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水裏玩遊戲

第9章 水裏玩遊戲

虞稚邁着輕快的步伐走進上官亭住處,一路上只見侍女們端着水盆和棉布進出,那染血的水令虞稚心頭一跳,亭姐姐受傷了嗎?

她加快步伐,果然在門口看到了一臉擔憂的右特使上官凌雲。她張了張嘴,被上官鈺點了啞穴發不出聲音,只能雙眸直直地看着他。

上官凌雲帶着稚氣的臉見到她后便是一沉,不禁深深皺起眉頭,“你來做什麼?闖禍精!”

虞稚瞪大水眸,她做錯什麼了?先是上官鈺罰她解棋局,然後是這右特使冷言冷語,真是莫名其妙!她朝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他解開啞穴。

然而生氣中的右特使不理解她的意思,一個勁抱怨道:

“若不是你昨晚犯宵禁,今日裴軍師便不會來將軍府討說法,亭姑娘也不會被罰五十鞭。你說你除了闖禍,還會做什麼!”

亭姐姐被罰了五十鞭!虞稚驚訝,隨即推開房門,入目是上官亭趴在床上,蒼白的小臉上佈滿汗水,後背上的血跡沾染了衣裳,觸目驚心。

見她來了,上官亭展顏一笑,有氣無力道:

“小捲毛,你來啦。”

虞稚走到床邊,菱唇嚅動卻發不出聲響。上官亭瞭然,抬手解了她的啞穴。

“亭姐姐,你還好嗎?是上官鈺罰你的嗎?”剛一開口,她便急忙問着,眼裏是明顯的心疼之色。

上官亭搖頭,“我犯了錯,該罰,不關將軍的事。小捲毛,你以後要小心行事,切莫在外人巡查時犯宵禁……”

話未說完,虞稚倏地起身,“太過分了!裴安簡直欺人太甚,昨晚那統領懷疑我是敵方細作,不由分說便要將我拿下。今日竟然還害你受傷,我……”

“你萬萬不可!”上官亭厲聲打斷她,“小捲毛,裴安本就對將軍府虎視眈眈,我們不能得罪他。還有,你該去向將軍認錯。”

給上官鈺認錯?她才不去!

門外的右特使大聲說道:“闖禍精,你趕緊出來,讓亭姑娘好生休息!”

虞稚向她道別後便出了門,她將房門關好,右特使一臉緊張問:

“她怎麼樣?你進去時她可還好?”

“你這麼關心她,自己進去看啊!”

話落,虞稚大步離去,不理會身後頓時通紅着臉的右特使。她氣沖沖地正欲出門,卻在將軍府門口被士兵攔下。

“將軍有令,禁止你外出。”

無奈她又折回上官鈺的房間,可房間空無一人,想必他去校場練兵了吧。虞稚心頭的怒火就像拳頭打在棉花上一般,她淡淡路過那盤棋局。大手一掃,整盤的棋子紛紛落地,一片狼藉。

她一定要好生教訓那個裴安!傍晚時分,趁着門口的士兵吃晚飯換班的空隙,虞稚輕易地溜了出去。穿過安靜的長街,她來到熱鬧的花街,知道出門有人跟蹤,她特地換了身男子行裝。軍師府在花街尾,是青樓聚集的地方,果然是個草包軍師。

軍師府裝潢豪華,不似將軍府那般一切從簡,府內經常傳來歡聲笑語,甚是熱鬧。虞稚心底對這草包裴不禁又貶低了幾分,上官鈺的將士跟他一般每日訓練,十幾年如一日,而這裴安卻花天酒地,美女在懷,真是窩囊!

虞稚輕易地避開了軍師府的官兵,翻身進了府,天色漸晚,府內燈火通明,相比於節儉的將軍府真是奢侈浪費。虞稚縱身躍向屋頂,揭開瓦片看着底下。

裴安用完晚膳后便遣退了服侍他的侍女,他喝了酒有些微醺,走路漂浮着進了浴房。裏面派人專門挖了浴池,每日注入熱水以便隨時能沐浴。裴安正解開了腰帶,一陣冰涼細膩的絲質物品便纏上了他的脖頸,裴安微醺的眸子裏頓時閃過寒光,隨即笑道:

“一人沐浴無趣,莫非你是來陪我的?”

