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反轉
大公子感受懷中溫軟，聽到此話更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柔荑，施三腦子磕哪說的難對付？
霎時，李妍宜反常地驚叫一聲，收回了手。劉愷梯不由得奇怪，一個青樓女子也會害羞？
劉大公子也不說唐突佳人，也不生氣，雙眼盯着李妍宜胸部一片高聳，急不可耐道：“姑娘，我們可以開始了吧？”
李妍宜心裏暗罵一聲，但表面仍舊笑靨如花，膩歪道：“公子，天尚未黑呢~”
劉大公子只覺麻煩，黑不黑的，一會芙蓉帳暖，還不夠昏天黑地的？當下決定先發制人，伸手就要脫下自身的衣衫。
李妍宜咬緊貝齒，只能連忙靠近了劉大公子，抓住劉大公子的手，嬌聲道：“公子不要猴急嘛~”一雙眉目含情，一對眼角帶俏，女子唇瓣微張，軟語道：“妾身本是樂坊的舞姬，賣藝不賣身……如今淪落至此，若公子對賤妾尚有幾分憐惜，且容妾身先為公子小舞一曲，當作給公子的見面之禮。”
劉大公子只得道：“得了，得了，跳就跳吧……誰讓你遇到的是本公子我呢。”
話方完，劉大公子又是“咦”的一聲，“不如……”
被劉大公子奇招製得頗有些害怕的女子只覺頭疼。
方才才答應會規規矩矩，轉眼間又要毛手毛腳。說什麼要兩人共舞，這個淫賊哪會什麼舞？！倒是上下其手，佔了不少便宜。
李妍宜心中酸楚，忽感到一雙大手又要伸向胸部，欠身往劉大公子懷外移去，低眉哀求道：“公子……”
這換到劉大公子眼中又是一場風景，只見美人蓮步迅捷，體態如風，不由得點頭，讓李妍宜恨得牙痒痒地贊了句：“好！姑娘跳得真好！”意猶未盡，劉大公子甚至道：“三兒，進來賞銀子。”
說罷已在李妍宜身側，把魔爪伸向腰身時，李妍宜膩歪一聲，又是身子一輕，向下墜去；待劉大公子欲扶起時，李妍宜嬌笑卻又機敏地抬腕起身。
說其像一條靈動的蛇，卻是優雅清麗，不似水蛇那般妖媚淫蕩，但說其矜持自守，鶯舌發聲又那般勾人心魄。既要與男子保持距離，又要讓其離不開你，這便是所謂清倌人的修為。
不過劉大公子也未因屢屢敗下陣來而顯得急躁，因為與女子間若即若離的身體摩擦，親密接觸亦令其樂在其中。
李妍宜似已知覺，轉行初進，赤足上的瑰麗金釧亦隨之振響，妙舞輕盈。
劉大公子耐性極好，第二次追逐這隻受驚的小鹿，但儘管有玉馬流星靴，其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
當劉大公子擁住她時，女子雙手死死抵住劉大公子的胸膛，四目相對，李妍宜卻是泫然欲泣。
劉大公子不由得心軟鬆開了手，微微嘆息：“普天之下，上青樓上成這樣的，也只有本公子了。”
李妍宜臉色微赧，退步而立，秀出傲人身材，似是在說“我這般的女子，即使身在青樓，公子縱容也是理所應當的”。
其又轉、跳、踏、跨、跂、扭、側身、單手抱腰連連轉起，流水蕩漾般將水袖甩將開來，紅粉婆娑，猶如一片片花瓣在此間中散開。
劉大公子不由得動容，自進房后第一次失態，而李妍宜裊娜娉婷，在翩躚舞步中似已忘我。
斜陽落下，不覺天色已晚。
李妍宜跳得有些時候，不免感到累了，低眉順眼立在劉大公子身邊。看着那淫賊竟是端莊地坐在一旁，不發一言，更未再動手動腳。
李妍宜多年來如眾星捧月，一時有些禁不住，但想着如若就這般反過去乞求男人寵愛，豈不是中了淫賊欲擒故縱的算計，作賤自己……
李妍宜便如此反覆優柔，扭扭捏捏。一時好似想通了什麼，咬牙抬頭，卻不知何時那淫賊竟是消失不見。
李妍宜不由心一揪，好似丟了什麼寶貴東西一般。忽而右肩處被人拍了一下，李妍宜如遭雷擊，剛欲轉身，卻被一雙手猶如鐵鉗般硬生生地從右往左轉了一圈。
霎時，粉色裙角翩翩起舞，李妍宜整個人都軟倒在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懷裏。
“姑娘，累了就不要亂動，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房中燭明，李妍宜看清了他的臉龐，每個自負容貌不俗的女子都想託身於一個儀錶堂堂、文武雙全的如意郎君，她也不例外。眼前這人雖然容貌尚好，但就連裝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也懶得應付，就如此一舉打破了曾經懷春少女的幻想。說到底，是自己習慣了自命清高，習慣了故作姿態，以至於忘記了自己不過一娼妓，而眼前的人不過一求魚水之歡的旅客而已。
旋而李妍宜像是認命了一般閉上了雙眼，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兩人鼻樑相抵，劉大公子胸口處一片柔軟，手掌撫摸着曼妙曲線。
感受到懷中女子的顫抖，當兩人雙唇將要接觸時，女子忽然張開了眼睛，緊接着在劉大公子的耳邊傳來一句不再含半點做作的清冷嗓音：
“李妍宜。”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劉大公子哪管什麼一不一的，說一不二地抱緊吻下。
李李妍宜來不及緊閉，反而瞪大了雙眼，長睫顫動。
“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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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里旖旎風光，外面卻是有些冷清。
施三仰頭望天，由於那張美得讓人忘乎性別的臉嚴重阻礙了主人劉大公子沾花惹草，他常年來都是臉覆惡鬼面具。
金面書僮喃喃自語道：“公子，我心裏對你其實一直都是服氣的。老爺教完您，您就來教我。老爺的子曰詩云，不過儘是些案臼陳詞，您往往能聽懂老爺話里的意思，轉頭給我說時，能說得唾沫飛濺。實話說，比老爺講的要中聽。公子，您說是不是？”
施三笑了笑，“要是公子在，肯定會自誇自地回答，是的。”
一片沉默，氣氛詭譎。
施三也不在意，繼續念道：“記得您說過‘書可以是聖賢書，人卻不好作聖人。所以只要想做的是好事，就算當壞人，不擇手段，也不是不可以原諒。’”
“公子，這句話是你教三兒的，希望你不要怪三兒。”
“我這麼做，為了主子你也好，為了我那可憐的親人也好，都不會是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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