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西北邊境
“在閣下眼裏，我衛天難道是個恩將仇報的人嗎？”
衛天相信此人能找他，自然也知道他跟瑤家的關係，故而出言道。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恩也得看純不純，畢竟懷揣目的意有所圖的也是恩，你年紀還小，得把你得拎清了！”難聽刺耳的聲音頗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
衛天輕笑着搖了搖頭，好整以暇的問道：“如此說來，瑤前輩幾次三番救我倒還包藏着禍心了？”
“他有沒有禍心我不敢斷言，可我問你，瑤青崖憑什麼為了你這個毫不相干的人得罪蘇家，得罪墨冉這等強者！”
此人話雖然沒有點破，可其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若是衛天今日沒去瑤家，他或許還會糾結，可瑤青崖已經表明了心思，衛天自然知道他為何甘願冒險救自己！
想到這裏，衛天頓覺得自己有些糊塗了，竟然聽這等卑鄙小人廢話。
“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了！”衛天當即站起來沖隔壁說道。
他倒是想衝過去看個究竟，可他不清楚此人的實力，若是貿然闖過去，就怕弄巧成拙。
“難道你不管那丫頭的死活了？只要你答應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以後，我會將一切悉數相告！”隔壁的聲音不疾不徐的說道。
衛天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你是你，我是我，別拿你的心思揣摩我！畢竟我是人！”
“呵呵呵……衛天兄弟這是拐着彎兒罵我不是人啊！”那聲音毫不在乎的笑着說道，笑聲異常刺耳。
衛天拳頭一握，此人想對瑤家不利，他若是不聞不問一走了之，實在愧對瑤家。
想到此，衛天心中一動，即使對方是個強者，自己尚有烏衣甲護體，就算打不過，跑還是能跑的。
剛欲動手，卻聽隔壁一陣響動，衛天忙跑過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大開的窗戶被夜風吹着開開合合。
跑到窗邊看了看，寂靜的街道上人影寥落，看不出有什麼可疑之人。
衛天下了樓找到那小二盤問了一番，可那小二說此人全身上下裹的嚴嚴實實，他根本就沒瞧見什麼。
衛天搖了搖頭，倒是他想的簡單了！
走在街道上，冷風瑟瑟，府試過去這麼多天了，兮若仍然沒有消息，衛天只要一想起，便寢食難安！
他不由得想到，兮若或許不在定安府了！說不定……
他停下腳步，甩了甩頭，驅散了這般毫無意義的猜測，他既然下了山，就一定要找到兮若。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回到鏢局，衛天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穿過前院，卻發現尺浪獨坐於廊檐下，身旁的小桌上放着一壺酒。
“總鏢，這麼晚還沒睡？”衛天走了過去招呼道。
“睡不着！吹吹風！”尺浪喝了口酒，轉頭看着他，不知為何，衛天覺得他似乎有些意興闌珊！
“聽胡天說你在找一個小丫頭？”
衛天黯然的點了點頭，原本以為今日有了眉目，沒想到一無所獲。
“那丫頭的下落，我或許知道一點！”尺浪放下手中的酒杯徐徐說道。
衛天倏然起身，難以置信的看着尺浪，半晌說不出話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沒想到尺浪竟然知道兮若的下落，然而，他突然想到，尺浪都不認識兮若，如何知道她的下落？
見他如此激動，尺浪也是一愣，接着道：“你先別激動，有沒有你要找的那丫頭我還不確定！”
“總鏢！到底怎麼回事？”衛天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尺浪眉頭緊皺着，捏了捏手中的酒杯，一臉凝重的說道：“這次我押送糧草去的是邊境重地應幽城！在將軍府，我見到他們關押着許多小丫頭！”
衛天拳頭猛然緊握，渾身一顫，聲音森寒道：“總鏢，您說的可是應幽城將軍府！”
或許是沒想到衛天會如此失態，尺浪也當即正色道：“你冷靜一點，現在就算你要找的那丫頭在將軍府，隔着十萬八千里你也不可能救得了她！”
“那我現在就啟程！”衛天當即便轉身要走。
“貿然過去就是送死！”尺浪站起來冷聲道。
