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 琉璃換人口
王老根在文青的房門外轉來轉去,幾次欲伸手敲門,幾次都是手一放到門上就慫了,然後繼續在門外轉圈子。
莫青娘端着一盆水走過來,看到王老根的這幅樣子就覺得奇怪,“官人這是在幹嘛?”
王老根一看,笑道:“娘子來伺候大人洗漱啊。”
經過白勇一事,文青的手下都知道了莫青娘喜歡文青,王老根雖然剛加入文青手下沒多久,但八卦人人愛,這種事不用打聽就有人告訴他,他自然也是知道莫青娘是什麼心思,看到莫青娘就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八卦。
王老根的笑容很是曖昧,莫青娘有些臉紅,一跺腳,“你也來取笑我。”
王老根擠眉弄眼,笑道:“哪能呢,以後娘子就是大人的夫人,屬下哪敢取笑夫人,借個膽子屬下也不敢啊。”
莫青娘大窘,三步並作兩步趕緊進屋。
“誰在外面?”
文青被吵醒了,睜開眼剛好看到莫青娘端着一盆水跑了進來。
“是你啊,青娘,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再來伺候我洗漱了嗎,這種事自然有丫鬟來做,不用麻煩你。”
“讓丫鬟伺候你我不放心,”莫青娘放下水盆,跑來幫文青穿衣服。
文青說了兩句,見莫青娘不為所動,也只得作罷,任由莫青娘將他伺候得活像個地主老爺。
“剛才你在外面跟誰說話?”剛才的聲音文青沒聽出來。
莫青娘給文青穿好衣服,又端來洗臉水,一邊說道:“是王大官人。”見文青不明所以,補充道:“就是王老根。”
“他找我有什麼事?”文青有些疑惑,一邊皺着眉頭用青柳枝蘸着鹽水清理牙齒,洗完了,朝門外喊了一句:“王老根,別杵在外面了,進來吧。”
王老根屁顛屁顛地跑了進來,愣了一會兒才想起給文青行禮,“大人。”
“大清早的你來找我有什麼事?”見文青開口,莫青娘借口為他準備早點跑了出去,文青點點頭,這個女人還真是不錯,知道什麼時候該避嫌。
其實文青對莫青娘相當滿意,要相貌有相貌,要德行有德行,人又賢惠,還聰明,就是……怎麼說呢,看着莫青娘那張臉他就想起某個宅男女神周某某,話說周某某是什麼貨色人盡皆知,那樣的女人也只能被稱作“女神”,誰敢把她娶回家……呵呵,大家都懂得。看着莫青娘的那張酷似周某某的臉,文青就不自禁地感覺噁心,莫青娘是很不錯,但是,還是等他忘了那張臉再說吧。
“這個……那個……”王老根支吾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
文青有些惱怒,“有話就說,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你也不覺得彆扭。”
“是。”王老根一個激靈,忙道:“屬下是想向大人討一些火繩槍,那個,屬下那一千兄弟都是海盜出身,沒有用過弩,上次跟土著人打的那一仗兄弟們拿着弩都不知道該怎麼用,跟別的兵士學着做吧,準頭又很差,雖然火槍我們也沒用過,但是都要重新學,相比於弩我們更希望使用火槍。”
“火器作坊里多的是火繩槍,等會兒我就讓人給你們送一批過去,”文青答應了王老根的要求,卻覺得有點奇怪,“既然你們想要火繩槍,那昨天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王老根訕笑不已,支支吾吾地道:“那個,我們畢竟是海盜出身,那個……出身不怎麼正當,剛投到大人麾下就要這要那,終究不怎麼合適。”
“那你今天怎麼又敢開口了,”文青看着王老根,正色道:“別把中原的那一套帶到我這兒來,我從來不理會那一套,只要是我的手下,不管出身如何,也不管是先來還是後到,總之,只要是我的手下我都會一視同仁。雖然你們是海盜出身,而且投過來的時候也比別人晚,但是,只要你們是為我效力,別人有的你們也一樣會有。這些話你一定要帶給你那一千兄弟,你告訴他們,只要他們效忠於我,不管別人有什麼,我同樣給他們一份。”
王老根大喜,心中頗有些感動,連忙大表衷心,“是,誓死效忠大人。”
莫青娘剛好拿來飯菜,文青擺擺手,對王老根道:“好了,火繩槍等會兒就會送過去,現在,有事沒事你都給我滾蛋,別打擾我吃飯。”
“是,屬下這就滾蛋,馬上滾。”王老根看到莫青娘進來,一副我很明白的樣子,嬉笑着跑掉。
愛心早餐進行中。
用過早飯,文青讓人給黃有糧送去一千支火繩槍,然後去研究天文鐘的工匠哪兒看看他們的研究出成果沒有,這時,鄭之流拉着一個年輕人跑來找他。
“文兄弟,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好了,不用介紹,我都跟你說過了,天文鐘還沒有出來,沒有天文鐘我們就無法下西洋,除非你願意像其他人那樣跟着季風走,一年來回一次。”鄭之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文青打斷,這幾天這廝時不時就找來一個號稱對南洋或者是西洋非常熟悉的人介紹給文青,如果僅僅如此也就罷了,可這廝做事不靠譜,找來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人,要麼對南洋的季風有一定了解,要麼會說一兩種南洋的土語,要麼乾脆就是騙子,文青被他弄得頭都大了。
“這次不是西洋的事。”鄭之流一把拉過那個年輕人,向文青介紹:“這位是中原來的海商,史天澤。”說罷又向那個年輕人,也就是史天澤,介紹道:“這位是吉陽縣知縣……呃,現在應該不是吉陽縣知縣了,我有些糊塗了。”
鄭之流也顧不得給史天澤介紹,問文青:“文兄弟,我真是糊塗了,好像你現在沒有官職在身了吧,那個吉陽縣知縣的官職肯定是沒有了,那你現在豈不是成了白身?”