果然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虞稚素手一緊,鮫綃白綾纏緊了他的脖子,她淡淡說道:

“你不是好奇我的身份嗎?今日還親自去了將軍府一趟。”

裴安想起來了,原來她就是上官鈺的貼身侍女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儘管這般見面有失體面,但他對女人一向寬容,何況是如她這般機靈大膽的女子。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偶然間聽亭妹妹說過小捲毛,想必就是你吧。”裴安繼續笑着說道。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你害亭姐姐受了五十鞭,我便是來讓你付出代價的!”

裴安冷笑,“我可沒懲罰亭妹妹,心疼都來不及呢,那是上官鈺授意的。”一邊說著,裴安的手不動聲色地摸向腰間的扇子。

剛握住扇子柄,扇子便被虞稚抽走了,虞稚仔細看了眼,發現了扇子上的機關,隨即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你陪我玩一個遊戲,我就放過你了。”

一聽到玩遊戲,裴安眼睛都亮了,故作驚訝道:

“哦?什麼遊戲?”

虞稚湊到他耳邊,小聲誘惑道:“當然是兩個人的遊戲了,你和我一起。裴軍師不是要沐浴嗎?我來服侍你。”

虞稚用鮫綃將他的雙手反剪到背後,隨即用一黑布條纏住他的雙眼。虞稚帶着裴安出門,躲過侍衛的巡查來到後院的馬廄出,二人同乘一匹駿馬,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在軍師府衝撞着。動靜過大,惹來一群護衛將他們攔住,護衛傻眼了,自家軍師被矇著眼睛與一名嬌小的男子同乘一匹馬……

這,是個什麼玩法?

虞稚收緊鮫綃,手上的疼痛傳來,裴安正聲道:

“本軍師要與好友出門一趟,你們不要跟來。”

話落,虞稚策馬揚鞭,駿馬像箭一般飛了出去,她帶着裴安趕往後山的大河道,路上碰到了正巡查歸來的裴逍。二人經過的剎那,虞稚水眸冷冷掃向他,嘴角勾起,十足挑釁。裴逍微愣,隨即大喊:

“還愣着幹什麼!軍師被劫持,追!”

眾士兵一團慌亂,七七八八零零散散地追了上去,虞稚很快便來到了河道邊,她翻身下馬,隨即將裴安拉了下來。

儘管被劫持,裴安仍舊一副色心大起的模樣,雙眸被黑布遮住,看不清女子的臉,他笑着問:

“小捲毛,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我等不及接下來的遊戲了。”

真不要臉!虞稚拉着他走到河邊,笑道:

“那你可要好好享受啊。”

話落,她拉着裴安躍到河中,時值秋季,晚上的河水冰涼,裴安冷得一顫,剛要開口河水便灌進嘴裏。水裏虞稚化身鮫人形態,金色的魚尾輕輕擺動,上身是淺藍色用鮫綃織成的短衣。她帶着裴安往深水處游去,裴安不通水性,沒一會兒便劇烈掙紮起來,整張臉開始泛白。

虞稚在水中輕輕勾唇,清麗的面容在水的柔光下宛如仙子。她拉着裴安掙脫不開的鮫綃將他帶出水面,乍一能呼吸,裴安狠狠咳嗽,嗆出一口水,髮絲凌亂,胸口劇烈起伏,無比狼狽。

“怎麼樣,這個遊戲可好玩?”

“拉我上去……”

話未說完,虞稚再次將他拉進水裏,裴逍帶着人趕來了,見河中央有動靜,隨即喊道:“下水救軍師!”

於是,一向安靜的河道變得熱鬧起來,引來不少村民趕來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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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尋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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