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斤斤計較
這個時候，毛採薇認為自己還是什麼也不要說比較好，所以她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
楊水溶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之後，心裏更加愧疚了，今天娘子走來走去的確實蠻累的。
可是楊水溶怎麼都睡不着，伸手輕輕的抱住了毛採薇，見毛採薇睡的很沉，他就繼續保持這個擁抱她睡覺的姿勢，這還不過癮，他還湊近毛採薇，在她光潔的脖頸上親了一下。
毛採薇這時候是真的睡著了，畢竟白天是夠累的，所以他親她，她壓根不知道。
第二日凌晨卯時，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等到了辰時，雨勢越下越大。
因為外頭下大雨，家裏除了楊阿土早上去山芋地里挖了一些山芋回來，家裏其餘人全都呆在家裏。
早飯吃的山芋粥，雞蛋蔥花餅，味道還是不錯的，所以毛採薇這一頓早飯吃的還是津津有味的。
屋子裏，楊水溶在讀書，毛採薇在畫胭脂的盒子，她打算自己做胭脂，那麼胭脂做好肯定需要弄盒子的，若是用瓷盒裝胭脂的話，那個成本也太大了，所以她想到了用木塊雕刻，或者用竹子製成。
“娘子，這個小物件做起來是不是很麻煩？”楊水溶心想一盒胭脂賣那麼貴，肯定一道道的工序挺難的，於是，他放下手裏拿着的書本，走到毛採薇跟前坐好，看了看她，說道。
“是有點麻煩，但是自己做的話好用，不傷害我的臉，而且比買的更香。”毛採薇很有信心做好胭脂，沒準兒她做出來的胭脂還能賣錢呢。
見毛採薇在紙上寫寫畫畫的，他有些心疼，畢竟這紙貴着呢。
毛採薇抬頭看見楊水溶在皺眉，心道奇怪，他是有什麼心事嗎？
“怎麼這樣瞧着我？”毛採薇狐疑，下意識的問道。
“沒，我是覺得你畫的很好，但是我卻看不懂！”楊水溶眸光一閃，想了想說道。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擔心我把你的紙給浪費掉了？”毛採薇還能猜不出楊水溶那點心思嗎？
也難怪，古代的文房四寶可貴了，這讀書人，總是要用到紙來寫字的。
有的書生，家境貧寒，為了省錢，這紙的正面寫了之後，再晒乾，等晒乾后再在紙的反面繼續書寫。
“娘子，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咱們確實應該節省着點。”楊水溶當然要強烈否認。“你也清楚，咱楊家的條件雖然比旁的人家好上許多，但是咱家人口多，要使錢的地方多，在用紙方面，我能省則省，但是娘子你想用就用吧，上次我去先生家裏，先生見我做的文章好，贈送了一套文房四寶給我，還有一些紙，所以現在是夠用的。”
“那我也該節省着用，這正面用完，等出太陽了，再往陽光下一曬，晒乾后，反面也能寫的。”毛採薇嗯了聲答道，可她心想還是二十一世紀好，這裏生活水平低下也就算了，這紙張還那麼貴。
“哎呀，水斧他爹，你咋的啦？你別嚇我呀！怎麼一動不動了？水斧他爹……水斧他爹……水斧他爹……嗚嗚……”這石氏的哭聲越來越大，哭天搶地的，好像真的是楊阿土撒手人寰走了。
聞哭聲，楊水溶臉色一變，他立馬衝出門去，毛採薇也跟着跑出去。
“三弟，咱爹不知道咋回事，他能講話，就是不能動，已經保持這個動作一個多時辰了，咱娘都急的大哭了，三弟，我……我現在去請郎中，你和二弟在家看着點。”這會兒大哥楊水斧跌跌撞撞的從石氏的房間裏走出來，看見楊水溶兩口子，焦急的囑咐道。
楊水溶點點頭，然後見楊水斧冒着雨點出去，忙喊住了他。
“大哥，雖然現在下小雨，一會兒雨勢變大的話，你咋回來？快，快點撐把傘！”楊水溶曉得楊水斧因為爹這樣的急症急的忘記了。
“嗯，我知道，我知道，三弟，好好看着咱娘，可別又哭暈了！三弟妹，家裏多多幫襯，我去去就回。”楊水斧接過楊水溶遞來的油紙傘，又忙叮嚀了幾句。
楊水溶和毛採薇忙頷首答應了。
楊阿土這個時候還是整個身子不能動彈，就那樣坐在床上。
“這是咋的了？”楊水溶心急的問道。
石氏沒有回答，只是不停的抹眼淚。
毛採薇瞧着楊阿土的癥狀，心想自己在現代也聽說過老年人風癱之類的例子，莫非自己這公公是到了年紀風癱了？可是，他才四十多歲啊，不至於吧？
“婆婆，你自己身子要緊，莫要再哭了。”那邊季氏已經在好聲好氣的勸說石氏了。
“婆婆，金子他爹已經去請郎中了，一會兒郎中診脈過後，就知道公公為何這樣了。”陳氏抱着小兒子楊鐵子，也湊到哭哭啼啼的石氏跟前，柔聲說道。“鐵子乖，快和你奶說，爺會好起來的，叫奶甭哭。”
“奶，別哭，爺，會，好。”楊鐵子瞅了一眼石氏，在聽陳氏教了幾遍后，馬上奶聲奶氣的講道。
石氏聞言哭的更起勁了，伸手就摟住了楊鐵子，再次忍不住嚎啕大哭。
這楊阿土雖然年歲大了，可是地里幹活是一把好手，這若是弄的半身不遂的，這家裏得有人伺候，還要買葯給他吃，這家裏的負擔豈不是更重了，加上老三讀書的束脩，家裏各項開支，簡直要愁死石氏了，這會兒她心裏一直在跟觀世音菩薩祈禱，千萬要保佑楊阿土快快好起來。
楊水榔在一旁不停的踱步。
“咱爹咋會變成這樣呢？”楊水榔心急如焚，他很難想像自己一直敬佩的老父親突然有一日會半身不遂。
“會不會是中風啊？”季氏突然想起自家有個遠房親戚就是得了中風的，然後目前還一直躺在家裏，要家人伺候來着。
“別瞎說，等郎中來診脈了才知道！”楊水榔心裏也是這麼猜測的，畢竟村裡也有這樣的先例，可他不敢想像自己爹中風。
這是楊水榔第一次當著家人的面凶她，但是這次季氏沒敢生氣，因為她理解楊水榔此刻的心情。
“婆婆，公公他會好的，吉人自有天相。”這會兒，毛採薇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只能說吉利的話了，她說完發現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她低頭咬着下唇，心想難道自己說錯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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