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叛亂和希望
船已經航線了近一個月了,在這片苦寒之海中,前帝國高級貴族前帝劍御持官前海拉爾城伯爵前斯密諾大公等等,數着自己曾經的頭銜這些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馬蘭松一邊配着船艙的丑臭味喝着他過去府邸中最下層的僕人都不會喝的劣質烈酒,一邊回憶這自己被剝奪時才第一次聽到的那些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頭銜,雖然那些都是他自己的頭銜,而且也都有響應的年俸。
他放下了酒瓶,現在他僅有的頭銜就是那片已經基本獨立的邊陲荒蠻之地的總督和他貴族的名姓柯爾特·馬蘭松。
現在他乘坐六月候鳥號去落日之地上任,船上除了船員就只有他的妻子珍妮和他的兩個兒子以及幾個用幾代人侍奉了他家族好幾代的僕人,對了還有那個害他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人他最好的朋友他兒子的家庭教師麥克斯亞當斯密,帝國民主派的著名學者之一,同時也是帝國最年輕的經濟社會學博士。
他能有今天多虧了這位他到今天也還十分推崇的年輕學者,如果不是因為資助他的研究,還和他共同研究並且署名發表了那篇文章,而那篇文章剛好被皇帝首席樞密大臣格子平·晨大人那個皇帝的頭號弄臣狡詐的吸血鬼陰險的食屍怪看到,是剛好嗎?
那位格子平大人,就是那傢伙,他的眼線比有史以來的任何怪物的都要多,皇帝身邊廷臣分為六個主要派系他們共同的唯一的特點就是憎恨晨大人。
而關於晨大人的恐怖傳說就不勝枚舉了,比如他曾經僅僅因為一個小孩尿濕了自己領地內花園的草皮,就處死了那個孩子所在村落內一半的男性,理由就是他們侮辱帝國貴族陰謀叛亂帝國,當然那個小孩子也在被處死的帝國叛徒之列,雖然他還不到十歲。
因為這些他只能比別人更加的忠誠於皇帝,因為除了皇帝,沒有人能阻止他被憤怒的貴族審判並且送進毒氣室或者被憤怒的暴民撕爛成碎片,伴着早晨的麥粥和鹹肉一起下肚。
想到晨大人的哪莊重中隱藏的陰險就讓他不寒而慄,又想到自己現在已經個遠離那傢伙或許流放也不算壞,而就在這時候門軸的聲音讓他打了個哆嗦,剛好打翻了放到桌上的酒瓶,進來的是珍妮。
珍妮:親愛的馬蘭聽船長說船已經快到號角灣了我們很快就能下船了,你應該振作一點畢竟你馬上就要成為一片廣大地區的提督了,而且這還是皇帝親自認命的。
雖然我知道哪裏並不算是個好地方,但是你是帝國的貴族這是你第一次擔任有實際意義的職位我希望你能振作起來親愛的,就當是為了我們的孩子讓他們知道他們的父親並不是一個容易被打倒的人。
珍妮,馬蘭松站起來船艙對於他魁梧的的身材來說有點狹窄,他起身拉住了妻子的手,珍妮你知道我很痛苦,你的教養還有你的美麗是王都的任何女子無法比擬的,可是你現在卻要和我去那麼個鬼地方,哪裏不但沒有文明人生活所需的一切還叛亂頻發。
啊馬蘭你幹了什麼。
就在馬蘭松為自己所在的境遇和妻子述說愧疚的時候珍妮忽然發出了一生尖叫,正當馬蘭松要詢問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只看到珍妮從灑落的酒液旁邊搶出了一張稿紙,邊上已經浸漬了酒漬。
馬蘭松急忙問為什麼但是剛剛要開口一股怒意就衝上了心口,珍妮你幹什麼為了那個東西大叫,他值得怎麼大呼小叫嗎,馬蘭松的聲音逐漸加大的說道就是因為這個我們才到了今天的地步,就是因為這該死的東西我們的小兒子埃里克才不得不在帝國邊陲遠離文明的地方度過童年甚至度過後半生,到最後馬蘭松已經歇斯底里。
不,馬蘭你不能那麼說珍妮低聲但是堅定的說,麥克斯和你的這篇論文沒有錯不但如此,我敢肯定它會成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論文,他代表的不止是民主,他的精神有無窮的力量用他我們可以改造我們即將到達的新世界。
馬蘭松冷靜了下來,他很少看到珍妮如此認真,但是他知道珍妮很聰明如果她認真的說出某件事哪幾乎肯定是正確的,馬蘭松走出了船艙同時示意珍妮跟過來,接過珍妮手中的文件時他們已經到了甲板望着即將到達的新大陸的地平線。
