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權貴之淚痕

第5章 權貴之淚痕

1、

清晨,薄霧還未散去,山林間透着一絲淡淡的涼意。在劍雨山莊的後山林里,雲妙可和沐瑤一邊說著,一邊向泉水邊走去。只這劍雨山莊,也真是富麗堂皇,後山林里到處是珍奇異寶,高聳入雲的樹木,清脆悅耳的鳥鳴,這裏還有一處泉水,名叫龍眼泉,珍貴異常。這泉水甘甜可口,沁人心脾。若是用這龍眼泉中的水釀酒,更是香甜可口,舉世無雙。

沐瑤和雲妙可打開銀壺,用銀碗緩緩的將這泉水打入壺中。不多會,水壺便打滿了。沿着青石小路,兩人用木車推着銀壺緩緩的往回走着。

“可兒妹妹,你娘的後事辦得怎麼樣了?”

“多謝姐姐關心,已經處理完了。”

沐瑤見雲妙可眉頭輕輕皺,接著說道:“你可聽說雲嘯天的事了?”

“什麼?”

“我聽世子說,這雲嘯天本是龍師叔的關門弟子,此番前往樂州尋母,結果在返回途中大戰樂州來使,雲嘯天一戰折服樂州來使,其餘各州也均俯首稱臣。也因此,烏蒙比武大會改為慶賀之儀。”

“這個我也聽說了,我到莊裏也有些時日了,如今卻還沒見過這雲嘯天呢?”

“別說你,我都只見過一次呢?”

“明日周掌門率領庄中弟子道城外相迎,我們可有得忙了。”

“說的是。”

2、

霞光漸黯,城牆下人山人海的聚攏在一起。雲嘯天歪歪斜斜的騎着馬便朝着烏蒙城走來。他不曾想過會有如此人山人海,見到如此陣仗,他頓時也不知所措起來。薛志尹見狀,領着眾人一擁舉着雲嘯天便回到山莊之中。

山莊裏,賓客雲集,聶堯也親自前來為雲嘯天慶功。席間,聶堯端起酒杯敬雲嘯天道:“嘯天以德服人,七州和睦,此真英雄。”

“莊主過謙了。”

雲嘯天一向不喜喧囂,見賓客各自歡喜,自己便偷偷離開了宴席。

3、

回到後院,雲嘯天見龍飛坐在屋中便走了進來問安。龍飛淡淡問道:“尋母如何?”

雲嘯天也不回答只是搖了搖頭,而龍飛也安慰道:“別急,上天念你如此孝順,定會讓你母子相聚的。”

“師父,此番徒兒前往樂州,回想當年父親往事,本欲勸阻幾句,不想卻生出如此事端來。”

“如今各州飢荒成災,也無心戀戰,你此番也算是順應民心。”

看着雲嘯天悶悶不樂的樣子,龍飛猛地起身提劍便殺將過來,雲嘯天猝不及防,可還是躲開了。見龍飛如此,雲嘯天也提劍來戰。兩人劍鋒相對,你來我往,不過一個半個市場,龍飛退到一旁看着雲嘯天道:“如今你的劍法早已在我之上,你若要為父報仇,今日可報了。”

“刀劍無眼,當年我也在場,家父之事不怪師父。”

龍飛收會利劍,看着雲嘯天道:“當年比武之事,乃是另有隱情。”

“有何隱情?”

“當年,你父雲業鞭法了得,莊主心中憂慮,故而花重金收買胡知義,還讓人在你父酒中下毒。不過我不願如此,又不敢違背莊主之意,最後只得將事情原委告知你父。雖此事非我所為,但為師心中久久不能釋懷。”

“師父坦誠相告,徒兒感激不盡。”

“我雖授你劍法,但你並非山莊弟子,如今你若願意大可離開。但若是願意留下,掌門師兄今日也言明,你可位列護庄掌門之職。”

“徒兒自幼跟隨師父,此番再無去處,唯願於師父身前侍奉左右。”

“如此,明日你到周師伯處領一處住宅歇腳吧!”

“徒兒,謹遵師命。”

4、

雲嘯天方才辭別了龍飛,便見一沐瑤匆匆趕了過來道:“雲師兄,世子邀您道別院一聚。”

“我一向不喜熱鬧,今日就算了吧!”

“都是些年輕人,一起去吧!”

“好吧!你先去,我這就來。”

5、

聶征一向仰慕仁義之士,對雲嘯天此舉更是仰慕不已。不過聶征也知道雲嘯天不喜喧囂,於是便又請了聶毅,薛志尹,黃顏溪幾人一同來做客。黃顏溪本是聶征表妹,性格乖張,見雲嘯天氣度不凡,便取笑道:“好個俊俏的小郎君呀!”一邊說著黃顏溪便湊了上去。雲嘯天哪裏見過般情景,嚇得連連後退直靠到酒桌之上。聶征見狀連忙笑道:“我的好妹妹,你就別為難雲師兄了。”

黃顏溪聽了笑道:“是了,是了。”一邊說著,黃顏溪一邊端起酒杯就敬了雲嘯天一杯。雲嘯天本就心神意亂,如今見這黃顏溪調皮之餘不乏溫婉大氣,心裏不知怎的竟生出幾分歡喜來。於是舉起酒杯道:“多謝姑娘美意。”

黃顏溪本是黃賦之女,武學世家,對武學頗有造詣。如今見這雲嘯天器宇不凡,又新立大功,揚名天下。故而心裏也多了幾分敬意,於是便擠開了薛志尹坐到他身邊去了。

6、

聶毅見雲嘯天如此受盡萬人敬仰,心裏不知怎的竟難受起來,於是獨自坐在一旁喝起了悶酒。不知怎的,最後竟喝得大醉。

看着眾星拱月的雲嘯天在擁簇之中恣意昂揚,聶毅猛的起身道:“師兄,今日難得一聚,不如與賜教幾招吧!”

