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病秧子？
黃沙村新的一天，太陽剛剛升起，村子中的居民已經陸續出來開始工作了。
男人們下地的下地，上工的上工。女人們和孩子們趕集的趕集，上學的上學，好一片樸實的生活。
秦明也是早早地做完了每日必做的晨練：“蘭蘭，我去上工了，今天隊長說開了一個新的礦洞要下人探索，中午我就不回來了。
你和娃兒在家裏，別忘記帶他去蓮姨那裏，她前幾天還念叨着讓你去陪陪她，說是找了個方子幫娃兒看看身體。”
“好的，明哥，我知道了，注意安全，我和小夜落等你回來。”此時的她心情有些低落。
自從三年前周蘭生下秦夜落，村裏面不知道何時傳出來秦明家的兒子是個病秧子，更有活不了幾歲就會夭折的傳言。
本身剛開始的時候，大傢伙兒都認為這小子長得白凈，胖乎乎的以後肯定是個幹活的好手。
可惜，沒有多久，這胖乎乎的小子就變成了病秧子。因為小夜落，很少出聲，而且他似乎瘦小的有些過分……
和他同年齡的孩子，在他這個年齡的時候，已經可以在地上走一走了，並且已經會一些基本的生活用語了。
可是小夜落，他除了會簡單的說三句“爹爹，娘親，餓”再也不會說其他的了，任憑秦明、周蘭夫妻倆怎麼教，小夜落也說不出第四個詞彙。
而且他根本不會走路，連爬都不會，只能抱在懷裏。這可急壞了夫婦倆。
縱使有先天殘疾的一些孩子，也不會連爬都不會吧，況且三歲多了也不會只會說三句話。
秦明為此找來了村裡最好的郎中，可是幾次三番下來郎中也沒有看出這孩子有什麼問題，只是說了一句：“真的沒有辦法了，行醫這麼多年，從來也沒見過這種疑難雜症。”
……
晌午，周蘭收拾完屋子，抱着小夜落出了院子，向著蓮姨家走去。早晨溫熱的陽光透過路邊的大樹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光點。絲絲暖意攀上路過人們的心頭。
此時的周蘭抱着小夜落正在路上走着，聽到打穀場傳來一陣孩童嬉鬧的聲音，也不知道這些孩童從哪裏學來的話：“你要是不聽我的，當心變成秦家孩子那樣說不了話，走不了路。”
此時另一個孩子大叫道：“你胡說，我才不會變成那樣，我就不聽你的，氣死你……”這是把小夜落當成了大灰狼的故事啊。
雖然說是童言無忌，但即便是周蘭這樣樂觀的人，聽到這樣的話，也不由得傷心嘆氣。
自己的孩子真的會一直這樣下去么？心中這般想着，懷中的小夜落卻好像能聽到周蘭的心聲一樣，小手拽了一下周蘭的頭髮，對着她輕輕扭動了幾下。
“夜落啊，你要是也能在地上跑跑，說說話該有多好。”周蘭輕輕拍了拍夜落，腳下的步子明顯放快了一些朝着北邊走去。
沒多久，周蘭便到了，抬手敲了敲有些破舊的木門：“蓮姨，你在么？”
“在呢，在呢！周蘭吧，快進來，我正好兒在做午飯，你來的正是時候。”說罷，打開了院門。
周蘭也沒有客氣，進屋中把小夜落放在了床上，擼起袖子走了過去：“蓮姨我來幫你。”
老婦人頭也沒回的繼續忙乎着：“不用了，你快坐下，今天我煮了黑石魚，讓小夜落多吃一點長身體，都三歲了，還瘦瘦弱弱的可不行，以後我們的小夜落還要幫我多干一點地里的活呢。”
周蘭聽完，心中一暖，本身很小的時候周蘭在戰亂時被人販子拐走了，不知怎麼到了黃沙村，在這裏沒有任何親人。
除了秦明，蓮姨是她這個外鄉人在這裏最親近的人了。
她的子女都去了城裏面，幾年了，也一點信兒都沒有。而蓮姨也一直把秦明一家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來看待。
一陣忙乎過後，蓮姨笑道：“來，周蘭你嘗嘗，我這魚燉的怎麼樣？”
“真不錯，蓮姨啊，你這手藝怎麼一直都這麼好，我都羨慕死了。明哥老說讓我多跟你學學這做菜的手藝呢，什麼時候你在教我幾招。”
“哈哈，你這丫頭就是嘴甜，好吃你就多吃點，看你這樣子一定又沒有好好吃飯吧，比前陣子又瘦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你們為了這孩子真是操了不少心。想學隨時都可以來學，剛好多陪陪老婆子我。來，把小夜落給我抱着吧。”
……
齊山礦場，礦工們正努力的揮舞着礦錘，叮叮噹噹很有節奏的揮舞着。秦明也在其中，但是他比其他人似乎速度要快上許多。
“老秦啊，你這怎麼幹活就好像不會累似得，你到底是不是武者啊，問你好幾次你也不給我說實話。”徐三平手中揮舞着礦錘大聲說道。
“哪有，我要是武者，能在這跟你這個猴子當礦工嘛。早就到大城市裏去掙大把的黃金白銀了。”
“你這傢伙，一天不損我幾句，我看你心裏不舒服。對了，你家娃兒最近怎麼樣，還是沒有能站起來走路的跡象么？”
“沒有，唉～說起這個我就覺得對不起蘭蘭，如果我有本事，能像那些貴族老爺一樣有錢，興許我能請一個厲害點的‘術者’沒準兒我家娃兒就能好了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絲毫沒有減弱手中的動作。
……
夜晚，天空雷鳴電閃，一場似乎不是很應季的大雨傾盆而下，如同瓢舀一般。
這時小夜落忽然睜開了眼睛，爬到了窗邊，抬頭看着外面的電閃雷鳴，興奮的哇哇大叫了起來。
周蘭這時也被吵醒了過來，轉過頭沒有看到兒子，才發現自己的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窗戶邊上，還哇哇大叫了起來。
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這孩子不是不會爬么，怎麼過去的？”
周蘭起身坐到了小夜落身邊，仔細聽了半天才聽懂小夜落嘴中大叫着：“大雨雨、遠處、有人。”
周蘭心中頓時一驚，把秦明也叫醒了。夫妻倆一起坐在窗邊，聽着自己孩子說出了幾年來從未說出的詞彙。
直到大雨慢慢變小，小夜落也像慢慢停下的雨一樣緩緩的睡著了，周蘭抱着孩子喜極而泣。
……
只不過這種喜悅的心情過了沒有多久，周蘭便如以前一樣發起了愁。小夜落除了大雨的那天夜晚，平時是一如既往地除了那三個詞彙，嘴巴就像是讓人施了咒語一樣說不出第四個來了。
但是，秦明和周蘭沒有注意到的是，小夜落似乎比以前長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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