文青撇撇嘴,“吉陽縣知縣的官職應該是沒有了,以梁伯謙那副睚眥必報的德性,他肯定已經將我革職,不過沒關係,吉陽縣知縣的官印還在我手上,革職就革職,只要有官印在手我就還是吉陽縣的知縣。不過話說回來,小小的知縣也沒什麼前途,做不做都無所謂,等過幾天我去一趟瓊州府,將梁伯謙的知府大印搶過來,到時候我也坐坐知府的位置。”
鄭之流一聽,大樂,笑道:“瓊州府有葉家賢在,到時候就讓葉兄弟做內應打開城門,估計那梁伯謙會在睡夢中就稀里糊塗地丟了腦袋。梁伯謙這老小子也是時候壽終正寢了,你說他一沒有能力二沒有後台,還不會上下打點,換作別人的話只怕用不了三四年就打點好關係然後調去別的地方做官了,梁伯謙這個廢物倒好,一個沒人要的位子他一坐就是七年,這樣的廢物不死真是沒天理。”
史天澤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文青大笑不已。
說笑幾句,文青注意到一旁的史天澤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小盆友看怪獸,呃,歪瑞騷瑞,忘了這個人了。
“這位史官人是……”文青以詢問的目光看向鄭之流。
鄭之流一拍腦袋,叫道:“差點忘了。”
“這位史官人呢是中原來的海商,史官人是專門來找兄弟你的,他先是跑到吉陽縣,結果兄弟不在吉陽縣,然後又跑來巴石縣。”說罷,鄭之流湊到文青耳邊低聲道:“這個史天澤很有來頭,我發現他船上的水手都是官兵,而且我估計他是衝著琉璃來的,別的東西估計也無法讓他從中原跑到吉陽縣然後又跑到這裏來。”
文青眨眨眼,表示收到,卻有些疑惑,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有來頭?船上有官兵算什麼,這年頭哪家海商的船上沒有一些官兵,只要捨得出銀子,官兵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不一樣,”鄭之流聲音更低,“這個史天澤船上的官兵可都是穿着宋軍軍服的,別的海商即使走關係弄到一些官兵,可是你看看誰敢讓弄來的官兵穿着宋軍軍服招搖過市了,別的海商手下的官兵都是穿着普通的衣服,軍服沒人敢穿,但是這個史天澤就敢,他船上的官兵都是大搖大擺地穿着宋軍軍服到處跑,如果沒有來頭他敢這麼做嗎?”
這倒是。
文青瞭然,看向史天澤,“史官人是吧,久仰久仰!”
史天澤大汗,既然久仰你還把我晾到一邊老半天?文、鄭二人說話的時候雖然聲音很低,但史天澤也聽到個大概,但是他也只能當做沒聽到。不過被人當面說他有來頭,這一點倒是讓史天澤暗自得意,你們知道我有來頭就好,也不枉我特意讓手下穿上官軍軍服。
“文知縣的大名史某可是如雷貫耳啊,在下南洋的這一路上史某可是經常聽說大宋朝出了個了不起的知縣,居然在海外佔領了一塊土地,這可是大宋朝立朝以來的獨一份,知縣大人就此聲名遠播,過得一段時間大人的威名肯定會傳入中原,或許會傳入官家的耳中也未可知,到時候文大人可就飛黃騰達了,史某在此先行祝賀大人了。”
史天澤笑眯眯地首先來了一段吹捧。
一般來說被人吹捧都不會有好事,如果是朋友吹捧你,那他肯定是在跟你開玩笑,如果是敵人吹捧你,那你就得小心了,如果是上司吹捧你,接下來他肯定會給你挑刺,而如果是陌生人吹捧你,很顯然,他自然不會是看你很順眼,而是對你有所求。
史天澤屬於哪一種人,很顯然,陌生人,也就是說史天澤肯定有所求。
文青向來很直,嗯,其實是偶爾很直,恰恰現在就屬於偶爾的範圍。將史天澤的一大段吹捧照單全收,文青直接道:“史官人遠自中原而來,自然不會是專門跑上千里路來吹捧於我吧,不知道史官人想要什麼?”