接着，他嘆了口氣，聲音當中透着一股疲憊之意：“這次我帶去了一百一十個兄弟，回來了七十七個！”
衛天腳步一頓，轉過身來，尺浪仰頭一口烈酒下肚，雙眼閃爍着。
衛天心中一陣愧疚，他光顧着自己的事了，沒想到鏢局出了這麼大的事，一趟鏢竟然折了這麼多人。
“誰敢打飲風鏢局的主意？”衛天看着神情黯然，一身酒氣的尺浪問道。
揚了揚手中的酒杯，尺浪深吸了一口氣，興味索然的道：“夜深了，休息吧！此事明天再說。”說著，他提起酒壺便走了。
“你也別著急，據我得到的消息，那些小丫頭似乎有大用，若你找的人真在其中，她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尺浪醉醺醺的話混雜着酒味兒飄蕩在廊檐下。
衛天雖然想拉住他問個一清二楚，但他知道，此時的尺浪心裏可能比他還要難受。
他作為總鏢親自出馬，還折掉了三十三個兄弟，心裏一定不好受。
而且，尺浪應該不會騙他，若是兮若真在其中，那暫時不會有危險，衛天也不知道這該算是個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衛天輾轉反側一夜無眠。天還未亮，他便在院子裏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練拳。
待用過早飯後，劉小二便來告訴他尺浪跟胡天要去瑤家，讓他也跟着去。
三人到了瑤家，立馬被請進了議事廳。
“尺兄！這次的事不怨你，西北邊境歷來混亂，折了這麼多弟兄在所難免！”坐在首位上的瑤青崖開口道。
尺浪點了點頭，“邊境勢力錯綜複雜，飲風鏢局在那邊幾乎沒什麼影響力！”
胡天接口道：“日後去往邊境的鏢能不接就不接了！”
尺浪看了看衛天，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這小子要去邊境！”
“什麼？你去邊境幹什麼？”瑤青崖看着衛天，有些意外的問道。
“總鏢這次帶回來了些消息，我想過去看看！”衛天凝重的臉龐堅定的說道。
“定安府雖然地靠西北，可離邊境尚還有萬里之遙，而且因為天高皇帝遠，邊境歷來混亂無序。
西宛殘部，霍洛部族，等等一些邊境蕃民都在那裏遊走，而且其他八州的勢力也有分佈，可謂是魚蛇混雜。
人命在那裏，可是連草芥都不如的。”瑤青崖眉頭緊擰着說道，似乎就連他都對那西北邊境諱莫如深。
“嗯！王朝律法在那邊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在西北邊境全靠拳頭跟實力說話！”尺浪深有體會的說道。
衛天默默聽完，想了想抬起頭，堅定的說道：“前輩，我必須去！無論兮若是否在那裏，我得去看看！”
瑤青崖默然的看着他，神色複雜。
許久，一臉惋惜又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你不打算參加三月後的青州大比了？”胡天不解的問道。
“青州大比？怎麼還有比試。”衛天一臉的愕然，他可是從來沒聽說過這個。
瑤青崖尺浪他們也是面面相覷，都沒想到衛天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胡天一愣，笑了笑開口道：“衛天兄弟，看來你有所不知，這可是五年一次的武舉之爭，為的就是層層選拔，最終為朝廷選出可堪大用的人才！
你如今通過了雁北城比武大會，又拿下了定安府試冠軍，接下來就是青州大比了，若能在青州大比上脫穎而出，就會跟其他幾州的翹楚一同進入最後的殿試，在當今天子面前一展雄風！”
“必須要參加嗎？”衛天無意為朝廷效力，他之所以參加這些比試不過是為了找到兮若而已。
如今有了消息，他自然以此為重，不去在乎那些揚名立萬的事了。
瑤青崖三人又是對視了一眼。
胡天有些惋惜的道：“可以不必參加，但那青州大比獎勵優厚，真金白銀自是不必說，五年前的大比冠軍可是得到了一本中品高級的武技！”
“是啊！這等層次的武技也就只有朝廷能隨便拿出來了！”尺浪頗有感觸的接口道。
“我會考慮的，就看這次去邊境能不能找到兮若！”衛天看了看三人說道。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瑤青崖有些不舍的問道。
“越快越好，應該就在這兩天了！”衛天雖然心急，可此去邊境路途遙遠隔着萬水千山，他必須得準備周全了再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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