聽着船上的鑽頭式螺旋槳繼續在沼澤之海的無盡泥漿中旋轉,馬蘭松指着陸地對珍妮用朗讀詩句一般的語氣說,這片沼澤之海在荒原之地的正中心,他隔絕了帝國的主體與落日之地也將文明隔絕,同時還有不少沿岸小國依靠肥沃的沼泥發展農業,他們從帝國的主體進口五金和工藝品,從落日之地進口糧食和礦產同時又向雙方出口昂貴的香料和藥材,那些地方的大公個個肥的流油。
他們在西之都有大量的不動產在落日之地有比他們國土還大的莊園,無論是他們雇傭的管理不動產的管家還是莊園的牧童都比他們的國民過的好得多,至少那些人絕對不會被限制人身自由更不會因為打碎盤子被處死,馬蘭松舉起了手中的文件。
它也許真的能改變這個世界。
後來的史學家,曾經因為這份改變了世界創造出新的文明和秩序的文件所經歷的一切有過細緻的研究和表述也包括它的初本為什麼有酒漬。
這已經不在本文表述之列。
也就在馬蘭松抵達日落之地的數月後帝國首都西之都正在風雲際會之中,而就在西之都平淡無奇的冬日黃昏近郊的軍營中卻醞釀這巨變,初冬時節夜晚的街巷依舊繁華雖然賦稅一直在漲,帝國和異民族的戰爭才剛結束,但是西之都卻繁華依舊被趕到繁華角落的饑民還好像變少了一點。
這全都仰賴一位開明而且仁慈的首相從惡毒的晨樞密總長手裏保護了首都的穩定,而四位年輕的將軍結束了邊境的戰亂保護了帝國的疆域和威嚴,四位將軍被帝國公民稱為四靈,靈將是帝國傳承已久的一種封號,在這之前的一百年裏只有三名將軍得到個這種榮譽,其中的兩位還都是在死後獲得的。
他們四人既有超出年齡的智謀也有超越普通人類的勇悍,這四位將軍中剛好有三位都是首相的子女,首相的兩個兒子都是最英勇的將軍而他的女兒據說也不比兩個哥哥遜色,四靈將排位第一的是首相的長子金蛟將軍高熾他性格剛烈,身材高大據說能托舉比自身體重重數倍的巨鼎,戰功也是四人中最為卓著。
次子玉虎將軍則是帝國出名的智將功勛直逼兄長,而有意思的是他的名字就叫做高智正符合他高出常人的智商。
而首相的女兒她的名字叫高織這個名字本來是希望她能像是織女一樣賢良淑德,但是誰又想到她能在戰場上有多英勇,在謀話中多詭詐。
而第四人無論戰功還是人往都有差上一些,青藤將軍排位在最後依是四人中最年輕的,而之後帝國的命運卻取決於這位年輕將軍的選擇了。
北城郊軍營主營帳,青藤軍的副將直立這高大的身軀在精心測繪的帝都首都城防地圖旁胸有成竹的安排他們即將為了帝國人民做的一件大好事,這件事就是讓哪位忠誠而萬民敬仰的首相登上帝位,忠誠的首相會反叛嗎,答案是當然。
帝國歷史個個王朝的開國之君至少有一半來自謀反的總督,將軍,貴族當然也有首相,而現今皇帝的曾祖父剛好就是一位曾經忠誠的將軍。
就在副官用粗壯的手指指點這地圖上的標記對部下們講述計劃時,原本寂靜的軍營突然吵鬧起來當副官還來不及為因自己密謀而有意撤掉崗哨的愚蠢而後悔時,帳篷內已經湧入了一沓士兵。
而一起密謀的人有好幾個都被同伴用刀架住還有幾人的刀已經指向副將他自己,這時走進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的人,只見他中等身材披着烏金色的鎧甲身上全副武裝一邊挎着長劍一邊挎着馬刀蒼白的臉上帶着危險的凝視,尤其是那把劍散發這詭異的氣息。
當然來人是凝視這副官,他自己的副官,就在不久前他才從首相的暗示中嗅到了危險,哪暗示非常高明,而在宮廷中主要派系全都被首相掌控或者壓制的現在他只能選擇支持首相。
通常的支持有兩種,一種是積極的支持比如現在副官做的,而另一種是消極的比如他之前在表面上做的。
那位忠誠清廉而且偉大的首相一定不會想到那位看起來優柔寡斷,而且因為頭部受傷顯得精神萎靡的將軍,並沒有真的帶着自己不多的僕從和首相贈予的巨額財務離開帝都,帶着僕從離去的實際上是由晨大人安排的替身,想到這裏年輕將軍的心中一緊,心中想到的是替身的隨行者們,除了那個假的自己之外,都是自己真正的僕從包括兩個曾經因為救在戰場上的自己而終身殘疾的老兵,他還收留的數名下屬的遺孤。
但是他們現在肯定是都死了,因為這樣假戲才能變得真實,還真tm的真實啊。
如果不這樣就不可能騙過首相可以肯定現在這些人都已經被殺了,西之都向外的通路都已經被封鎖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向外走漏消息,怎麼可能放這群人活着離開哪,想到這裏將軍拔出慈悲劍,看着曾經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副官,他輕聲說道,我帝都禁衛總長青藤將軍佩林.割風以叛逆罪宣判你死刑,說罷他斬下了部下的頭顱,將慈悲劍收回劍鞘的時候佩林不禁想到這把劍的來歷,那還真的是一次詭異而無奈的經歷。
