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即將到達臨界點
霍齊亞在天空掙扎着想要帶着艾拉飛離這個地方，他一刻不停的扇動着翅膀，體內的混亂能量核心也不間斷的為他的身體輸送着活力，只不過這點混亂能量似乎已經不足以再維持他這樣龐大的體力消耗。
逐漸的，霍齊亞能夠感覺體內的那顆混亂能量核心從一顆蘋果的大小縮小到一個櫻桃那麼大，看起來馬上就要到達臨界點了。
地面上幾聲槍響，又是許多發子彈從地面上射向空中，霍齊亞在空中左右翻滾想要藉此來躲避子彈，畢竟薩卡是仰角射擊，縱使他是神槍手也不可能打破槍械自帶的性能不足。
“小子挺能躲的嘛，不過我這可不是【爆裂彈】了，嘿嘿嘿。”薩卡放下手中的槍，將雙手舉到空中，做出了一個施咒的手勢之後，那些原本打偏的子彈就自己拐彎射入了霍齊亞的腿部。
對比起之前火系魔法的【爆裂彈】，這些可以被控制的子彈，殺傷力似乎弱了許多，霍齊亞在空中只是稍微顛簸了一下，甚至連減速都沒有。
“氣系魔法附魔的子彈傷害雖然不如火系的【爆裂彈】，但也不至於一點傷害都沒有吧？看來這個傢伙的自愈能力已經登峰造極了。”
薩卡在地面上看着霍齊亞逐漸遠去脫離了射程，他放下手中的槍械坐在一旁拿出一根煙捲就抽了起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隊長他們吧，希望那傢伙能被隊長殺掉，畢竟那樣痛快一些。”
脫離了城區的霍齊亞看見周圍終於沒有了追兵，正當他想要鬆一口氣的時候，一道閃電從他的側邊劃過，那道電流擊中了霍齊亞後方的一片樹林，頓時那片樹林就被高溫點燃，大火開始在樹林中蔓延起來。
“那...那是什麼！”霍齊亞難以置信的盯着電流打向的位置，但更令他吃驚的是一個約莫二十五歲的青年，那個青年正站在一座高聳入雲的鐵塔上，而他正把致命的電弧玩弄在股掌之間。
“我想想...你是叫霍齊亞對吧？很高興見到你，我叫泰勒，你有幸成為【沃登克利弗塔】實戰的第一個實驗對象，小心別被電弧打中了！”
“沃什麼什麼塔？”
沒等霍齊亞驚訝完，泰勒又用雙手推出一道電弧，電弧的產生幾乎是瞬間的，不過這次電弧依舊沒有擊中霍齊亞。
泰勒見有沒打中霍齊亞，氣的對他身後提供電力的氣系法師們發起火。
“你們這群吃白飯的低等法師！快點幫我控制住電弧啊！再打不中我就把你們送去做外骨骼實驗！”
一聽要被送去做實驗，那群法師被嚇得不行，馬上加大自己的電力輸出，並且將魔法詠唱到極致，以此來加大對電弧的控制程度。
一旁的霍齊亞想趁着泰勒訓斥法師們的時候藉機逃跑，雖然是在訓斥法師們，不過泰勒的精力依舊是集中在霍齊亞身上。
再一次，法師們蓄集魔力向鐵塔輸送，一陣噼啪的聲音，一道電弧准準的打中正在逃跑的霍齊亞的龍翼，被命中霍齊亞從天上摔入下方已經燃起熊熊烈火的樹林之中。
“喔，看起來我們擊落了敵人，剩下的就交給哈特那傢伙吧。”
泰勒覺得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再加上武器測試也圓滿結束就準備離開這座鐵塔，不過在臨走前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回過頭對一個白袍法師說道：“你！對就你，過來，如果那個傢伙再飛起來的話就向我剛才那樣用電弧攻擊他，聽到了嗎？”
那個白袍法師連連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該怎麼做。
“好了，我走了，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說著泰勒就帶上一條有飛行附魔的項鏈飛離了鐵塔，往城中廣場的方向去了。
樹林中的霍齊亞，從地上緩緩撐起自己承重的身體，就在剛才落地的一瞬間，他耗盡了所有混亂能量來給自己和艾拉進行落地的緩衝，因此他不再有多餘的體力來支撐自己的異種之軀，徹底變回了人類的樣子。
跌落在一邊的艾拉在衝擊之後也醒了過來，她環視周圍熊熊燃燒的火焰，還以為現在還在行刑，直到她看見自己的兒子，筋疲力盡得趟在自己的旁邊，才想起剛才如同做夢般的經歷。
“兒子！霍齊亞！”
艾拉抱起霍齊亞的頭搖晃起來，本來馬上就要因為過度疲勞昏睡過去的霍齊亞被艾拉搖晃得回過神來。
“媽，我最後還是沒有保護好你...我已經走不動了，趁着火災的掩護，你快跑吧...”