“呃!”史天澤愣住了,他準備了一大堆奉承話,這才說了幾句?不過這廝也是老油條了,立刻換上一副笑臉,道:“文大人這話卻說差了,史某如何能向大人提出要求,大人開疆拓土,此乃大宋獨一份,史某也只是想結交一下大人這樣的人物而已。”
文青翻個白眼,“那行,好吧,現在我認識你了,你也認識我了,這算是結交了吧,然後呢,你該幹嘛幹嘛去,我很忙。”
鄭之流在一旁偷着樂,他看出來了,文青的態度雖然很不客氣,但這也是一種談判的技巧,這種技巧他以前用過不少次,此技巧專治油滑,對付談判場上的老油條有奇效。
史天澤很是無語,見文青作勢要走,當然,他也知道文青不是真的要走,但是他也只能趕緊出聲留人。
“大人且慢,”看着文青一臉的無所謂,史天澤無奈,道:“史某是想跟大人做一筆交易。”
“琉璃?”文青眉毛一挑。
“正是。”
“行,你要多少?”文青停了下來。
“全部。”史天澤就等着文青吃驚。
“行。”文青一口答應,連眼皮都沒抬,更別說吃驚了。
史天澤卻大吃一驚,以為文青沒聽清楚,重複了一次:“我說的是全部,你所有的琉璃我全部都要。”
“沒問題,你要多少都沒問題,”文青撇撇嘴,道:“全部都要也行,就怕你吃不下。”
史天澤確定文青是真的答應了他的要求,大喜,忙道:“吃得下,肯定吃得下,我們明州史家的實力雖然不是頂尖,但在整個大宋朝也是數得着的,區區一些琉璃我們肯定吃得下。”
“區區一些?”文青沒再說什麼,直接將史天澤帶到琉璃作坊。
琉璃作坊的倉庫里各種琉璃器皿堆積如山,晶瑩透亮的琉璃差點沒晃花了史天澤的眼睛,特別是琉璃鏡,更是讓他直流口水,這些都是寶貝啊,運到中原去就是白花花的銀子。隨後文青帶他去看了流水線,數百工匠分成忙個不停,一件件精美的琉璃器皿被不斷生產出來,就他們參觀的這一會兒,流水線上就出了不下十件成品。
這種生產速度真是絕了。史天澤大吃一驚,而更讓他吃驚的還在後面。
“現在庫存的琉璃器皿總共有一千餘件,總價值超過三百萬兩白銀,而且琉璃作坊每月能出產琉璃器皿四百件左右,以琉璃鏡居多,每月生產出來的琉璃價值五十萬兩,如果你需要更多的話,我還可以擴大生產。”文青將作坊的管事拿來的清單遞給史天澤,問道:“現在,你確定你可以全部吃下?”
“這個,有些困難。”看着清單,史天澤吞了口口水,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但是以他的實力的確無法吃下這麼多的琉璃。
文青兩手一攤,“所以說,別誇那麼大的口,我的這間琉璃作坊的產量是中原和南洋的琉璃需求量的總和,現在我沒空去做南洋的生意,光靠中原的市場是無法吃下全部產量的。”
鄭之流這時插了一句,“你錯了,文兄弟,中原的市場可不僅僅只有這麼一點,先前的幾個月裏我只在沿海一帶賣琉璃,沒去內陸,加上內陸市場的話這間作坊的產量還不夠,而且兄弟你忘了更北邊么。金國人也是很喜歡琉璃的。”
“好吧,我說錯了,這間作坊的琉璃可以全部賣到中原去,”文青聳聳肩,看着史天澤,道:“可是關鍵是史官人沒有那麼大的本錢買下全部的琉璃。”
史天澤糾結了。曾經有一個發財的機會擺在我的面前,可是我沒有珍惜,直到失去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願意大聲說,我要錢錢,如果要給它加上一個界限的話,我希望是更多的錢錢。
史天澤現在最希望的就是發現一座金礦,而且金礦剛好就在他眼前,而且他的手上剛好有一把鏟子,然後他也不介意客串一把礦工。
不對,如果有金礦的話我還買什麼琉璃,直接挖金子去。
史天澤糾結了半天,試探着詢問文青:“若是我購買大量琉璃的話,大人能不能算便宜點?”
