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宮中女兒全是花 不知這朵能摘否
說起這個李貴妃,來頭可不小。
她本名叫李彩鳳,在後宮中的地位僅此於陳皇后,是皇太子朱翊鈞的生母,也就是未來萬曆皇帝的親娘。
陳皇后住在東院的慈慶宮,而李貴妃住在西院的慈寧宮,兩人情同手足親如姐妹,也確實以姐妹相稱。
……
放着眼前兩位大美女不疼,卻非要痴迷於什麼波斯女人?這不是有病嗎?水墨恆心裏頭犯嘀咕。
哦,對,朱載垕確實有病。
而且病得還不輕,治都治不好,該!
這一刻,水墨恆忘記了朱載垕剛剛救過他的父親,更別提還暗暗發誓要好生伺候這位時日不多的風流皇帝。
瞅着陳皇后和李貴妃,水墨恆心中塞滿了與同情與感慨,直罵古時男子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像黃瓜—欠拍。
這個風流皇帝哪裏知道,幾百年後別說大美女,就是相貌平平的普通女子,都驕傲得像只鳳凰對你愛理不理。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反正你丫得了性病,還是去禍禍外國女子吧。至於眼前的美女,留給用得着的人……
……
李貴妃顯然比陳皇后要機靈許多,見朱載垕開口就要攆人,隨即找了個理由:“鈞兒已經九歲了,我正想與姐姐商量,給他請兩位老師,一個教文,一個授武,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水墨恆一聽,卧槽!兒子都已經九歲了……保養得還像個少女一般……
九歲九歲,我算一算哈,十六歲時被朱載垕把肚子搞大了……懷胎十月,十七歲,如今兒子九歲……
那就是說,已經二十六了。
老子大學畢業二十三歲,又上了三年黑暗迷惘的社會大學,如果放在後世,那不是與我同歲嗎?
還是有點緣分哈……
對,得求同存異,想方設法融入,融入,入……
水墨恆自見到李彩鳳的第一眼起,就開始胡思亂想,思緒似乎沒有停止過,就像來生緣今生續……
朱載垕一揮手,冷峻而焦躁地說道:“此等小事,你們兩個自己做主便是,不必來叨擾我。”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明顯進行不下去了。
李彩鳳不急不躁,依然保持溫和謙遜的姿態,說道:“那臣妾與姐姐先行告退,請皇上保重龍體。”
朱載垕一個勁兒地擺手催人。
在水墨恆看來,這個風流皇帝想必是恨不得將他的巴掌立即變成鐵扇公主的寶扇,將兩位大美人扇到五萬四千里之外。
陳皇后和李貴妃本是帶着關懷來的,不想討了沒趣兒,不得不悻悻然轉身意欲離去。
水墨恆瞅着這揪心的一幕,突然感覺自己應該做點兒什麼,不顧眼前形勢,壯膽言道:“陳皇后,李貴妃,請留步,小人有話要對你們說。”
陳皇后和李貴妃均是一愣,不禁回頭看了水墨恆一眼。
朱載垕本來就已經非常不高興了,被這樣一攪和,他的情緒變得更加惡劣,當即烏着臉呵斥道:“有話就得當著朕的面說。”
陳皇后與李貴妃杵在原地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寢殿裏頭的氣氛異常的緊張。
話已經說出口了。
拉弓沒有回頭箭。
水墨恆只得硬着頭皮,慌忙附在朱載垕的耳邊,低聲安撫道:“皇上請息怒,波斯的事包在小人身上。不過,此事陳皇后和李貴妃定然從中阻撓,所以小人需要單獨與她們談談。”
這是個絕好理由。
被形勢逼出來的。
朱載垕依稀記得,那次孟公公將波斯美女弄進宮裏,結果被李貴妃發現,李貴妃又知會陳皇后,兩人最後一合計,竟將波斯美女暗中做掉了,令他有苦不能言。
經水墨恆這一提醒,朱載垕眼珠子骨碌一轉,覺得甚是有理,當即將怒容收斂,同樣附在水墨恆的耳邊,輕聲說道:“快去快回,朕等你。”
水墨恆鬆了口氣,跪謝朱載垕,然後謹慎地跟在陳皇后與李貴妃後面出了寢殿。
可剛一走出乾清宮,李貴妃便猛地一回首,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沖水墨恆呵斥道:“你一個小小的御醫,竟敢背着本宮與姐姐,與皇上竊竊私語,成何體統?”
“請皇后、貴妃娘娘恕罪,小人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懇請兩位聽我一言。”水墨恆慌忙上前賠禮道歉,態度非常誠懇。
這裏是紫禁城,必須誠懇謹慎啊,否則一不留意,會惹來殺身之禍,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說,若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小心你的腦袋兒。”看,李貴妃彰顯出一股潑辣勁兒。
水墨恆環顧一周,低聲回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懇請貴妃娘娘另擇一處。”
李貴妃心領神會,繼而隨和地與陳皇后商議說:“姐姐,鈞兒正在溫習功課,要不去慈慶宮那邊吧?”
陳皇後點了點頭,與李貴妃一樣,也不再多看水墨恆一眼。
水墨恆着實捏了一把汗。
想着進宮攻克皇上的心倒沒花一時半刻,如魚得水一般;而此刻面對一后一妃,似乎棘手得很。
難道攻克女人的手段尚不及攻克男人?哼,水墨恆很不服氣。不過很快又自我安慰:攻克女人,難的總是開頭。
沒有哪個男人一見着女人就能硬,必須得先調教調教嘛……畢竟雖然被李貴妃訓斥了,但至少大致摸清了她們兩個的脾性:陳皇后隨和無爭,李貴妃嚴肅有主見。
無論是從容貌,還是從言行舉止上看,給人的感覺倒像李貴妃是皇后,而陳皇后是貴妃。
意識到這一點尤為重要,大可將攻克陳皇后暫放一邊,目標人物由兩個變成一個。也就是說,只要搞定了李貴妃,陳皇后自然而然就搞定了。
慈慶宮位於東華門的東北向,初名清寧宮,本為太子居所。由於朱翊鈞年幼,常年與母親住在慈寧宮,所以變成了陳皇后的寢宮。
到了慈慶宮,穿過慈慶門至暖閣。
陳皇后與李貴妃雙雙坐下。因李貴妃一直冷麵如霜,陳皇後作為這裏的主人,並未給水墨恆看座。
水墨恆倒也不介意。
的確,眼下也沒介意的資格。
“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講了。”李貴妃的雙眸彷彿瀰漫著一層水晶,清寒凌冽,再加上她那動人心魄的美。
水墨恆與之一接視,便立馬兒產生一種速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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