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泥海

沼澤之海，這裏是既是生命的天堂也是地獄，隔絕帝國主體和聯邦所在的落日之地北起神域高原，南至士拿平原，他是泥漿和藻類植物的海洋，無邊無際的沼澤之海有種類不多但是也不算少的一些生命存在，長着綠眼睛的白鰻魚，漂浮沼澤之上有手掌大的泥蜘蛛，巨大的泥鯨，還有許多不太可信的生物傳聞。

帝國邊境的重鎮夏港，雖然這裏並不太適合人類居住，但是未知事物的誘惑不是人類可以忍受的東西，最開始只是岸邊的村落以捕撈白鰻為業開始的航海，但是泥沼不同於水，巨大的阻力讓船難以遠航直到這一千年來蒸汽動力的發展為止到達一定高度，在這之前遠海就如同滿天的星斗一樣遙不可及。

輕一點小夥子們如果你們把這些木桶都弄漏了我們接下來的航行就要靠沼海的泥水過活了，馬德蘭用大聲招呼這他的手下搬運補給，但是這些水手都知道船長現在的大吼和他在海上的表現相比要溫和的多了，他剛做完一筆大生意現在心情很好，現在的大吼對於熟悉他的人來說就如同和風細雨一樣。

船長，船長遠處交易所的辦事員大聲的喊叫這跑了過來，他認識馬德蘭的時間並不長所以不知道實際上這位船長對和自己的航行沒有直接關係的人沒有那麼嚴厲，他只是憑藉眼前的判斷考慮到了船長的脾氣，他還沒有等船長問話就主動彙報了帶來的消息，我們的買主認為貨物少了一些不願意給交易所全額付款，現在正和所長交涉，所長要我叫您過去一趟。

交易所的是一棟老式建築，但是他的裝潢十分典雅據說原本是有寺廟改建的，他原來的公用是保護鰻魚漁夫航行平安，可是現在這裏已經沒有漁民了，隨着海運的發展這裏已經從漁村變成了城鎮，人們總是在逆境中才會變得虔誠或肯定運氣的重要性，而在一帆風順的時候就吧一切歸功於努力和能力，無論個人還是城鎮都一樣在不同的境遇下有不同的想法和立場。

馬德蘭船長帶着輕鬆的表情來到了交易所所長的面前船長喊出了所長的名字，帕布是你要找我嗎馬德蘭對所長說道，馬德蘭平時對着自己的船員經常的大呼小叫但是他很少對無關航行的人這樣，一來沒什麼用二來不值得為了不是自己分內的事情發火。

馬德蘭用餘光看到了那個質疑他誠信的人那是個小個子，他很明顯是帝國的官僚身後不顯眼的地方還跟着好幾個背着火繩槍的警衛，為了掩飾他的身高所以他現在顯得格外的兇悍，這讓他看起來比正常身高的所長還要高。

甚至可以對比擬高大魁梧的馬德蘭，這人明顯認識馬德蘭就算這樣他看到了馬德蘭進來似乎也嚇了一跳，不過他掩飾的很好然後就用更亢奮的語調憤怒的目標從所長變成了船長。

小個子激動的抗議這船長，但是船長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而是繼續對所長說道，聽說我運送的貨物有點小問題，好像是有幾個直徑半米以上的杉木被我到船員當做給情人的禮物混着明信片一起寄走了，船長用帶着嘲諷的語氣說道。

小個子繼續這把他顯示的高大的怒吼你們的貨物數量有問題你還這個態度，我是帝國的官員代表這邊境政fu的權威，但是突然一聲來自船長的洪亮喊聲：我們為什麼還在這閑得無聊的嚼舌頭，既然有人認為我的貨物數量有問題哪就讓我們到現場去看看吧。

交易所貨場堆放這成堆的貨物，馬德蘭船長和的的水手運來的大小不一的木料堆放在貨場看邊緣的位置，大的圓木在下面和上面的較小的圓木堆放成了個平頂的土丘型，這是為了能進量少佔用貨場的情況下保證堆放的穩定，雖然搬運工作並不算是精細的作業但是也會在搬運的同時進行對貨物的統計，因為如果不這樣就只能到木料都堆好在有個人爬上去進行統計需要的測量了，而這種情況就是貨主現在提出異議的原因。