一邊說著,聶毅提劍便刺了過去。不過喝得大醉的聶毅竟不知所措,將剛走進來的舒婉瑩。聶征見母親受傷,連忙上前攙扶。舒婉瑩怒目看着聶毅道:“你幹什麼?”

聶毅見狀,酒嚇得醒了大半,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聶征見狀,連忙勸慰道:“母親息怒,二弟他一時醉酒。”

“喝了點酒,就拔劍相向?”

眾人喧嘩之時,聶堯與周冷便走了進來。詢問之後,聶堯看了看周冷,又看了看舒婉瑩頓時大怒道:“你個不肖子,醉酒鬧事,真是該死。”

7、

眼看聶毅被綁到武德堂,聶征連忙命武陽道:“快去請趙師叔祖和田師叔來。”

“世子。”

聶征看着有些猶豫的武陽大怒道:“看什麼,還不快去!”

“是。”

武陽雖心中不願,但還是起身請人去了。

8、

武德堂里,聶堯端坐正堂,看着惶恐不安的聶毅跪在跟前。一時間,他也不知如何是好。腦子想着的全失獨孤芳華臨終時的模樣。可是他四下張望,心裏卻感受道一份莫名的無助。

“聶毅醉酒弒母,罪不容恕。來呀!給我杖責兩百。”

眼見行刑手走上堂前,聶堯莫名的慌張起來,自己竟不覺站了起來。吉祥見狀,上前扶着聶堯說道:“莊主。”

聶毅看着父親,嚇得臉色慘白哭着說道:“爹爹,救我,救我。”

聶堯走到聶毅身前,摸着他的頭說道:“我的兒呀!爹對不住你。”說著,兩行淚竟流了下來。

9、

龍飛見狀上前說道:“二公子年紀尚幼,本是無心之失去。還望莊主能夠寬恕。”

“弒母大罪,豈可輕饒,龍師弟不必求情。”

看着凶神惡煞的行刑手,聶堯大怒道:“行刑。”

聶征見狀衝上前來跪在地上道:“今日之事皆因我而起,若是父親責罰,孩兒願替二弟受過。”

聶堯雙手扶起聶征道:“毅兒生性頑劣,此番決計不可輕饒。”

“就算是劍術高手挨不過兩百下,父親不可呀!”

“弒母乃是滔天大罪,豈可輕饒。此番他若挨過去,便是他的造化;若然不然也是他命該如此。”

這時,站在一旁的雲嘯天等人連忙跪下道:“還請莊主從輕處罰。”聶堯也不理會,走到周冷身邊道:“毅兒犯下大錯,師兄身為護庄掌門之首,理當親自行刑。”

周冷聽了連連說道:“二公子,罪不至此!”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毅兒屢教不改,此番決計不可輕饒。”說著聶堯竟跪了下來道:“難道師兄不願護我劍雨山莊?”

周冷哪裏敢受聶堯如此大禮,連連扶起聶堯道:“周冷謹遵莊主之命便是。”

10、

周冷猶豫片刻,走到聶毅身前舉起刑棍便重重的打了下去。眾人不忍直視,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長棍,一次次的打下去。想這周冷何等功力,足足打了五十棍。見那聶毅沒了知覺方才罷手。

平日裏,換做一般弟子。一百棍下來。命也是沒有了,何況還是周冷這般功力。就在這時候,幸而趙彥趕了過來,眾人急忙起身迎接。趙彥見到如此境況,急忙說道:“來人,快帶二公子下去醫治。”

田華聽得如此,急忙用內力幫聶毅護住心脈。薛志尹見狀也急忙去請天劍山莊的華江去了。

“師叔,不可!”

“有何不可?”

“逆子犯下大錯,不罰不足以平民憤。”

“今日莊主若是執意如此,老夫願替毅兒受過。”

“這。”

眼看趙彥跪了下來。眾弟子見狀也一同下跪求情。聶堯心裏無奈:“只得說道,既如此先行救治,若是救得下來,也算他的造化。”說罷便拂袖而去。

11、

一陣慌亂之後,匆匆趕來的華江皺着眉頭說道:“二公子氣血微弱,傷勢嚴重,但幸而又內力護住心脈,暫無性命之憂。”

聽得如此言語,聶堯深出一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剛說完竟險些昏了過去。吉祥見狀,連忙扶着聶堯回屋休息去了。

12、

雲嘯天經此一事也有些倦了,正準備回去休息,一回頭猛地看着雲妙可腰間的玉佩乃是父親的。驚愕之餘竟往前湊了過去。不過卻被黃顏溪一把抓住道:“走了。”

雲嘯天疑惑的問道:“去哪呀!”

“送我回去呀!”

看着黃顏溪,雲嘯天一時不知如何回絕,只得硬着頭皮道:“好吧!”

一路上,黃顏溪開心的就像一隻精靈似的,雲嘯天看在眼裏,心裏好不歡喜。常年一人在密室練劍,他早已忘記如此平常的事也能讓人如此歡喜。就這麼看着黃顏溪,雲嘯天也不知如此言語,只一個人傻傻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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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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