗯……”石氏抹眼淚。

“婆婆，你餓不餓，要不，先讓三弟妹去把晌午飯給做了吧，咱家一大家子人總要吃午飯的吧。”季氏自己有點餓了，但是自己又不想做午飯，於是她轉了轉眼珠子對石氏說道。

石氏這會兒只知道哭，聽到午飯，又瞧了瞧一旁的小孫子，馬上點點頭答應了。

“老三家的，那你去拾掇午飯吧。”石氏擤了擤鼻涕，說道。

“是的，婆婆。”毛採薇也不想一直呆在這個屋子裏看石氏哭，看那對妯娌演戲，這會兒雖然她不太想做午飯，但是還是答應了。

毛採薇立馬轉身走去了廚房。

楊水溶本想跟着去廚房瞧瞧，但是一想自己這會兒走開不太妥當，他擔心石氏會覺得他重視媳婦輕視老爹，是以，他遲疑了一下，剛抬腳的步子立馬收住了。

“水溶，你去給你媳婦燒火，她一人可忙不過來。”石氏見兩個兒媳正在陪着她抹眼淚，她挺為難的，不知道該叫誰去幫毛採薇燒火，就催楊水溶去廚房了。

石氏這話正中楊水溶下懷。

楊水溶聞言嗯了一聲說道：“可是爹這邊……”

“三弟，你去廚房幫忙吧，爹娘這邊，不是還有我們和大嫂嗎？”楊水榔忙說道。

“對對對，你快去幫三弟妹燒火，這邊有我們就好了。”季氏也催促他快去。

陳氏並沒有說話，她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季氏，心想二弟妹可真好算計，自己不想做午飯，就甩鍋給三弟妹，真是夠了。

等了好一會兒，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在毛採薇已經把晌午飯做好了，這會兒才看到門口楊水斧帶着秦郎中進屋來了。

秦郎中一個瘦巴巴的老頭，下巴上蓄着山羊鬍，他的藥箱是讓楊水斧拎着帶來的。

“秦郎中，快給咱老頭子瞧瞧，也不知他怎麼突然不能動了，話還是能講講的。”石氏一看十里八鄉老有名氣的秦郎中來了，哭也不哭了，忙起身說道，且看石氏這會兒眼睛紅腫，顯然剛才哭的猛了。

“剛才聽你長子說了你家老頭子的情形，我這會兒先給他把脈。”秦郎中點點頭，然後也不接楊水榔遞來的茶水，忙伸手去搭楊阿土的脈搏。

楊水溶和毛採薇得知秦郎中來了，急急忙忙的從廚房那邊過來，一進屋，楊水溶就問秦郎中道：“秦郎中，我爹他——”

“稍等！”秦郎中一臉狐疑，還在觀察楊阿土的臉色，舌苔什麼的，是以，聽到楊水溶問話，他立馬說道。

看秦郎中面色凝重，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着急了。

“能好好講話，脈搏也很正常，這……這恐怕不在老朽醫治範圍之內，但是這會兒他身子熱，你們給他用熱水擦身先降溫，回頭你們去請村裏的張九婆點香問一問。”秦郎中半響才跟楊家人說道。

“這難道不是你能醫治的？”楊水斧心想自己辛辛苦苦的跑了幾里地去請秦郎中上門診治，這會兒秦郎中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誰不知道張九婆那邊可是弄迷信的？

“老朽仔細幫你爹檢查過了，他的身子沒有問題，脈搏很正常！你們若是不信，再去請郎中就是了！”秦郎中也是耿直之人，聽到楊水斧否定自己的判斷，當即臉色一變，陰沉道。

“秦郎中，我信你講的話，外面下着大雨，你這會兒肯定還沒有吃飯，要不，你在我家吃了晌午飯回去吧。”石氏聞言，想起了有關張九婆這人的神奇，本來焦急的臉色，瞬間緩和下來，且很客氣的對秦郎中說道。

“不了，家裏有做晌午飯，老朽還是回去吃吧。”秦郎中見石氏這樣講，臉色好點了，然後拱手就告辭了。

“多少診金？”石氏又問道。

“鄉里鄉親的，你給個五文錢吧，就當老朽下大雨的跑腿費吧。”按理，他這趟出診最起碼要收二十文錢。

“多謝秦郎中。哦，對了，我家老三新娶媳婦，恰留着一些喜糖，你帶回去給你孫子吃吃吧。”石氏慣會做人，這會兒睇了個眼色給陳氏。

陳氏心領神會，起身去拿桑皮紙給包了一些喜糖，送到了秦郎中的手裏。

秦郎中一看自己收到五文錢，還有一些小孫子喜歡吃的糖果，就笑了笑收下了。

楊水斧和陳氏兩口子一起把秦郎中送出門，這會兒雨已經停了。

“娘，咱要不要換個郎中？”楊水溶可不相信怪力亂神，是以，他反對去找張九婆點香問事兒。

“就按秦郎中講的去做，老大家的，你陪水斧走一趟，記住了，無論她事後要不要收銀錢，你臨走記得給她三個銅板！”石氏想起一些往事，毫不猶豫的否決了楊水溶的提議，而是鄭重其事的交代了楊水斧兩口子。

“婆婆，妙音記住了。”陳氏嗯了一聲點點頭道。

楊水斧雖然不信，但是見老娘都那樣囑咐了，再加上外人把張九婆傳的很神奇，是以，他就直接點頭答應了。

吃了午飯後，楊水斧和陳氏一起去了張九婆家去點香問事。

“哎呀呀，你爹今個去地里弄山芋碰到孤魂野鬼了，以後陰雨天，讓他別出門，他額骨頭低，容易遇邪門的事兒。”當點燃三根香之後，其中一根有點彎曲后，張九婆念了幾句楊水斧兩口子聽不懂的咒語后，她閉眼好一會兒才睜眼，然後對楊水斧兩口子說道。

“還請九婆支個招！”楊水斧剛才一路上擔心的不得了，就怕自己爹特么真的中風啥的，畢竟少了一個勞力，還要四處求醫問葯啥的，那麼家裏的負擔可就大了。

“花錢消災吧，下午折一些紙錢，去山芋地里擺兩葷一素一湯送走！明個一早，你爹就能恢復了！記住了，以後陰雨天，切莫讓他再去山芋地里。就算一定要雨天出門，必須帶辟邪的物件兒！切記！”張九婆抬眼看了看楊水斧，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們全記下了！九婆，真不知道如何謝你？”一聽有解決的招兒，楊水斧和陳氏對視一眼，忙朝着張九婆感激道。

“鄉里鄉親的就算了吧！回頭等你爹身子好了，讓他自己買來四條三斤重的鯽魚來酬謝吧，我這不收銅錢。”張九婆神情嚴肅，淡淡道。

四條三斤重的鯽魚，那至少要花二十四文錢買呢！

楊水斧心道張九婆這老太婆果然黑心啊，但是也只是心裏說說，可不敢沒眼色的直接說出來，畢竟人家張九婆是真有那麼點真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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