馬德蘭顯得帶着暈怒的表情但是實際上他早就掌握了情況，這個令人看起來兇巴巴的好笑的貨主明顯是帝國內部地區的下級官吏，這種人習慣了高人一等的社會地位和如同天經地義一般的賄賂文化，這種賄賂文化其中有很多甚至受到帝國一些州的法律的保護，這個傢伙絕對不會懂邊境地區有比法律和權威更重要的規則“信譽”邊境體系的信譽和帝國內部的信譽的含義完全不同，帝國的信譽是在小團體和熟悉的裙帶關係的前提下才存在的。

而邊境的信譽是在每個在沼澤之海的商船和貨主之間存在的，不管他們以前是否認識只要他們帶着財富和進取心來到這片無盡的泥沼大海就是這個體系的一員，馬德蘭船長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和那個挑着腳如同小孩子的貨主說過一句話，因為他從心底就厭惡這個吧手中權利當成與生俱來的無知的傢伙，雖然馬德蘭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沒有心裏負擔的和海中的惡靈達成交易，但是那是在有必要的前提下，但是現在用討好和賄賂來擺平這個自大的官吏顯然並無必要。

那個官員好像是發現了什麼變的安靜了下來，這個時候馬德蘭船長反而放鬆了語氣完全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所長說著比如貨場管理，航海見聞的無關事務，他在等，等人群聚集，他從剛開始聽到辦事員的交代就預料到了現在的情況，所以他早就吩咐水手去吧有人要在貨場鬧事的傳言傳出去了，那個小個子官員似乎也注意到了逐漸接近的人群，幾個主要的交易所僱員和水手也在內，人群越來越多說話聲也從溪流變成了大海的波濤，早就有僱員吧情況對水手們說過了，現在群眾的情緒明顯導向的船長一邊。

一直在小個子官員身邊不引人注意的持槍警衛都站到了顯眼的地方，這時那個小個子官史反而換了一種臉，像是在表演戲劇一樣對船長鞠躬用十分有理的語氣說道：在下是新派駐此地的帝國總督秘書帝國初級貴族格子平.安圖您就是馬德蘭船長吧久仰大名之前沒有認出您來當面贖罪。

剛才的冒犯完全是出於剛到此地鞍馬勞頓造成的一點不適請船長先生和所長先生多多包涵，我在這裏保障以後不會在出現這種意外情況，說道最後他已經友好的握住了馬德蘭的雙手簡直就像是見到老朋友一般。

由於這快速改變的態度讓所長都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馬德蘭也換上了十分親切的面容對總督秘書說道尊敬的閣下，對剛才的失禮和不愉快我感到十分抱歉，您是一位非常有責任心的官員，對於這點我感覺十分欽佩，希望我們以後能有更多的合作。

在說出這番虛假的套話的同時馬德蘭心中的念頭急轉，這個人剛才的態度直接改變了馬德蘭對他的評價，一個有權利而喜歡找麻煩的官僚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能屈能伸的官員，雖然他的職務並不高，因為總督秘書的權利來自總督，而在帝國來說邊境地區從來都不是一個重要的地方。

但是一個向安圖這樣的人無論身處什麼樣的位置都是應該警惕的尤其是他還是帝國的貴族的情況下，船長很少在第一眼時候看錯一個人，這次可以說是他成為船長之後第一次，這讓他對總督秘書格外重視，重視程度遠超過那以和善文明的總督。

這時船長接過用來做度量的大型板尺對着圍觀的群眾喊到，我們都是泥海的選民，這裏原先只是一片不毛之地但是我們改變了他，讓他變得富足而充滿活力，我們經歷過泥海的風浪和艱苦而生存了下來，到今天還在這裏的都是最強壯最聰明最有勇氣的人，這位總督秘書尊敬的安圖閣下希望能看到我們能展示我們的勇氣。

我是勇氣號的馬德蘭船長很抱歉各位我要厚着臉皮的把這個機會搶走，就在船長話音落地的同時群眾傳來的此起彼伏的叫好聲和掌聲，還有人表是要替代船長爬上那可能因攀爬滾落的圓木堆。