“當然可以,”文青點點頭,道:“量大自然有優惠,不過琉璃是奢侈品,製造成本也高,我最低只能給你打個九折。”
史天澤昏倒,打九折跟沒打折有什麼兩樣,九折他也吃不下,五折還差不多。
見史天澤為難的樣子,文青眼珠一轉,道:“折扣是不能更低了,不過你可以用別的東西來折抵。”
“什麼東西?”史天澤無精打采,別的東西也要錢的,用東西折抵跟直接給錢也沒什麼區別。
“人。”
史天澤愣住了。
鄭之流一拍腦袋,我就知道他會說“人”,貌似文兄弟想人口都想瘋了。
“就是人,”文青道:“不管是男人女人,或者老人小孩,只要能喘氣的我都要,你可以從中原運人丁過來,我按人頭向你支付銀子,或者折抵成琉璃。”
“不行,”史天澤想都沒想直接拒絕,“大人莫要害我,史家雖然還算有些實力,但販賣人口的事也是不能做的,捕掠人口鬧出的動靜太大,而且極容易激起民憤,我的叔父才只是中書舍人,雖然跟太子關係不錯,但是這種事他還壓不下來。”
“誰讓你去捕掠人口了?”文青笑道:“據我所知中原到處都是流民,你不會收攏流**過來么,收一些流民總不會激起民變吧,你將流民都收瞭然後送過來,流民得了活路指不定還會怎麼感激你呢,如何會鬧出民變。”
“流民?”史天澤想了想,遲疑地道:“如果是流民的話倒也不是不行……這是我拿不了主意,得回去問問我爹,最好還得問問我的叔父。”
史天澤兩次說起他的叔父,南宋,姓史,還跟太子走的很近……文青一拍腦袋,驚訝道:“對了,你的叔父不會是史浩吧?”
史天澤一聽,勃然變色,正待發作卻又忍了下去,冷着臉不悅地道:“我家叔父的名諱正是一個‘浩’字,只是文知縣,直呼他人名諱是不是有些不妥?知縣大人太失禮了。”
“呃!”文青這才想起古代,特別是兩宋時代,是不能直接稱呼別人的姓名的,直接叫別人的名字是非常非常失禮的事,被人知道的話,被叫名字的人能直接跟你翻臉。
文青大汗,連連道歉。
“對不住,真是對不住,我一時口快,失禮了,史官人多多包涵!”
文青連連道歉,鄭之流也幫忙相勸,看在他的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加上史天澤正在尋求跟文青的合作,有求於人自然不好拿着別人的短處不放,也就順勢原諒了文青。
文青命人抬來一面落地鏡,高達1.5米的鏡面,加上支架,總高度達到了2米,以檀香木為架,以翠玉和珍珠做裝飾,鏡子四周的框架上雕刻的花紋極其精美,背面還雕刻了一副松海聽濤圖。
這已經不能算是單純的鏡子,即使放到後世也是一件藝術品。
史天澤看呆了。
“這面鏡子就由官人轉送給貴叔父,算是文某的賠禮。”
文青一臉的肉疼,玻璃不值錢,檀香木、翠玉和珍珠都是從巴石土著那裏抄來的,也不值錢——總的來說這面鏡子的製造成品很低,只有人工費用高點,但是這樣的藝術品如果放到中原去,用價值連城來形容都不為過,這樣的賠禮他送的的確很肉疼。
史天澤圍着鏡子轉來轉去,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不時發出一句讚美,嘖嘖出聲,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這樣的禮物史天澤不想拒絕,他也捨不得拒絕。
“如此,史某就代叔父收下了。”
收了如此貴重的禮物,先前的不愉快煙消雲散。
文青這時想起南宋此時的太子趙眘,送一件是送,多送兩件也是送,而且光送史浩卻不送太子怎麼都說不過去,而且趙眘算是整個大宋朝有數的明君,對於趙眘文青還算看得入眼。
命人抬出兩面落地鏡,文青道:“這兩面鏡子就送給太子,我最近無法去中原,不能面見太子,這兩面鏡子就麻煩官人代為呈送了。”
“行,史某樂意效勞。”這種事史天澤肯定不會拒絕,給太子送禮,雖然禮物不是他自己出的,但經過他的手送出去,對於他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文青補充了一句:“請轉告太子,太子登基之日,文某另有大禮送上。”
“好,我一定轉達。”
隨後史天澤回了中原,空手而來,卻帶走三麵價值連城的鏡子,這廝美滋滋的。