在處決了叛徒之後,又沒了有足夠經驗的將領自己手中的部隊連分兵都做不到,而且首相的三個兒女都統領了一支無論作戰經驗還是兵力裝備都不弱與自己的部隊,那個城內的警衛總長還是首相一手提拔的,粗略算一下對方的戰力至少是自己的五倍,兵力至少是七倍,而自己現在唯一的幫手晨大人就只能提供情報方面的援助,還真是壓倒性的不利,難道這就是自己曾經屠殺生靈的報應。
回想自己這從十七歲到二十四歲七年的軍中生活如同夢魘,從最開始仰慕高織將軍,放棄了與兄長爭奪繼承已經傳承了六代御用刻匠名位,雖然他放棄了繼承卻保留了割風這個只屬於高級工匠的姓就是為了提醒自己他和她並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但是他還是不甘心,不甘心只能看到愛慕的人嫁給權利或者孤獨終老,他靠着放棄繼承權得到的不多的財富成了下級軍官,又為了接近她放棄了下級軍官的位置成為了高織的親兵到後來逐步升遷到可以和她自由對話為止,自己又是什麼時候才和她的兩個哥哥一樣稱呼她為小小姐的那。
現在佩林必須和自己的戀人和她的兩個哥哥一決生死,戰場就在皇宮外城,依據晨大人的情報對方的攻城車只有兩台,消息來的真快還真是可靠的盟友啊。
估計晨大人已經傳出勤王的命令,又是怎麼做到的那,西之都已經被封鎖了,或許封鎖不了天空,但是訓練能與外部將領通信的信鴿這本身就是謀反的重罪,現在晨大人的位置就算膽大包天也不一定敢怎麼做,這種信鴿肯定是有的但也肯定是在那位以嚴謹周全著稱的首相的掌控中。
佩林輕彈了一下慈悲劍的劍柄,他現在只能用想一些沒什麼意義事情換一下腦子這能幫他放鬆一些,他已經緊繃的快要斷掉了的神經。
佩林一邊熟練而機械性的調動部署,一邊用另一半腦子想着對現狀沒有意義的事情,自己為什麼會到今天怎麼被動的地步那,從一個最下層不入流的貴族的次子到全靠自己努力,怎麼可能,他又不是報刊中的那些傳奇小說的主角,還不是因為那塊被詛咒的方尖碑和這把強迫他立下誓約的慈悲劍,這把劍給了他本不可能擁有智慧和勇氣也給他帶來了,必須遵守的三法則
第一必須服從帝國的命令
第二不得背叛帝國或者莫視帝國受到傷害
第三在不違背前面兩條法則的前提下必須保護好自己
哈哈,必須保護好自己他連自殺的權利都沒有,如果有的話他可能就不會怎麼糾結了。
要不是當初自己為了能夠得到和自己戀慕的人平等對話的權利,為了自己最初的自願許下的誓約,現在看來可笑的誓約。
真心真意的對聖靈許下的為愛人付出一切的諾言,卻還不如對那詛咒的方尖碑陰奉陽違的許諾有力量。
自己已經違背了對聖靈的誓言即將和自己所愛之人生死廝殺來保衛一位暴君和他的寵臣。
就在佩林胡思亂想之際,新任命的副官來報告已經準備就緒,來吧,雖然知道前途渺茫但是慈悲劍依舊在給他莫名的信心,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對部下喊到。
首相已經叛亂,國家興亡在此一戰,雖然帝國的強權有很多問題,他從經濟上到zheng治有不少的弊病,但是相比過去的無政府時代的戰亂殺戮和混亂要強的多,因為諸位和千千萬萬帝國有識之士的努力,帝國的旗幟到現在為止依然是人道和文明的代表。
這也是各位都親眼見證過的,這個帝國難道不值得我們用生命保衛嗎,保衛帝國的和平就是保衛我們的戀人友人和孩子,請諸君同我一同保家衛國誅殺群醜,帝國萬歲。
前進。
帝國紀年7750年冬
帝國首相高結叛亂被鎮壓,子女高熾,高智,高織與叛亂中被佩林將軍斬殺,同謀趙順潛逃后畏罪自殺,叛首帶領親族向西南蒼靈河逃跑,佩林將軍負傷繼續追敵,最終傷重而亡追認蒼靈河大公。
帝國紀年8060年
聯邦紀年303年
帝國和聯邦出現了史上第一次大規模軍事對抗,聯邦行商尚馬蒂在沼澤之海救起了一位垂死的帝國軍官還得到了一個奇特的箱子,而泥沼之海兩大強權能否規避戰爭均決定於這位行商後來的遭遇和手中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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