馬德蘭脫下了外衣本來想交給身邊湊過來的水手，但是安圖大人主動接過了船長的外衣還不失時機的讚美了船長的勇氣，這讓船長心中對安圖大人的警惕又高了一個層次，一個會對長官阿諛奉承的人是危險的一個既能對長官也能對身份低於自己的人奉承的人是十分危險的，船長他在想如果不是不願意搶自己的風頭他一定會發表一篇即興演講吧。

就在船長稍微活動了一下年近五十但是依舊強壯的身軀，迅速的爬上對於一般的年輕人都顯得費力的原木堆並且以熟練的手法完成了測量工作，其測量結果與交貨之前的結果分毫不差，人群傳來的經久不息的掌生。

這件事之後廣為流傳，這就是後來這兩個影響聯邦和帝國命運的兩位的主要人物的第一次見面。

就在解決這件事的第二天馬德蘭船長接到了公會寄來的加密信件，而內容只是讓他快點回到聯邦，這一切都顯得唐突。

但是他作為聯邦的一員必須趕過去，這也許是又一次戰爭的開始馬德蘭的祖先就曾經參加過聯邦對抗帝國的獨立戰爭，並且獲得戰爭英雄稱號，不過近五十年帝國和聯邦的關係已經大為緩和。

回首聯邦和帝國這三百年的歷史就不得不提到荒原南部士拿平原的異民族，三百年前帝國的內部動蕩並且暴風內戰這給了初建的聯邦以軍事上的喘息。

之後一位皇族的女性繼承人依靠自己的異民族血統得到了異族的支持平定了叛亂。

並且通過軍事手段獲得了帝位由於她的帝位的正統性問題給聯邦提供了輿論上的喘息。

最後為了穩定帝位，女皇又砍掉了一大批腦袋並且扶持了新的高級貴族階級化形族人（一群非人類的貴族）這在政zhi上又給了聯邦喘息。

而最重要的經濟方面本身就是聯邦獨立的基礎和王牌，而這經濟霸權建立在馬德蘭船長這樣的海上行商的基礎上，這些航海者遍及所有蒸汽船能到甚至不能到的地方，他們勇敢的膽大包天，聰明的狡猾至極，他們的傳說遍及整個泥沼之海。

馬德蘭船長由於接到了聯邦政府的緊急通知，不得不放棄在裝載新的貨物還要提前結束水手們的休假，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讓船行駛出夏港以最快的航速趕回聯邦。

而聯邦首都冬港這裏是一個和夏港遙相呼應的地點，他們的發展基本上是同步的。

執政官府邸夜

閣下，現在形式已經十分緊張了我們應該當機立斷首席議長賽特.奧森對着執政官說道。

不，我們不應該輕舉妄動，接下來的我們的選擇會決定我們和我們後代的自由和名譽，聯邦的人民選擇你我不是為了讓你我肯定他們的錯誤，他們而是需要你我引導他們，還有接下來你可以放心我已經有了計劃。

閣下，我要重申一下我被認命的職務是為聯邦的人民服務而不是為了您個人或者執政官這個職位在服務，不過我倒是對您的計劃有些興趣，議長說道。

我的演講你可能都聽膩了，所以我打算讓你的耳朵休息一下這裏是我的秘書和情報分析員的總結以及我應對的計劃說著執政官就將一份厚度適中的文件遞給了議長。

議長拿過文件的時候想到這份文件和聯邦歷史上那份著名的文件的厚度倒是相似，這是否也是這個滑頭的執政官有意為之那，他自己現在得到的議長的位置是通過權利平衡得到的，而執政官卻是真的民選的這讓賽特始終有種嫉妒的心裏。

議長觀看文件的時候，執政官開始放鬆的小口忞這紅茶，他今年六十二歲無不良嗜好唯一的喜好就是每天喝一些加了過多方糖的紅茶這過高的甜度能清醒思維雖然對身體並沒有好的影響。

閣下，這位叫做馬德蘭的行商似乎在計劃中十分重要此人可信嗎。

執政官放下茶杯用斬釘截鐵的聲音回答。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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