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近在咫尺
早讀結束后，葉雪璃沒有去吃早餐，她站在上教學樓的平台上就着陽光看着遠方。
一隻拿包子的手遞到她眼前，她一轉頭，哥哥正和往常一樣寵溺的對着她微笑。
“你最愛的豆腐乾餡兒的。”
她接過包子吃了起來，哥哥站在她身邊，輕輕的摟住她的肩膀，靜靜的陪着她，什麼也沒有說。
二樓陽台上杜雨笙也靜靜的站在牆角，看着那對相互依偎的兄妹。
他無法想像在這思想還有些落後的山村裡，一個丈夫出門久久不歸的女人帶着兩個孩子會遭受什麼樣的流言蜚語，他也無法想像這兩個沒有爸爸的孩子這些年都有怎樣的經歷，可他知道他們過得應該不錯，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葉秋楓雙肘撐在平台的矮牆上轉過身來就看到杜雨笙站在二樓陽台上看着他們，他微笑着對他揮揮手，說“小笙，別忘了中午一起去吃米線。”
葉雪璃也轉身掃了他一眼沒說話，他回以他們一個招牌式的笑容，說“好，下課的我和小梨子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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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雪璃回到教室，看着現在這按照高矮次序和男女比例均衡換的座位還有些不適應，尤其是女生們那一張張哭喪的臉就覺得特別彆扭。
話說今天早自習時，班主任就鐵青着一張臉走了進來，二話沒說就開始調座位，估計是因為昨晚的事被校長批評了，所以她才會有這麼雷厲風行的作風。
她的座位和沒調動之前沒什麼差別，只是將她從最靠窗戶的位置調到了最中間的位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倒是不甚在意。
只是……
杜雨笙同學卻是很滿意她和他現在的距離，他和她還在一條平行線上，若說之前她和他分散在一條線的兩端遙遙相望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和她就好像沿着命運的那條平行線正在向彼此靠攏。
她離他只隔了一條不到兩尺寬的過道，就在咫尺間，他用眼角的餘光就能看見她，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每一個小動作，每一個小表情，他可以聽到她寫字時鋼筆摩擦着紙張的沙沙聲，他可以聽到她輕聲默讀單詞時發出的磁磁聲，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無比的幸福。
下課鈴聲響起，楊麗和張陽陽兩姐妹就躥到她身邊來，邀她一起去食堂吃飯。
她看了杜雨笙一眼，然後對她們說：“不行啊，我哥讓我陪他去外面吃米線。”
張陽陽說：“雪璃，聽楊麗說你哥很帥，什麼時候讓我們見見？”
她笑眯眯的說：“今天早上升旗儀式的時候你們不是剛見過嗎？”
“升旗那會兒注意力都集中在初三那個升旗的男生身上了，哪注意到你哥了。”張陽陽不滿的嘟囔着，聽口氣頗為遺憾，又有些尷尬。
楊麗和葉雪璃對望了一眼，露出一個神秘兮兮的笑容，默契的領悟了對方傳達的信息。
“雪璃，那我們就先去食堂了。”張玲玲推着兩人走出來教室。
叩叩叩……
葉雪璃在杜雨笙的課桌上輕磕了幾下，“走吧！”
杜雨笙看着她有些不情不願的樣子覺得甚是有趣，在他的記憶中她小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的。
兩人走到下教學樓的岔路口，葉秋楓正好從那邊走出來，三人一道出了校門，走進了學校旁邊那家米線店。
“老闆，兩碗二兩米線，一碗一兩米線。”
葉秋楓對老闆說。
老闆問要什麼湯的，葉秋楓看向杜雨笙，杜雨笙說番茄湯的。
“老闆，番茄湯的，小碗的多加香菜不要薄荷不要蔥，謝謝！”
原來她不喜吃蔥和薄荷啊！
三人找了個位置坐下，葉秋楓打量着杜雨笙，那眼神就好像丈母娘看女婿似的，讓杜雨笙覺得很是受用。
“秋楓哥，你看着我幹嘛？”他輕咳了兩聲問道。
他微微一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小笙，你這幾年變化挺大的，皮膚變白了，臉也變小了，性格好像也變斯文了不少，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切...還說我呢！你現在可是十里八村的名人了呢，剛剛還聽見我們班上的女生向梨子打聽你呢。”杜雨笙撇了撇嘴，一副‘十里八村你最帥’的表情。
“不要叫我梨子，搞得我跟你很熟似的！”
葉雪璃有些不滿他在她哥哥面前對她的稱呼。
“我們本來就挺熟的啊，而且小時候我也是這樣叫你的啊！”不理所當然的回道。
“杜雨笙？”
葉雪璃正對他翻白眼的時候，一個女聲不確定的喊了一句。
“咦？靜姐你也來吃米線啊？”杜雨笙回頭對來人咦了一聲，問了一句。
他們坐的四方桌前站着兩個女生，一個穿了一件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一個穿的是桃桃紅色T恤和黑色喇叭褲，看樣子應該是初三的學生，剛剛說話的就是白色衣服的女生。
“葉秋楓？你們認識？”那個女生又問。
“哦～他是我表哥，這是我表妹，秋楓哥，這是和我一個村的杜靜，你們應該認識！”
葉秋楓剛準備開口，杜雨笙就搶在他前面介紹道。
葉雪璃無語望天，還帶這麼認親戚的。
兩個女生點了吃的，和他們坐在一張桌子上，“原來你們是親戚啊？”杜靜有些意外。
“葉秋楓，她是你妹妹嗎？”另一個女生也開口問道。
“對，我妹妹葉雪璃，梨子，這是杜靜姐姐，這是李麗姐姐！”葉秋楓禮貌的向兩人介紹。
“你們好！”葉雪璃也禮貌的問好。
“葉秋楓，你妹妹可比你好看多了。”兩人開始調侃了起來。
“是啊！我媽媽的美貌都遺傳給她了！”葉秋楓也笑着說。
米線很快就上來了，幾人邊吃邊聊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老闆，來二兩米線。哎呀～杜雨笙，葉雪璃，你們兩怎麼一起來吃米線啊？”
聽到這聲音葉雪璃和杜雨笙同時朝來人望去。
這話問的……
葉雪璃心想，這店規定我們不能一起來吃米線嗎？
“李帥，你怎麼才來啊？我們都快吃完了。”
開口的杜雨笙。
“這們兩怎麼一起來了？”李帥固執的問。
“哦～你還不知道吧？葉雪璃是我表妹，這是她哥哥葉秋楓，這兩位是初三的姐姐。”杜雨笙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介紹。
“卧槽～表妹？原來你們是親戚啊？我去～葉雪璃，他就是你哥啊？想不到你哥居然是我們校的名人啊？哥哥好，姐姐們好，我叫李帥，是葉雪璃的同學。”李帥很自然的坐在了杜雨笙的旁邊，那表情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狗腿的意味。
“……”
幾人面面相覷，卻找不到聊的了。
從米線店出來，葉雪璃沒有回宿舍午休，直接去了教室，昨晚折騰了大半宿，今天一點精神都沒有，又加上今天剛調了座位，估計回到宿舍也這午覺也別想睡了，索性回教室還能趴在課桌上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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