失去了混亂能量的霍齊亞躺在媽媽的懷裏，有氣無力的說著一些有的沒的。
“不...孩子，我哪也不去，我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兒子死去。”
癱在艾拉懷裏的霍齊亞現在也不着急了，現在的他已經放棄了逃避，想想從一開始就在逃避的自己，逃避父親死去的事實，逃避自己變成異種的事實，逃避全城人的追殺，不過臨死之前他決定不再逃避了，就這樣面對也挺不錯的。
“媽，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嗎？”霍齊亞斷斷續續的問道。
艾拉一臉微笑看着霍齊亞。
“我不是從你小時候就給你講秩序之神造物的故事嗎？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神明就是秩序之神，祂擊退了混亂之神，為我們創造可以生存的世界，祂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神明。”
“可是你明明是...被冤枉的，世界的神明卻也沒為你...這個虔誠的信徒做些什麼...”
艾拉拍拍霍齊亞的額頭，就像在照顧一個小孩一樣。
“神明大概是在忙吧，不過我相信祂將來一定會為我們洗刷冤屈的。”
霍齊亞呵呵一笑。
“人都死了，洗刷冤屈有個屁用...”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固執，不過褻瀆神明是不對的，以後別再這樣說了。”
霍齊亞嘴上連連稱是，心裏卻是想着：“如果有以後的話...”
在霍齊亞和艾拉交談甚歡的時候，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打斷了這對母子的回憶往事，一個穿着皮甲的戰士從燃燒的樹叢中鑽了出來。
“是你...哈特。”
哈特在火焰的背景下，就像一個煉獄中的惡魔一樣，他提着一把長劍死死的盯着霍齊亞。
“哈特...你要對我如何...都沒關係，但求你...放過我媽。”
已經無力反抗的霍齊亞幾乎把自己的姿態放到了最低，他哀求着哈特不要傷害自己的母親，但哈特冷漠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變。
“你的母親也是逃犯，接到的除名委託里也有她的名字，抱歉，身為卡斯帝國的將士兼任冒險者，我必須那麼做。”說著哈特就提着手中的長劍走近艾拉和霍齊亞。
艾拉眼看自己的死期將至就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哈特走到二人面前起手中的長劍，正準備砍下艾拉的頭顱的時候，一股劇痛從小腹傳來。
低頭一看，原來是霍齊亞拼盡全力從地上站了起來，並用一把刻有自己名字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你這該死的...”哈特被刺痛逼退數步，嘴上還不停謾罵著。
“這把匕首是我父親死前交給我的，他要我用它保護我的媽媽，說起來我的父親安德魯也是被你們這些卡斯帝國的人害死的...”
霍齊亞已經筋疲力盡，現在的反應已經是透支了他所有的體力，可以說是臨死前的反撲，但霍齊亞依舊盡量穩住自己的狀態，並將匕首舉到胸前想要威脅哈特。
被刺傷的哈特不去管自己的傷口，他舉起長劍直直的想霍齊亞的胸口刺去。
“看來我死期已至...就這樣結束吧。”
噗嗤一聲，霍齊亞沒有感到一絲疼痛，他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艾拉擋在自己的面前接下了哈特的致命一擊。
霍齊亞獃獃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被刺中心臟的艾拉失去了重心，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霍齊亞從他母親最後的一句話中聽到了讓他最想聽到的東西。
“活...下...去。”
說完，艾拉就不再動彈，倒在了霍齊亞的面前。
霍齊亞跪在艾拉屍體的邊上，用雙手將母親的眼睛合起。
出乎意料的，現在的霍齊亞就平靜的向海面一樣。
“達摩克里斯...我接受你的條件...”霍齊亞跪在地上，對着艾拉的屍體不知道在低語着什麼。
一邊的哈特可不準備等霍齊亞墨跡完，他再次舉起手中的長劍向霍齊亞砍去。
“抱歉了霍齊亞，但我必須那麼做！”
劍鋒即將到達霍齊亞的頭頂時，一道淡藍色的透明屏障突然出現，並將霍齊亞包裹起來，接着一道空間裂縫出現，從裂縫中釋放出一股強大的混亂能量，那些能量將除了霍齊亞以外的全部東西都凍結在了時空之中。
“我說過我們還會見面的，現在讓我們來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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