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一年裏信里的“陸沉生”
陸沉生擦着頭髮,裹着浴巾從浴室里出來,坐在床上拿着一張大照片傻傻的笑,照片上他站在顧微涼的左邊偷偷的牽着她的手,顧微涼也笑得開心。這是粉絲見面會那天的合影,當時他用一張俊臉成功的和原本站在顧微涼身邊的小迷妹換了位置,堂而皇之的站在了她身邊。
陸沉生又欣賞了一會,才意猶未盡的把照片放到枕頭下面,關燈睡覺。
客廳里韓雅禾拿着手機靜靜地聽巴黎那邊的傭人打聽到的消息。“太太,顧小姐約一個月前就回國了,捎消息人還說,顧小姐好像在國內的一家出版社工作。”
韓雅禾臉色有些難看的說:“嗯,一會把她的聯繫方式發給我。”掛了電話。
韓雅禾上了二樓,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陸沉生的房門,偷偷的往裏面看了一眼,又關門回自己的卧室了。他們的日子好不容易擺脫了顧微涼的影響,她不能再讓一切回到原點。
韓雅禾從梳妝枱的抽屜里拿出來前天收到的從巴黎寄回來的那張卡。這卡還是三年前她給顧微涼的那張,她去銀行查了這張卡的消費,裏面的錢竟然分毫未動。她當時給她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她還回來的時候就是什麼樣子。韓雅禾不得不佩服顧微涼的生存能力,獨自在巴黎那個人生地不熟,甚至連語言都不通的地方,沒有錢來支撐,顧微涼是怎麼過得這三年?
韓雅禾握着手裏的銀行卡,看着窗外的夜空。人都是自私的,她為了自己的兒子方面不得不那麼做,本來以為那會是唯一一次,可是現在她恐怕要再做一次了。
“哎”韓雅禾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把卡放到自己的錢包里,關燈睡了。
顧微涼發現最近公司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有一種憐憫的味道。
這天顧微涼正抱着一沓A4紙往辦公桌走。樊繁看到了,一個箭步飛奔過來搶過她手裏的一沓紙,樂呵呵的放到她的辦公桌上。
顧微涼一臉懵逼的看着他,好奇的問:“最近你們集體抽風嗎?”
樊繁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說:“不是,我是覺得幫助女同事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顧微涼狐疑的看着他,這理由太假了。
樊繁以防顧微涼再問,擺擺手就回自己的工作崗位老老實實的工作去了。
秦哆哆慢騰騰的走過來,欲言又止的樣子,一改平日裏的大大咧咧,語重心長的說:“偶像,俗話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以前你受的苦夠多,以後有我們呢,您就開開心心的過吧,別想太多。”說罷,也沒粘着顧微涼,一溜煙的跑開了。
顧微涼好像知道他們這些怪異的舉動是為什麼了,感情是前些天的粉絲見面會上她說的那一番話讓她們感動了。
沈書瀚坐在辦公室里看着手裏的書粉上傳的視頻,聽到顧微涼平靜的把那段往事說出來,他就知道顧微涼是真的能夠放下了,他真心替她高興。
沈書瀚放下手機,起身走到保險箱邊,蹲下來輸入密碼和指紋打開,裏面就放了一個紙箱子。沈書瀚把紙箱子抱出來放到會客桌上,自己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他打開箱子,裏面放着的是一封封已讀的書信,每個灰色的信封上面的收信人寫的都是“陸沉生”,而寫些信都是顧微涼寫給他這個“陸沉生”的。顧微涼在監獄呆了一年,他就以陸沉生的身份給她寫了一年的信。他知道顧微涼雖然說著與陸沉生永不相見的話,但是在她的心裏沒有人可以代替陸沉生的地位。監獄裏的生活他想像不出來如果沒有這個“陸沉生”一封封信的聯繫,顧微涼要怎麼挺得過來。
沈書瀚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日期是顧微涼出獄的前一個星期六,在心裏她說謝謝他一直在陪伴她,但是,希望出獄以後他們兩個人各不相見。這封信沈書瀚沒有回,不知道顧微涼是不是等他的回信了。
沈書瀚覺得這些信是他與顧微涼之間最寶貴的東西了,雖然裏面沒有說什麼彼此的秘密,但是,他至少覺得顧微涼在認真的和他說話,把他當做這一年裏最重要的人,每天醒來最期盼收到的人的消息,這樣似乎就足夠了。他不需要轟轟烈烈的愛情,只是希望她的心裏可以有一段時光是只關於他們兩個的。
沈書瀚把信收起來,重新放到保險箱裏。他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日曆,上面有一個日期用紅色的簽字筆圈了出來,是顧微涼十七天後的簽售會。
沈書瀚突然想起來,他好像還沒有買禮物給她。他拿了車鑰匙叫了秘書來交代了一下公司的事情就出去了,直奔他常去的一家私人訂製店。
今天店裏客人很少,很多人都閑着聊天。沈霏手也支着下巴發獃,手機突然響了,嚇了她一跳,一個沒注意打翻了手邊的咖啡,驚呼了一聲,馬上拿旁邊的抹布擦乾淨。
要一個服務員從裏面出來脫下工作服,說:“老闆剛才通知今天客人少,值班的人留下就行,其他的人下班了。”
沈霏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了,走到一邊接了電話,問:“微涼?有什麼事情嗎?”這幾天她一直沒有敢和顧微涼聯繫,沈書瀚的事情把她的心情弄得特別糟。
手機那邊的顧微涼正坐在辦公椅上,手裏轉着一支筆,說:“馬上到晚飯時間了,我們幾天都沒見面了,我請你吃飯。”
沈霏想到今天自己提前下班了,自己又不想那麼早的會家,就說:“好,不如你來我們店裏吧,這裏人很少,你應該喜歡。”
顧微涼:“嗯,那你等着我,我下班了就去。”
沈霏:“嗯”掛了電話,脫了工作服,對值班的一個服務員說:“老闆在店裏嗎?”
服務員說:“不在,好像家裏有什麼事情剛才回去了。”
沈霏笑着說了一聲謝謝,就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不一會兒,店裏的燈就打開了,整個店空蕩蕩的就一兩桌的客人,自從對面的那家新店開張之後,他們的客人就越來越少,一些老顧客也被對面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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